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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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儿紧张地问陈娇:“姑娘,怎么办啊?”
  双儿还不知道自家姑娘已经是虞敬尧的人了,很怕今晚姑娘吃亏。
  男人叫门的语气一听就是喝过酒的,陈娇也很怕虞敬尧胡来,只是怕也没办法,身子已经给了虞敬尧,为了不让前面的努力白费委屈白受,陈娇只能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全力与虞敬尧周旋。
  “去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陈娇低声道。
  双儿在前面走,陈娇移步去了次间。
  外面双儿开了门,虞敬尧没好气地将双儿往外一推,反手就将门关上了。
  “嘭”的一声,吓得陈娇打了个哆嗦。
  脚步声响,虞敬尧“刷”的挑起次间的帘子,一抬头看到站在临窗榻前的陈娇,他才缓住势如破竹的冲势,立在门前,目光阴沉地盯着斜对面的小美人。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陈娇也不例外,虞敬尧跟她嬉皮笑脸的,她就有底气提条件折腾他,现在虞敬尧一身戾气,陈娇就怕了,怕自己吃大苦头。一个月前的那个雨天,虞敬尧虽然急切,对她还算温柔,只因她是初次,痛苦不可避免。
  “喝酒了?”面对鬼煞似的男人,陈娇皱眉问,声音很轻,更像家人出于关心的责备。
  虞敬尧没听出来,一脸“老子就喝了你怎么着”的表情瞪着她。
  陈娇垂下脸,攥了攥帕子,扭头道:“以后少喝酒,伤身。”
  虞敬尧一愣。
  陈娇欲语还休地看他一眼,准备去桌边给他倒碗茶,虞敬尧却以为她要逃,几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就将人抱住了。
  “放开。”陈娇歪着脑袋,轻轻地挣扎。
  虞敬尧对着她白皙的侧脸喷热气,目光灼灼:“我伤不伤身,与你何干?”
  她还会在意他的身体?大热天地叫他推车,不就是想晒死他吗?
  记起自己吃过的苦,虞敬尧突然发狠,低头就对着她的嫩脖子狂亲起来,形如醉鬼。
  陈娇没有躲,因为知道她躲不开了,她乖顺地倚在他怀里,默默地承受。
  酒是助兴物,虞敬尧没亲多久就忍不住了,抱起陈娇大步朝内室走去。
  他将她压在榻上,粗鲁地解她衣裳。
  疯狂如野草蔓延,虞敬尧双目泛红地盯着眼下的美人身,就在他迫不及待地准备掠夺时,一双清凉的纤细小胳膊突然攀上了他的脖子,就像一滴雨水,点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间。
  虞敬尧抬起头。
  陈娇长发如黑缎铺散在枕头上,她的脸泛起了桃色,杏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我怕。”
  说完,她闭上眼睛,又开始哭了。
  虞敬尧呆呆地看着那泪珠滚下她娇嫩的脸庞。
  他不想宠她吗?娇滴滴的小美人,他巴不得把她捧在手里疼,可他甜言蜜语的时候她不稀罕,只给他一张冷脸。
  现在,她说她怕,是在求他吗?
  她若是继续冷冰冰的,虞敬尧一定会不管不顾,她终于服软了,虞敬尧也就狠不下心了。
  他挪上去,怜惜地亲她的泪珠,捧着她脸哄道:“你别跟我闹,我就好好待你。”
  陈娇连忙点点头。
  她这么乖,虞敬尧笑了,亲亲她湿润的眼角,他给她温柔。
  这一晚,陈娇非常配合。
  虞敬尧也终于见到了她心甘情愿时的娇弱与妩媚,她发狠抓他肩膀的时候,都叫他如临仙境。
  “心肝,我的心肝。”
  事毕,虞敬尧一次又一次地亲她。
  陈娇太累了,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
  虞敬尧没有睡,他看着身边娇小的女人,看着她黏在腮边的一缕碎发,耳畔鬼使神差地响起齐文轩的声音:“女人都一样,多睡几次,她就热乎了。”
  再回想今晚陈娇的热情,虞敬尧忽然觉得,齐文轩的话还挺有道理。既然陈娇已经想通了,愿意做他的女人了,虞敬尧又不想与齐家退婚了,不管怎么说,他与齐知府是互惠互利的,他给了齐知府不少孝敬,但齐知府帮他赚了更多的银子,至于那个六姑娘,管她怎么想,大不了娶回家在那当个摆设。
  不过,虞敬尧还是有点担心,陈娇对他的态度。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虞敬尧来,陈娇虽然没有嘘寒问暖,但锦帐内都很如他的意。
  虞敬尧一边享受着,一边为自己睡服小美人的本事洋洋自得,她肯定也是喜欢上了那事。
  这天早上,虞敬尧不用起早,陪陈娇一起睡了个懒觉。
  他还闭着眼睛,双儿蹑手蹑脚进来了,手里捧着一碗汤。
  陈娇悄悄地从床内爬到外面,接过碗刚要喝,身后突然传来虞敬尧的声音:“这是什么?”
  陈娇手一抖,回头看他。
  虞敬尧已经坐了起来,抢过陈娇的碗,往里一看,黑乎乎的汤水,难闻极了。
  他又问了陈娇一遍。
  陈娇笑了笑,迎着他的目光道:“避子汤啊。”
  虞敬尧盯着小女人带笑的眼睛,这几天她都非常顺从,虞敬尧既享受,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如今再次看到她眼里报复他似的的得意,虞敬尧终于懂了!她故意的,故意让他以为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心,然后再在他最逍遥的时候,给他看这个!
  “嘭”的一声,虞敬尧将手里的药碗摔在地上,盯着陈娇的黑眸里,燃着几欲要喷出来的怒火。
  双儿吓软了双腿,扑通跪了下去。
  陈娇等的就是这一天,她面不改色地看着虞敬尧愤怒的脸,又笑了下:“正室夫人都喜欢管丈夫在外面生的孩子叫野种,虞爷也不想自己有个野种吧,那我喝避子汤,您生什么气?少个野种,将来你与明媒正娶的夫人还能……”
  “闭嘴!”
  虞敬尧毫无预兆地扑过来,将陈娇扑倒的同时,大手也紧紧捂住了陈娇的嘴。
  他不要听,陈娇却恨他,她想让他知道她的恨,眼里却涌上了泪。
  他气什么?
  他以为她真的高兴陪他睡觉吗?他以为她喜欢喝那一碗碗又臭又苦的避子汤?他以为她多稀罕当他一个奸商的正室夫人?
  女人的眼泪流下来,碰到了男人的大手。
  虞敬尧双眼瞪得圆圆的,眼里的血丝越来越明显,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的委屈。
  他宁可她一直冷冰冰地拒绝,也不要她一点点将他拉入温柔乡,再笑着捅他一刀。
  虞敬尧不想再留在这里,不想再看到她。
  他松开陈娇,赤着脚跳下地,床前全是药碗的碎瓷片,跪着的双儿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大脚从那些碎瓷上踩过,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穿鞋更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41章
  虞敬尧这一走,又连着半个多月没出现。
  虞敬尧的种子没能在陈娇体内发芽,但后院的花圃里,虞敬尧亲自种下去的花种,经过两个月的照料后,已经长出了一片绿油油的花苗。陈娇弯腰站在花圃前,看见几棵才冒出头的野草,她小心翼翼地跨进去,将野草都拔了。
  富贵卧在花圃旁边,懒洋洋的晒日头。
  “姑娘,四姑娘来看您了。”双儿从前院过来通禀道。
  陈娇便洗洗手,去堂屋待客了。
  “陈姐姐。”虞湘无精打采地唤道。
  陈娇奇怪,坐在她旁边问:“怎么这么不开心?”
  虞湘一手托着下巴,叹气道:“最近家里特别不顺,大哥天天冷着脸,不知道谁得罪了他,然后,然后……”看眼陈娇,虞湘慢吞吞地道:“谢晋生病了,也不知道秋试第一场之前能不能好,我娘特别着急。”三姐姐更着急。
  谢晋病了?
  陈娇有些诧异,按照记忆,谢晋这场秋试顺利中举,好像没有生过病吧?
  不过,两人的退婚都提前了,谢晋意外生病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谢晋真的无法参加秋试,陈娇还挺乐见其成的,不管当时往原身药里下毒的是谁,谢晋都是罪魁祸首之一,小人就该没有好下场才对。谢晋倒了霉,三姑娘虞澜肯定也不会如意。
  “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你别担心了。”陈娇安慰虞湘道。
  虞湘摇摇头,哼道:“我才不担心谢晋,我就是不喜欢家里现在的样子,一个个都苦大仇深似的,还是陈姐姐这边舒服,我都想跟你住几天了。”
  陈娇失笑,打趣道:“千万别,我怕太太找我问罪。”
  虞湘吐了吐舌头,问陈娇要不要去看桂花,八月了,江南这时桂花开得正好。
  陈娇笑着点点头。
  两个姑娘带着下人去了扬州城郊知名的赏桂胜地,虞湘要做桂花糕,陈娇还帮忙采集了一些桂花。
  玩了半天,虞湘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走到大门口,撞上要出门的兄长。
  虞敬尧看眼妹妹手里的花布小包,随口问道:“去哪了?”
  虞湘拍拍装桂花的小包,笑道:“我与陈姐姐去采桂花了,晚上做桂花糕吃。”
  虞敬尧抿了下唇,扬长而去。
  虞湘伸着脖子问:“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我给你留两块儿?”
  虞敬尧头也不回地道:“自己吃罢。”
  晚上虞敬尧有饭局,地点是扬州最有名的醉香楼,齐文轩做东。
  虞敬尧到了后,发现齐文轩身边坐着一位身穿华服的陌生公子,看到他,那公子只懒懒斜了一眼。
  虞敬尧立即知道,这人一定比齐文轩的出身还高。
  齐文轩已经开口介绍了:“虞兄,这位是京城镇国公府家的三公子。”
  虞敬尧去过京城,镇国公姚启的威名他还是听说过的,闻言笑着朝姚三公子行礼:“原来是三公子,草民去京城经商时便听闻三公子龙姿凤章,深得太后娘娘喜爱,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他在奉承,但也奉承地自然得体,绝非奴颜婢膝。
  姚三公子这才给了虞敬尧一个正眼,见虞敬尧生的高大魁梧,仪表出众,确实像个人物,姚三公子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三人按照尊卑落座,虞敬尧极其擅长与贵人打交道,姚三公子又与齐文轩一样是个纨绔子弟,当虞敬尧豪爽地一掷千金包了醉香楼的头牌送给姚三公子时,姚三公子立即也与虞敬尧称兄道弟了,勾肩搭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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