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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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夫人斜睨她一眼,直言她不懂事:“你现在是萧家的人,陪祖母去乡下成何体统?你的事,该上心琢磨了。我是去散心,又不是去吃苦,你祖母我没那么脆弱。”她的心早麻木了,为情而痛?早就不会痛了。
  “好吧,那来看您总成吧?”提到子嗣,成靖宁就焉焉的。
  “不用操心我的事,只要你好,比什么关心都让我高兴。”沈老夫人松开成靖宁的手,登上回侯府的马车。
  闻礼赶到京郊的成家祖地,为成启铭拔了后背的匕首,敷了药包扎好。成振清守在他身边,亲自将人带回永宁侯府,让殷元徽把扶摇院收拾出来给他住。丧会最后一次宴席散去之后,热闹数日的侯府冷清下来,依照辈分和亲缘远近开始守孝。
  次日,沈老夫人就收拾了包裹,带着张妈妈等老仆去通州的乡下,说太夫人过世她伤心,不愿在侯府触景生情。面上的话是如此,但谁都明白她离开的真正原因。
  身为人子,成振清拦不住,只好提前派了人去通知那边的庄头和管事,把老夫人的一应用具都送了过去,务必保证她在庄子上住得舒坦。
  至于成永宏,被送到京兆尹府,让京兆尹按照大祁刑律公正处置,不许徇私,也不能枉法。尹姨娘闻讯,又到侯府门前哭诉,求成振清放过她儿子。结果被成永安引经据典,连系上下律法狠狠训斥了一通,之后再也不敢来胡言乱语。
  永宁侯府又掀波澜,一时之间又丰富着京城百姓的谈资。成靖宁听着墨竹的汇报,又叹气感慨一通。
  闻礼在永宁侯府住了两日,给成启铭治完伤后回镇北侯府。成靖宁得到消息后,让水袖陪着去百草斋。对成家的恩怨,他过去是看热闹的心态,现在觉得成启铭比起太平郡王,当真不相上下。
  “夫人。”闻礼刚坐下喝了口茶,准备等会儿给成启铭配药,成靖宁过来,只好先搁下手里的活计。但凡能治住萧云旌的,他都很佩服。
  “先生坐,不必拘谨。”成靖宁有几句私话要问闻礼,让水袖在外面等着。
  “夫人来是问老侯爷的事?”闻礼正襟危坐着。
  “祖父他的伤势如何?”成启铭若过世,对侯府会有影响。
  闻礼想了一会儿道:“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险些伤到心脏,得慢慢养着,老侯爷是长寿的命,会平安挺过此劫。”成永宏不亏是君侯后代,虽然紧张伤错了人,但劲道准头一点不差,要年龄再大一些,成启铭怕是活不成了。
  “祖父向来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成靖宁想到那个风华依旧的老人,想到沈老夫人半生不顺,再怎么看脸,也无法原谅他。
  成靖宁欲言又止,闻礼不必多想便知她要问什么。“夫人在生育上的确有些难,但并非不能生,一看缘分,二看运气,该来的时候就来了,在这之前,先准备吧。”
  果然是她的问题,能不能生,就像买彩票中奖的概率,的确看运气。这个时代医疗不发达,只能等了,有的人,终生都没有那个运气,一时间很是失望,“唉……万一等不到呢?”
  “夫人还年轻,总会等到那一天。至于云旌,他也等得起。”萧云旌看着老成不苟言笑,也只是二十六的年纪,哪就四五十老得不像样了?
  冬季萧瑟,一直到十二月才恢复喜气,过了荀太夫人的孝期,夫妻两个又开始碰运气了,中奖概率虽小,但多试几次,机会总会大一些。
  成芸宁在丧礼上闹过一次后丢了脸面,知道进镇北侯府无望,许是得了成靖宁那番话的启发,登上了承平侯府这艘船,做了曾和兴的妾室。曾家虽然摇摇欲坠,总归没散架,于面子上还过得去。
  不过据说成宜珍气得很,她不喜这个庶出的侄女,在她眼里,小狐狸精和安姨娘一个样,一身的狐媚手段,整日勾搭着她儿子寻欢作乐,让曾和兴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劲,偏她还劝不住。
  又到年底,成靖宁白天里帮着萧祖父查看商行账本,盘算一年收益,计划着来年的生意,晚上忙着传家大业,每天过得忙碌充实。王老夫人扩大了温棚,种了许多反季节时蔬,丰富着一家人的饭桌。种菜人养出经验,今年收得比去年多,成靖宁想到在通州乡下的沈太夫人,遂装了一车新鲜叶子菜送去。荀太夫人过世后,沈老夫人就升了一级,成了太夫人。
  成靖宁下马车后,看着被雪装饰得一片素白的房舍,吩咐随行的护院把东西搬进去,并不让人进门通报。
  四合院里腊梅飘香,旁边还有三五个雪人,形态各异,但无一不是用碳做了眼睛,用胡萝卜做了鼻子和嘴巴,用鲜红的胭脂抹了腮。
  第103章 贬谪
  庄子里没个小孩儿, 看那端庄正经的样子便知出自沈太夫人等人之手。想不到老人家这般童趣, 成靖宁忍不住想到, 回镇北侯府后,她也得在院子里堆上几个。
  松树上堆积的雪簌簌的往下掉, 拢紧了斗篷靠近, 听到里边说笑的声音,沈太夫人笑声爽朗,心情似乎很好。椰子鸡的香味飘出来,勾起她的馋虫。“祖母和张妈妈白妈妈说什么趣事呢, 让我也听听。”
  沈太夫人未曾想成靖宁会在大雪天里来看她,忙让她在火炉边坐下烤火:“下这么大雪还乱跑。”
  “我想您了,就来看看。”成靖宁抱着沈太夫人的手臂笑道, “椰子鸡!还没进来就闻到了, 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
  张妈妈拿长柄瓷勺搅了搅,舀了一碗热汤端给成靖宁:“姑娘喝一口暖暖身子。”
  “是白妈妈的手艺吧?比我做的好。”成靖宁捧着抿了一小口,“不错不错,青出于蓝胜于蓝。”
  “什么青蓝,没大没小的。”沈太夫人笑道,又问她来这边做什么。
  成靖宁喝了一大碗热汤, 身心四肢都暖妥帖了才道:“侯府温棚今年种的青菜多,就摘了一车给您送来, 让您尝尝鲜。”
  “还是姑娘好, 惦记着太夫人。”白妈妈在火炉边做针线,帮着绣暖手筒, 闻言笑道。
  沈太夫人心中熨帖,却是笑骂道:“小心把你婆家的东西搬空了,你相公不要你。”
  “那不成,是陛下赐婚,他不要也得要。”成靖宁笑完,又去安排中午的吃食。
  沈太夫人看着欢快的身影跑远,笑容渐渐收敛,对白妈妈说:“你认识的那位擅治妇人病的表姐还在世吗?”成靖宁出嫁一年多还没动静,她也开始着急。镇北侯府有一位名医,可终究不是治妇人病症的高手。
  “还在的,不过她年过六旬,现在每年都到岭南过冬。老奴等会就修书一封送去,请她开春之后上京一趟。”白妈妈调理养生的法子都是和那位表姐学来的,“夫人,让老奴去镇北侯府照顾姑娘吧。”
  “这事我和老姐姐商量商量,你先回去写信吧。”沈太夫人吩咐完白妈妈,也跟去厨房忙活。
  中午有新鲜的菠菜汤,炒豌豆尖,椰子鸡汤里加了绿油油的小葱后,更鲜美诱人,成靖宁胃口好,沈太夫人也跟着多用了一碗饭。下午围着火炉烤火,放了几个番薯进去,等上半个时辰就能吃。
  沈太夫人见她没回去的意思,问道:“今晚不回去?”
  “我和祖母说了,明天回去。云旌现在忙,明天才回府,不碍事的。”成靖宁撕开烤番薯的皮,吹冷过后大咬了一口,果真这等简单烘烤的东西做好吃。
  次日雪晴,成靖宁用过早点后还欲赖一阵下午回城,不想萧云旌已亲自来接人,她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小夫妻两个恩爱要好,沈太夫人更坚定了派白妈妈去照顾她的心思。
  两人刚到镇北侯府门口,勇毅侯府报喜的人就到了,中午成芙宁生下龙凤胎。“恭喜了,产期不是在正月?”
  “提前十天不碍事的,大夫看过了,小公子和小小姐都好着呢。”报信的妈妈笑道。俞家一下添了两个孩子,上下人等都高兴坏了。
  进门后,成靖宁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就着马车去勇毅侯府看成芙宁。每每有报喜的人上门,萧云旌总担心她胡思乱想,“难受就别去。”
  “哪里,芙姐生子我高兴还来不及。至于我们的,还是那句话,碰运气吧。”成靖宁现在看开了,她再着急,也不能立刻生一个。
  “那我们今晚多碰碰运气。”萧云旌休沐,到王老夫人那里点了卯之后,和成靖宁一起去勇毅侯府。有他在,那些个妇人便不敢多说什么。
  到侯府门前,成靖宁已然感受到俞家的喜悦,成芙宁一胎生了俩,刚晋升为曾祖母的窦太夫人抱着曾孙乐得合不拢嘴,戴老夫人没有女儿,稀罕孙女得紧,明明孩子还小,偏滤镜有一指那么厚,直说孩子像她,再也不提给俞致远纳妾的事。果然,新生儿带来的喜悦任何喜事都无法取代。
  大功臣成芙宁此刻带着家常昭君套,配以攒珠勒,靠在引枕上喝参汤,虽然面有倦色,但更多的是卸货后的轻松。“恭喜你,赶在过年前把孩子生了。我刚才看过了,都长得很漂亮。”成靖宁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很好,都像我。”成芙宁吩咐婆子退下,让成靖宁坐她身边来。
  成靖宁道:“一下子生两个,很辛苦吧?”
  “疼得再也不想生了,不过好歹平安出世。”成芙宁知晓成靖宁的苦处,不欲多提孩子和生养之事,“我那尊送子观音,你拿回去放床头吧。”
  “那是窦太夫人给你求的,你收着吧。我这边是自个儿身体的原因,得慢慢调理。”成靖宁看得开,反过去劝解成芙宁,让她安心坐月子。
  送子观音成靖宁不接受,成芙宁只好把当时窦太夫人传授她的生子秘方交给成靖宁,“都是女人,我也盼着你少受些罪。”她不喜老人传下来的那一套,但膝下必须有个孩子才能站稳脚跟。
  接了成芙宁的好意,顾子衿带着两个儿媳过来了,聚一起说了一阵话后告辞,洗三礼再过来。
  俞致远得了一双儿女,越发的有长辈的样子,添丁弄瓦之喜,只一个洗三礼就办得隆重。沈太夫人闻讯,也从通州的乡下赶回京城。成靖宁跟着成家长辈一起观礼,说着吉祥祝福的话。
  成芙宁现在的形象是教夫会持家的贤妻,尤其又生下一双健康的儿女,更是夫人们口中福气好运道好的代表,哪里还提当年的事?私下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比着永宁侯府这对嫡庶姐妹。
  过去成芙宁样样低了成靖宁一头,现在看来,倒是庶出的那个更有福气。碍于永宁侯府是外戚,萧云旌又是个护短的,不好说过于难听的话。
  诸多声音不一而论,成靖宁听着并不生气,往盆里添了金锞子,她的人生价值,又不止是生孩子那么简单。
  萧云旌下衙来勇毅侯府接人,见她神色无异,笑道:“走吧。”但很快警惕的朝四周的楼阁望了一圈,“怎么……”
  突然飞来一只利箭,直朝成靖宁扎来,萧云旌身手敏捷,徒手抓住箭支,朝预判的方向抛掷回去,人也跟着飞身跃了上去。
  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只在刹那之间,直到仇天仇地兄弟二人护她上马车后才觉凶险。这样的箭法,这样的速度,似曾相识。恒王这是冲她来的?她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影响他的前途?
  没多阵,萧云旌带回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肩甲处中箭,流血不止。“带回去让闻礼看看还有没有救。”箭头淬了毒,那边要置成靖宁于死地,下的分量不会轻。
  “是!”仇天和仇地拎着人就骑马赶回镇北侯府。那头沉寂一年多,现在终于按捺不住出手,这回一定要抓住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俞家门前,成靖宁险些被射杀,惊动窦太夫人和戴老夫人。“太夫人不必担忧,我已将刺客捉住,不日就会有消息的。”萧云旌抱拳告辞,他必须赶回去审问。
  “是恒王做的?”成靖宁猜测道。
  “八?九不离十。”抓到关键证人,现在可以让西州那边的人动手了,“今天让你受了惊吓,回去好生歇着,等我的消息。”
  成靖宁回房后坐在铜制的火炉前烤火,抱着胖猫思考着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恒王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她,难道又是罗安宁?只是她现在被冷落,一举一动都在她和成芙宁的监视之下,有动作她不可能不知道。
  百草斋内,闻礼摇了摇头,箭上的毒是海中水蛇口中毒液的萃取物,纯度极高,一击毙命,他救不回黑衣弓手的命。“这种毒不常见,若是从此着手,慢慢抽丝剥茧,也许能查到幕后凶手。”
  “麻烦你帮着查一查。”萧云旌拜托道。如果成靖宁中箭,怕早就魂归西天。恒王为何要针对一个女人?
  回内院时,成靖宁还坐在烛火边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瞎想什么?”
  “在想我哪里得罪恒王了。”过去在永宁侯府好说,互看不顺眼,现在她已是萧家的人,怎么还盯着她不放?她抢他钱了,还是挡他的道了?
  “想那些做什么?你得想我。”让人坐他腿上,贴着面轻声说道。恒王那边,张明烨那次的教训还不够,这回必须给他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才可以。
  “我冷……”成靖宁没心思和他亲近,捂着衣裳走开,爬上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无视萧云旌的勾引。
  萧云旌放下厚重的锦帐,揽着人说:“靠着我就不冷了。”他轻抚着怀中的人,似要抚去她眉宇间的愁思。成靖宁是个禁不起诱惑的,愣是被他撩拨起一团火来,今次翻身做了一次主,狠狠的压榨了老禽兽一把。
  萧云旌体贴她,双手扶着她的腰肢助力,问道:“还冷吗?”
  不,她现在很热,全身都热。
  “等雪化之后,我们去余杭住一段日子。”萧云旌翻过身,将人压在身下,拨开她黏在脸上和脖子上的头发。余杭山温水暖,适合调养身体,也没那么多闲言碎语。现在国家太平安定,他们这些武将闲适下来,去要假很容易。
  “都听你的……”成靖宁筋疲力尽,躺着任他摆弄。
  新年刚开朝,接管西州部的官员呈上一份奏报,并付上张家和恒王通敌、挑拨西州上羌叛乱的证据。当年许多人都认为此战因成永皓而起,是阿利雅求而不得的报复,咋然挖出真相,上下哗然。
  因许多信件等物证以及仅存的人证,都明示指出是张明烨挑起争端,意在乘乱揽功,以军功加官进爵。虽然有质疑之声,但铁证如山,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了,是以今上很快下令缉拿张家人下狱,并将宫里的柔嫔赐死。
  恒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匆忙联合手下一干幕僚谋士想法子补救。经过多方调和奔走,最终把所有罪证推脱到张家头上,把赵承逸本人摘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受到惩罚,被贬为寻常宗室,没有爵位,没有俸禄,和白身无甚区别。
  今上说成千上万军士因张家牺牲,国内因他劳民伤财,张明烨罪无可恕,其过由张家和他偿还。张家罚没所有家产,用来补贴当初战死伤战士的家属,而赵承逸被今上贬到西疆疏勒,让他镇守边疆,体会一下边疆军民的征战之苦。
  赵承逸从小长在锦绣成堆的皇宫,从未吃过一点苦,突然要去黄沙漫天、八月飞雪的蛮荒之地,如何能接受?只是今上圣旨已下,他没胆子抗旨。
  罗安宁从绝境中看到希望,劝说赵承逸接受。戍守边疆,正是在军中发展势力的好机会,若再有战事发生,就是他东山再起之时。况且炙影门不曾抛弃他,他手下还有灰色产业,可慢慢积蓄势力,到时联合西域诸国反杀回来,何愁不成功?
  原本赵承逸以为走到末路,听过罗安宁的一席话后咋然清醒,是啊,去疏勒看似一条死路,却充满着生机,只要他日后运作得当,何愁不能成事?当即召集一帮心腹幕僚,带了罗安宁到密室商议日后安排。
  经过几个谋士和炙影门门主的分析过后,赵承逸顿觉西疆处处充满希望,这次贬谪,是他绝处逢生的好机会,恨不得立刻就奔去那边。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来,面上依旧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赵澈对这个儿子失望至极,不欲多看他一眼,下旨后次日,就让他立刻离开。
  罗安宁雄心勃勃,发誓要跟着赵承逸在那边作出一番大事来,倒比往日多了几分坚定。至于张琳妡,她是张家人,现在张家嫡脉三族已被杀尽,她嫁入皇家得以幸免。不过罗安宁还记得当初杀子之仇,撺掇赵承逸杀了她,说她活着会让今上不喜。
  府上诸多妃子侍妾里,赵承逸最宠爱的就是这个活泼有几分娇蛮的表妹,但为了他的大业,只得狠下心肠,给了她一杯毒酒。
  “表哥,妡儿不想死,你不要杀我。我现在是你的人,陛下不会怪罪的,表哥,求你了!”张琳妡忽闻此噩耗,跪在赵承逸面前哭求道。
  毕竟是宠了爱了许久的表妹,看到她脱簪痛哭求生的凄惨模样,赵承逸于心不忍。罗安宁恨极了张琳妡,担心赵承逸一时心软,加了一剂猛药道:“王爷,您知道现在西疆的百姓和军民有多恨张家人?她要是去了,您在西疆就会寸步难行。为了您的计划,您的大业,您必须做出决断!”
  赵承逸难以割舍,但他不是多情之人,对罗安宁道:“你来处置吧。”他还是不忍看到张琳妡的死相,把这件大事交给罗安宁。
  “不!表哥!不要杀我!”张琳妡跪走到赵承逸跟前,试图挽留让他回心转意。罗安宁哪能给她机会,让几个健妇将人拖了回来摁在地上。门嘎吱一声关上,隔断她最后一丝希望。
  “乖乖喝了的话,或许会走得快一点。”罗安宁扇了她两耳光后,捏着她如花似玉的脸道。
  “罗安宁,是你!是你在表哥跟前进谗言,你这是公报私仇!”张琳妡再无知无觉,此刻也明白是罗安宁在背后搞鬼。
  此刻赵承逸已离开,罗安宁哪还用忍耐,面露凶光地道:“是啊,我就是公报私仇!你当初推我滚下台阶的时候,害我小产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只让你喝一杯毒酒太便宜你了!”她恨不得像当时成振声杀翠竹那贱人一样,将其大卸八块来祭奠她孩子的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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