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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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也笑,正要凑过去亲她,就听见旁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咀嚼声,回头一看,总二郎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根黄瓜直接就这么吃了,边啃黄瓜边恶狠狠的瞪着迹部。
  但他那架势不像是在咬黄瓜,倒像是在嚼碎别人的骨头一样。
  气氛顿时被他搅和了干净,西门庆叹了口气,一人一个勾住他们的脖子——
  “走吧,带你去看阿花,真的和你像,你还别不信。”
  “都说了这个玩笑已经开过了。”迹部无奈到。
  结果去鸡舍附近一看,果然像——
  呸!才不像。迹部努力把这个念头摇出脑袋。
  可那只公鸡真的就跟她说的那样,威风凛凛,羽毛鲜亮,在太阳底下跟孔雀似的漂亮,关键是那个神态,一脸傲慢骄矜的样子,后面还跟了好几只小弟,眼神犀利威风,一边脸的眼角下面毛色有一点黑的,就跟他的泪痣一样。
  这场面活脱脱的一个既视感,那就是他带领众人出征参加比赛,和对手狭路相逢的场景。
  迹部头一次痛恨自己的观察力,然而西门总二郎那家伙早已经在旁边捂着肚子笑疯了。
  这些鸡平时西门庆都是散养,晚上在赶回鸡舍,所以并不怕人,尤其是阿花,西门庆一直怀疑它不是纯种的鸡,是不是混了一点其他鸟类的基因?
  总之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看到过鸡的尾羽长得这么华丽蓬松,所以一直很宠它。
  被西门庆一招它就轻快的迈着腿跑了过来,西门庆摸了摸它鲜红的鸡冠,对迹部到“看,可爱吧?”
  迹部抽了抽嘴角,听着西门庆总二郎越发肆无忌惮的笑声,总觉得自己被这对兄妹耍了。
  这时候本笑得快在地上打滚的总二郎往旁边一躲,只见一只黄色的身影冲了过来,猛地扑在西门庆身上。
  迹部反应过来刚要反击就看到一个大黄狗一个劲的往阿庆怀里拱。
  “哎哟!我们阿黄哦!想死你了。”西门庆也肉麻兮兮的抱着它的脑袋搓。
  当时她去东京的时候,阿黄还在后面追了半天的车,以为她不要它了,叫声之可怜,让她每每回想都心酸,现在已经决定暂时不回老家住了,还是得把阿黄带到东京去才行。
  总二郎却不耐烦的啧舌了“这只蠢狗!”
  她妹妹的念头他一清二楚,不过他一直以来不怎么喜欢这条黄狗,除了在藤田和阿庆面前意外,基本就是恶犬一只,倒是不敢咬他,但没少欺负他带过来的自己的爱犬。
  但关键是这狗黏糊人,还独占欲强,他和妹妹亲热亲热都会被这蠢狗拱开。
  带回东京是可以,但到时候得约法三章,要是放任这蠢狗欺负他的狗,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三个人在宅邸这片偌大的私人领地里玩了好几个小时,吃过午餐才出发去找夏目。
  西门庆没有提前给他电话,那家伙的德行他清楚,真要有事觉得也会隐瞒,尤其是受了委屈就更不会跟他们说了,突袭正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夏目是被他的叔叔阿姨收养的,据说在这之前也是在亲戚之间辗转,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可能正是这个经历养成了他小心翼翼又唯恐给别人添麻烦的个性。
  总之想让他亲口说出帮忙的话是别想的。
  他们家的距离离自己家的宅邸倒是不远,走路过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样子,一般周末那家伙不是待在家就是去山里疯玩,总的来说还是好找的。
  西门庆他们到的时候看到塔子阿姨正在院子里晒衣服,见她回来很高兴,邀她进去玩儿。
  得知是来找夏目的,便指了山上的方向,果然又进山了。
  西门庆也不急吼吼的找人,毕竟还带着迹部和总二郎,不好只考虑自己,便带着他们边赏这清凉的山景,边沿着路线找过去。
  以为要找到人肯定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没想到才进山就看到了人。
  西门庆正要喊背对着他们的夏目,突然之间就变故横生——
  只见凭空就出现一只白色额头有鲜红妖纹的巨大妖怪,然后它一口含住夏目准备往天上飞。
  西门庆回到这个时代后,刨除奈奈生和巴卫,首次在遇到了和妖怪有关的事,再加上这同时伴随着朋友被袭击。
  顿时惊骇欲裂,心里一急,手上一挥就窜出一簇蓝色的火焰,想都没想就凝成火球冲那妖怪打过去——
  那妖怪根本没防周围,猝不及防的就被击中,顿时大痛的松开嘴,被含着的夏目也就从半空跌了下来。
  西门庆忙跑过去,却见夏目落地后立马站起来,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他慌忙的脱下外套扑灭那妖兽身上的火“娘口三三!你没事吧?”
  西门庆脚步一顿,这是他那只猫的名字啊,那这妖怪——
  不待她展开联想,事实已经逼近眼前,那白色的巨兽为了尽快熄灭火焰,突然变化形态以减小受灾面积。
  西门庆眼睁睁的看着那妖怪变成她熟悉的肥猫姿态,对现在的状况有点懵逼。
  然后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比她更懵逼的大有人在。
  “阿庆?”只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西门庆心里暗道不好,回过头果然看见总二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你刚刚,那火焰是怎么回事?”
  他亲眼看见自己妹妹的手里凭空出现了火焰!
  第56章
  西门庆其实本来也没指望能一直瞒着总二郎。
  究其根本不过是现在的情况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乐观, 从检查结果来看,她的身体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不但如此, 体质还日益增强,并且是肉眼可见的那种。
  最直白的表现在力量敏捷和耐力上,虽说西门庆本身这三样数据的基数就不小, 但即使如此还能让本人深切感受到的话,可想而知那玩意儿带来的巨大影响。
  即使刨除超能一般的攻击力,这团火焰就暂时来看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没有摸清来路的东西总不会让人真正安心就是了,如果某一天情况突变,或者他们自己的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到时候始终还是得依靠家族的力量。
  只不过西门庆一开始想得好,如果能短时间呢运气好一举解决, 那就不用总二郎平白操这份心了。
  因为说真的, 让他操心真的神烦!
  并不是质疑他的处理能力,实际上他的应对很不错,顷刻之间已经抓准了方向,并意图反动家里的能量挖掘陌生的情报网。
  他们家没有触及到这块的领域, 但毕竟是屹立这么多年不倒的家族,繁复的关系网一旦动用很容易就能揪出那些隐藏在水面下打着其他幌子便于行走于现世的家族。
  可西门庆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喂你可想清楚, 前脚你刚打电话, 后脚爸妈就会知道,他们已经够忙了,别突然扔给他们这么大的噩耗成不成?”
  “你也知道是噩耗?”总二郎烦躁的走来走去“自己女儿都这样了, 你认为他们知道过后还有心思忙别的?还是你打算让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告诉他们,让他们错过时间最后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你别说得我就好像命不久矣一样——”
  西门庆话还没说完就被总二郎捂住了嘴巴,他的手有些颤抖,大吼着都破音了“你闭嘴,不准说这样的话。”
  说完一把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生怕她会消失一样“不成,不会让你有事的,号称有本事的人这么多,全部找来,总会有一两个是真货。首先你跟我回家,从今天开始就别出门了,好好的躺在床上——”
  “该死!发生了这种事你居然还敢到处转悠!”总二郎有些崩溃到“你当着我面让医生来检查身体,想从头到尾瞒着我。”
  “别别别!你稍微冷静点!”西门庆怕的就是现在的状况,总二郎面对她的事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光是焦急于事情的本身还好说。
  可这家伙会一直陷入自责的深渊和被欺瞒的不平衡中无法自拔,一个人在失落的心绪中作茧自缚。
  西门庆也不知道这患得患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某些事情在他面前,都只能选择报喜不报忧,当天如果被拆穿了,后果就是更严重的。
  比如现在!
  她反手抱住总二郎的脑袋,摸着他的头发安抚到“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关系到我自己的安危我会不在意吗?”
  “实际上这次来乡下就是因为找到了可能解决局面的人。”
  “谁?”总二郎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来,不管内心的纠结有多么复杂,再怎么说还是妹妹的安全比较重要。
  他猛地抬头,定定的看着西门庆,不容她有半点权宜之计找借口糊弄他的余地。
  西门庆被吓一跳,这不给时间反应让她怎么编?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迹部。
  迹部叹了口气,指望这家伙对自己的事上心是不可能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便接着话头到“日本首屈一指的除妖家族的场家就在这附近,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今天下午就去拜访。”
  西门庆松了口气,这才有底气回视总二郎“看,指不定今晚回东京之前事情就解决了,所以你把电话放下来,要是轮到我们解决不了,再告诉爸妈成不?”
  总二郎总算暂时被安抚了下来,但眼睛一刻不错的紧盯着西门庆,让她浑身别扭。
  “对,对了!”西门庆觉得尴尬,拿出手机企图转移话题“上次给你看的照片,其实根本不是你,就是咱们的老祖宗,怎么样?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总二郎拿过手机,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张照片,当时一眼看见就认定是自己,这不止是相貌一模一样的原因。
  周身的神态气度也近乎一样,相似到自己都会认错的地步,但听了这混蛋居然打自己曾曾曾曾曾孙女的主意,便强自嗤之以鼻到“我早就发现了问题,没有拆穿你罢了,我的眼神可清澈了,怎么可能跟这家伙像,看他,一副不是好人的样子,幸亏当时地位决定一切,不然你让他现在走大街上试试?绝对被指控公共猥亵罪抓起来。”
  哎哟哟!这家伙说自己眼神清澈也不亏心!饶是西门庆内心充满愧疚也忍不住鄙视总二郎,而且他这说法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刚刚迹部在车里已经这么怼过他了,用别人的话重伤老祖宗真的没问题?
  西门庆把手机直接给了总二郎,里面老祖宗的照片还有不少,当时骗他拍的,还有和自己的合影。
  老祖宗也是自恋,或许是妖怪横行的年代,他对于匪夷所思的工具倒是接受良好,西门庆给解释了用途之后,他倒还自恋上了,一开始还用西门庆骗,后来反而被他催着每天要拍。
  那自恋的姿势,风骚的气场,可亏得当时没有网络,不能发社交平台,不然还不知道老祖宗怎么嘚瑟。
  总二郎拿过手机一边欣赏从几百年前就一脉相承的好基因,一边唾弃老祖宗的自恋,半点没自觉自己也是一个德性。
  西门庆见他暂时算是被安抚下来了,才总算抽开身,视线扫到站在一旁极力缩小存在感,抱着肥猫夏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势汹汹的走过去,扯着他的脸蛋往旁边拉“什么情况你?要不是我突然变异能看见妖怪,要不是今天运气好撞了个正着,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了?”
  “这几年你藏得够深的啊夏目贵志!难怪你见天的身上都是树叶,一副被熊孩子恶作剧了的样子,问你被谁欺负了又打死不说,看着我牵黄狗满山找人很得意是吧?”
  “不,不,没有——”夏目手忙脚乱到,可西门庆根本不听他解释。
  人就是这样双标,刚才她和总二郎的立场就如同现在她和夏目一般,只是颠倒了一番,她便完全忘了刚才被总二郎逼得满头包而自己有苦说不出的情形。
  什么事情都是一通百通,之前一直有些不明就里的疑点,一旦捋清这家伙混迹于妖怪之间,就什么都串联出来了——
  “那我经常在你身上摸到的手感异常的东西是妖怪吧?还有你一个劲的捂着头往前跑我见势不对扇飞的也是妖怪吧?”
  “哎哟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跟妖怪交手过这么多次了,就这样你都瞒着我?咱俩不被报复活到这么大真是命大。”
  不不,您别小看自己,夏目心道,虽然看不见妖怪,但是你的名头在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震慑力和娘口三三是不相上下,谁都不敢招惹的程度。
  所谓人不在江湖,但江湖满是她的传说,大概不外如是了。一开始那些恶作剧的小妖怪还敢肆无忌惮,后来只要阿庆出现在他三十米范围内,那是一片清净,连那些贪欲熏心想抢夺友人帐的家伙都不敢上前。
  这是怎样一股巨大的威慑力?
  但夏目一贯最笨,又不擅解释,便低着头,讷讷到“对不起!”
  西门庆见他这样更是被气得无语凝噎,话说跟夏目相处特别好,特别轻松,但就是不能跟他起半点冲突。
  不是他厉害,是他永远这么软绵绵的让你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憋一肚子火没处发。
  西门庆别扭到“你哪儿对不起我呀,你倒是该跟村头的那几个不良道歉,我放阿黄追过人家多少次?结果才发现冤了人家。”
  “不,那也没有冤。”斑在夏目怀里插嘴到“那些家伙老是想打劫夏目的零花钱,我又不好真身上阵,用猫的身体又震慑不了那些家伙,还是你的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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