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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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夏渺渺多希望自己摔一跤,孩子就没了;或者她吃两个冰激凌,孩子便受不了的离她而去;或者医生告诉她宫外孕;或者其他医学上不得不做掉孩子的所有医学名词。
  但没有。
  甚至没有医生跟她说‘你怀的位置特殊,如果流掉对你以后影响很大’或者说‘我建议你不要做,以后很难怀孕。’
  没有,这些都没有。
  孩子的存在,清晰的明确的证明是向来不肯背负一点不属于自己责任的夏渺渺,毅然留下的。
  所有的事实都告诉她,她选择了一条多么傻缺的路,她犯了一次多么蠢的错误,做了怎样该死的决定。
  所以将来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多么难走,未来她是不是因为有孩子必须找个二婚的,都是她的选择,她的决定,没有逼不得已,没有不能选择,更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因为有不签字也给做的,是她没去。
  她自己没去!她傻缺的没去!
  所以,以后不能抱怨,不能心存不满。
  夏渺渺,你不能怨恨。
  滚!
  ……
  孔彤彤不舍的拉着她的行礼:“你真的要走呀,这里不是挺好的,大都市、经济中心,距离你家又进,我都留下来了,你这个本省的却要走,多好的工作机会让你舍得放弃我呀,人家会想你的。”
  夏渺渺抱抱她,豪气的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放心,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等我发达了,给你买熊猫。”
  “我还是自己买吧。”
  孩子满三个月的时候,夏渺渺辞职了,离开了本市,去陌生的地方独自去闯。
  不是她矫情远走他乡,也不是她想带球跑,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可她虽然脸皮厚,可也要脸面,她还没有正式拿到毕业证书,没有一个正规的工作单位,没有一个有资本的家庭,却发生这种事,任她心再大、看得再开,脸皮也没有厚到这时候让所有人知道她身体状况的地步。
  至于毕业证书,可以电子邮寄。离职的时候,老板娘人很好,在她的实习册上印了公章,还嘱咐她想来了随时欢迎。
  夏渺渺临走查看了自己几年来的工资卡,里面有两万多块,她还把何安留在房间里的东西,能卖的卖了,比如漂亮的床头灯,那些添置的桌椅,他没来得及带走的电脑,他摔坏的手机,放在衣柜里的衣服,都给他卖了,别怪她心狠手辣,如果可以她都想把他卖了!
  还想用红漆在住过的墙上喷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去死!去死!去死!
  夏渺渺最终没那么丧心病狂,何况也不是他的房子,回头房东一怒之下报警,她岂不是要倒霉,更因为何安的东西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竟然卖了九千多,让要求不高的夏渺渺缓解了一丝疼痛。
  ……
  孔彤彤穿着睡衣,可怜兮兮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里面整理房间的好友,一副被抛弃的样子:“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你回来吧。”
  “你过来。”
  不要:“你住的什么地方,怎么看起来比我住的还小。”
  “小不是便宜吗。”夏渺渺整理着衣服。
  “你们公司不提供宿舍吗?”
  “住宿舍不方便,这样自由,赶紧去睡,明天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拜拜。”夏渺渺关了电脑,坐在床上。
  她不是没想过找家不错的大公司重新开始,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暴露,只会得不偿失,为了以后,她也不能自毁前途。
  “加油!”
  ……
  草长莺飞、学士帽满天飞的季节,夏渺渺孕满五个月。
  刚来到陌生的城市时,夏渺渺也会茫然,会下意识的绕开筒区里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会坐在街口的早餐摊,质问自己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脑袋秀逗了吗!
  但从心底她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活,什么工作不能做,小到端盘子、送水、冲厕所,大到站柜台、跳艳舞,只要敢收她都敢做。
  那时候她没想过累不累,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觉得年轻,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
  只是向来豁得出去的夏渺渺前期也非常忐忑,因为就算她愿意吃苦,很多地方不招短期工,听说她是孕妇后更不再联系。
  夏渺渺诚实了两次后,脸皮一厚,仗着自己孕龄浅隐瞒了怀孕的事实,可毕竟担心被人看出来,只敢在住所不远的饭店,找了个洗碗的活,一个月两千三,被炒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人家店家生意。
  后来五个月了,夏渺渺对着镜子穿上衣服,左看看、右看看,根本看不出怀孕,而五个月来,她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现在更是吃的好睡的好,跟正常人一样,为此她还特意花钱去医院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医生们误诊怀孕。
  妇科的医生很温柔:“有些人是会如此,从外表看不明显,这叫隐性怀孕,甚至到了后期都不会有明显的迹象,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很正常,宝宝很健康。”
  还有这样的好事?!
  夏渺渺拿着检查单出来,把此当做繁琐日子里的仅有的那么点幸运,毅然辞了该死的刷碗工,很硬气的给自己换了保洁中介,做起了钟点工。
  不接触客户,不怎么接触公司,她也不怕以后尴尬,何况不做不知道,做了才发现,这一行工资很高,而且最大的优点是几乎不跟户主碰面,多亏何安的福,让她能想到这个工种。
  夏渺渺考虑着生了以后带着孩子也能做,更是觉得完美。
  这期间,她还很嘚瑟的回了学校一趟,‘风风光光’的办了毕业手续;回家看了看爸妈,给小妹留了些生活费,给小弟寄了些衣服,然后就没敢太‘嘚瑟’,滚回她躲藏的城市。
  七月底何安也来了一次学校,不再是短袖、t恤,没有平易近人的牛仔裤,他戴着墨镜,甚至连盖在眉宇间的碎发,都添了主人越发高冷的寒气,他站在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子,就那么看着。
  毕业手续不用他经手,可有可无的一张纸已经有人去办。
  他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期许什么,或者明明白白的他又比谁都清楚他在等什么,那个人现在过的怎么样?如果看到他是什么反应?如果她后悔,他是不是还会原谅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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