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灼灼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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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首位的大公子放下手中那本泛黄有些老旧的帝御术一书,起身扫了眼瞬间端坐回原位的众人,收回目光,只见一袭锦色青衣的大公子缓缓的朝着阁楼上缓步而去。
  “殿下随我来,其余人等,可以下课了。”沉稳的声音从上方缓缓的透了下来,宋凝予扫了眼宫子临,咬了咬牙,赫连星笑抱着手臂站在宫子临的身旁挑眉有些挑衅的笑了。
  “凝予登基之日,便是我与她大婚之时,到时候还得请棠皇赏个脸,留下来喝杯喜酒啊。”赫连星笑挑了挑眉,朝着宫子临那在无表情的脸上戳了一刀。
  他很不喜欢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喜欢,如今更谈不上喜欢!如果不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他当初是绝对不会将宋凝予拱手相让,不过,现在看来,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去争取,等着他人成全,是成全不了自己的幸福的!
  宫子临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挑眉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至于为什么失望,赫连星笑不清楚,但是那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赫连星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好像自己掉进了一个精致的笼子里面,而他而不自知的在里面被人观赏一样!
  “到时候也是我与阿临的大婚呢,赫连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随我们去棠国喝杯喜酒。”
  宋凝予扫了眼地粘得跟蜜糖似的两个人,眸光幽幽的从宫子临的身上划过,好!好得很!
  赫连星笑扫了眼疾步上了阁楼的宋凝予,一把将正欲跟上去的长孙无邪拽了过去,一只手搭着长孙无邪的肩膀挑眉笑道:“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上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若是没有大公子的命令,你以后都别想进大公子的府门。”
  长孙无邪无所谓的耸了耸,朝着赫连星笑的心口就是一拳,痞气十足的挑眉吹了吹口哨:“我可是老师最不成器的学生,他哪能管得了我进不进得去大公子的府坻。”
  冥天倪挽着宫子临的手姿态亲昵:“阿临,我带你转一转皇岛,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去海边看看日落……”站在楼梯上宋凝予就着打开的窗口望着那两人上了一辆蓝色华贵的马车,眸光微微凉了凉,原本在学堂之中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最后只剩下了赫连星笑坐在坐位上百无聊赖的翻着那本帝御术。
  一个阴影挡在了宋凝予的身前,因为并不见杀意与危机感,所以宋凝予没有去在意,抬头却见大公子温润的眸中泛起点点细如水般的笑意。
  宋凝予清冷的眸光缓缓的沉淀了下来,望着那渐渐消失于眼底的马车,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动了动唇角,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又让一切归于平静。
  大公子揉了揉宋凝予那一头秀发,突然笑道:“你若是成了皇帝,这头上可就摸不到柔软了,只会剩下华丽冰冷的珠翠。”
  大公子侧头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像你娘亲那样。”
  宋凝予望着那阁楼之下正坐在假山之中喂鱼的赫连星笑,垂眸轻声道:“其实连先生也觉得,他比我更适合为帝,是不是?”
  大公子看向赫连星笑的时候那种近乎于赞扬的目光,虽然不明显,但是却依旧被敏感的宋凝予捕捉其中。大公子有些诧异的望着宋凝予,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沉吟了半响,朝宋凝予笑道:“其华,我的名字。”
  宋凝予趴在栏杆上,阁楼下的赫连星笑见宋凝予在看他,抬起头朝宋凝予笑得人畜无害,伸出手狠狠的挥了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大公子垂眸,轻笑道:“我在这皇岛之中常年游历,早已经踏遍了这皇岛的每一处,却不知皇岛之外是何景致,凝予,你自外面而来,若是为帝,或许能替这规规矩矩的皇岛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大公子对于宋凝予登基一事也并没有反对。如果大公子投了反对票,对于遍地学子的皇阁来说,他的一个决定必然会引来无数人的拥护,到时候宋凝予不论如何,想登基都不容易。
  一个千年传承的帝王之所,那里的规矩自然少不得,有些是千年前延伸下来的,甚至于不利如今的发展,却依旧在沿用。
  宋凝予望着那水中的银色游鱼不解道:“如今皇岛之中最大的规矩是什么?”
  “凝予觉得是什么?”大公子将手中的书细致妥贴的收敛好,抱着那一叠书分门别类的将书一一放回了原位,多是一些珍藏的珍贵书籍,甚至有些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寻不出来第二本一模一样的了。
  宋凝予将手中的书顺手递给大公子,清冷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咬牙切齿般的吐出了两个字:“姻缘!”成亲确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在那棠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演变到这样的一个地步,那成亲的二者几乎是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得!
  她当初不过是反驳了王尊一句话,便得了一巴掌,若是旁人反驳了王尊的话,那到时候得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王权太过独断,却一直不曾被推翻,这大概也是这么多年的高压统治有关。
  帝王家与上位宗族有绝对的权势与说话的实力,其余无关紧要的人便只能为奴为婢为平民百姓做苦工了。
  大公子收回最后一本书,朝宋凝予摇了摇头,抬头望着那中间垂挂着的一副副的画像,微微叹息,指着其中一副老者的画像微微叹道:“当初这位帝王也是主张将皇岛的机关打开,对外开放,后来被王尊并同另外五族拉下了帝位,后半后被囚于冷宫,郁郁终身而故。”
  “我还以为这皇岛之中尽是肤浅之人,如今看来,还并不算是。”
  大公子摆了摆手,负手而立,无奈的叹息道:“先丞相大人也曾主张过开岛与外国来往,被众人齐力拉下了丞相之位,我曾去看过老丞相,如今已经疯疯癫癫,不知所云,皇阁向来不参与朝政,所教授的学子虽多,却也有其独立的思想,并不受束于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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