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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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老太笑容加深,和梅母道,“她叫我外婆啦。”
  一家人又笑到了一起。
  慕晚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温暖,一家人闲聊着,或是谈工作,或是谈红酒,话题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总有人会接住你,然后大家一起大笑。
  她像只无家可归的鸟,柳谦修带着她归巢,让她也能有了亲人,且被亲情环绕。
  两人晚上都喝了酒,索性就在梅宅住下了。既然住下,时间也就不怕早晚,梅老太当即把麻将桌支了起来。
  慕晚会玩儿麻将,玩儿得还算聪明。但她没想到,柳谦修比她还会玩儿。他没有上桌,只坐在她旁边指点着。最后玩儿下来,他们还赢了些。
  小赌怡情,到了休息时间,大家开开心心散了。
  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慕晚都觉得十分开心,她像是许久没有玩耍过的小孩,在游乐场玩儿完以后,身心依然亢奋。
  两人一起洗过澡,柳谦修将她纳入身下。两人抱在一起,小心而谨慎地做了一次。做完以后,慕晚的亢奋挥发干净,只剩下了疲劳,她蜷缩在男人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昏昏欲睡。
  “柳谦修,我今天很开心。”
  “我和你在一起后,每一天都很开心。但这种开心像做梦,每次想到你去奥地利,我总有种梦醒了以后那种空落落的下坠感。”
  她声音因为发困而有些沙哑,说完后,她往他怀里又蹭了两下。毛茸茸的头发,像一头小棕熊。
  “柳谦修,你会按时回来的对吗?”小棕熊睁开了眼睛看她。
  她的目光里装着直白赤裸爱意和希冀,还掺杂了些害怕和慌乱在里面,这是她现在说这些话时的心绪和感觉。
  因为从未拥有,拥有后会更加患得患失,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直觉。
  柳谦修望着她,抬手抚摸着她温热的脸颊,心底像是被点燃了火把。
  “嗯。”他应了一声。
  得到保证,慕晚又蹭了他两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她呼吸变得匀称而深长后,柳谦修从床上起身,套上衬衫出了门。
  房间走廊,梅遥知拿了瓶红酒,正往自己房间走。抬眼看到柳谦修,他眼睛一亮,待看清楚他的神色,梅遥知的脸色也凝滞了些。
  “要一起喝点吗?”梅遥知晃酒瓶。
  柳谦修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酒厅,替柳谦修倒好酒后,梅遥知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倒边问,“这次是不是很棘手啊?要不我跟着你一起……”
  “帮我照顾好慕晚。”柳谦修抬眸看他,沉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好她。”
  手上红酒瓶微顿,梅遥知眉心微蹙,点头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柳道长:没什么事儿,不要被我吓到。
  今天七夕,没舍得让他们异地恋,明天异地恋吧。
  第43章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分别的日子。慕晚早早拍完今天的戏份,打车去了汤尔医院。医院工作繁杂而重要,他交接了几天才交接完。接了柳谦修,两人一起回了家。
  家里三小只嗷嗷待哺,慕晚去喂了,喂完后,去了卧室。柳谦修正在整理行李,慕晚坐在他硬邦邦的床上,看着他整理。
  柳谦修的卧室装修得与客厅异曲同工,除了一张檀木床,一张书桌,一把木椅,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檀木做的,卧室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将身形清瘦的男人,衬托得更为仙气。
  他行李不多,就整理了几本书。慕晚看着空荡荡的行李箱,问道,“就这些?”
  柳谦修点点头,坐在慕晚身边,说,“带齐证件就可以,其他东西奥地利那边都有。”
  想当初他去清远观的时候,东西也没多少。他自己处理好就行,慕晚也没有多管,爬到了他身上。
  她现在挺喜欢被他这样抱着,她伏在他的怀里,他低头吻着她的发,两人在一起后,没少有缠绵的时候。若是突然分开,慕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
  “现在我还没什么感觉。”慕晚说。毕竟分开两周,但现在她还能抱着柳谦修,丝毫没有异地恋带来的苦楚。
  外人会觉得不过是两人分开,也不过是分开两周,这样未免太过矫情。而深陷热恋中的两人,像是沉在融化的巧克力糖浆里,突然分开,不适感和思念确实能让人拔不出来。
  将她抱好,柳谦修道,“那也好,相思挺苦的。”
  慕晚笑起来,她问柳谦修,“现在几点?”
  “三点。”柳谦修回答。
  盘算时间,距离柳谦修离开还有三个小时。时间充足,不如苦中作乐。慕晚抬头,吻上了他的唇。男人身体微抖,意会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这次不想用套。”慕晚抱着柳谦修说。
  男人眼神微紧,眉头轻蹙。
  “怀了也是我赚便宜,我怀的可是柳家家主的孩子。”慕晚说完,眼睛直视着柳谦修,激着他,说,“你要是不敢给我,就说明你这次不会安全回来。你给了我,才是给了我安全感。”
  她的想法总是有自己固有的逻辑,而这种逻辑,在外人看来,却是有些疯狂。
  柳谦修深沉地看着她,她倔强地回望着他,最后,他低头吻在她的耳边,在她身体的颤抖中,轻声答应了。
  “好。”
  柳家有私人飞机,去机场后,走的是特殊通道。慕晚送走柳谦修,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她的相思苦才算是开始了。
  飞机轰鸣,慕晚心脏梗了一下,坠着有些难受。不去想回家没有柳谦修还好些,一去想,就坠痛得更加厉害。
  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傍晚太阳还未落山,慕晚不想回家,给林薇打了个电话。
  两人好久没有约在一起吃饭,林薇刚从客户那里回来,边捞着蔬菜边絮絮叨叨着今天的奇葩客户。慕晚吃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吃,喝了口苏打水。
  林薇吸溜着宽粉,抬眼看着她,夹了一筷子肥牛过去,道,“柳道长走了,把你的魂儿也带走了吧?”
  慕晚没心情吃,筷子夹了两下,沾了油碟后,勉强将肉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苏打水,她道,“那又怎么样?我也把他的魂儿留下了。”
  林薇哆嗦了一下,说,“你最近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这时,慕晚才笑起来,看着她说,“爱情就是这样。”
  见她笑起来,林薇也笑了起来,她咬着筷子摇头,说,“我不知道爱情什么样。我也谈过,但没有像你这样的感觉。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荷尔蒙的碰撞,后来他劈腿,我心痛,都不知道是心痛他移情别恋,还是心痛我自己竟然比不过那个小三。既然我的爱情没有双方长久的心悦,那我倒不如只追求肉体了。”
  林薇是有些醉了,她胡说八道了一堆,最后总结了一下,道,“所以你和柳道长不容易,要好好的。”
  “那是。”慕晚点头,“我还要给他生孩子。”
  这时候,林薇才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她看着慕晚手里的苏打水瓶,说,“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喝酒,你俩已经开始备孕了?”
  “就备了一次,不知道中不中。”慕晚道。还是今天临走的时候现搞的。
  慕晚说得随意,林薇却坐直了身体,认真了起来。认真了半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孕妇,最后道,“你今天晚上在我家睡下吧。”
  “不了。”慕晚摇头,“我还得回家照顾猫。”
  从林薇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慕晚回了家,原本空荡的家里,更加空落落的。甚至连以往闻着熟悉的檀香味,都变得清冷疏离了起来。
  慕晚洗过澡,去喂了三小只和周易。喂过后,她抱了次卧的被褥,去了柳谦修的主卧。主卧的床依然硬邦邦的,她垫了两层褥子,好歹能承受住了。
  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慕晚睁眼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去了猫房。把猫砂和猫粮端了过来,又把三小只和周易的窝也搬进了主卧。
  四只猫一来,床上地上又是跑酷又是叫,这才将冷冷清清的卧室变得热闹了起来。慕晚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晚上睡得断断续续的,慕晚起床后吃了早餐,去了摄影基地。她昨天为了早点回来送柳谦修,将戏份往今天拖了拖,所以她今天拍了一天。
  拍完以后,慕晚从摄影基地离开,刚走出摄影基地,就看到站在明黄色玛莎拉蒂前的梅遥知,笑得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慕晚,奶奶让我带你去吃饭。”
  即使是摄影基地门口,也多多少少有些演员和导演,其中有部分人变了脸色,显然是认出了梅遥知这张娃娃脸。
  慕晚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车,笑着说,“你这也太高调了。”
  梅遥知开了车门,说,“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来刷脸的,谦修临走前让我照顾你。”
  两人虽然看着熟,但还有一定的空气在。周围人在背后议论,慕晚也懒得想,上了梅遥知的车。
  提到柳谦修,慕晚嘴角一扯,上了车拉了安全带,她说道,“你可别这么说,跟遗言似的。”
  梅遥知哈哈笑起来,说,“什么遗言,不过是谦修不在,我帮忙照顾一下而已。他今天晚上就到了。”
  慕晚应了一声。
  梅遥知常年纵横欢乐场,不是个会冷场的人,甚至有些话痨。慕晚虽是个配角,但也算是娱乐圈的人,两人还算有话题聊。
  “说起来,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你。”梅遥知道。
  “有次游艇聚会我见过你,你竟然还能认得出我?”慕晚有些惊讶。
  梅遥知开着车,道,“人太多了,我认不出,但对于长得漂亮的,总会有些印象。”
  “对,就像我,人太多了,我也只对有钱的有印象。”慕晚回道。
  梅遥知又笑了起来。慕晚说话很灵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灵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怪不得柳谦修会喜欢。
  不过一个小时,两人到了梅宅。再来梅宅,即使没有柳谦修在,慕晚也没觉得有任何得不适感。这倒不是她多会适应,而是梅家人待她很好,有种自然的亲和,让她十分舒服。
  吃过饭后,梅老太又组了麻将局,一家人围在一起,又开始搓麻将。
  老太太一边摸着牌,一边看了一眼家里的坐地钟,问了一句,“谦修应该快到了吧?”
  其实慕晚已经盘算着时间到了,刚刚摸牌都有些急,听了梅老太的话,她倒是稳下来了,应了一声,道,“差不多了。”
  说话的功夫,梅遥知放了牌,慕晚一推,“胡了。”
  梅老太哈哈笑起来,看着梅遥知愣住的神色,笑着道,“晚晚的运气是没得说。”
  慕晚笑起来,边摸着牌边道,“那当然,不然怎么能遇到谦修。”
  小姑娘人美嘴甜性格好,而且大方稳重,梅老太心里更是喜欢。慕晚说话间,手机震动,她眸光一动,拿了手机,心脏的血液霎时间冲向了全身。
  “是谦修的电话。”
  “这个谦修,现在打电话都不先给外婆打了。”梅母笑着打趣。
  “以后还是晚晚陪伴他的时间长,有什么好分先后的。”梅老太慈祥地说,“晚晚你去接吧,过会儿他会再给我们打。”
  慕晚也没客气,点头应了一声后,起身离开。
  她站在梅宅客厅外的走廊,走廊窗户大敞,外面星空闪烁,一轮圆月高悬。慕晚接了电话,手掰着窗台,笑着问了一句,“喂,你到了?”
  “嗯。”柳谦修人离着她远,声音也像是变远了,像是从月亮里传出来,带着些孤寂感。他应了一声后,问道,“在干什么?”
  “在梅家,刚吃过饭,搓了会儿麻将。”慕晚长舒一口气,问道,“你刚到了还没有休息吧?”
  “嗯,打过电话就会去休息。”柳谦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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