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这世上，让你沈大少诚惶诚恐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唐逸笑着调侃沈浩，旋即环顾在场所有人，大声道：“只要违规违纪，在我唐逸看来，就不是小事，必须得认真对待，从严从重处理。”
人们鼓掌。
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赶紧抓拍。
唐逸主动与赵凤山握手，深表歉意。
赵凤山激动的说不出话，潸然泪下。
闪光灯闪耀，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唐逸赵凤山，又是一阵猛拍。
跟随省市领导的王有为，盯着鼻青脸肿的赵凤山，老脸快绿了，发愣许久，回头狠狠瞪五弟王森。
李文涛等唐逸跟赵凤山握完手，来到唐逸面前，极为激动的喊了一声“省长。”
“来宏城当市长，感觉怎么样？”唐逸笑着问李文涛。
“我和王书记在某些问题上有分歧，工作不好开展，但我会努力做好这个市长，绝不辜负省长的厚望。”
“干不好工作，辜负的不是我，是宏城千千万万百姓，还有，工作不好开展，多从自身找问题。”
唐逸言外之意……你李文涛在宏城到处碰壁，一事无成，是自身能力欠缺导致的，怨不得别人。
李文涛忙点头称是。
傍晚，雷厉风行的唐逸离开宏城，赶往宏城辖下的几个贫困乡镇，并在镇子上过夜，然后进行为期三天的视察。
沈浩赵小宝这伙人，在赵凤山的再三挽留下，住了下来。
……………….
“养病……”
办公桌后的王有为呆滞良久，颓然放下电话，提心吊胆一个星期，终于等来上边消息，让他养病，养什么病？五十五岁的他，只有时好时坏的风湿性关节炎，保养好、天气好、多注意，基本没感觉。
对于上岁数的人，这哪算病呀。
混迹官场大半生，看他人沉浮起落，王有为何尝不明白上头的意思，养病养个一两年，淡出宏城权力层，也为李文涛稳固权势接任市委书记争取时间，到那时，估计上头还会以“健康缘由”提早将他扔进人大养老。
王有为叹息，流露末路枭雄的凄凉，本想在干第二任书记这几年搏一搏，再往上蹿一蹿，可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随后，王有为四个弟弟，分别被调离原有岗位，老二老三老四被调入宏城周边几个小县城，晾在不咸不淡的位置，难有起色，老五王森更是被停职调查。
宏城老百姓心目中的天，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塌了。
“大哥，你的老上司保不住咱们，你还有那位年年回宏城和你喝酒叙旧的老同学呀！”王有为按照上级要求，去外地疗养的前一天晚上，王老三急匆匆冲入大哥住所，仿佛屡战屡败的赌鬼找到一丝赢的希望。
也是，王老三有激动的理由，他大哥的老同学，宏城这小地方走出去的最牛叉的政界大佬。
有如此强大的关系，为何不用？
要知道今时今日那人愈发位高官显，一句话绝对能使王家安然无恙，王老三越想越有信心，满怀期待凝视他大哥。
副国级，甭说在老百姓眼中，即便是厅局级地方官，也绝对会被仨字组成的头衔深深震撼，顶礼膜拜，恨不得当自家祖宗供奉着。
恰恰大哥中学时代关系最铁的老同学，便是货真价实的副国级，宏城这小地方走出的最牛的牛人，当地老少提及这人，无一例外流露无限神往，无限尊敬，好似那人已登临共和国权力之巅。
实际上，副国级距国家领导人序列，仍有一大步，不过已算权力金字塔最顶尖的一拨人，有这样强大坚实的靠山，寻常的省部级，乃至以强势著称的唐逸，或多或少得给点面子，只要那人动嘴皮子替王家说句话，放眼全省，谁敢动王家！
这是王老三的想法。
王有为瞥一眼眸子里满是希望的三弟，浮现令王老三极为不解的苦涩笑意。
什么意思？王老三看不懂大哥为啥这么笑。
“如果不是我舍了这张老脸求他，咱们家就不止老五自己被双开调查，我是有些独断专行，但其他方面，清清白白，手脚干净，你们做过什么，你们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如今这样，难道不是咱们哥五个最好的结局？”
王老三瞠目结舌。
不是无法回答他大哥的质问，是惊骇于那人帮了忙，却仍保不住他们哥几个，他们到底得罪了多么强大的人物？
“那位沈少，是通天的主儿哇！”王有为颓然叹气，万念俱灰。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诀别
从宏城回来的第三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七个人又各奔东西，只剩沈浩赵美美留在西京，陪着家人。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沈浩在家呆了二十多天，这期间，石头登门拜访过他一次，两人长谈三个小时。
核弹制作完成，铁卫们的葬礼准备就绪。
史瑞克走进别墅的书房，将这两个消息汇报给沈浩。
“该走了。”沈浩说着话起身，走到与书房相连的阳台上，望着在院子里边逗弄狗狗边聊天的父母、妻子，心有愧疚。
大概是他常年不在的原因，父母为了解闷，养了三条狗，泰迪、大白熊、纯种阿拉斯加，都挺可爱。
“准备专机，我今晚就走。”沈浩吩咐完史瑞克，从阳台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枯黄的草坪上。
“要走了吧？”给大白熊梳毛的赵慧笑着凝望儿子，眼中有不舍、牵挂，却没多说什么，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不让儿子难受。
男儿志在四方。
作为母亲，决不能拖儿子后腿。
沈浩点头，道：“妈，抱一抱。”
赵慧错愕之际，已被沈浩拥入怀中，不禁热泪盈眶，道：“浩浩，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浩重重点头，然后跟父亲拥抱，最后跟赵美美，深情吻别，这一次远行，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心里没底。
所以，他走之前，要抱一抱深爱的人。
赵慧、沈建国、赵美美看着沈浩的座驾驶出车库，依依不舍挥手，直至车子完全脱离视野。
“这孩子，十年来第一次抱我和你，有点反常。”赵慧忧心忡忡瞥一眼沈建国，沈建国若有所思点头。
“人间，天堂，还是地狱，无论我在哪里，都爱着你，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赵美美回味沈浩刚才抱她时说的绵绵情话，逐渐感觉出一丝诀别的哀伤，心慌意乱，想哭。
…………………
迈城，一座浪漫的城。
每到日落时分，滨海大道边，餐厅、咖啡店的露天位置，多是一对对情侣或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星巴克，观赏落日的最佳位置，却只坐着一个人，形单影只，与这浪漫的环境和氛围，格格不入。
这人正是昨天飞到迈城的沈浩。
专属于沈浩的滨海别墅据此两公里，晚上散步，途径这里，心血来潮坐下来点了杯咖啡。
沈浩咖啡喝到一半，三辆黑色轿驶入滨海大道，停在距他不远的地方，陆续下来九个魁梧健壮的白人猛男，九人的站位完全为保护三辆车中间的黑色宾利。
来人没有任何敌意，沈浩懒得多瞧。
一个脑后扎长辫的黑衣猛男瞥了眼沈浩，确信周边安全后快步走近宾利轿车，恭敬弯腰，拉开后座车门，很职业化，宾利后座先迈出条黑色紧身皮裤勾勒的纤美小腿，精致高跟鞋的鞋跟有八九公分，将线条诱人的美腿衬托的越发性感完美。
美女？
没看到脸之前沈浩不会轻易下结论。
实际上男人没有那么多机会，替背影杀手们悲叹糟蹋了老天赐予的大好身材，拥有火辣身材的女人，十有八九拥有一张不差的容颜，而恐龙妹妹们也总是将不止一点的缺陷集于自身。
就如大多数穷人，不但穷，且运气奇差，造物主的不公确实令太多平庸的人无奈，最终绝望。
宾利轿车钻出的女人与沈浩预判的一样，百分百的美女，秀发高挽，在脑后打了个精致的结，皮质小西服皮裤都是较为修身的款式，对身材极度自信的女人才如此穿着，冷艳，魅惑，颠倒众生。
绝对是普通男人只敢意淫却没胆子接近，甚至自惭形秽的类型。
黑色秀发，却有着欧美女人的面孔和夸张的s型身材，沈浩上下打量冷艳美女，人畜无害的胜似正人君子，其实也或多或少琢磨眼前女人一丝不挂后身材多么惹火诱人，估摸腰臀曲线比之好莱坞女星哈里贝瑞，更胜一筹。
听着高跟鞋缓慢敲击地面，凝视渐行渐近的冷艳美女，换其他男人，不紧张局促，也多半心猿意马，沈浩依然漫不经心。
“可不可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喜欢从这个角度看日落。”冷艳美女文问话的同时打量沈浩。
七个黑衣大汉散布周围，恭敬跟随，愈发凸显冷美人咄咄逼人的女王气质，从她凝望沈浩的眼神，可以判断她绝非别有用心搭讪，是真的想坐在沈浩现在的位置上看落日。
沈浩转脸眺望远方。
“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给你钱。”冷美人以为沈浩听不懂英语，用生硬汉语表达想法。
“汉语说的不错……”沈浩笑着称赞走近的冷美人。
“我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我的外祖父是华裔。”冷艳美女清冷嗓音像她的气质一样，冷的好似要拒人千里之外。
“对不起，我这个位置不卖，你可以坐到我对面。”沈浩俊脸浮现一抹邪笑，明知冷美人想独占这张桌子，故意这么说。
冷艳美女缺乏人情味的眸子闪现一丝讶异，倒不是花痴的迹象，更像不理解沈浩为什么会拒绝她的提议。
以往，十个遭遇她的男人，有八九个掩饰不住原始肮脏的欲望，剩下一两个要么惧怕，要么自惭形秽，唯独眼前这英俊青年，不卑不亢不温不火，简直等于无视她的存在。
“你好像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你是干什么的？”冷美人忍不住问。
“我没义务回答你，总之，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离我越远越好。”沈浩凝望沙滩上几个嬉戏玩耍的孩子，笑意深沉。
冷美人蹙眉，旋即红唇牵扯若有若无的冷笑，说了该说的话，没什么效果，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缠，强行把人撵走，则有失身份。
她毫不犹豫转身，走向尊贵的黑色宾利轿车，高跟鞋奏响的诱人旋律，引得周围男人失神观望，数名保镖快速转身跑位，还有两人殿后，盯着沈浩，缓慢退步，显得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没有擦出任何火花的邂逅，本该冷冷清清落幕，然而意外发生，远处大马力发动机轰鸣，一辆镀铬的亮银色跑车风驰电掣驶入临海的广场，布加迪威龙的限量版，号称世界最贵的超级跑车。
申城国际车展，普通版的布加迪威龙卖出四千万的天价。
镀铬限量版值多少钱，想来是个普通人难以相信的天文数字。
驾车的人却不爱惜这辆价格几乎媲美私人飞机的奢侈玩意，急刹车，四轮抱死的跑车前冲十余米，差点撞上冷美人的宾利轿车，长长的刹车胎痕足以令爱车的人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距自己座驾有一截的冷美人紧皱眉头，随行的保镖本想呵斥驾驶跑车的人，可当驾车的人下车，三个气势汹汹逼近的保镖顿时无所适从，进退两难，退了，他们不称职，没法向后边的主子交代，不退，又得罪不起面前的邪魅男人。
穿身白色休闲西装连皮鞋都是白色的邪魅俊男，轻抚满头飘逸金发，径直前行，保镖们一退再退，无比狼狈。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浩饶有兴趣看戏，哪想已经止步的冷美人冷不丁返回，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身边，很突兀地把手搭在他肩头，对身材高大的金发俊男道：“乔治，我已经有男人了，你再纠缠我，他会杀了你。”
冷美人说完，转脸，貌似痴迷凝望沈浩，用中文重复刚刚说的话，眼底显现精明女人特有的奸诈。
沈浩本想解释清楚，置身事外，但发现走来的金发俊男凶巴巴盯着他，已将他视为杀之后快的情敌，索性闭嘴。
红颜祸水。
沈浩不止一次切身感受偏激说法的正确性，美人永远是撩拨男人斗志的一剂良药，以至于有了美人的情场争锋，比战场上的厮杀还凶险几分。
人们鼓掌。
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赶紧抓拍。
唐逸主动与赵凤山握手，深表歉意。
赵凤山激动的说不出话，潸然泪下。
闪光灯闪耀，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唐逸赵凤山，又是一阵猛拍。
跟随省市领导的王有为，盯着鼻青脸肿的赵凤山，老脸快绿了，发愣许久，回头狠狠瞪五弟王森。
李文涛等唐逸跟赵凤山握完手，来到唐逸面前，极为激动的喊了一声“省长。”
“来宏城当市长，感觉怎么样？”唐逸笑着问李文涛。
“我和王书记在某些问题上有分歧，工作不好开展，但我会努力做好这个市长，绝不辜负省长的厚望。”
“干不好工作，辜负的不是我，是宏城千千万万百姓，还有，工作不好开展，多从自身找问题。”
唐逸言外之意……你李文涛在宏城到处碰壁，一事无成，是自身能力欠缺导致的，怨不得别人。
李文涛忙点头称是。
傍晚，雷厉风行的唐逸离开宏城，赶往宏城辖下的几个贫困乡镇，并在镇子上过夜，然后进行为期三天的视察。
沈浩赵小宝这伙人，在赵凤山的再三挽留下，住了下来。
……………….
“养病……”
办公桌后的王有为呆滞良久，颓然放下电话，提心吊胆一个星期，终于等来上边消息，让他养病，养什么病？五十五岁的他，只有时好时坏的风湿性关节炎，保养好、天气好、多注意，基本没感觉。
对于上岁数的人，这哪算病呀。
混迹官场大半生，看他人沉浮起落，王有为何尝不明白上头的意思，养病养个一两年，淡出宏城权力层，也为李文涛稳固权势接任市委书记争取时间，到那时，估计上头还会以“健康缘由”提早将他扔进人大养老。
王有为叹息，流露末路枭雄的凄凉，本想在干第二任书记这几年搏一搏，再往上蹿一蹿，可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随后，王有为四个弟弟，分别被调离原有岗位，老二老三老四被调入宏城周边几个小县城，晾在不咸不淡的位置，难有起色，老五王森更是被停职调查。
宏城老百姓心目中的天，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塌了。
“大哥，你的老上司保不住咱们，你还有那位年年回宏城和你喝酒叙旧的老同学呀！”王有为按照上级要求，去外地疗养的前一天晚上，王老三急匆匆冲入大哥住所，仿佛屡战屡败的赌鬼找到一丝赢的希望。
也是，王老三有激动的理由，他大哥的老同学，宏城这小地方走出去的最牛叉的政界大佬。
有如此强大的关系，为何不用？
要知道今时今日那人愈发位高官显，一句话绝对能使王家安然无恙，王老三越想越有信心，满怀期待凝视他大哥。
副国级，甭说在老百姓眼中，即便是厅局级地方官，也绝对会被仨字组成的头衔深深震撼，顶礼膜拜，恨不得当自家祖宗供奉着。
恰恰大哥中学时代关系最铁的老同学，便是货真价实的副国级，宏城这小地方走出的最牛的牛人，当地老少提及这人，无一例外流露无限神往，无限尊敬，好似那人已登临共和国权力之巅。
实际上，副国级距国家领导人序列，仍有一大步，不过已算权力金字塔最顶尖的一拨人，有这样强大坚实的靠山，寻常的省部级，乃至以强势著称的唐逸，或多或少得给点面子，只要那人动嘴皮子替王家说句话，放眼全省，谁敢动王家！
这是王老三的想法。
王有为瞥一眼眸子里满是希望的三弟，浮现令王老三极为不解的苦涩笑意。
什么意思？王老三看不懂大哥为啥这么笑。
“如果不是我舍了这张老脸求他，咱们家就不止老五自己被双开调查，我是有些独断专行，但其他方面，清清白白，手脚干净，你们做过什么，你们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如今这样，难道不是咱们哥五个最好的结局？”
王老三瞠目结舌。
不是无法回答他大哥的质问，是惊骇于那人帮了忙，却仍保不住他们哥几个，他们到底得罪了多么强大的人物？
“那位沈少，是通天的主儿哇！”王有为颓然叹气，万念俱灰。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诀别
从宏城回来的第三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七个人又各奔东西，只剩沈浩赵美美留在西京，陪着家人。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沈浩在家呆了二十多天，这期间，石头登门拜访过他一次，两人长谈三个小时。
核弹制作完成，铁卫们的葬礼准备就绪。
史瑞克走进别墅的书房，将这两个消息汇报给沈浩。
“该走了。”沈浩说着话起身，走到与书房相连的阳台上，望着在院子里边逗弄狗狗边聊天的父母、妻子，心有愧疚。
大概是他常年不在的原因，父母为了解闷，养了三条狗，泰迪、大白熊、纯种阿拉斯加，都挺可爱。
“准备专机，我今晚就走。”沈浩吩咐完史瑞克，从阳台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枯黄的草坪上。
“要走了吧？”给大白熊梳毛的赵慧笑着凝望儿子，眼中有不舍、牵挂，却没多说什么，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不让儿子难受。
男儿志在四方。
作为母亲，决不能拖儿子后腿。
沈浩点头，道：“妈，抱一抱。”
赵慧错愕之际，已被沈浩拥入怀中，不禁热泪盈眶，道：“浩浩，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浩重重点头，然后跟父亲拥抱，最后跟赵美美，深情吻别，这一次远行，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心里没底。
所以，他走之前，要抱一抱深爱的人。
赵慧、沈建国、赵美美看着沈浩的座驾驶出车库，依依不舍挥手，直至车子完全脱离视野。
“这孩子，十年来第一次抱我和你，有点反常。”赵慧忧心忡忡瞥一眼沈建国，沈建国若有所思点头。
“人间，天堂，还是地狱，无论我在哪里，都爱着你，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赵美美回味沈浩刚才抱她时说的绵绵情话，逐渐感觉出一丝诀别的哀伤，心慌意乱，想哭。
…………………
迈城，一座浪漫的城。
每到日落时分，滨海大道边，餐厅、咖啡店的露天位置，多是一对对情侣或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星巴克，观赏落日的最佳位置，却只坐着一个人，形单影只，与这浪漫的环境和氛围，格格不入。
这人正是昨天飞到迈城的沈浩。
专属于沈浩的滨海别墅据此两公里，晚上散步，途径这里，心血来潮坐下来点了杯咖啡。
沈浩咖啡喝到一半，三辆黑色轿驶入滨海大道，停在距他不远的地方，陆续下来九个魁梧健壮的白人猛男，九人的站位完全为保护三辆车中间的黑色宾利。
来人没有任何敌意，沈浩懒得多瞧。
一个脑后扎长辫的黑衣猛男瞥了眼沈浩，确信周边安全后快步走近宾利轿车，恭敬弯腰，拉开后座车门，很职业化，宾利后座先迈出条黑色紧身皮裤勾勒的纤美小腿，精致高跟鞋的鞋跟有八九公分，将线条诱人的美腿衬托的越发性感完美。
美女？
没看到脸之前沈浩不会轻易下结论。
实际上男人没有那么多机会，替背影杀手们悲叹糟蹋了老天赐予的大好身材，拥有火辣身材的女人，十有八九拥有一张不差的容颜，而恐龙妹妹们也总是将不止一点的缺陷集于自身。
就如大多数穷人，不但穷，且运气奇差，造物主的不公确实令太多平庸的人无奈，最终绝望。
宾利轿车钻出的女人与沈浩预判的一样，百分百的美女，秀发高挽，在脑后打了个精致的结，皮质小西服皮裤都是较为修身的款式，对身材极度自信的女人才如此穿着，冷艳，魅惑，颠倒众生。
绝对是普通男人只敢意淫却没胆子接近，甚至自惭形秽的类型。
黑色秀发，却有着欧美女人的面孔和夸张的s型身材，沈浩上下打量冷艳美女，人畜无害的胜似正人君子，其实也或多或少琢磨眼前女人一丝不挂后身材多么惹火诱人，估摸腰臀曲线比之好莱坞女星哈里贝瑞，更胜一筹。
听着高跟鞋缓慢敲击地面，凝视渐行渐近的冷艳美女，换其他男人，不紧张局促，也多半心猿意马，沈浩依然漫不经心。
“可不可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喜欢从这个角度看日落。”冷艳美女文问话的同时打量沈浩。
七个黑衣大汉散布周围，恭敬跟随，愈发凸显冷美人咄咄逼人的女王气质，从她凝望沈浩的眼神，可以判断她绝非别有用心搭讪，是真的想坐在沈浩现在的位置上看落日。
沈浩转脸眺望远方。
“把这个位置让给我，我给你钱。”冷美人以为沈浩听不懂英语，用生硬汉语表达想法。
“汉语说的不错……”沈浩笑着称赞走近的冷美人。
“我有四分之一华人血统，我的外祖父是华裔。”冷艳美女清冷嗓音像她的气质一样，冷的好似要拒人千里之外。
“对不起，我这个位置不卖，你可以坐到我对面。”沈浩俊脸浮现一抹邪笑，明知冷美人想独占这张桌子，故意这么说。
冷艳美女缺乏人情味的眸子闪现一丝讶异，倒不是花痴的迹象，更像不理解沈浩为什么会拒绝她的提议。
以往，十个遭遇她的男人，有八九个掩饰不住原始肮脏的欲望，剩下一两个要么惧怕，要么自惭形秽，唯独眼前这英俊青年，不卑不亢不温不火，简直等于无视她的存在。
“你好像跟别的男人不太一样，你是干什么的？”冷美人忍不住问。
“我没义务回答你，总之，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离我越远越好。”沈浩凝望沙滩上几个嬉戏玩耍的孩子，笑意深沉。
冷美人蹙眉，旋即红唇牵扯若有若无的冷笑，说了该说的话，没什么效果，那就没必要继续纠缠，强行把人撵走，则有失身份。
她毫不犹豫转身，走向尊贵的黑色宾利轿车，高跟鞋奏响的诱人旋律，引得周围男人失神观望，数名保镖快速转身跑位，还有两人殿后，盯着沈浩，缓慢退步，显得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没有擦出任何火花的邂逅，本该冷冷清清落幕，然而意外发生，远处大马力发动机轰鸣，一辆镀铬的亮银色跑车风驰电掣驶入临海的广场，布加迪威龙的限量版，号称世界最贵的超级跑车。
申城国际车展，普通版的布加迪威龙卖出四千万的天价。
镀铬限量版值多少钱，想来是个普通人难以相信的天文数字。
驾车的人却不爱惜这辆价格几乎媲美私人飞机的奢侈玩意，急刹车，四轮抱死的跑车前冲十余米，差点撞上冷美人的宾利轿车，长长的刹车胎痕足以令爱车的人心如刀割般的难受。
距自己座驾有一截的冷美人紧皱眉头，随行的保镖本想呵斥驾驶跑车的人，可当驾车的人下车，三个气势汹汹逼近的保镖顿时无所适从，进退两难，退了，他们不称职，没法向后边的主子交代，不退，又得罪不起面前的邪魅男人。
穿身白色休闲西装连皮鞋都是白色的邪魅俊男，轻抚满头飘逸金发，径直前行，保镖们一退再退，无比狼狈。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浩饶有兴趣看戏，哪想已经止步的冷美人冷不丁返回，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身边，很突兀地把手搭在他肩头，对身材高大的金发俊男道：“乔治，我已经有男人了，你再纠缠我，他会杀了你。”
冷美人说完，转脸，貌似痴迷凝望沈浩，用中文重复刚刚说的话，眼底显现精明女人特有的奸诈。
沈浩本想解释清楚，置身事外，但发现走来的金发俊男凶巴巴盯着他，已将他视为杀之后快的情敌，索性闭嘴。
红颜祸水。
沈浩不止一次切身感受偏激说法的正确性，美人永远是撩拨男人斗志的一剂良药，以至于有了美人的情场争锋，比战场上的厮杀还凶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