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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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修远的心脏也蓦然被攫住,时瑾脸部受伤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提起过,也没有说过痛,说过难受。
  现在知道其中原委,他才知道,她曾经承受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他的眸色泛着血红和心痛,充满杀气的目光,望向了时雪心。
  察觉到他的敌意和杀气,时雪心不断地后退着,她害怕了,这比地狱恶魔还要凶狠的眼神和气场,让她的咽喉感觉被扼住了,随时都会被直接掐断。
  时瑾也察觉到了傅修远的情绪,她抓住了他的手掌。
  傅修远回头,在看向时瑾的时候,已经是满目的温柔和疼惜。
  “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时瑾的声音很坚决。
  傅修远那一刻,杀气更甚。
  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可以更好的帮我,但是我还是想自己来解决。”
  傅修远眸光逐渐转黯,没有继续上前。
  时瑾淡淡地走上前去:“我不仅不惋惜,还很快意。知道吗,这瓶药水里,你放的东西,量真的特别多,足够让人毁容。但是好在,这一次,有人将它倒在了你的脸上。
  沈星河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你在药水里动了手脚。结果呢,现在要承受后果的人,就是你自己。
  是不是很像当年那场盛况?怎么样,被伤到后,还要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时雪心死死咬唇:“我的广告没了,我的戏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不用你专门来告诉我。”
  “不专门告诉你,怎么能行呢?我还要告诉你,医生说,你的脸已经没办法复原了。只会留下疤痕遍布,纵横交错。”时瑾微笑着说道,“哪怕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也拿这些疤痕,毫无办法。”
  “你想干什么?”时雪心听到这些话,瑟瑟发抖地问道。
  时瑾语气很淡,但是那股压力,死死地缠绕着时雪心:“你现在经受的,不过是跟我当初经受的差不多。现在还有这么多人来看望你,这么好的医生医治你,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时雪心捂着自己的脸,“呵,你不是说了吗,再好的医生,又怎么可能治好毁容?”
  “我的脸都可以治好,你一样可以。”时瑾的脸庞光滑细腻,洁白无瑕。
  她站在那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语言,就可以给人希望。
  时雪心的眼睛亮了:“时瑾,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告诉大家你所做的事情。”时瑾平心静气地说道。
  时雪心当即重新坐回了地上。
  不可能。
  她现在口碑已经跌到了谷底,再说出这些事情,以后还要怎么混?
  难道真的要混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吗?
  时瑾对傅修远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一起离开,脚步坚定不移。
  就在时瑾和傅修远快要离开门口的时候,时雪心像是回过神一般地大声问道:“时瑾,我要是说了,道歉了,你就真的可以帮我吗?”
  “选择的权利在你的手里。”时瑾头也没回地说道。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
  时雪心再次瘫软在一堆垃圾当中。
  在一旁听到全过程的时雪心的经纪人,此刻看向时雪心的眼神也变化了,一直还以为时雪心真的是个大大方方的千金,和向老板的事情也不过是感情方面的事情,外人无从置喙。
  现在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连这瓶药水,都是她自己动的手脚。
  “时雪心,我觉得时瑾的建议很对,你最好是公开坦白吧。这样还能够保住你自己的脸。”
  ……
  时瑾回到车上,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揉了揉眉心,傅修远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休息一会儿吧。”
  “嗯。”她靠在傅修远怀里,仿佛找到了安心的可以依靠的港湾。
  那份安全感,将她包围和淹没,让她的神经逐渐地松弛下来。
  片刻时间后,她就睡着了。
  察觉到手指有些略微的麻木,时瑾这才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还在傅修远的怀抱里。
  “几点了?”时瑾轻声问道。
  问完她才发现窗外已经是霓虹闪烁,距离从医院到现在,起码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而傅修远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环抱着她。
  连她这个睡着的人,尚且手指有些麻木,傅修远保持着这个姿势承受着她的压力,怕是更难受了。
  傅修远垂眸,眼神里只有珍惜和疼爱:“还要睡会儿吗?”
  “睡饱了。”时瑾坐直身体。
  “那就差不多该吃饭了。”傅修远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和她一起下车。
  时瑾下车脚一软,一个趔趄。
  原来腿也有些麻,刚才没有察觉到。
  幸好傅修远在她四周,本就注意着她的动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她确实是有些疲倦,便安心地窝在傅修远的怀抱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大步地走进了兰亭花序。
  直到听到陈管家的声音,时瑾挣扎着想要下来。
  “晚饭送到房间里。”傅修远箍紧了她的腰肢,嘱咐陈管家。
  时瑾似乎能够听到陈管家善意的笑声。
  她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差不多就毁在这里了。
  傅修远倒是情绪没有什么起伏,稳稳当当地抱着她上楼。
  时瑾的心思千回百转。
  重生这一世,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在治愈傅修远。
  现在想一想,却一直都是傅修远在治愈自己,每一次重大事故的面前,每一次心累的时候,都有他在身边撑着她。
  她也许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但是有傅修远在身边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回到房间,傅修远将她放在床上。
  他正要起身,时瑾双手缠上了他的脖颈,脸庞窝在他的肩膀上。
  傅修远略微弯了腰,俯就她的动作。
  “傅先生,我爱你。”
  第一次用这样的字眼,时瑾很确定自己现在的感情,不是依赖,也不是对上辈子他的恩情的回报。
  是不知不觉接受了这个男人在生命里的存在和厚度。
  是真心将他纳入生命未来的长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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