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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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莞丝摇头,“不会。”
  云苏好像也没什么失望的,大概早知道她不会弹,他说,“我母亲最喜欢弹这首曲,她弹这首曲的样子跟你每次对我弹琴的样子是一样的,早先我不明白那是什么,后来就知道了。”
  杜莞丝面色一怔,她每次对着云苏弹琴,弹的不是琴,而是爱。所以,苏天荷每次在弹归去来的时候也在弹爱?对谁弹爱?杜莞丝仰起脸来看向云苏。
  云苏却背转过身,给她丢一句话,“去睡吧,很晚了。”
  杜莞丝来这里就是问云苏是不是喜欢宋繁花,如今得到了答案,她也不再多留,起身走了。
  云苏歪在床头,歪了一会儿之后出声喊,“倾心。”
  倾心立马现身,“少爷。”
  云苏瞌着眉目说,“宋繁花应该睡着了,去把她抓过来,不要弄醒她。”
  倾心微微一怔,轻掀了一下眼皮,却是二话不敢多问,即刻闪身离开,去抓宋繁花,宋繁花确实睡着了,一刚开始杜莞丝离开的时候她是装睡,但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她虽睡的沉,可警惕性没放下,姜小黛和素音打了热水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听到了,杜莞丝推门进来与姜小黛和素音说话的声音她也听见了,可就是……奇了怪了,她被人挪走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没感觉到?
  宋繁花被倾心点了睡穴,扛起她就要走。
  杜莞丝问她,“做什么?”
  倾心道,“少爷要我把宋姑娘带过去。”
  杜莞丝压下眉目,不温不热地说,“宋繁花相信我才睡在我这里的,我要是让你把人弄走了,明日我拿什么脸对她?你回去对云苏说,想要人,别从我这里弄。”
  倾心一脸为难地说,“杜小姐。”
  杜莞丝摆起脸色,“别喊我,把人放下。”
  倾心怔然地呆立半晌,却不敢惹恼杜莞丝,最后还是将宋繁花放下了,她回去向云苏回复,云苏听到是杜莞丝把人拦下后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说,“罢了。”挥手让倾心下去。
  倾心退下去,将窗户关上,将门关上。
  云苏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而与他一样在这个夜晚辗转难以入眠的,还有段萧,段萧还是易容的样子,以千左门门徒的身份立在玉刹阁的山脚下,无方和朱礼聪盘腿坐在草地上,无方看一眼前方挺挺而立的男人,说道,“少爷,夜辰明天就到玉刹阁了。”
  段萧双手背后,站在月色下,仰头看那横空架临的阁楼,看了很久之后他才眯起锐利的眼,缓缓说,“昨天接到了韩廖的信,他也说他明日就能到,让我明日等他。”
  无方疑道,“韩少爷也来了玉刹阁?”
  段萧沉声道,“嗯。”
  无方问,“他来做什么?”
  段萧低笑道,“他是受杜莞丝的邀约来的,跟我们不一样,他可是坐上宾,我们嘛……”段萧打趣地说,“大概会被玉刹阁列为头号敌人。”
  说起这个,无方就叹了口气,“少爷为什么要来趟这浑水呢,趁云苏身在江湖的时候我们回京,杀他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吗?等云苏回了京,我们想要制服东西虎军就难了。”
  段萧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若是以往,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返京,不说斩杀东西虎军了,至少把吕家给端了,可如今,他不愿意放宋繁花一个人在外面,尤其,这外面,还有一个云苏,如果没有在翠雪山庄碰到就罢,可碰到了,他哪可能会再与宋繁花分开?
  段萧扬起眉头,背手的身姿稳态如山,眼睛望向明显又往下压了一层的夜幕,缓缓说,“其实云淳在皇陵被温千叶杀了之后皇城就空了,云苏最大的势力不是在京城,而是在江湖以及苏府,这一点儿,宋繁花应该是老早就知道了,所以一开始,我入京,她去了琼州,后来,她又化明为暗,投入江湖,她远比我们更懂得如何剪除云苏的羽翼,所以,跟着她的步子走,我们能事半功倍。”
  无方哦一声,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烈火从后面走了过来,冲段萧道,“我要夜探玉刹阁,你与我一起。”
  段萧还没说话,无方立刻站起身说,“我去。”
  烈火看着他,蹙了蹙眉,但想到他是跟在段萧身边的人,实力应该也不弱的,就准备点头,结果,头还没点上,段萧就把无方推开,对烈火问,“现在去?”
  无方喊道,“少爷!”
  段萧扭头瞪他,“退下。”
  无方憋红着一张脸,想说的话最终在段萧沉默无声的注视下咽了下去,他气的一屁股坐进了草地里。
  朱礼聪一直是不吭不言的,见无方坐了下来,他掀起眼皮颇为冷淡地看他一眼,提醒地说,“该冲的时候不冲,不该冲的时候偏冲,活该被骂。”
  无方怒哼,“我现在这个时候往前冲有什么不对?”
  朱礼聪狰狞的脸印在夜色下,看上去很恐怖,但那双眼清亮明净,透着年少的青涩,话却老练深沉,冲无方问,“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无方哼道,“当然是因为要上玉刹阁。”
  朱礼聪问,“为什么要上玉刹阁?”
  无方道,“杀寒云公子啊。”
  朱礼聪抱着宽刀唔一声,“想杀寒云公子的人除了我们外,还有宋繁花,而此时此刻,宋繁花绝对已经在玉刹阁了,段萧想上去,一多半都是为了她,你这个时候逞英雄,是想逞谁的英雄?”
  无方一噎。
  朱礼聪很是小瞧不起的睨他一眼,仰头一倒,躺在了草地上,双臂抱着,枕在脑后,看头顶上隐在夜幕里不太明亮的星星。
  无方很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屁孩教育了,但又不得不承认朱礼聪说的对,他先是鼻孔仰天出了一口气,随后也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
  段萧与烈火换了夜行衣,出发前千姬给他们一人一个瓶子。
  烈火看一眼那瓶子上的印记,伸手接过来。
  段萧看着,没接,只问,“是什么?”
  千姬淡笑地说,“我千左门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最厉害的不是武学,而是药毒。”她指着要给段萧的那一个浅白色的瓶子,说,“这是一滴千饮醉。”
  段萧挑眉,“毒?”
  千姬点头,“嗯。”
  段萧伸手接过来,上下端详了一眼那小瓶子,瓶子不大,呈葫芦形状,瓶口塞了一个红木塞,他伸手要拔红木塞,被烈火制止,烈火看着他说,“不能闻。”
  段萧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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