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请长缨 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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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我们可以等。”唐子风说。
  “那么,唐总的第三个条件呢?”杨涛问。
  唐子风说:“我们的第三个条件,其实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也就是咱们国内的机床企业,要联合起来,共同对外。”
  “哈,当初周厂长和唐总发起机二零的时候,好像就有这个目的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唐总这算是矢志不移吗?”杨涛半是调侃地说道。
  “这算是不忘初心吧。”唐子风用了一个后世的梗,无奈杨涛是听不懂的。
  “既然还是机二零的那个目标,现在机二零也还存在,唐总又把这一点提出来,当成一个条件,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杨涛问。
  唐子风说:“是的,其实这个目标和机二零的目标没什么区别,只是时过境迁,原来机二零的机制有些名存实亡了。利用这次的机会,我们临机想邀请各家兄弟单位重新坐下来商讨一下共同对外的问题。
  “相比机二零建立的时候,咱们面对的形势已经大不相同了。当时我们主要是考虑自保,不能让韩国企业把咱们的机床市场抢走。现在咱们要考虑的是出击,到国外去抢市场。要做到这一点,咱们得有一个计划才行。”
  “唐总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呢?”杨涛半开玩笑地问道。唐子风这话,已经有点领导派头了,所以杨涛直接就问他有什么指示了。
  “杨总这是批评我呢。”唐子风也同样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应道,“我们临机只是有一些初步的想法,想请各位同行老大哥指点一二。具体的细节,我回头会让我们集团的秦总工向杨总详细汇报,我这里只说一个要点,那就是我们希望各家企业能够有所分工,每家企业重点突破一两项核心技术,要力争达到国际一流水平,甚至超过国外的水平。
  “咱们有20多家有实力的大型机床企业,如果每家企业都能够拥有一两项达到国际一流的技术,加起来就能够形成一个很强大的技术体系,国外想卡我们的脖子,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482章 我们应当认真考虑一下
  “这个唐子风,管得也太宽了吧?他把自己当谁了,难不成觉得自己是原来二局的局长?”
  丹彰机床公司办公会议上,听杨涛介绍完唐子风开出的条件,一干公司领导都炸锅了,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公司副总经理崔勇超直接就骂开了。
  其实他对唐子风也没多少意见,只是涉及到两家公司之间的事情,每一个人都是要站在自己公司立场上的,骂一骂对方的老总,也是一种政治正确。
  “是啊,小杨,我觉得这个唐子风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几项技术,他们愿意转让,收点授权费也就罢了,凭什么干涉咱们的发展战略?难不成觉得他们临机规模大,就能够对咱们丹机指手画脚了?”总会计师曹丽娟略带不满地附和道。
  杨涛苦笑道:“曹姐,唐子风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倒也没说是一定要咱们照办,他的话说得挺客气的,就说是想借这个机会,促成一下各家企业之间的合作。”
  “合作可以啊,要咱们在机床上打他们的长缨标志,咱们也认了。可说到这个突破一两项核心技术,还要达到国际一流水平,这算不算是给咱们提要求了?咱们有没有世界一流水平的技术,关他们临机什么事了?”曹丽娟说。
  “就是嘛!”崔勇超说,“临机舍得花钱搞研发,这在行业里都是出了名的。咱们丹机没有他们那么舍得花钱,可也不是成天混吃等死吧?老廖,咱们丹机这几年搞出来的成果,是不是也拿了好几个国家创新奖,他们临机有什么资格对咱们说三道四的?”
  被崔勇超点着名的是丹彰的总工程师廖鹏翔,他摇摇头说道:“老崔,说实在话,咱们丹机这几年搞出来的成果,和临机真的没法比。咱们是光想着填补咱们自己的空白,临机搞出来的技术,可都是填补国内空白的。
  “前年科工委搞备胎计划,临机下面的临一机和滕机是出力最多的,听说他们搞出来十几种机床,都已经达到了进口设备的水平,只是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相比之下,咱们缺的课还挺多呢。”
  “这个……”崔勇超有些语塞了。廖鹏翔说的这个情况,崔勇超也知道一些。临机旗下两家大企业,分别是过去的临一机和滕机,与丹彰机床厂是同一级别的企业,建厂时间差不多,都是老机械部下面的“十八罗汉”系列。
  同样的基础,临机在技术研发方面却走在了前面,把丹机甩出去不止一条街了。崔勇超本有心说丹机不追求这些虚名,转念一想,好像实惠方面丹机也没占到多少。临机靠着技术上的领先,拿到不少大订单,利润水平在行业里也是遥遥领先的,公司里建的职工宿舍也比丹机要漂亮得多,丹机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方面是能够与临机相比的。
  “唐子风是个人才。”总经理陈俊宇说话了,“临机这些年的经营思路很明确,那就是技术优先,用技术带业务。像这一次搞多工位机床,他们一口气投入了五个亿,算是一场赌博了。可偏偏他们就赌赢了,光是浦汽的这个订单,起码能够给他们带来两个亿的利润。再接一个同样的订单,当初的研发投入就全收回了,再往下就是净赚钱。
  “咱们丹机也考虑过要搞多工位机床的事情,后来一算投入,就被吓回去了。现在回过头来想,是我这个当一把手的太缺乏魄力了。如果当时我能够下决心,不一定要投五个亿,哪怕是投入两三个亿,现在起码也能分到一口肉吃吧?”
  “陈总你这话说的……”杨涛赶紧给陈俊宇圆场子,说道:“这件事当时也是通过了集团办公会议的,咱们大家都不敢下这个决心。就像你刚才说的,临机这样做,也是一场赌博,赌赢了自然没啥可说的,万一他们赌输了呢,到时候怎么向国资委交代?”
  崔勇超说:“我看,就是这个唐子风太想出政绩了,所以才敢拿着企业的钱来赌博。赌赢了就是他的功劳,赌输了,也是企业吃亏,他找个人来承担责任就行了。
  “对了,我听说他们那个常务副总张建阳就是唐子风的铁杆狗腿子,到时候唐子风让他出来扛雷,估计他也不会拒绝的。”
  陈俊宇摆摆手,说道:“老崔,其他企业的是非,咱们就不要妄加评论了。唐子风其人,本事还是有的。虽说他的很多决策有赌博的成分,但每一次他都赌赢了,这就不能不让人服气了。”
  “赌赢也好,赌输也好,在临机那一亩三分地上,他愿意怎么做都行,但别管到咱们头上来啊。”曹丽娟依然是一脸没好气地说。
  “这件事,我在浦江的时候,和其他几家公司的领导也聊过。听宜洋的陈总说,上头好像有意要调唐子风到国资委去任职呢,唐子风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已经在提前进入国资委的角色了。”杨涛向众人曝了一个猛料。
  “唐子风要去国资委,任什么职务?”曹丽娟好奇地问道。
  “应当会升一格吧?”杨涛说道。
  “升一格,那不就是要当副主任了吗?”曹丽娟惊讶地说道。
  唐子风现在的职务是临机集团的总经理,如果是平调到国资委去,职务应当是某个司的司长。不过,如果只是当个司长,那么唐子风估计是不会去的,部委里的司长哪比得上大型国企里的一把手滋润?
  照这个逻辑去推测,如果唐子风真的要去国资委,那么必然是晋升,而晋升上去的职务,就是国资委的副主任了。
  “不会吧,唐子风今年有40岁没有?这个年龄当副主任,太不可思议了吧?”有人开始质疑道。
  陈俊宇说:“杨涛说的事情,我也听人说过。许老一直对唐子风很看好,据说也向上面推荐过唐子风。不过,唐子风的年龄的确是个硬伤,他今年好像才36岁,这个年龄去当副主任,也不符合干部任用的规定,所以是不太可能的。”
  “也就是说,如果唐子风年龄再大一点,一个副主任的职务是跑不了的?”崔勇超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陈俊宇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他虽然现在还没当上副主任,但像杨涛说的那样,已经是提前进入角色了。他向我们提出希望各家企业有所分工,各自突破一两项核心技术,这应当是国资委的意思,只是借了他的口说出来而已。”
  “那么,咱们听不听呢?”崔勇超问。
  陈俊宇说:“我琢磨了一下,觉得唐子风的建议还是不错的。前一段,领导同志提出一个概念,说中国要打造一些‘杀手锏’技术,以便在面对国际竞争的时候,不至于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而是有一些反击的能力。
  “唐子风说的事情,应当是在响应领导同志的这个提法。军工方面的杀手锏,是指各种尖端武器装备。咱们机床行业杀手锏,就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同时达到世界领先水平的机床。
  “有了这样的杀手锏,一旦我们遭遇国外的制裁,我们也可以用我们的技术来制裁别人,形成一个互相牵制的格局,迫使对方取消制裁。”
  “陈总,西方制裁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冷战思维了?”曹丽娟提醒道。
  陈俊宇淡淡一笑,说道:“曹姐,我最近几次到京城去开会,听到一种观点,说冷战其实一直都没有结束。前几年,美国被反恐战争缠住了手脚,顾不上和咱们搞名堂,咱们算是获得了一个战略机遇期。现在美国的反恐战争基本趋向尾声,而中国的发展成绩又过于耀眼了,所以美国向中国发难,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太远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崔勇超咂舌道,“陈总,想不到咱们这么一家小机床厂,还和中美关系扯上了。听你刚才说的意思,唐子风会不会是接受了上级领导的指示,来和咱们谈合作的?以他一个企业领导的身份,应当想不到这么多吧?”
  “这个就不好说了。”陈俊宇说,“唐子风背后还有什么人,咱们也无从了解。不过,唐子风提出的这个建议,我觉得我们还是应当认真考虑一下的。就算不考虑国际关系这样的问题,咱们手里如果有一两项达到国际一流水平的技术,最起码再遇到像这一次这样的合作机会,咱们也有资本去和对方谈判了,不至于被人捏着。”
  廖鹏翔插话说:“陈总说得对,咱们现在也有这个实力,大家努努力,搞出几项过硬的技术,应当是有把握的。如果我们真的有一些过硬的技术,就可以拿出来和临机交换,而不用去看他们的脸色。”
  “哈,如果要搞过硬的技术,那可就全是你们技术部的活了,你老廖能扛得住吗?”崔勇超笑道。
  廖鹏翔拍着瘦弱的胸脯说道:“这个完全没问题。不瞒大家说,我们技术部那些中青年工程师,早就憋着一股劲,想做几项过瘾的技术了。”
  第483章 这应当是你最好的选择
  和丹机一样,国内其他七八家大型机床公司在经过一番激烈或者不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也都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临机提出的三项条件,然后依托临机转让的多工位机床核心技术,为国内各家汽车企业量身定制所需的汽车机床。
  毕竟,从头开始研制这项技术费时费力,直接接收临机转让的技术就容易多了,这几年国内汽车行业正处于大发展期,需要新建和更新生产线的车企多得很,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太可惜了。
  临机所提出的希望各家企业分工研制尖端机床产品的动议,其实与各家企业的发展战略也并不冲突。看到国际市场机会的,也并不只有唐子风一人,国内稍有一些远见的企业家都能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大多数人的信心不如唐子风那样坚定,魄力也稍逊一筹。
  现在临机把这一点当成一个条件,逼着大家去搞研发,大家还是愿意接受的。每家企业专注于研发一个方向,未来所有的中国企业以一个统一的策略面向国际市场,这对各家企业来说都是有利的。
  国内各家机床企业都在欢天喜地地瓜分汽车机床这块大蛋糕,自然也就有人觉得郁闷。在日资染野机床中国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何继安正在接受着总经理冈田清三的呵斥:
  “何部长,我希望你给公司一个明确的交代,我给了你充分的授权,甚至答应了你提出的把产品价格最多降低20%的要求,为什么我们还是失去浦汽的这个订单,而且未来还会丢失掉整个中国区的汽车机床市场!”
  “总经理先生,这件事完全是一个意外。”何继安满头大汗,垂着头,半躬着身子向冈田清三解释着:“临机采取了很卑鄙的竞争手段,他们一开始对我们进行了欺骗,接着又运用媒体造势,用爱国主义绑架了浦汽的决策层,最后,他们从国资委要到了政策……”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冈田清三不耐烦地打断了何继安的话,说道:“我要问的是,你说临机对我们进行了欺骗,他们进行的是什么样的欺骗?而你何君,作为一名资深的机床营销人员,同时也是一位在中国企业里工作了多年的资深业内人士,为什么这么容易受到欺骗?”
  “这个……”何继安语塞了。
  临机的内部情况是他亲自去临河去刺探来的,向他提供情报的那些人都信誓旦旦地声称临机的多工位机床技术不过关,只是一个幌子,于是他深信浦汽不可能采用临机的产品,从而拒绝了浦汽提出的要求染野降低产品价格的要求。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他知道临机的技术已经与染野相差无几,完全有可能构成对染野的威胁,他就不会坚持原来的价格,而是会给浦汽一些甜头,也许就能诱使浦汽与染野签约。
  那么,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轻信所听到的传言呢?
  或许在自己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觉得国内厂家能够与国外厂家一争高低吧,没想到国内厂家的进步竟然有这么快。
  “你不用解释,这一次销售的失败,完全是由于你的错误。我有理由怀疑你在这件事情里夹杂了自己的私利,从而误导公司做出了错误的决策,以至于丢失了一个对公司而言至关重要的商业机会。”冈田清三蛮横地说道。
  “不不,总经理先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何继安急了。他是专业的背锅侠不假,但这一次冈田清三甩过来的锅实在是太大了,他这小身板背不起啊。
  “总经理先生,我对公司一向是忠心耿耿的。为了浦汽的这个订单,我先后去了十几趟浦江,而且还专门去京城请到了齐木登教授来为我们提供帮助……”
  “对了,你说到齐木登教授,我还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当初你向公司申请,说为了请齐木登教授在报纸上发表一篇有利于我们的文章,公司要以资助研究的名义向他支付10万元。这笔钱是作为浦汽项目的营销费用列支的,但事实上浦汽项目并没有成功,所以公司不能同意支出这笔费用。你要负责说服齐木登,让他退回已经收到的5万元款项,并且放弃尚未支付的那5万元。”
  “这怎么可能!”何继安几欲撞墙,“总经理,关于这笔支出,我是向公司提交了正式申请的,您也已经签过字了。公司和齐木登教授是签了合同的,而齐木登也的确利用他的影响力发表了文章。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他放弃这笔费用,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冈田清三冷冷地说道。
  “可是,如果我们拒绝付款,齐木登教授是可以到法院去起诉我们的,因为我们和他是签了合同的。”何继安提醒道。
  冈田清三说:“花费10万元,仅仅是为了请一位教授在报纸上发表一篇文章,这样的支出在总部也是无法通过的。如果浦汽的项目能够拿下来,那么这样一笔费用作为营销成本的一部分,也可以交代。现在浦汽项目已经丢掉了,我们用什么理由让总部同意我们支出这笔钱呢?”
  “……”何继安再度无语。在染野呆了六七年,他对于染野的内部决策机制已经非常熟悉了。冈田清三说的情况是真实的,浦汽项目没有谈成,中国公司这边将承受来自于日本总部的巨大压力,而这笔10万元的支出必然会成为总部挑毛病的一个把柄。
  “或许……,我们可以按照合同要求,让齐木登向我们提交一份研究成果,然后再以研究成果达不到要求的名义,让他退回全部资助款。”何继安讷讷地说道。
  染野出10万元请齐木登帮忙造势,合同上当然不能这样写,只能是写聘请齐木登为染野做一项企业咨询,这是惯常的套路了。现在染野要毁约,合同上写的这句废话,就有了作用。
  何继安可以让齐木登照着合同要求提交一份研究成果,然后在其中巧立名目地找茬,一直找到齐木登不胜其烦,届时让他退还款项,他也只能照办了。
  但这样一来,何继安和齐木登之间的仇,可就结得大了。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他何继安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以后谁还敢和他合作?
  明知这是一杯鸩酒,可何继安也只能喝下去了。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冈田清三说道,“未来两星期,你就不用再管公司里的其他事情了,专注于把这件事情做好。如果你不能按期收回这笔款项,那么你将无法拿到公司付给你的离职补偿金。”
  “离职补偿金?”何继安眼睛瞪得滚圆,“冈田先生,你是说,我把齐木登的这笔钱收回来之后,就要从公司离职了吗?”
  “我想,这应当是你最好的选择。”冈田清三说道,“事实证明,你已经不适合销售部长这个职务,你在到公司应聘时所声称的人脉关系,并不能帮助公司在业务上获得发展,所以公司决定要求你辞职。
  “不过,我为你争取到了两星期的时间,你可以利用这两星期时间,把齐木登的事情解决掉,这样公司才能够给你支付规定的离职补偿金。”
  “啊!”
  何继安彻底地傻眼了。
  得知何继安被染野像扔一块抹布一样地赶出公司,韩伟昌笑得血压都高了好几十毫米,还专门跑到了唐子风的办公室去向他报告这个消息。
  “哈哈,唐总,我告诉你,这个乐子可太大了!”
  韩伟昌边说边笑,话都说不利落了。
  “什么事情啊,怎么让咱们韩总高兴成这样?”
  唐子风招呼着韩伟昌在沙发上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坐在旁边问道。
  “谢谢唐总,谢谢唐总。我老韩最大的幸运,就是在火车上遇到了唐总,要不我今天也和何继安一个下场了。”韩伟昌双手接过唐子风递过来的茶杯,夸张地说道。
  唐子风笑道:“老韩你太自谦了,以你老韩的能耐,如果不是被临机这点小业务耽误了,没准现在也是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呢。你看苏化,不就是一飞冲天了吗?”
  “我可没有苏化那么大的本事,我老韩有自知之明,只有在唐总你的领导下,才有我老韩的成绩。对了,唐总,你还不知道吧,何继安那老小子,被染野开除了。”韩伟昌赶紧把话头引回了正题。
  “是吗?”唐子风一愣。有关何继安的其人其事,他更多的是从韩伟昌那里听到的,而且也知道韩伟昌与何继安的那点恩怨。现在听说何继安被染野开除了,他倒是能明白韩伟昌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就因为浦汽的项目没有拿下来,染野就把何继安开除了,这个处分也太重了吧?”唐子风随口评论了一句,旋即便反应过来,说道:“我明白了,他应当是当了替罪羊吧?染野丢了中国的汽车机床市场,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公司负责人必须是要找一个人来顶锅的,这也是日本企业的常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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