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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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父亲初始便捷,贺云昭当即大喜,随即心中不解,为何前一世父兄一起出战都会腹背受敌,这一世只父亲一人却打了胜仗,难道说前世真有程怀仁从中作梗,害她父兄?!
  府外已有人频频催促,曹宗渭不能多待,便只好舍了贺云昭,快步去了前院。
  俩儿子送他的时候,曹宗渭趁机多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多多照看贺云昭,千万要让她心情愉悦。
  离开武定侯府之后,曹宗渭边走边在马上吩咐了小昌几件事,到了都督府门口,他便让小昌回了家,将人留在府中照顾贺云昭。
  不过午时,曹宗渭就调兵二十万出征了。
  居庸关现只有六万人守,鞑靼之辈多达近三十万,北方早已传来急报,说以现有兵力,至多足抵御三天而已,请朝廷速速派兵。
  好在从京都到居庸关不过一天时间,便是行兵,三天时间也绰绰有余,曹宗渭便及时赶到了战场。
  早有陆放前去开路,带兵三千偷袭了一场,庚寅年的居庸关之战,已渐渐拉开了序幕。
  ……
  京都这边也有一场看不见的战争。
  大明皇宫内,皇后思量,既已假传圣旨,死罪已成,不在乎多做一件或是两件。一不做二不休,她翻遍皇帝寝宫,找到了调动京军三大营的兵符。
  京军三大营是禁军,直属皇帝,便是兵部也无权调动,只凭兵符,便可调动禁军。
  离太医给皇帝下的死期越来越近了,太子和马元滨虽然在兵符上输了一次,这一回却越发气定神闲了,只等皇帝驾崩,便是太子登基之日!
  皇后心急如焚,酷刑之下,又请太医替投毒宫女太监延医救治,这时候却发现了这些人长期食用逍遥散和另外的毒.物,已经上.瘾多年了!
  这些人虽然吸食的量少,但时间长,几乎已经离不开逍遥散了。前段日子受了重刑,常有癫狂之状,忍过之后便又平静了下来,把守住了腹中的秘密。
  皇后得知消息大喜,从宫外买来逍遥散,私下命太医配出了令其上.瘾之物,一番诱惑之下,果真有人把持不住,肯说真话了。
  以毒.物诱之,由诏狱司审理之时,“太子投毒”一案,便有了定论。
  此案一出,举城哗然。
  七月初五,袁淑山上书请九皇子监国,并治太子毒父弑君之罪!
  太子见事情败露,慌忙与马元滨商议之下,便动了造反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老爸体检状况不好,要动小手术,具体情况也还不清楚。近日又有诸多家事,恐怕更新时间不稳定,但是一般不会超过9点。
  正文没两天就完结了,会日更到结束的,番外没有连贯剧情,也就不会吊胃口啦。
  这本写完我要处理下私事了,新文开文事宜此文完结再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投毒皇帝一事, 事关重大,经内阁商议之后,于三日后移交三司会审, 期间马元滨欲保太子,但也不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 只得顺从内阁众人意见。
  连马元滨也没有料到皇帝在民间有这么好的声誉,城中已有百姓自发声讨太子,此事若是传出京都,还不知道会在举国上下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于□□人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夺位, 名正言顺继承皇位之后,便可更改此案结论,还太子“清白”。
  三司先是审过投毒宫人,并复核一遍,才敢真正做出堂审太子的决定。
  如今已是七月初十了, 上旬一过,离下旬只有十日光阴,不出十日,皇帝便要驾崩了!
  此时天色已黑,就在三司欲请太子过堂的时候, 已经有左军都督顾远征与五城兵马司的人集结在一起,意欲逼宫!
  两军人马汇在一起,约有三万人,宫中御林军不过数千, 若是大军进宫,皇后只身一人在内,未必抵抗的住。
  幸好九皇子派人日夜盯着太子动静,见太子迟迟不去刑部衙门,便在京城中放了信号弹,远在几十里之外都可看见,雷同知与贺云京等人早就整装待发,得了信号,便立即动身前往皇宫!
  皇后早把京军三大营的兵符给了朱炽,他不经统领之手,拿了兵符便策马奔于皇宫以北几十里外,调兵回京!
  太子等人人马齐聚之后,便穿上铠甲,骑着宝马带兵围了京城的安定门、东直门、朝阳门、西直门、镇阳门、崇文门、宣武门、阜成门,以及最北面的德胜门。
  反军旗帜高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大举进攻,直逼皇宫。
  皇宫的大门被连续撞了七八下,声音震耳欲聋,皇后在宫中也听到了动静,她从容淡定地问身边的太监,宫中禁军是否已经集结在外。
  太监传话道:“雷都督同知已率汪指挥使领羽林军卫出动了。”
  纵使面上一派平静,皇后心中还是紧张的,她不知道朱炽什么时候就回来,也不知道皇宫大门能被守得住多久。
  雷同知正守在宫门之内离皇后寝宫不远的地方,其余八门皆有人来禀报人马状态,他竖耳听着,眉头深皱,络腮胡子遮住抿成线的嘴唇。
  得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时候,雷同知稍稍安心地点了点头,他挥一挥手,让士兵退下,就这个功夫里,又有人传来急报道:“宣武门守不住了!”
  雷同知勒马惊呼道:“怎么回事?”
  探子回道:“宣武门的胡指挥使……主动把门打开了!”
  雷同知吓得一激灵,没想到这个档口会有人叛变!恐怕这个时候,太子的人马都已经到了皇宫门口了。
  事出突然,雷同知虽然自己知道朱炽已经去调动京军三大营的人了,可是他也不能昭告天下,否则逆贼岂不逃脱了?遂几位指挥使还有不知情者,约莫是慌乱之下,才选择向太子投了诚。
  雷同知看了贺云京一眼,道:“你守在此处,我去出去看看,若还有别的叛军,随机应变。”
  贺云京自知经验不足,不敢跟去宣阳门,点了点头,目送走了雷同知,便镇守原地,等消息。
  雷同知与太子等人碰上了面,马元滨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高声呵斥他是乱臣贼子。
  雷同知也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加之他嗓门又大,措辞上虽不及马元滨,但整个甬道之内,都只能闻得他骂马元滨的声音,而听不见马元滨骂他的声音。
  两军剑拔弩张,太子也不欲多说废话,便领兵上前,欲强攻进军,直达皇帝寝宫,杀皇后,夺取玉玺,“清君侧”,顺应天命继承大统!
  不过片刻功夫,两边已经厮杀了起来,雷同知虽然经验老道,太子麾下也有老将数名,且人多势众,半个时辰之后,雷同知便节节败退,往后挪了几百米之远。
  不多时,太子便听得士兵来报,西直门已经攻破,其余几门也有破门之势!
  按眼前事态来看,不过今夜,便可拿下京城!
  太.子党人气焰大涨,进攻之势愈发凶猛,雷同知几乎快守不住午门,要退到太和门之前。
  就在太子等人杀红了眼的时候,午门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士兵告诉太子,似是京军三大营的军队赶往此处!
  太子大惊,急急问是谁带兵。
  士兵道:“看着像是陆将军。”
  陆放?!朱岩还没想明白为何会是陆放,马元滨已经大呼不好,恐怕要腹背受敌了!
  马元滨担心的这一刻来的并不晚。
  陆放领精锐之兵三千,从皇宫午门进来,朱炽领兵从德胜门而入,自神武门进宫,前后夹击,将太子所带之兵围得插翅难逃。
  这一夜,皇宫中鲜血满地,宫人乱窜,文华殿与内阁大堂都被烧着了,整个宫中都充斥着血腥与烟味。
  长夜漫漫,却终究是迎来了曙光,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了养心殿。
  皇后睁着眼睛熬过了一夜,城中钟鼓之声响起,她才渐渐回过神来,这时便有太监来报喜:“皇后,九皇子殿下来了!”
  是她儿子赢了。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也仍旧觉得不真实,斗了这么多年了,竟在这一刻迎来了胜利。
  清晨,朱炽率众臣入宫面见帝后,禀了太子与马元滨谋逆一事。
  皇帝依旧昏迷不醒,皇后听当众人之面朱炽禀完昨夜之事,便道要去亲自告诉皇帝,愿上天庇佑,使皇帝能闻之而醒。
  辰时初,皇后带着九皇子入了内室面圣,一刻钟后,屋内哭声震天,尖嗓太监高声哽咽道:“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百官跪地,磕头而泣,声震寰宇。
  宫外之人,也迅速听到消息,三月国丧,即日开始。大明上下,皆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之中。
  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驾崩翌日,哀悼结束,新帝登基。
  *
  八月中秋,国丧仍在,京都世家大族便是在有从龙之功的家族也不敢过分喜庆。
  武定侯府内,贺云昭挺着个大肚子,吩咐丫鬟们今年怎么过中秋。
  大清早的时候,孟氏院子就派人过来特特传话嘱咐过她了,今年中秋办得简单些,反正府里也没几个人,只二房自己人加上两位长辈在屋里吃吃酒就是。
  贺云昭心中有数,眼下新帝登基,正忙着恢复朝政,清算旧臣,武定侯府圣眷正浓,也不好再出风头,徒徒惹人嫉妒。
  遂,贺云昭只叫丫鬟们准备了成双数的菊花,摆在花暖阁里,备好了平常酒菜,预备简简单单地过这个中秋。
  万事俱备,等到天黑月圆,便可一家人齐聚,同过中秋了。
  说是一家人,其实还差一个,贺云昭心里思念急了,又怕曹宗渭为她分心,便五日才写一封家书传过去,多的话也不说,只说“一切安好,夫君请勿忧心”。
  只有贺云昭自己才知道,她和孩子,是多么的想念他。
  大清早前院哥俩便来了,贺云昭大着肚子不方便,哥俩这些日愈发见长,很是懂事。尤其曹正麾,已经会打理外院之事,有的时候管事拿不定主意的事,他虽不能给出具体意见,却也能说上一两句,让掌柜的有个拿主意的方向,从而不去烦扰贺云昭。
  哥俩进屋行过礼,明明很想靠近贺云昭,又生怕碰着她的肚子,都离她有一臂之距,像是观摩玉人一样地看着她。
  贺云昭笑着冲两人招招手,道:“我就坐着不动,碍不着我的,都坐过来。”
  哥俩这才敢坐过去,他们盯着贺云昭的肚子期盼道:“娘,妹妹快出来了吧?”
  贺云昭点点头,伸出三根指头,道:“最迟也就不到三个月了。”
  哥俩握着拳头,强忍兴奋,妹妹终于要!出!生!了啊啊啊!
  曹正允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恨不得去娘胎里把妹妹接出来。
  贺云昭摸了摸肚子,柔笑道:“她现在也常常动,许是待不住也想见哥哥们咯。”
  曹正允恨不得扑上去,他也好想见妹妹啊!
  母子三人正说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声音传进次间里,“纯儿难道不想见我么?”
  贺云昭惊喜抬头,登时红了眼眶抬头望着踏着日光走进来的人,她思念了许久的人,竟然就这么出现了!
  微张唇口,贺云昭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曹宗渭下巴上还有青胡茬,也顾不得许多,走上前把她揽进怀里,下巴磨着她的头顶道:“夫人,我回来了。”
  贺云昭抱着他,两个孩子欢喜地牵起他的衣角,开心地叫着“爹”。
  哭过后,贺云昭平复了情绪,才扯着他的袖子低声问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虽然贺云昭在怀孕的时候分外的想他,却从未催促过他回来,她一直自己鼓励自己,要挺住,不要太想他,毫无防备的见到了他,心里直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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