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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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阮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做法有误,红着脸看了眼江一留,对着霍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大武叔,快坐到这里来。”
  霍武笑着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阮阮今年也十五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不过他也没有推拒,坐到了阮阮身侧。
  这么一来,江一留跟着阮克楠坐到了老太太的右侧位置,阮从昭见此才稍微好受点,哼唧着坐到阮阮替他制定的位置上,还白了江一留一眼。
  有钱人的心思他不懂,江一留莫名其妙就被阮从昭敌视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脑补了这么多东西,只是在心里暗暗纳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富三代。
  “阮阮,这是你最爱吃的烧乳鸽,今天我排到队的时候就剩下最后两只了,三哥都给你买了。”阮从昭夹了一块烧味对着阮阮亲热地说到,肉麻的样子不像是在哄一个小辈,倒像是在哄一个祖宗。
  阮从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想在阮阮面前把那个叫什么一流二流的比下去,让她知道哥哥什么的还是亲的好,至于情哥哥,还是等十几年后再说吧。
  “这是于妈昨天晚上就开始炖的牛骨汤,里面还加了花胶和海参,现在吃最滋补了。”阮从昭还殷勤地帮奶奶、三爷爷还有阮阮都盛了一碗汤,过分热情的模样都引来了大伙的怀疑。
  “你这小子该不是又惹什么事了吧,我告诉你,这次我可不会在你爸面前帮你了。”阮克楠捂紧自己的汤碗,警惕地看着小侄子说到。
  “大姑。”阮从昭气呼呼地看了大姑一眼,余光瞟了眼江一留,生怕被对方嘲笑,幸好江一留一直面无表情地挑着碗里的鲥鱼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姑姑的话。
  “哼,我爸说了,你上次偷偷开走他的那辆保时捷他还没找你算账呢。”对于这个姑姑阮从昭是一点都不怵的,论闯祸被他爸骂的本领,他们两个顶多就是半斤和八两的区别。
  “没大没小。”阮克楠瞪了他一眼,自己给自己盛了碗汤。
  “给。”江一留仔细挑了一盘的鲥鱼,确保鱼肉里头没有一根刺,递到阮阮的面前。
  “阮阮不喜欢吃鲥鱼。”阮从昭幸灾乐祸地拦下江一留的动作,阮阮来到港城以后就没有吃过鲥鱼,今天的饭桌上之所以有这道菜,是因为他奶奶喜欢吃。
  “谁说的,我喜欢。”阮阮看着小宝哥哥疑惑的眼神,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鲥鱼味道肥美鲜嫩,以前在青山村的时候,阮阮最喜欢且最讨厌的就是这道菜,她喜欢鲥鱼的味道,却又讨厌鲥鱼那些小刺,在被鱼刺卡了好几次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筷子,还是江一留发现了这一点,以后只要家里吃鲥鱼,他都会替阮阮将鱼刺挑好,就像是上辈子照顾美玲一样,都是江一留习惯到本能的动作。
  来了港城以后,阮阮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干脆再也没有吃过鲥鱼,这也是阮从昭误会的主要原因。
  阮从昭紧紧咬着筷子,看着宝贝妹妹吃的一脸甜蜜的样子,浑身像是冒着粉色的泡泡,更让他一阵气呕。那小子到底给阮阮灌了什么迷魂汤,连她从来都不碰的鲥鱼都吃的津津有味。
  一顿饭下来,大伙吃的开开心心,只有阮从昭,基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光吃了一肚子的气了。
  “从昭,你带着一留和阮阮出去走走,带他们去玩点好玩的东西。”吃完饭消了会儿食,薛宁对着小孙子开口说道。
  “带他?”阮从昭刚想说自己不要,带着那小白脸和阮阮出去玩,那不是给他们增加机会吗,可是转念一想,一直待在家里,那不是更给他们接触的时间。阮从昭动了动脑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看了眼江一留,飞快地答应了下来。
  江一留自然不会错过对方的表情,眉头皱了皱,可是看到阮阮开心的表情,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只是一个孩子罢了,能有什么坏主意,顶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阮援疆才和孙女团聚没多久,一点也不想和孙女分开,可是看着二嫂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他说。索性还有十五天的时间,阮援疆对江一留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在港城玩的开心点。
  ******
  “三哥,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阮阮坐在车后座,趴在前头的椅背上好奇地问道。
  “带你们去个好地方,阮阮,你坐好了,这样不安全。”阮从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到阮阮的小动作后收回了笑脸,紧张地说到。
  “哦。”阮阮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再随意动弹。
  “我这趟来港城,大姐她们都托我带了不少东西给你。”江一留看着安安分分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姑娘,侧着头说到,“大姐现在学会了绣花,给你做了一身衣裳,是按照四姐的身材做的,现在看来,似乎刚好合身。还有二姐.......”
  江一留的声音很轻,将几个姐姐对她的思念不加任何修饰地说了一遍,阮阮的双手捏成拳头放在腿上,低着头,轻咬着下唇。
  “对了,大姐结婚了,几年前生了一个大胖丫头,我和二姐三姐还有四姐都考上了大学,现在都在都城上学。”江一留还和阮阮讲述了一些她走后的几年,家里发生的事,阮阮的坐姿随着他的话越发放松,听着江一留的娓娓道来,即便缺席了那几年的时光,可是仿佛那些画面,都随着他的讲述出现在眼前。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江一留讲完自己的事,忍不住也想了解阮阮这些年的生活。
  “我!”
  阮阮这要说话,汽车一个急刹车,坐在后座的两人都往前倒去。
  “我一个人坐在前座太无聊了,你坐到前头的副驾驶来。”阮从昭铁青着脸,透过后视镜看着江一留说到。
  “三哥!”阮阮皱着眉,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江一留眉峰一挑,拍了拍阮阮的肩膀,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阮从昭眉头一舒,给了江一留一个你很上道的表情,总算是舒舒坦坦地重新开汽车来。刚刚听了对方黏黏糊糊的话,差点没把他肉麻死,他可不能放任这个小白脸坐在车后座,勾搭他妹妹那颗纯洁的小心肝。
  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
  位于港城九龙北部的沙田赛马场,是港城七十年代修建的,1978年才正式启用,这是港城第二个赛马场,只是因为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启用没多久,就成了港城所有热爱赌马的群众心目中最顶尖的赛马场地。
  阮从昭带他们进去的时候,赛场里早就做坐满了人,门口的投注站也排起了长队,阮阮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看到这热闹的场景,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了。
  江一留倒是猜到了点什么,看着阮从昭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探究。
  第148章 挑衅
  “小三, 难得在赛马场看到你,诶呦, 来这儿还带了阮阮丫头过来, 你是怎么做人哥哥的,小心老爷子知道了罚你。”江一留正在怀疑阮从昭打的什么鬼主意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了一阵阴阳怪气地声音。
  一旁走来了四五个二十出头和阮从昭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穿黑衣制服,带着黑色墨镜的魁梧保镖。
  说话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态度嚣张, 穿着一件白衬衫,只扣了最下面的几颗纽扣, 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胸膛, 外头穿着一件皮大衣, 带着大金链, 长得还算英俊, 只是那不知抹了多少头油的头发,和那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帅的模样,显得有些恶心。
  他旁边还站着两个跟他差不多打扮的青年, 那两个青年似乎只是他的跟班, 老老实实站在他身后半步之处,只是那不安分的眼神透露着些许淫邪, 上上下下地在阮阮身上打量。
  江一留皱了皱眉, 向右侧移了一步,挡在阮阮的面前。
  “这是哪家的少爷,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小三,不给你五叔介绍介绍。”来人正是阮靖国二姨太蔡邵云所生的第五子阮袁安,为人浪荡阴险,和阮家大房一脉最是不和。
  他们说的是粤语,江一留只能听懂一点,多数时候,就抓瞎了。
  “别搭理他,阮阮小宝我们走。”阮从昭皱着眉,今天对方的带的人明显比他多,他不是蠢得,没必要在这种明显占下风的时候和对方闹起来。
  江一留也明白这一点,点了点头,拉着阮阮就要离开。
  “是个大陆仔,小三,你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和这种下等人做朋友。”阮袁安看他们用国语交流,眼底闪过一丝蔑视。
  从出生起就生活在港城,自然没有长辈那种对故乡的濡慕之情,更何况,从他从小接收到的讯息里,大陆就是一个穷乡僻壤,里面的人吃不饱穿不暖,海的那一边还有无数的人冒死游到港城,就为了能成为港城人,高高在上地他自然而然地将海峡另一边的同胞当做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
  “阮从昭,你这什么态度,安哥可是你的长辈,你这样甩咱们安哥的脸色,还有没有家教了。”阮袁安身后的两个狗腿子跳了出来,指着阮从昭的鼻子怒斥道。
  “笑话,小老婆生的野种居然也敢说是小爷我的长辈,我阮从昭这辈子只有一个亲二叔,一个亲姑姑,其他的阿猫阿狗,我就没放眼里过。”
  阮从昭的脾气不好,对方的那些话显然激怒了他,停下正要离开的脚步,扭过头摘下墨镜,看着阮袁安不屑地说到,“当然,那些狗我都没看在眼里,狗养的狗杂碎,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阮从昭笑了笑,看着站在阮袁安身后的两人,那两个狗腿子是蔡邵云娘家的两个小辈,蔡家没落了,子孙又不出息,他们这些人也只能更在蔡邵云的两个儿子的屁股后头,狐假虎威地混口饭吃。
  论吵架,他小三爷还不带怕的。
  “你——”
  蔡乾和蔡坤哪受得了这种奚落,当下就撸起袖子要动手,可是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人拦了下来。
  “小三,是你五叔说话太冲,不过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在外人面前闹得太难看呢。”一个长相儒雅,气质温和的男人从人群的身后走了出来,伸手拦住了蔡乾和蔡坤,“你就是三叔的干孙吧,今天学校有事,没能去关口接三叔真是过意不去,请你帮我和三叔说声抱歉。”
  那个男子态度诚恳,比起态度嚣张,存心挑事的阮袁安等人,更能得到别人的好感。可是江一留却没有轻易下决定,看阮从昭和阮阮的神色,对面这个看上去明理的男人,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行了,我今天可没工夫和你演戏,咱们生下来就注定走不到一快去,最好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呵——”阮从昭冷笑一声,看了他们一眼,扭头带着江一留和阮阮朝赛马场走去。
  “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怎么样?”阮袁安被大房的小辈下了脸,滋味自然不好受,可是看到三房那个每天满口仁义道德的卫道士受挫,那一肚子的火,顿时就消了大半。
  阮袁泰是阮靖国最小的儿子,只是他生来就像是他那个大学校长的外公,不喜欢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现在在港城大学教书,妻子是学校的同事。夫妻两人还没有孩子,醉心于教育事业,似乎真的无心于阮家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因为他的安分,反倒是除了大房的几个孩子外,最讨老爷子欢心的。
  “五哥,小三是小辈,我怎么会把他的那些气话放在心上。”阮袁泰的眼底一片漆黑,转过头来的时候,又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一身合体剪裁的西装,更衬的他身姿挺拔,将阮袁安那副混混打扮,压在了底下。
  “哼——”阮袁安冷哼一声,现在大房势大,老头子把家里的生意大半都交给了大房那几个,到他们二房三房的手里,就只剩下了一些肉汤,连阮克楠那个女人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都远高于他们这些传宗接代的儿子。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何况是阮家这么大的产业,大家都是阮家的子孙,没道理大房吃肉他们就只能喝汤。
  所以这些年,随着他们都娶妻生子,阮家的二房三房也放下了这些年的芥蒂,开始在私底下结盟,共同对抗大房。
  阮袁安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阮袁泰一眼,他当他的书呆子也挺好,至少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就能多分一份家产。想到这,阮袁安看着阮袁泰的眼神也温和了些,挥了挥手,叫上了后头的小弟,大摇大摆地朝赛马场走去。
  “蠢货——”
  阮袁泰看着阮袁安的背影,原本的儒雅温和荡然无存,眼底的冷光让不小心看到的人打从心底里发毛,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
  *******
  “刚刚那个人,很危险。”自从知道阮爷爷的二哥就是金融大亨阮靖国后,江一留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港城阮家的未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他看得出来,阮老爷子对大房一脉的在乎,可是为什么,十几年后,在那场世纪夺产之战里,真正笑到最后的却是三房。当时铺天盖地的新闻,即便上辈子的江来娣远在米国,也有所耳闻。那时,主要的争产主力是二房和三房的争夺,阮靖国当时已经九十九岁高龄,一场中风使得这个叱咤风云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瘫痪在床,没有了表达能力,被二房和三房当做争产的吉祥物,通常上午陪二房吃饭,下午陪三房喝茶,身体日渐消瘦。
  江一留不太清楚这场财产争夺的具体过程,他只知道,当时的争夺里似乎就没有出现过大房的影子,这也是他对阮袁青这个名字那么陌生,没有联想到阮靖国身上的原因。
  在这二十多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么一想,江一留看着面前那个神采奕奕的青年的眼神就透露出一丝凝重。
  “你还挺有眼光!”阮从昭挑了挑眉,“也就二房那些蠢货把阮袁泰当做无害的兔子,那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估计还在替他叫好。”
  阮从昭拍了拍江一留的肩,看他的眼神一下子顺眼了不少,“你在港城的这段日子也少和那两房接触,尤其是三房。”阮从昭摇摇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警惕。
  会咬人的狗不叫,三房就喜欢在老头子面前装好人,实际上心思比谁都深,也就老头年纪大了,心肠软了,还真把那假仁假义当做真情实意。
  “你回去也看着些三爷爷,那房人最喜欢骗人了,三爷爷没和他们接触过,别被骗了过去。”老头子对三爷爷的感情很深,要是三爷爷被三房那一系给哄了,替他们说好话,那就麻烦了。
  “我爷爷才没那么笨呐。”阮阮气呼呼地瞪着阮从昭说到,她也不喜欢二爷爷的那两房小老婆,虽然冯芜一直都掩饰地比蔡邵云好,可是那隐隐的厌恶还是瞒不过阮阮这个敏感的小姑娘。
  “行行行,三爷爷最聪敏,三哥最笨了。”阮从昭嬉皮笑脸地说到,直到把小丫头逗笑了,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三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来都没来过。”阮阮好奇地看了看四周,沙田马场能容纳三万五千人,现在又是周末,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阮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咳咳,这可是个好地方,只是阮阮回去可不能告诉奶奶,就当时我们的秘密。”阮从昭这不是一时头脑发昏吗,平常时候他可不敢带阮阮来这种地方,要是他奶奶知道他带阮阮来赌马,非让他老子剥了他的皮不可。
  想到这,阮从昭又瞪了江一留一眼,都怪这臭小子,要不是想在这土包子面前显摆一下,他至于昏了头把阮阮也带到这来吗,这样一想,刚刚因为阮袁泰几人升起的好感,顿时又降到了底层。
  “阮少,您来了,来来来,我带您去顶层的包房。”
  他们才往里头走了没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迎了上来,熟络的样子看的出来,阮从昭是赛马场的常客了。
  不过这也正常,现在的娱乐设施少,赌马这项活动,不分贵贱,只要是男人都喜欢,阮家在港城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赛马场的经理记住阮从昭,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还是要老位置,你让人拿些喝的和零嘴过来。”阮从昭十分自然地吩咐道,得意地眼神看了江一留一眼,不过江一留似乎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眼神停留在了马场的看台上,这让阮从昭想要显摆的心顿时就萎靡了。
  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乡下来的,他难道就不觉他很潇洒,不觉得他很霸气吗,阮从昭挺了挺胸,觉得肯定是这药下的还不够,不能让对方清楚的看到他的实力。他就不信了,他这个叱咤港城的阮三爷,还驯服不了一个乡下小子了。
  第149章 一夜暴富
  阮从昭口中的老位子当然差不到哪里去。 包房在赛马场中部视野最好的看台处, 几乎整个赛马场都在他的眼下。
  因为和阮袁安几人耽搁了一会,他们走到看台的时候, 第一场赛马已经结束了, 沿着台阶上去,那些马迷几乎人手一本马册或是马报,台阶上摆着不少吃剩的饭盒和饮料,不论男女,没有人在乎自己此时的行为举止, 眼神就没从赛马身上离开过,声嘶力竭地高声大喊着自己支持的那一匹马。
  第一场赛果出来, 绝大多数人都是失落咒骂, 唯独少数的人, 拿着一张张马票, 欣喜若狂, 高声欢呼,一看就知道是中奖的。
  赛马每天可不止一场,没中的人也不灰心, 埋头研究马册, 抓紧时间用一个小小的机器下注,或是去赛马场门口的柜台买马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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