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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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吧,大家一切来玩抽鬼牌好了,当作招待新朋友的礼物~”他说着,从背后变出了一副鬼牌。
  “哼。”最先拂袖而去的、就是那个从头到尾冷着脸的人,“有病。”
  经过一轮的自我介绍后,鹿见星已经大概知晓了这些人的名字:火红色的头发、总是表现出奇怪癫痫症状(仔细观察,应该没有)的小丑服男叫做西索;黑色长发,猫眼无神的美青年是伊尔谜;紫发的冷眸美人叫做玛奇;拿武士/刀的猥琐大叔是信长;而那对(鹿见星感觉)有点基的搭档,金眸的暴虐矮个男叫飞坦、碧眼的好脾气是侠客。
  至于黑色短发的那个年轻人,在鹿见星把太宰治的联系方式告诉他后(得知了他的名字就主动说了),他便不见了。
  “好耶~”刚回来后,双腿盘着的侠客第一个表示对leader主意的赞同,“加我一个~”他说着,又偏过头对着门口喊:“飞坦,不要这么不合群,一起来嘛。”
  “自己手气那么臭,还好意思说再找人。”玛奇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得到对方一句赌气“谁说的!”,而其他人,无论是笑面瘫还是正常面瘫,对此都没什么意见。
  于是,鹿见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
  和这些把自己绑来的人玩起了抽鬼牌。
  ……
  为了不长他人士气,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她出了好几次老千;想要在敌人的基地里也不落后气势。然而,她却郁闷地发现——即便是出老千,她也总是在当乌龟!
  “好啦好啦。”一场游戏下来,和她混得最熟的侠客拍拍她的肩膀,指着西索安慰道:“那家伙有‘轻薄的假象’,谁也干不过的~”
  “少来了,侠客。”信长不屑地哼声,“谁都干不过也能干过你,你这个手气臭到家的……”
  “喂!信长,不要随便揭人短……”
  见他们吵作一团,白兰笑嘻嘻地揽住鹿见星,“那我就送她回去啦,你们都没有意见吧?毕竟只是个小女孩……”他的眼睛扫了扫鹿见星的咒语书,“走吧。”
  “嗯,谢谢。”鹿见星对这些人轻鞠一躬,“今天打扰了。”
  ……搞了半天,真的像是来作客的。
  和白兰走到很远的地方后,他拿出同行卡,然后小声地提醒了一句:“记得看哦。”
  ……而且还是来当间谍传话筒的!
  鹿见星有些无言地点点头,没想到leader的魅力这么大,连敌方的boss都收为己用了。
  “还有,”他趁鹿见星不注意,抱住她,在她的额顶上亲了一下,“这是我的粉丝特别福利~~”
  鹿见星:………
  回到基地门口,鹿见星觉得自己度过了惊险的一天;和队友说了几句,她就被催着去休息了。
  可还没走到房门,她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宇智波鼬。
  哦,对了。
  正闭目养神的宇智波鼬已经在刚才得知了她的归来,看到面前的女孩子,他低着头,很平和地道:“下次不要撒谎了;我以为你说的替身人偶是认真的。”
  所谓替身人偶,就是某张可以代替主人受过的卡牌人偶;用团队内部的隔音传话时,她的确是这么和宇智波鼬说的。
  “呃……抱歉?”
  “嗯。”
  鹿见星有点语塞,今天明明是她受苦比较多好叭?不过她也没心情多说什么,随便和对方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一天是怎么回事后,她就关上了门。
  “谢谢。”
  ……唔,有这句话,好像也不错了?
  她隔着门,轻轻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生活,说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关于白兰和沢田他们的事情,她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毕竟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要一张通关卡牌而已,所以正经收集卡片还是最重要的。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坂田和志村倒是很热心地教了她一些实用的武斗技巧,这让她又一次单独行动时再次看到那两个人,也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有些慌张了。
  “……不用那个烂七八糟的念力,光论起武力的话,你肯定打不过坂田君。”鹿见星和他们并排坐在某个幻兽毛虫的背后,嘴里咬着侠客请的冰淇淋,“一直跟着我们,还甩掉了他,你们到底又有什么事情啊;不可能是白兰又有事吧?”
  “就是想问你对[*003—亚特兰蒂斯—sss01]这张牌有没有兴趣罢了。”金发的侠客笑着甩了甩手里的卡牌,“要我教你攻略技巧吗?”
  [*003—亚特兰蒂斯—sss01],光从它s的数量和前文字的标识,就可以知道它有多么珍贵了。
  ——据说是远古的巨鲸从其他星球迁徙而来时,建立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古老国度。要想得到这张特典卡,必须先得到普通gi卡的排位第五:神隐之洞;那是一张s级别的经典禁卡,据说只有从隐洞里进入、才能得到亚特兰蒂斯的线索……
  而前者已经足够难拿到了。
  “……我不是很懂你们这种竞争模式。”鹿见星望着那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特典3s宝石卡,“最初沢田君可是和我说,你们是会殊死搏斗的;为什么现在弄得像是……”她想了个不错的词:“互相促进的姐妹会一样?”
  当然是因为你啊!
  侠客笑得亲切,“那你想知道么?”
  “嗯,我会付钱的!”
  想要快点通过游戏的鹿见星立刻点头。
  在这之后,她陆陆续续又遇到了不少最近认识的另一个团伙里、原本应该是“敌对”的那些“新朋友”。虽然有的杀气很重、但他们也像是侠客一样,在她遇到任务困难的时候莫名上来帮个忙,和本人的性格完全不对头。鹿见星虽然觉得古怪,但从上次的事后,她觉得这些人也没什么恶意,大概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吧?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以值得关注的,或许是白兰的要求?她想。不过他本人倒是不怎么出现。
  那白兰这个人、其实还挺不错的呢。
  ………
  就在普通gi卡收集到满百只差三张,特典卡只差五张后,鹿见星被已经很熟悉的侠客他们推荐了又一个新的朋友。
  “和白兰一样,他也是你的粉丝哦。”侠客说得十分打动人,“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加入我们;这次的[宙斯神杖]也是靠他拿到手的,要见见面吗?”
  少女无不可地点头了。
  在漫天的星空里,鹿见星见到了他们嘴里常常提起的男人。
  侠客:“老朋友了,总是帮我们的忙,可惜和这边比较熟悉;不然我还想拜托你引荐到那边呢。”
  飞坦:“少废话,认不认识都是那回事。”
  西索:“啊,是个很有趣的男人哦~我的最爱(舔嘴唇)~”
  伊尔谜:“雇主。”
  信长:“和你一样,都是喜欢书的怪物。”
  玛奇:“他叫做……库洛洛-鲁西鲁。你会熟悉的。”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像是听到了声音,他转过了身。
  夜风温柔地拂过这片草地,她看到了一张十分年轻清隽的脸,他的额头上刻着花纹繁复的倒十字,纯黑的瞳孔仿佛黑曜石般,无星也无月。
  “………”
  “……已经可以了吗?这么快,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他对鹿见星微微一笑,伸出手,道:“gain。”
  娇小的少女,就在他的面前,化作了一张卡牌。
  第210章 游戏
  故事最早要从19世纪的那个寒夏开始说起。
  1853年的六、七月, 正值码头临夏,那时的洋轮还并不多见;江户巷口卸货、换货的喧嚣热闹, 泰半来自普通渔民和附近岛屿求生的平民。
  而这份在锁国时期、普通的人们贫穷而稳定生活着的日复一日……却被几艘沉黑色的铁甲军舰打破了。
  继《黑船事件》后,日本打开了国门, 从最初的被侵略到侵略他人, 军阀主义、激进的鹰派右翼党在国政占据先锋,而二战后, 这些人大多却消踪匿迹。战败的萧索弥漫着整个国度,从欧美传来的颓废主义、虚无主义感染着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们, 从天皇到平民, 在这片罪恶的土壤, 穷人居无定所, 四处流离;在失业率暴增、社会混乱中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年轻人则整日虚度,无以为继。
  而贱民阿步的一生,同样就是在那个曾经被异国的黑铁怪物占据,变革了整个国家的湾口间所改变的。
  一日, 不过是寻常的挣扎求生作业, 原本以为毫无所获的阿步, 在临近夕阳西下时,却从海里打捞起了一副横棺。
  暗红色的棺翘、精巧的比例、繁复华丽的花纹, 他放在岸边试了试, 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它。于是他拜托了平日相熟的剁鱼屠夫;棺材不沉,担忧里面或许是些流亡于海的贵族丢下的金银珠宝,颇有心眼的他没有直接让人帮忙, 而是借走对方的那副看家长斧,自己在沙岸边从黄昏日落到日升,总算撬开了横棺的前锁。
  掀开面前的厚木,他惊呆了。
  在横棺里沉睡着的,竟然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女性。
  从出生至今,哪怕是在做工偶尔听到旁边人窃窃私语、抑或在交工时见到凶蛮贵族老爷的管家,他也很少见过几个真正出众的人,大多只是旁听幻想哪家的闺秀,偷几本野史有图书过过手瘾罢了。
  可当看到这个唇色嫣红、眉目如画,穿着异国华服、如同书页插图中的妖狐葛叶、甚至是踏月而去的辉夜姬……
  他年轻又贫瘠的心脏就那样不可自已地跳动了起来。
  阿步一夜未眠,想了又想,最后将那副华贵的棺材丢回大海,抱着女人回了家,将她藏到了自己那窄小阴暗的房间里。
  即便是死人,他想,她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了;连那些个黑盒子里隐隐卓卓的外国影星、或者出嫁时得以一见的皇女都不及她万分之一,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是阿步此生第一次在做下后、感到“我正活着”的决定。
  ‘妻子’虽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过了许久,她也未曾腐烂,于是阿步越加确定这是天上来的仙姬,他小心翼翼地藏着她,每日给她梳头打理,拼命工作,攒到笔钱就用来买漂亮的首饰;这样日复一日,直到他当上了码头的工头,有了动力便一步步地往上攀爬,想要挣到大钱,找那些洋医给‘妻子’治病。
  然后,他就死了。
  阿步死于入室强盗的横刀之下,他们看准他吃了酒、跟着醉醺醺的他走进他的家,轻易地就了结了他的生命;鲜红的血浆飞溅在榻榻米上,其中一名强盗正不耐烦地翻弄着衣柜寻找财物,当避开一滩血后,转过身的他,就看到了倚于床榻之间的女人。
  ……
  在那之后,这群强盗很快也死了;死于官府的绞首。
  来历不明、形如尸体的美貌女子就这样被不断地转手,哪怕到后来人们已经知晓了她的不详,魔女之名越传越盛,但谁也不愿意撒手。直到一次,社会名流们在公馆觥筹交错之际,有人玩笑般地提起了这个话题,说自己倒是拿到了这个“宝物”,若有兴趣一览芳泽,可以跟他到楼上看一看。
  当时,在场的大多都是些新贵的改革派、身份不一般的大家贵族、显矜的世家家主云等;赤司家的家主赤司梀彦正带着自己刚举行过成年礼、无论哪一方面都令他十分得意的小儿子时志作客,当听到这个年轻人调笑的建议后,也就无不可地放开了手,任凭儿子去玩乐。
  这是他那严谨而毫无遗漏的一生中,最令他后悔的事情。
  ……
  黑发的女人,静静地沉眠着;系在发梢的丝带衬着鬓角的额发,纤长的淡金色蝴蝶落在她的唇瓣上,那是所有者特意去国外找到的“礼物”,作为他们相遇十天的纪念。
  年轻的大男孩们看得一眼不眨,主人一一浏览过他们的表情,内心得意,最后落在自己一向的竞争对手、总是自持稳重老成的少年身上,面露矜持地说:“很漂亮吧?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但女人还是这样比较讨人喜欢。”
  ……
  脆弱的灵魂啊,
  你栖于欺骗深处
  在那片无人造访的森林中,等待着谁的到来呢?
  ……
  那个公馆主人的葬礼,在一个阴霾的雨天举行了。
  身着黑色西服,面色暮肃的男人听着耳边女眷们凄凄切切的哭声,轻轻蹲身,将手里的白色绢纸玫瑰放在墓碑上,和周围的人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
  ……
  传闻,赤司家主的妻子生病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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