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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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说话轻佻,语带促狭,邪佞的俊脸流露出不正经的漫笑,眸底透着疏离。
  像脸戴假面,看似热情,实则恶意满满。
  宁菀感受不到他的善意,反倒觉得对方在给她下马威。
  包厢内男女皆有,不乏相貌出众者,个个气度不凡,想必均是人中龙凤。
  而厉明廷无疑最为耀眼,宛若高悬于空的太阳,无论置身何处,众人的目光如同向日葵般,永远追逐着他。
  此刻,宁菀却抢尽了他的风头,只因所有人的视线现在全都集中到了她一人身上。
  好像被无数个镁光灯照射,她避无可避,由人观赏,不禁尴尬又羞愤。
  少女站在门口,一袭白裙,妆容素净,亭亭玉立。她周身似萦绕着淡淡的清冷之气,眼眸流转间自带一股风情。若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在座之人瞧完,心思各异。
  有人只觉她就是个小白莲,外表清纯,内里风骚,不然如何勾得万年冰山心动。
  有人却觉她美则美矣,但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被他们看猴似的注视,弄得心里别扭不已,宁菀忍不住,求救般地看向男人,水眸如一泓秋水,柔媚含春。
  刚下飞机,厉明廷本不欲来此,耐不住宋璟之起哄,四处喧嚷他养了女人,像宝贝一样藏着掖着。勾得其他好友极为好奇,吵着要见人。
  架不住民意,加之也禁欲了一周,正好叫来少女放松放松。
  出国多日,国内工作已积压如山,他一直未理会众人,自始至终低头于手机,处理事务。
  现下少女急切的视线才投过来,他头上就像长了双眼睛,立马便有所感知。男人头也不抬地说:“过来。”
  语气冷硬,同他的表情如出一辙,在宁菀听来,却似天籁之音。
  如获大赦,她快步绕过矮桌,走到他面前,傻愣愣地站着,等候吩咐。
  男人坐姿不羁,眼眸低垂,全神贯注于手中之物,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惜字如金地说:“坐。”
  两边都有人,唯一的空位在男人身侧,她坐下去就等于坐入他怀中。
  顶着周围诸多窥视,宁菀难为情地挨着他坐下,对方的手随即从沙发上,自然地滑落到她的腰间,搭在她大腿前侧。
  她的心颤栗了下,男人的手犹如一块火热的烙铁,烫得她腿上的肌肤发麻。
  少女是如此乖巧温顺,男人的话跟圣旨一样,他一个指令,她便一个动作,全身心的服从。
  调教到位,惹人眼红。
  坐回原处的宋璟之见了,瞧了瞧怀里臭着脸的秦蓁,酸溜溜地说:“明廷啊,看不出你平时跟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对付起女人来却很有一套嘛。”
  话音刚落,服侍生敲门进来上酒水点心以及玩乐的道具,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某人的怪腔怪调,男人懒得回应。
  他收起手机,拥着宁菀纤细的腰身,指腹生痒般贴着她腰侧的薄纱摩挲。那是少女的敏感点,她身子受不住地轻轻颤动,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少女青涩的反应,令厉明廷沉闷的心情愉悦了不少。他忽然瞥见桌上各式各样的酒,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冷冷地发话:“拿瓶果汁来。”
  服侍生机灵又有眼色,急忙应下,匆匆出去拿了果汁,放在少女面前。
  见到这一幕,旁人都惊讶于男人对少女的重视,宋璟之却知道,他是怕重蹈之前少女醉酒后的惨剧。
  花钱买来的玩具,谁又会动真心呢。
  否则不会连一句正式的介绍也无,少女是个什么身份,不需明说,大家都心照不宣。
  宁菀再次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脸颊微微泛红,被特殊优待的待遇,让她心中产生了无名的悸动,暗地里女人们艳羡嫉妒的目光,也感觉没那么讨厌了。
  这时,坐在对面的娃娃脸男人站起身,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厉明廷,笑言:“廷哥这次拿下了上万亿的大项目,怎么着,也得跟我喝一杯,让我沾沾喜气啊。”
  厉明廷接过红酒,神色怡然,很给面子,与他碰了个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男人喝酒时,头微仰,露出蜜色的脖颈,轮廓分明的喉间上下滚动,宁菀在一边偷瞄,竟觉得那样子十分性感好看。
  见他余光瞟向她这边,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敬酒,厉明廷来者不拒,可见挺高兴,酒全是一口闷,也不见醉意。
  女人们喝得没那么猛,一个个姿态优雅,端着酒,细细品酌,不时互敬。只宁菀一人捧着果汁,浅浅啜饮,显得另类。
  酒过三巡意正酣时,娃娃脸兀自叹气:“我家老头,下了死命令,这次我创业再失败,就得回去继承家业。廷哥,你怎么做生意跟玩一样,随便动动手指,就赚个盆满钵满。”
  厉明廷晃荡着红酒,笑笑不语。
  “东子,哥告诉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角落里笑面虎模样的男人笑道:“明廷为了引进国外项目,打开国内市场,可是特意打通了政府关系,有了政策扶持,才从众多竞争者里脱颖而出的。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林东听了,一脸苦瓜相:“可我送礼,人家不收啊。”
  男人们谈论地热火朝天,而各自的女人忙着给他们倒酒喂食。
  宁菀发现,只有自己和宋璟之揽在怀里的女人干坐着无事可做。
  “送礼也是门学问,要换个名头送。”男子咽下边上女人递过来的葡萄,接着讲:“就说这回明廷给徐丛民他们送礼,将人请到龙华山庄,打了场麻将,一晚不到,筹码输得一干二净,三家分羹五千万。”
  他说完,想想好笑不已:“也不知明廷带的哪个傻帽,从头输到底,一次都没赢,唯恐对方赢不到钱似的。”
  听到这儿,宁菀脑袋轰地一声炸响,顿时面红耳赤,这才豁然开朗,那晚男人的用意和其他人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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