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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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母瞪了他一眼,“谁是妹夫?还没结婚,别乱叫。”
  简峰赶紧闭上嘴,摸了摸嘴唇。
  晚上吃了饭,简兮洗漱好回房才顾得上找李知前,他也没主动提,后背一靠,仰在沙发上看她。
  “你送东西怎么也不打电话说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我?猜出来的?”
  “我想了想也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啊?而且,送东西的那几个人一打电话就明说是李总吩咐让送的。”
  李知前皱了下眉,“我嘱咐过不让说是我,还说了好几遍,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简兮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不说明白,我也不可能让他们进家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看样子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妈很喜欢,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能看出来。今儿一晚上围着水草缸转了好几圈,你也知道,她喜欢花花草草有意境的东西,你这礼物,送得恰到好处,让她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默了半天就说价钱贵点,让你破费了。”
  李知前是谁,看人还是挺准的,自然不信她最后一句话是从简母口中说出来的,挑眉笑了笑:“你妈说让我破费了?”
  “嗯。原话。”她不去看他,低垂下眼。
  他撇嘴又笑,也不拆穿她,只说:“破费什么,你回头给阿姨说,她喜欢就成,我也算没白跑一趟。”
  “好。”
  他又说:“明儿我去你那。”
  她抬起眼,有些惊讶,不由地问:“你不是说明儿要出差?怎么突然又过来?”
  李知前淡淡交代:“就是去你那出差,有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本不必要我去一趟的,不过我想着,正好,如果这次礼物送得不合适我忙完公司的事就直接回市里,送得合适就拐你家一趟,趁热打铁,跟丈母娘过过招。”
  “……你倒挺会为自己打算。什么都考虑到了。”
  他轻笑,“谁让正好赶上了呢。”
  简兮忽地笑了,笑着笑着便打住,盯着他顿了片刻,眼眶不由泛起泪花,感激说:“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
  她深深地看着他,表情郑重而认真:“谢谢你愿意讨好我妈,愿意为她生日费心思,我知道你做这些全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我的话,你才不在意我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我很感动。说明你在为我们将来努力……”
  说到这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道: “我说这些话,你会不会觉得肉麻?不会说我自作多情吧?”
  他别过去头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并不回答,只坐正身子说:“只要我愿意,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想讨好却讨好不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懂行的应该知道,水草缸没有这么容易造景,开缸改善环境什么的至少要折腾一周,我这里是剧情需要,就不计较许多了,考究党饶命~~~
  崔国胜:装逼过分了啊,老李。
  第109章
  简暖昨天给简兮母亲买了些补品, 公司临时请不下假期没有送过去,今儿听说他们要去草莓园采摘,兴致勃勃。
  怀孕以后没有别得嗜好,就是比从前爱吃水果,一天不吃饭可以,一天不吃水果却不行。
  出门前母亲念叨:“挺着大肚子瞎跑什么?跟他们出去还得特别照顾你,添麻烦。”
  “又不是外人, 你怎么这么多讲究。”
  母亲听了没多说,往包里给她塞了好些用品, 搞得就像要出去旅游几天才回来一样。
  如今肚子隆起,开车有些不舒服, 下了楼打车过去。
  柳条成熟而显得有些老成的时候, 春天过去大半,温热逐渐席卷了整座城市。偶尔刮起的风, 扫过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也都蕴涵着袭人的热气。大清早就感觉到空气有一丝热, 虽然风不小,但是风中夹带着热量,显得有些干燥。
  路上行人已经换了装备, 姑娘们开始露出细腰长腿和精致脚踝,颠着步伐,长发在微风里荡漾,衣服的颜色也由暗沉变得鲜艳,越来越有看头。
  冬天追着太阳跑, 这会儿却又开始寻找绿荫。
  步伐悠闲,踱着走到楼下,太阳光由后视镜反射到她脸上,不偏不倚,刺了一下眼睛,抬手遮住,皱眉看过去,崭新、锃亮,车身熠熠生辉,细节中透露着昂贵。
  眨眼间走到跟前,树荫里正好有人。
  花坛马路牙子上蹲着,手里捏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慢慢弹去烟灰。他眉宇微皱,扬嘴角眯起眼看了一眼太阳光,不耐之色溢出。
  明明举止粗俗不修边幅,却挡不住优雅姿态。
  他见她打量,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高隆的腹部扫了下去,叼着烟站起来,扽了扽裤腿扬上的灰尘。抬脚上了车。
  原来是车主。
  她回过身,扶着腰给简兮打电话。
  “我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接我吧。”
  “你要不要上来喝水?”
  “我带着。”
  简兮说:“那你稍等片刻。我们这就下去,你就别上来了,马上就出门。”
  “我们怎么去?峰哥开车吗?”
  “他店里忙得很,哪有时间啊。他不去,我爸也不去……我男朋友送我们过去。”
  简暖一听有些惊讶,“你男朋友?你有男朋友了?”
  原本没有什么值得意外,毕竟按照年纪她比简暖还要大,有男票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被这么一说忽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无声笑了笑,“对啊。”
  简暖稍等片刻,就见简兮出来,她看见自己拎了个包,赶紧接过去,然后冲她身后招了招手,车子叫了两声,那人便径直下来。
  简暖愣住,眨了眨眼。
  简兮对李知前说:“久等了,我妈妈要吃了药才能出门。”
  “没等多久,不急,没事。”李知前问候简母,打开门请她进去。
  这次倒是好说话很多,语气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谢。
  简兮转身看向简暖,大大方方介绍说:“这是我妹妹暖暖,伯伯家里的。”又看了一眼李知前,“这是我男朋友。李知前。”
  简暖抬起眼看了看他,方才蹲着没注意,站在一起才发觉他身形修长,原来不仅样貌不错,身材也不赖,她下意识递过去手。
  李知前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脸上堆笑,握了握,对简兮低声说:“你看妹妹,再看看你,速度慢了点。”
  简兮怕简母听到不开心,瞪了他一眼。
  三人坐在后面,李知前独自开车,沿路风景不赖,山高树茂,野草芬芳,道路两旁逐渐荒野,开始见果树落花缤纷。
  简母顿了半晌,开口对李知前说话:“这位是二伯家的妹妹。”
  简兮不免出乎意外,抬头看过去。
  李知前受宠若惊,从从后视镜里看着简母,“我知道,刚才小兮介绍过了。”
  他停顿几秒,主动套近乎“妹妹在哪高就?”
  简暖看向他,心想这人真会说话,妹妹叫的也流畅自然,丝毫不生疏,就像本就认识,本就是一家人一样。
  盯着他接下来挂到手挡上的手表看了看,笑说:“什么高就不高就啊,就在一个厂子里上班,每天很清闲,就数一数零件,归档记数据。”
  他笑着点头,维护说:“清闲了好,女孩子没必要太吃苦,养家糊口本来就是男人要承担的事。”
  简暖不太认同,想要辩驳,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这么说肯定是说给简母听,毕竟简母是上一辈的人,可能就这么觉得,比如她妈妈,整天就说学得好不如嫁得好。女孩子找个好老公才是当紧的事。如此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采摘园其实也就是乡村大棚里种了些瓜果,用来吸引游客,如今到处都有,也不算什么稀罕的地方。不过乡土风情气息重,去散心消遣勉强还算有点意思。
  打了招呼进去,简兮问负责人去要竹篮子,掀开帘布抬头进来,就看见李知前正跟简母在远处说话。简母摘了一枚草莓,递给他看看,李知前背着手说了句什么,她叹了口气,淡淡一笑,又指着远处那个示意他下手去摘。
  看到这处惊诧溢于言表,收回视线轻笑。
  简暖低声说:“你男票跟老太太关系不错啊,我妈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看样子还真有点道理。”
  关系不错?简兮失笑,摇头说:“你哪看出来他们俩关系不错?”
  简暖没大没小说:“这不有说有笑嘛,你看,把你都撇到一边不顾了。说明人家情商高,知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她噗嗤笑出声,“你说谁是贼呢?待会儿我告诉我妈,不让你吃中午饭。”
  “别,”她摆手说,“你知道我从小就怕你妈。”
  不提这个简兮还想不起来,一提这个便忍不住好奇,问:“说真的,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妈啊?她也没打没骂过你,你怕她什么?”
  “……你妈吧,对谁都淡淡的,爱搭不理的,我小时候胆子小,留下阴影了,觉得不好相处。”
  “我妈人就那样,不过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年前你结婚,她人病着,等着做手术,还专门记着你的婚事,嘱咐了好几次,让我们过去给你帮忙,怕你们忙不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大娘啊,那是又敬又爱,不过我妈说了,女孩子没个怕的人不行,这样也挺好。”
  简兮笑了笑,没说什么。简母此时才注意到她回来,招手要篮子,简兮便小跑过去。
  这一趟收获颇丰,后备箱里摘了满满一箱子东西。
  简父在家里已然准备好了饭菜,李知前既然过来,自然不能怠慢,简峰把下午的事推脱掉,跟嫂子也赶了过来。
  如今虽然没有尘埃落定,但是简母这边松口后。隐隐已经有了自家人的势头。李知前的一番功夫也算没有白费。
  席间父亲特别高兴,再看李知前也觉得无可挑剔,戒了许久的酒瘾忽地上来,想要小酌一杯。
  简母没有拦着,简兮和哥哥就更挡不住了,几杯下肚,不知道是酒劲大还是情有所感,眼眶湿润,红了红,笑说:“良良要是结了婚,我跟她妈妈的最后一件心事也算是了了。”
  说罢看向李知前,郑重说:“我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对你们家来说可能算普通家庭,但现在孩子少,比以前娇贵,良良在我们家,那也是当公主养的。”
  李知前也不说话,知道他酒喝得急,眼角含笑,点头说:“是是是,她在我眼里也是公主,小公主。”
  简父摆了摆手,实打实说:“小、小公主就不求了,但也绝对不能是丫鬟保姆。”
  “那肯定,那肯定。”李知前叠声保证,到这处突然生出感慨,听着老人这番话,感触良多,虽说他没有为人父,但却能体会到简父这番心情,自己对知悦,不就向来如此,既不能一辈子照顾她,又不能放心把她交给别人,怕换个人以后,不能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她受了委屈。
  想及此抬头抿了口酒,入口辛辣灼热,刺激着喉头。一个兄长要嫁妹妹都这么担惊受怕,更何况一个父亲将要嫁闺女。
  他低头吃了口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掂起酒杯说:“伯父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亏待她……说不如做,我就不多解释了,都在酒里。”
  房间清净,隔音不好,简兮在耳房默不作声听着,简母则坐下长叹了一声。
  简暖抿了抿嘴,沉默者,等简母出去,走过去碰了碰简兮,缓和气氛说:“哎呀,当爸爸的都这样,我结婚那几天,我爸爸就没有一个好脸色过。吓得我不行,以为谁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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