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
据她所知，徐清泓拒绝女人，向来是干脆而直截了当，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夏如兰笑罢，将一盘点心和一杯温茶推到了徐清泓的面前，说道：
“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但是我减肥，所以今天，没有晚饭招待清泓了，先吃些点心，喝杯清茶，垫垫肚吧。”
徐清泓中午跟人喝了酒，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真有些饿了，也就没客气，拿起一块放到嘴里，酥软可口，满齿生香，确实不错。
“这是我今天下午自己亲手做的，怎么样？”夏如兰看着徐清泓，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期待。
“如兰有心了，堪比米其林。”徐清泓赞了一句，喝了口茶。
“刚才的意思，是季老爷子的意思？”徐清泓不愿有过多的纠缠，干脆直接问道。
毕竟，不管是传统的家族势力，还是新兴的家族势力，在大的方向上，还是一致的。团结稳定，长治久安，人民幸福，听上去有些空洞的话语，却是这些人一直在努力追寻的脚步。
“算是吧。”季如兰没有否认。又将煮沸的茶水冲了一遍茶，将茶水滤掉之后，又浇上水，为徐清泓斟了一杯。
喝完这杯茶之后，徐清泓并没有再吃点心，他跟顾清宁一样，不太喜欢甜食，偶尔为之还可。
季如兰也多少了解一些徐清泓的生活习惯，见他不吃来，便笑着说道：“今晚月色不错，不知清泓有没有兴致，来品鉴一下我养的花草？”
☆、第415章 春梦了无痕
刚刚达成合作的意向，徐清泓不好直接拒绝，便起身随着季如兰一起来到院子里。
月色的照耀下，满园的姹紫嫣红，极尽争奇斗艳，虽然北方的现在已是初冬，听说已经下过一场雪，已经有了一些肃杀凉寒之气，但是在四季如春的凤凰市，却是花色满园，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就着月光下的湖畔，立时有了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别样意境。
就在徐清泓稍稍有些走神的时候，季如兰则是背影一闪，又返回了房间。
徐清泓莫名，但也没有深思，以为季如兰是回去拿什么东西了，想着再稍稍停留一下，就准备告辞。
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很久没有这样的清闲自在了，尤其是季家今天的态度，让他大为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这边的事情也就差不多快要结束了，王涛那边好像进展也不错，那么他们近期应该就要回b市了。接下来就看沈墨怎么操作了。
不知道小惜儿现在怎么样了？上次估计是有些生气了吧？这段时间以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想到这里，徐清泓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竟让有些想她了。
徐清泓一边想，一边逛，逛了一圈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季如兰还没出来，心下不禁有些纳闷儿，季如兰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但这明显不是待客之道，
她事事精明，考虑周全，怎会如此失礼，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徐清泓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所以，他先打了一个手势，很快，王涛手下一个叫小刀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王涛安排了四个人，两明两暗，保护徐清的安全。
徐清泓示意小刀跟着他一起进去，小刀点点头，率先走到他的侧前方。
屋子里，房间的木桶之中，热气蒸腾，水气弥漫，季如兰正坐在木桶之内，只有头部露在外面，赫然正在洗浴。
虽然看不见女人的身上，但露了一部分在外面的颈和玉臂，那洁白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美艳不可方物，引人无限遐思。
小刀在前，徐清泓在后，两人进屋，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然而，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有兴趣欣赏眼前的活色生香，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在他们进屋的那一刻，子弹破空而出，迎风直指徐清泓的脑袋。
小刀反应迅疾，在一只脚踏进屋内的那一刻就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急速拉了徐清泓一把，子弹带风，擦着徐清泓的耳朵处射进了他身后的木门里，第一颗子弹落空。
小刀迅速拔出手枪，却没有回击。因为对方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季如兰的脑袋上。
徐清泓也拔出了枪，但这一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刚才最直接的反应，以为是季如兰合伙别人一起来对付他的。
但现在这情况，如果不是，就不能让季如兰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否则，季家会把帐算到他的头上，好不容易达成的合作，也许将会被打破。
徐清泓给小刀使了一个眼色，小刀跟了他这段时间，已经能完全领会了他的意图，这个女人，他们要保护。
季如兰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优雅和冷静，看向徐清泓的眼神，犹如一只惊恐的小鸟，花容失色的脸上，无声的泪水在滴落。
而此时的季如兰还不知道，徐清泓的行踪，对方其实是通过她获知的，而在她这里被解决掉，是一举两得的最好的方式。
不管徐清泓或死或伤，季家，都将再也不可能与沈墨和小少爷站在一边。
徐清泓和小刀镇静下来，面对着眼前的三个黑衣人——当前用手枪指着季如兰的人，浑身冷峻，充满杀气，他身后的两人，一人用枪指着小刀，一人用枪指着徐清泓，也都是一身杀伐之气，双方进入了暂时对峙的状态。
徐清泓和小刀并不太慌张，因为另外三个人就在附近，他们收到小刀的信号应该会尽快赶过来。
只是要救出季如兰，需要再想想办法，所以他们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等到另外三个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一场混乱的枪战在“春色满园”这个三百多平米的空间里响起。
几十声沉闷的枪响过后，对方三人已经倒下，小刀胳膊中了一枪，刚进屋的三人分别有轻伤，徐清泓有耳朵处的擦伤，把季如兰从桶里救了出来，季如兰的胳膊有轻微的划痕。
徐清泓知道，刚才那四个人，拼命保护了自己和怀中的这个女人。
季如兰的身上，并非是众人想象的**的玉体，她穿着一套红色的连体泳衣，确实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徐清泓会不会为自己动心来的，但也并没有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子，她有任性的一面，也有矜持的一面。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此刻的她，依然脸色苍白，在徐清泓的怀里瑟瑟发抖，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逗留，徐清泓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准备先离开再说。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二少，小心！”小刀一声叫喊，又一阵沉闷的枪声砰砰作响，等到这阵枪声结束，房间中的硝烟渐渐散去，徐清泓发现，怀里的女人，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个凄美至极的笑容。
“如兰——”徐清泓轻声叫道，她刚才是为他，挡下了这一枪。
季如兰脸色愈发的惨白，胸口的地方，沁出鲜血，鲜血染红了徐清泓的衣服，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清泓，一个男孩儿，若是一直刁难一个女孩儿，是因为他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儿。而一个女人，要是想办法去刁难一个男人，也许是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如兰，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清泓，来不及了，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吗？其实有一个女孩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爱了你很久很久……”
季如兰的话，轻若烟，柔弱柳，媚如酒，犹如窗外的月光和清风，滴落在徐清泓的心上，晕染开来。
不说她几次有意无意的**，现在徐清泓倒是明白了她两次无理取闹的刁难来自何处，其实，他知道，他在与她初次见面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他把安若惜送走，是怕季如兰会对她不利，根据阿辉的调查反馈，最后的结论是，这个女人聪明至极，手段高明，而且对徐清泓已经暗恋多年，这次怕是有着势在必得的意思。
“清泓，抱抱我，抱紧我，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季如兰的脸色已是更加不好了。
旁边的四个人心急如焚，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是，二少现在，还有，这个女人他们刚才都看到了，是为了救二少一命，自己替他挡下一颗子弹，而现在眼看，是不行了。
徐清泓抱着季如兰，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心底发颤，喉咙有一丝哽咽。
房间之中，到处是散乱的家具，飞扬的茶叶，破碎的瓷片，还有无数洒落在地的带水的花瓣儿，而这一切，就如片片破碎的春梦，又如一朵娇艳的鲜花，在迎风怒放的一刻，突然凋谢，凄美而令人神伤。
看着眼前如已经破碎的娃娃般没有了生气的女人，徐清泓想起了阿辉发给她的那些资料。
也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善意的行动，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影响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此时此刻，这个影响却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第416章 一眼万年（三更）
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季如兰是徐清泓同一所大学里大四的学姐。
即将毕业的女生和初入校园的男生，本来应该毫无交集，但是他们还是相遇了。
也许，命运的无常往往就在于此。
季如兰和同宿舍的舍友去聚餐，这是她们在校园的最后一个学期，有的已经离校，有的在找工作，有的考研，有的走关系，有的已经确定了去向……
季如兰就是那个确定了去向的人，她要回凤凰市，季家的人从来都知道，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属，也是他们遨游的天地。
她的去向已经确认，凤凰市市委办秘书处。
也就是说，季家一开始为季如兰铺就的，是一条官场之路，而且起点很高。
她已经准备提前离校，回去就职了。
所以那天，她请同宿舍的人吃饭唱k去了。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小女生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此她们将各奔东西，如果多年后再相见，彼此之间还是浓浓的同窗情谊。
这样的感情，会是人生最珍贵的一笔财富。
吃饭唱k，免不了喝酒，尤其是一顿离别的酒宴，那天晚上，大家喝的还都不少。
一群人又哭又笑说着这几年时而和好时而斗嘴的趣事，以及即将到来的离别，在回学校的路上，在学校后门不远处的一个小胡同里，遇上了教导主任的儿子付诗华。
付诗华追了季如兰整整四年，但是这个女孩子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听说她近期就要离校了。
付诗华也知道季如兰有些背景，但是同样，也是在离别聚餐的宴会上，被人故意挑唆之后，于是，同样喝了酒的付诗华，带人在这里堵住了季如兰等几个女生。
付诗华带的人也都是一些家里小有来头，有些背景但又不学无术的同伴，同样喝了酒他们，将此次堵截称之为“毕业前最后的狂欢”。
六个男人，六个女生，付诗华说了，一人一个，早已在附近的酒店开好了房间。
被堵在这条死胡同里面的女生们大惊失色。大喊大叫也没有人理会，此时已经接近深夜，而这里是一片小商贩的商业区，两边的店铺早已关门打烊。
有的女生已经被男生拉着快要出了胡同，落在最后的，是付诗华和季如兰，季如兰喝了酒，身子已经有些不稳，却听付诗华在此时说道：
“季如兰，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下场，装什么清高，今夜过后，你就是老子玩过不要的女人，而且，记住，是你连累了其他的女生，怎么样，这样的毕业礼物，够不够刺激？”
被付诗华淫邪的声音所刺激，季如兰的酒醒了几分，拼尽全力喊了一声：“畜生！我要你不得好死！”
然而，女生的力气还是拼不过男生，在她扑向付诗华的那一刻，付诗华就把她制住了，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在她身上一阵上下其手之后，准备把人带去酒店。
季如兰有着季家人的烈性，依旧大喊大叫拼死反抗，在她已经绝望就要准备一头撞到旁边的墙上的时候，胡同口的地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来人只有一人，但速度很快，在付诗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亮出自己身份让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对方已经撂倒了前面几个人，站在了付诗华的面前。
“打的就是你这样的狗杂碎。”来人的声音清冷邪魅，胡同里没有灯光，男人背光而行，胡同外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子潇洒不羁的气息。
付诗华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一招制胜，付诗华倒地尖叫。
来人又在付诗华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转身走人。
夏如兰笑罢，将一盘点心和一杯温茶推到了徐清泓的面前，说道：
“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但是我减肥，所以今天，没有晚饭招待清泓了，先吃些点心，喝杯清茶，垫垫肚吧。”
徐清泓中午跟人喝了酒，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真有些饿了，也就没客气，拿起一块放到嘴里，酥软可口，满齿生香，确实不错。
“这是我今天下午自己亲手做的，怎么样？”夏如兰看着徐清泓，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期待。
“如兰有心了，堪比米其林。”徐清泓赞了一句，喝了口茶。
“刚才的意思，是季老爷子的意思？”徐清泓不愿有过多的纠缠，干脆直接问道。
毕竟，不管是传统的家族势力，还是新兴的家族势力，在大的方向上，还是一致的。团结稳定，长治久安，人民幸福，听上去有些空洞的话语，却是这些人一直在努力追寻的脚步。
“算是吧。”季如兰没有否认。又将煮沸的茶水冲了一遍茶，将茶水滤掉之后，又浇上水，为徐清泓斟了一杯。
喝完这杯茶之后，徐清泓并没有再吃点心，他跟顾清宁一样，不太喜欢甜食，偶尔为之还可。
季如兰也多少了解一些徐清泓的生活习惯，见他不吃来，便笑着说道：“今晚月色不错，不知清泓有没有兴致，来品鉴一下我养的花草？”
☆、第415章 春梦了无痕
刚刚达成合作的意向，徐清泓不好直接拒绝，便起身随着季如兰一起来到院子里。
月色的照耀下，满园的姹紫嫣红，极尽争奇斗艳，虽然北方的现在已是初冬，听说已经下过一场雪，已经有了一些肃杀凉寒之气，但是在四季如春的凤凰市，却是花色满园，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就着月光下的湖畔，立时有了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别样意境。
就在徐清泓稍稍有些走神的时候，季如兰则是背影一闪，又返回了房间。
徐清泓莫名，但也没有深思，以为季如兰是回去拿什么东西了，想着再稍稍停留一下，就准备告辞。
一个人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很久没有这样的清闲自在了，尤其是季家今天的态度，让他大为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这边的事情也就差不多快要结束了，王涛那边好像进展也不错，那么他们近期应该就要回b市了。接下来就看沈墨怎么操作了。
不知道小惜儿现在怎么样了？上次估计是有些生气了吧？这段时间以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想到这里，徐清泓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竟让有些想她了。
徐清泓一边想，一边逛，逛了一圈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季如兰还没出来，心下不禁有些纳闷儿，季如兰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但这明显不是待客之道，
她事事精明，考虑周全，怎会如此失礼，难道，是有什么事情？
徐清泓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所以，他先打了一个手势，很快，王涛手下一个叫小刀的人出现在他身边。
王涛安排了四个人，两明两暗，保护徐清的安全。
徐清泓示意小刀跟着他一起进去，小刀点点头，率先走到他的侧前方。
屋子里，房间的木桶之中，热气蒸腾，水气弥漫，季如兰正坐在木桶之内，只有头部露在外面，赫然正在洗浴。
虽然看不见女人的身上，但露了一部分在外面的颈和玉臂，那洁白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美艳不可方物，引人无限遐思。
小刀在前，徐清泓在后，两人进屋，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然而，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有兴趣欣赏眼前的活色生香，带了消音器的手枪，在他们进屋的那一刻，子弹破空而出，迎风直指徐清泓的脑袋。
小刀反应迅疾，在一只脚踏进屋内的那一刻就觉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急速拉了徐清泓一把，子弹带风，擦着徐清泓的耳朵处射进了他身后的木门里，第一颗子弹落空。
小刀迅速拔出手枪，却没有回击。因为对方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季如兰的脑袋上。
徐清泓也拔出了枪，但这一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刚才最直接的反应，以为是季如兰合伙别人一起来对付他的。
但现在这情况，如果不是，就不能让季如兰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否则，季家会把帐算到他的头上，好不容易达成的合作，也许将会被打破。
徐清泓给小刀使了一个眼色，小刀跟了他这段时间，已经能完全领会了他的意图，这个女人，他们要保护。
季如兰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优雅和冷静，看向徐清泓的眼神，犹如一只惊恐的小鸟，花容失色的脸上，无声的泪水在滴落。
而此时的季如兰还不知道，徐清泓的行踪，对方其实是通过她获知的，而在她这里被解决掉，是一举两得的最好的方式。
不管徐清泓或死或伤，季家，都将再也不可能与沈墨和小少爷站在一边。
徐清泓和小刀镇静下来，面对着眼前的三个黑衣人——当前用手枪指着季如兰的人，浑身冷峻，充满杀气，他身后的两人，一人用枪指着小刀，一人用枪指着徐清泓，也都是一身杀伐之气，双方进入了暂时对峙的状态。
徐清泓和小刀并不太慌张，因为另外三个人就在附近，他们收到小刀的信号应该会尽快赶过来。
只是要救出季如兰，需要再想想办法，所以他们在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等到另外三个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一场混乱的枪战在“春色满园”这个三百多平米的空间里响起。
几十声沉闷的枪响过后，对方三人已经倒下，小刀胳膊中了一枪，刚进屋的三人分别有轻伤，徐清泓有耳朵处的擦伤，把季如兰从桶里救了出来，季如兰的胳膊有轻微的划痕。
徐清泓知道，刚才那四个人，拼命保护了自己和怀中的这个女人。
季如兰的身上，并非是众人想象的**的玉体，她穿着一套红色的连体泳衣，确实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徐清泓会不会为自己动心来的，但也并没有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大家族里出来的女子，她有任性的一面，也有矜持的一面。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此刻的她，依然脸色苍白，在徐清泓的怀里瑟瑟发抖，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逗留，徐清泓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准备先离开再说。
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二少，小心！”小刀一声叫喊，又一阵沉闷的枪声砰砰作响，等到这阵枪声结束，房间中的硝烟渐渐散去，徐清泓发现，怀里的女人，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个凄美至极的笑容。
“如兰——”徐清泓轻声叫道，她刚才是为他，挡下了这一枪。
季如兰脸色愈发的惨白，胸口的地方，沁出鲜血，鲜血染红了徐清泓的衣服，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清泓，一个男孩儿，若是一直刁难一个女孩儿，是因为他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儿。而一个女人，要是想办法去刁难一个男人，也许是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如兰，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清泓，来不及了，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吗？其实有一个女孩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爱了你很久很久……”
季如兰的话，轻若烟，柔弱柳，媚如酒，犹如窗外的月光和清风，滴落在徐清泓的心上，晕染开来。
不说她几次有意无意的**，现在徐清泓倒是明白了她两次无理取闹的刁难来自何处，其实，他知道，他在与她初次见面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他把安若惜送走，是怕季如兰会对她不利，根据阿辉的调查反馈，最后的结论是，这个女人聪明至极，手段高明，而且对徐清泓已经暗恋多年，这次怕是有着势在必得的意思。
“清泓，抱抱我，抱紧我，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季如兰的脸色已是更加不好了。
旁边的四个人心急如焚，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是，二少现在，还有，这个女人他们刚才都看到了，是为了救二少一命，自己替他挡下一颗子弹，而现在眼看，是不行了。
徐清泓抱着季如兰，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心底发颤，喉咙有一丝哽咽。
房间之中，到处是散乱的家具，飞扬的茶叶，破碎的瓷片，还有无数洒落在地的带水的花瓣儿，而这一切，就如片片破碎的春梦，又如一朵娇艳的鲜花，在迎风怒放的一刻，突然凋谢，凄美而令人神伤。
看着眼前如已经破碎的娃娃般没有了生气的女人，徐清泓想起了阿辉发给她的那些资料。
也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善意的行动，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影响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此时此刻，这个影响却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第416章 一眼万年（三更）
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季如兰是徐清泓同一所大学里大四的学姐。
即将毕业的女生和初入校园的男生，本来应该毫无交集，但是他们还是相遇了。
也许，命运的无常往往就在于此。
季如兰和同宿舍的舍友去聚餐，这是她们在校园的最后一个学期，有的已经离校，有的在找工作，有的考研，有的走关系，有的已经确定了去向……
季如兰就是那个确定了去向的人，她要回凤凰市，季家的人从来都知道，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属，也是他们遨游的天地。
她的去向已经确认，凤凰市市委办秘书处。
也就是说，季家一开始为季如兰铺就的，是一条官场之路，而且起点很高。
她已经准备提前离校，回去就职了。
所以那天，她请同宿舍的人吃饭唱k去了。
不管曾经有过多少小女生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此她们将各奔东西，如果多年后再相见，彼此之间还是浓浓的同窗情谊。
这样的感情，会是人生最珍贵的一笔财富。
吃饭唱k，免不了喝酒，尤其是一顿离别的酒宴，那天晚上，大家喝的还都不少。
一群人又哭又笑说着这几年时而和好时而斗嘴的趣事，以及即将到来的离别，在回学校的路上，在学校后门不远处的一个小胡同里，遇上了教导主任的儿子付诗华。
付诗华追了季如兰整整四年，但是这个女孩子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听说她近期就要离校了。
付诗华也知道季如兰有些背景，但是同样，也是在离别聚餐的宴会上，被人故意挑唆之后，于是，同样喝了酒的付诗华，带人在这里堵住了季如兰等几个女生。
付诗华带的人也都是一些家里小有来头，有些背景但又不学无术的同伴，同样喝了酒他们，将此次堵截称之为“毕业前最后的狂欢”。
六个男人，六个女生，付诗华说了，一人一个，早已在附近的酒店开好了房间。
被堵在这条死胡同里面的女生们大惊失色。大喊大叫也没有人理会，此时已经接近深夜，而这里是一片小商贩的商业区，两边的店铺早已关门打烊。
有的女生已经被男生拉着快要出了胡同，落在最后的，是付诗华和季如兰，季如兰喝了酒，身子已经有些不稳，却听付诗华在此时说道：
“季如兰，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下场，装什么清高，今夜过后，你就是老子玩过不要的女人，而且，记住，是你连累了其他的女生，怎么样，这样的毕业礼物，够不够刺激？”
被付诗华淫邪的声音所刺激，季如兰的酒醒了几分，拼尽全力喊了一声：“畜生！我要你不得好死！”
然而，女生的力气还是拼不过男生，在她扑向付诗华的那一刻，付诗华就把她制住了，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在她身上一阵上下其手之后，准备把人带去酒店。
季如兰有着季家人的烈性，依旧大喊大叫拼死反抗，在她已经绝望就要准备一头撞到旁边的墙上的时候，胡同口的地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来人只有一人，但速度很快，在付诗华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亮出自己身份让对方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对方已经撂倒了前面几个人，站在了付诗华的面前。
“打的就是你这样的狗杂碎。”来人的声音清冷邪魅，胡同里没有灯光，男人背光而行，胡同外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子潇洒不羁的气息。
付诗华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一招制胜，付诗华倒地尖叫。
来人又在付诗华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