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终日独悲恸(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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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是真的想要瑾瑶接受这个教训,也想让所有人明白,他究竟有多宠爱琪茹。连续三日,弘历都宿在琪茹那里,瑾瑶那里真的是连着三日都没有去。
  早朝前,琪茹战战兢兢的看着弘历问道:“爷,奴婢是真的是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
  “饶了你?爷日日都宿在你这里,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却说饶了你,这是为何?”弘历看着琪茹笑了笑。
  弘历的笑让琪茹更加不安,这几日她日日最少都得跪上一个时辰,弘历根本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侍寝了,这样下去不但受罪,更是不会有孕的。
  “爷,奴婢真的知错了,其余妹妹都比奴婢要强,请爷饶了奴婢,奴婢日后绝对不再多说一句话。”琪茹连忙磕头求饶。
  弘历今日本就要去瑾瑶那里,这几日他的心中一直都不好受,于是看着她说道:“好,爷今日便不来你这里,若是再有下次,爷定叫你生不如死。给爷记住,对外你永远是爷最宠爱,最疼惜的女人。”
  琪茹心中何尝好受,但是为了避免受罪,只能点头称是,“是,奴婢明白。”
  弘历离开之后,琪茹的眼泪终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看着自己青肿的膝盖和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琪茹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富察瑾瑶,你欠我的,终究是要还。”
  蓝蕊连忙看着琪茹说道:“格格,您不要这样,若是老爷和福晋看见,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子。奴婢去给您拿些药,四爷只是因为您和几位格格吵了起来才如此的,但还是偏袒您的。您看,四爷就算是罚您也不当着旁人的面,还叫小来子公公送来这上好的上药,可见心中还是有您的。”
  琪茹摇了摇头,冷冷的笑道:“有我?蓝蕊,你不必安慰我,我心中明白。送药,只是怕我出去叫别人看出来我膝盖有伤罢了,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福晋罢了。”
  蓝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取出药来默默的给琪茹上药,琪茹倒是没有反对,即使她有再多的不如意,她也不能让旁人看出,她要用自己仅有的那些力量,维护自己那些可怜的自尊。
  午膳过后,瑾瑶抄了许久,才将一百遍抄完,青书看着瑾瑶说道:“福晋,您为何不去给四爷服个软,何苦抄这么多呢?”
  瑾瑶这几日的心情也很是复杂,整整三日没有见弘历,这个经过象是一年那么久,她也不知道弘历何时才会来,她不想主动,也不知道该怎么主动。
  “无妨,也没有多少,曾经练字每日就练这么多,这些分三日写完,没有什么累的。爷有什么想法和心思都是我所不能左右的,若是爷想来便来,不来我也不能强求。本就是我这个福晋没有做好,既是我没有做好,被罚也是情理之中的。”瑾瑶淡淡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怒来。
  青诗和青书明白,这就是瑾瑶,永远都是这般倔强。昨晚,青诗和青书还偷偷看见瑾瑶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若不是那般在乎,又怎么会这般倔强。
  瑾瑶没有多言,而是在纸上写下,“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瑾瑶很是认真,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就在写完最后一个愁字,瑾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滴眼泪掉落在纸上。
  “相夫教子,教以徳义,养以廉逊,率以勤俭,本以慈爱,临以严恪,立身成徳。慈爱而不姑息,严恪而不伤恩。教者应以身作则,女徳在于贞信、孝敬。一入宫门深似海,如今便是如此,将来又是何样?看似简单,又如何好做,我真的可以做得到吗?”瑾瑶看着青书和青诗说道。
  青诗看着瑾瑶的样子,心中何尝不难过,纵使李荣保再宠爱瑾瑶,富察家毕竟是一个大家,规矩礼教这两年束缚了瑾瑶太多。看着瑾瑶脸上日益变少的笑容因为弘历而增多,她们从心底里开心,可如今又为何会成为这般模样。
  “福晋,四爷只是一时和您置气罢了,你为何偏偏要逆着四爷,后院其余之人又与您有何关系。”心直口快的青书终于忍不住,将心中之话说了出来。
  瑾瑶擦去眼角的泪水,甚是平静的看着两人,“因为我是富察氏的女儿,我是四阿哥的嫡福晋,是日后四阿哥府的主母。罢了,今日是我失态了,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了。”
  青诗连忙看着瑾瑶说道:“福晋,青书不会说话,您别和她一般计较,您也累了,去歇会吧。”
  瑾瑶点了点头,这几日没有弘历的许可,她便不能出这个门,想了想瑾瑶终究向内间走去,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练武场结束一切之后,小来子看着弘历问道:“四爷,今日还是去富察格格那里?”
  弘历驻足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不去了,去福晋那里。”说完之后,弘历叹了一口气又接着看着小来子说道:“你告诉爷,爷那日对福晋是不是太过分了,对福晋的处罚是不是太重了,这几日她是不是过得很艰难。”
  小来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他可以看出来弘历对瑾瑶有多在乎,弘历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对几位格格过分。那几位格格如今被弘历吓坏了,高庭萱那日一回去,第二日就病了,弘历也只是叫了太医再没有多问一句。
  还有对琪茹的处罚,别人不知道,小来子又怎么会不知道。相比他们,弘历对瑾瑶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处罚,小来子可以看出弘历这几日里没有一日不想着瑾瑶。
  “四爷,福晋只是心善,但也明白您的苦衷,定会谅解您的。”小来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这般委婉的说。
  想到那日让瑾瑶跪了那么久,又想到让瑾瑶抄那么多书,和将她禁足三日,弘历的脚步却越走越沉重,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瑾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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