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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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加了投资的大功臣王总说:“宁檬,你什么时候有空?不如我们谈一谈未来十年战略合作的事情吧!”
  没有追加投资成功的唐正旺说:“宁檬宁檬,我的公司因为给这部剧做服装赞助商,这个月公司服装销量爆掉了!天啊我从来也没有一个月卖掉过这么多衣服!天啊早知道这个剧是这种火法的,我就算对陆总背信弃义我也要追投一点呀!”
  然后是石英:“宁檬,好样的!等荟影视的投资到期退出后我升你做合伙人!”
  再然后是苏维然:“我的学妹小姑娘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宁檬暂时还不敢全然地认领苏维然对她的这个评价。她虽然因胜利而喜悦,但她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离“独当一面”四个字暂时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她还得继续努力。
  最后一个打电话过来的,依然是陆既明。
  他说:“恭喜你。很累吧?但是觉得值得,对不对?”
  很累吧?
  这三个字让宁檬忽然觉得,在没人看的时候她的腰板其实可以不必挺得笔直、挺到发僵。她其实可以让自己歇一下的。
  于是她竖得笔直的脊梁,在那三个字的问候中,舒舒缓缓地软蹋下来。
  是的,很累。是的,但很值得。
  这个月的第二件精彩事,来自于二级市场。
  在双勋四次举牌钦和之后,钦和原来的第一大股东,地位不保的国宇集团终于发力了——国宇正式下场,开始在二级市场买进钦和的股票,进行增持。
  在人们的拭目以待和吃瓜看戏中,国宇最终有点辜负了大众的万千期待——它没能也像双勋那样,增持钦和直到超过20%;它从原来的持股钦和15%,增持到18%后,就停止了继续买进的行为。
  对于国宇轰轰烈烈下场一次,却只增持3%钦和股票的举措,资本圈又引发了热议。
  宁檬和苏维然在茶余饭后也讨论了一下这件事情。但这一次宁檬没用苏维然开启科普模式,她自己主动分析了一下国宇不再继续增持下去的原因。
  “首先国宇是个国企,各种决策上传下达起来的流程非常麻烦,不过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真正导致国宇没再继续增持的原因应该是现在偏高的股价。”
  而这偏高的股价,有很大程度是双勋在幕后做操盘手拉升上去的。
  “如果国宇继续增持下去的话,钦和的股价还会继续升高,那么国宇增持的成本也就越来越高、且远高于增持在先的双勋的成本。增持的股票有六个月锁定期,这期间不能在二级市场出手套现;而双勋先增持的股票会先满六个月期限从而先解禁,双勋所持钦和股票解禁以后,完全可以趁着高位股价减仓套现,而双勋的大量套现行为又会导致钦和股价下跌,那么高价增持的国宇就会被直接套在里面。所以现在看,国宇只增持3%其实是很明智的行为,再多的话,解禁后很容易被套住。”
  苏维然给了宁檬一个大大的赞:“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看来你在二级市场就快要出师了!”
  宁檬私下又计算了一下钦和目前各股东持股情况。看得出钦和本来是把希望寄托在国宇方面的,可惜国宇有顾虑,不愿意自己承担起这份希望,所以现在钦和想对抗双勋的贪婪收购,只能联合其他股东形成一致行动人了。
  宁檬计算着可以形成一致行动人的几方持股比例之和。她觉得陆既明可能快要找她了吧。
  12月的另一件好事,是发生在苏维然身上的。他的北京户口办下来了,他买了早就看好的一套别墅。现房,精装修,付了款拎包入住。
  让宁檬有点意外的是苏维然的经济实力。她知道苏维然应该挺有钱,但没料到苏维然能这么有钱,三千万的房子,他直接付了全款,眉头都没皱一下。
  宁檬还很天真地以自己所在阶层的经济实力去标榜了苏维然一下,问他:“学长你怎么不贷款?贷款可以慢慢还,不用占用这么多现金,而这些现金如果拿去做投资的话,不就可以钱生钱了!”
  结果苏维然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直接敲醒了她天真的脑袋:“没关系,做投资的现钱还是另外有的。”
  宁檬咂咂舌,噤声不说话了。
  12月31日,跨年夜。
  这一天宁檬想都不用想其他的可能性,她必定将以女朋友的身份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度过。对于情侣来说,一起跨年仿佛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苏维然把宁檬带到了他的新家里,他自己买菜,自己动手,亲自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宁檬感叹于苏维然厨艺的精妙,以及他做饭的速度。她倒是也会下厨,只是去年她自己做那四道菜,简直每道菜花了一小时。然后她只用了十分钟就把忙活了四个小时的饭吃完了。
  宁檬想着想着笑起来。苏维然问她笑什么,宁檬于是把她去年做菜四小时吃饭十分钟的事情说了,苏维然听完也笑起来。
  “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女孩子的手不能沾油,会老得快的!”苏维然柔情蜜意地握住宁檬的手。
  宁檬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位叱咤职场的苏总纡尊降贵给她洗手作羹汤。他这一份肯纡尊降贵的情分,她在心里是领受了的。领受了这份情分后,两个人挨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跨年晚会,看到时间逼近零点时,宁檬没再抗拒苏维然对她压过来的吻。
  宁檬承受着这个吻,脑子里清醒地计算着时间。刚才看电视屏幕,显示的时间是23:58分。所以这个吻是要持续两分钟以上直到2016年吗?好漫长。
  宁檬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向下数。她感觉苏维然的手向她身上上下摸索过来了。宁檬下意识地有点抗拒。
  可该怎么办呢?他是她男朋友,她没有理由拒绝他对她索取男朋友该享有的这份福利。
  宁檬只能用数数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数完90时,宁檬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响声加震动,刺激得宁檬条件反射般向后一撤,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撤离了苏维然的吻及他的摸索。苏维然还维持着吻人的状态,睁开眼,鄂然地看向宁檬。他眼神里有着情欲涌动的一点迷离
  宁檬忙朝桌面一指:“电话!”她一边说一边捞起电话就接通,喂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这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而苏维然刚刚一定是看清了来电显示上跳跃的名字了。
  他脸色一沉,眼神里那点情欲的迷离瞬间不见了。他起身走到窗口,一副把讲电话的私人空间留给宁檬的姿态。
  电话已经被接通,宁檬只好硬着头皮地听与讲。陆既明在电话那边,用幽沉沉的声音对她说:“朋友,新年快乐。还有,别怀疑,我没打错电话,今年没有,去年也没有!”
  宁檬一时怔住了,机械地回了句:“是吗……”
  窗外有烟花突然爆开在空中,电视里主持人激动地倒数完三二一在大声喊着新年快乐。
  2016年了。她又在陆既明的电话中跨年了。
  陆既明听着她这边的声音问:“你没在家?”
  宁檬看着站在窗口挺直脊背的苏维然,心怀愧疚,于是大声地说:“我在我男朋友家,陆总,也祝你新年快乐,不打扰了!”
  她收了线,走去窗边,对苏维然说了声:“对不起,学长,我……”
  卡住了。
  我什么呢?
  我不该接电话?
  还是我不该因为有点不想继续下去这种男女间过分亲密的行为,所以以接电话为由中断了它?
  还是对不起学长,我想我可能是个性冷淡?
  苏维然转过身,面向宁檬。他垂在身侧的手有点抖,但宁檬没有发现。他把手握成拳,背在身后,若无其事地温柔地微笑着说:“陆总对你还挺有心的,特意赶在十二点给你打电话。”
  宁檬连忙说:“我当时要是反应过来是他的电话,我一定不接,我以为是我家里打来的!”她看到苏维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认真强调,“真的学长,如果我反应过来是他,我真的不接!我……我也是被你亲晕了……”她是真的有点晕了。
  听到这句话,苏维然的温柔微笑不那么像武器了。他背在身后的拳头舒展开,伸到前面来,摸宁檬的头,声音旖旎起来,说:“要不今晚别走了,就睡在这吧!”
  宁檬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脸腾地红起来,说起话也有点结结巴巴地:“不,不行,我妈跟我说,女,女孩子要自爱一点,结婚前不能随,随便留宿在男朋友家……”
  苏维然笑了:“真可爱!那好吧,我们就听妈妈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去。”
  苏维然把宁檬送到楼下。下车前宁檬想了想,主动亲了苏维然一下。苏维然怔了怔,受宠若惊般回了神,拉回宁檬吻了一通,呼吸都粗沉了,说:“不然今晚还是跟我回去吧?”
  宁檬摇头婉拒,下了车,目送苏维然离开。
  她主动亲他,不是为了勾起他的情欲。她是觉得跨年那一刻她居然是在别的男人的声音里度过的,她感到有点愧疚。
  宁檬走去电梯前,等了半天发现电梯停在最高层不下来,她干脆转去楼梯间,腿着往楼上走。
  挂了电话的陆既明心都碎了。满屋子的热闹人声,都抵挡不住他蓦的涌上心头的悲怆欲绝。
  他像傻了一样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曾宇航穿过热闹人声向他走来。热闹的人声与陆既明无关,这些都是他带来的朋友,陆既明的那些朋友因为那次验尿事件都被他得罪光了。
  曾宇航坐到陆既明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怎么了明明?不是说给她打个电话就能好过一点吗?怎么更难过了?跟活不下去了似的?”
  陆既明抬起头,曾宇航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眼睛像充血了一样的红,睚眦欲裂般,像只被掠夺了巢穴无家可归的野兽。
  “她今晚在苏维然家里!”陆既明对曾宇航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在空气里几乎震荡出呜咽的悲鸣。
  曾宇航一脸同情,又拍拍陆既明的肩膀:“明明,看开点,人俩是情侣关系,滚床单是早晚的事!”
  听到滚床单三个字,陆既明发了狂失了控。他砸了个酒瓶,摔了几个酒杯,踩着一地玻璃渣破门而出。
  陆既明坐在楼梯间的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头上的感应灯忽然一亮。
  是有人拍了个巴掌激亮了它。
  陆既明动了动眼皮,让它在微微刺痛中适应了光的穿透。
  然后他抬起头。
  他看到了宁檬。
  她站在六楼半的楼梯平台上,正仰头望着她。
  她问:“你怎么又在这坐着,不回去睡觉?”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她没有在苏维然那里留宿。
  真好。
  他回视着她,说:“看见你真好,我的朋友!”
  第88章 收回诅咒吧
  陆既明直勾勾地看着宁檬, 直勾勾地问:“你怎么没留你男朋友那过夜?”
  宁檬非常讨厌他这个暗藏着点龌龊的八卦问题,直接以怼做答:“不用过夜该办的事也都可以办好了啊。”
  陆既明已经回转了血色的脸一下又黑了下去:“你会和他结婚吗?”
  他莽撞地问着问题。
  宁檬抗拒着他的莽撞:“不以结婚为目的我干嘛要和他谈恋爱呢?你可以提前存个份子钱准备着,朋友。”
  陆既明腾地站起来, 扭身推开铁门, 一身戾气地回家去了。
  宁檬耸耸肩。
  就得这么断了他瞎撩的爪子。这样她也能清心寡欲一些。
  过了元旦, 似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开始浮躁起来了,只盼着一月快快过去, 二月大家就可以带着双份薪水和年终奖金回家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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