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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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诡异的气息,在大雄宝殿内弥漫,盘膝坐在莲台上的身躯,有了一丝生气,仿佛活了过来。
  “不好,那具身躯邪异的很,一定得阻止他。”朗行松脸色一变,冲了过去。
  我心脏怦怦跳动,敏锐的直觉,在不断预警,仿佛那具正在苏醒的身躯,是洪荒猛兽一般。
  郎英拿出两颗金色圆球,丢了过去,可惜这座大殿内,应该是有什么禁制,金色圆球在地上滚了几圈,竟然没有爆开。
  “灵符荡群魔,五雷诛邪妖!”赖先生伸手在虚空画着,一个透明的符文,浮现在半空,上面隐约有雷光闪动。
  “五雷镇邪符!”我惊讶喊了声,这种大名鼎鼎的道符,我一直以为是传说。
  闪烁着雷光的符文,在虚空逐渐成形,一道雷光划破虚空,劈向普赞。
  可是在雷光落下前,一团黑气从普赞头顶飞出,融入莲台上那具诡异身躯。
  “佛说,世人皆入地狱,吾等便能超脱。”莲台上的邪躯,缓缓睁开眼睛。
  虚空再次落下一道雷光,劈在那诡异身躯上,雷光融入石质佛头,消失无踪。
  那诡异身躯慢慢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我们一礼,“小僧普赞,再次见过各位。”
  在对方话音落下的一刻,我心中警兆,达到了极点,那股致命的威胁感,让我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麻衣诛邪有神方,以身葬邪!”赖先生喷出一口热血,仿佛一颗燃烧的流星,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普赞。
  “不要!”我大喊一声,脚踏魁斗步,冲了过去。
  同为相师,我自然明白,赖先生是在最后一搏,对方身上燃烧的阳气,都是拿自己寿命换来的。
  我不忍心见赖先生,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们的生机,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后背潜龙纹身,传来异动,一股浩瀚热流,向我双臂涌去。
  我飞一般冲过去,一把抓住赖先生胳膊,向后扔去,同时大喊一声:“接住!”
  “不用急,你们都会死,先后而已!”普赞那石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去你妹的。”我大骂一声,调动双肩阳火,汇合潜龙纹身传出的热流,一拳向对方脸色打去。
  全身的力量澎涌而出,我隐约听到一声惊呼,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过眼中最后一幅画面,依稀是一张破碎的石头脸。
  第4卷 苗疆圣殿“夺运” 第一百三十九章 鬼媒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些细节已经记不清,不过一个女人的身影,始终徘徊不去。
  “凡凡,妈妈很快回来的。”女人说完转身,越走越远,我怎么喊,她都没回头。
  “妈妈,你别走!”我大叫一声,满头大汗的睁开眼。
  看清雪白的屋顶,明白那只是梦,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啊,你总算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我一脸迷茫地坐了起来,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是甄青衣别墅,用力揉了揉脑袋,整理着凌乱的思绪。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好几天了,大家都快担心死了。”甄青衣从椅子上站起,走过来扶着我。
  “这几天,你一直在这?”我见到床边,有一个凹下去的痕迹。
  甄青衣刚刚,应该趴在床边睡觉,脸上还有着压痕。
  “每天为你针灸后,都要留下来查看效果,你身体透支的太厉害,我怕你出意外。”甄青衣拿起枕头,垫在我身后。
  一股淡淡的暖流,在心中流淌而过,梦中的悲伤,一下子被冲淡了很多。
  “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还好吧?”我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担心赖先生他们安危。
  “大家都平安回来了,赖先生受了点伤,郎英和她大伯还好。”甄青衣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正说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甄青衣从口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递给我,“蒋医生的,天天打电话问候。”
  我接通电话,一个温和如水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听到我的声音,蒋清声音带着几分惊喜,说她现在已经跟随医疗队,回到红十字会总部,还说阿苏被她收养了,又问我身体状况如何。
  这一通电话,便打了个半个多小时,直到甄青衣愤愤盯着我,一副你再不挂电话,便过来抢手机的架势,我才尴尬摸了摸鼻子,到了一声别,挂断电话。
  “对了,郎英和她大伯,因为家中有急事,已经回去了,不过给你留了一份东西。”甄青衣接过手机,瞪了我一眼。
  “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我心中好奇。
  甄青衣走了出去,没过多久,拿着一个小盒子,和一个信封走了过来。
  我接过小盒子打开,见到一块翠绿欲滴的龙形玉佩,静静的躺在盒子中。
  “这玉太贵重了,你不应该收的。”我脸色微变,这块龙形玉佩的神奇,我亲身体验过,而且似乎这块玉,在郎家有着特殊含义。
  “我是不想收啊,可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我没追上。”甄青衣无奈一摊手。
  我叹了一口气,把信封拆开,白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
  “张老弟,安康!化龙石太过贵重,郎家无以为报,留下龙纹令一枚,望张老弟别嫌弃。家中有急务处理,忙完琐事,必定上门拜访,不醉不归。”
  “这老货,看似粗鲁,没想到能写一手好字。”我实在无法把手上这张纸,和朗行松那匪爷联系起来。
  “你瞧瞧这次,多危险,以后千万别这么冲动。”甄青衣小女人的嘀咕着。
  我淡淡一笑,感觉身体除了虚了点,已经没什么大碍,慢慢挪下床,想舒展下筋骨。
  “慢一点,你刚被送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差点吓死我了。”甄青衣伸手扶着我,碎碎念。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慢慢活动着手脚,回忆起南洋之行,依旧心有余悸。
  “你昏迷这事,我都没敢告诉二叔,怕他担心。”甄青衣闲话着。
  肚子响了一声,甄青衣微微一笑,说去给我做吃的,外面传来门铃声。
  甄青衣把我扶到床边,走出去打开房门,外面响起赖先生的声音。
  “张老弟,你总算醒过来了。”赖先生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激动。
  我招呼对方坐下,大家算共同经历过生死,关系比普通朋友要近一层,不用讲究什么虚礼。
  我打量着赖先生面相,见他只是印堂有些晦暗,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请祖师爷上身的后遗症,还不算太严重。
  双方闲聊了几句,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赖先生总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开口。
  “赖大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开口的?”我直接开口问。
  赖先生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先不说这事,你刚刚醒来,还是先调养身体。”
  “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事?”我心中一动,试探着问。
  “对,反正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赖先生嘴上虽然说的豁达,但是紧皱的眉头,出卖了他内心。
  “说来听听吧,不管什么事,千万不能拖。”我还记得在普赞面前,赖先生奋不顾身的一幕。
  说来南洋那件事,与赖先生无关,但他是真的豁出命在帮我们,这份人情,一定得铭记在心。
  “我女儿的事,说来你上次也见过她。”赖先生再次叹息一声,终于开口。
  “是因为那颗丧门痣?”我疑惑不解,那恶痣确实凶险,不过还不至于,让一个风水大师愁眉不展。
  “不仅仅因为那颗痣,整件事情,还得从我年轻时,管的一件闲事说起。”赖先生摸出一盒烟,接着想起我刚刚苏醒,又放回兜里。
  “又不是娘们儿,没那么娇弱。”我给对方散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你听说过鬼媒婆吧?”赖先生走过去打开窗子。
  “鬼媒婆,圈子里人人喊打的老鼠嘛,谁不知道。”我抽了一口烟。
  鬼媒婆,算是吃阴饭的行当里,最下三滥的,这群缺德鬼专门给死人配阴婚。
  那种配阴婚,不是死人与死人结婚,而是把少女活生生闷死在棺材里,嫁给死人,比卖鬼新娘的那货,还缺德一万倍。
  而且这群过街老鼠,还经常干一些更缺德的事,那就是掘死人坟。
  若是能挖出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尸,这些缺德鬼,就会拿去给一些命格特殊的人,配阴婚冲喜。
  “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次鬼媒婆给人配阴婚,是拿挖出的女尸配婚。”赖先生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烟圈,“我一时冲动,便管了这件闲事。”
  “那后来呢?鬼媒婆一般都是些愚昧村妇,应该没能力报复赖大哥啊?”我不解地追问。
  “那时小溪刚出生,我带着她们母女,在外面旅游。”赖先生坐到椅子上,讲述着曾经的往事,“遇到那件事看不过眼,就顺手阻止了,没想到男方家里有来历,鬼媒婆事情没办成,被逼的自杀了。”
  我正准备追问后续,甄青衣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莲子粥,“先吃点东西垫肚子,莲子粥补气。”
  我道了一声谢,接过莲子粥,示意赖先生也来一碗,不过他摇手说不饿。
  甄青衣转身走出去,我喝了两口粥,问后来怎样了。
  “鬼媒婆自杀时,下了一个诅咒,我和小溪妈妈不是普通人,不在乎那点诅咒,可小溪不同,她还是个婴儿。”赖先生一脸后悔说着。
  “原来是这样,婴儿命格未定型,与诅咒纠缠在一起,确实麻烦。”我喃喃自语,总算知道小溪脸上,那颗丧门痣的由来。
  “若单单是丧门痣,我不至于束手无策,还有更让人头痛的事情。”赖先生苦闷抽了口烟,“那具配阴婚的女尸,生前是苗疆蛊女,被一番折腾,结果诈尸了。”
  我有些无语,还真是一波三折,赖先生当初出门前,绝对没翻黄历。
  “那女尸命格特殊,下葬的地方也特殊,诈尸后成了大患,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尸总盯着小溪不放,与我纠缠了十几年。”赖先生语气愁苦。
  我下意识想到,他那间布局古怪的办公室,那武圣斩蛟的木雕,明显是为了镇压某种邪祟。
  “你去过我办公室,那具特殊的女尸,就镇压在精神病医院地下室。”赖先生说完,便不停抽着烟。
  我听完整个故事,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因为我不知道,赖先生需要我帮他做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除掉女尸?”我不解地问,扪心自问,赖先生做不到的事,我也未必能办到。
  “若是除掉她,就能解决后患,我早就做了。”赖先生烦躁地站起来,“她在小溪身上下了一种蛊,与她气息相连,如果除掉她,小溪也活不了。”
  “那我能帮上什么?”我始终想不明白,赖先生到底瞧上我哪一点。
  “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苗疆,寻找解蛊秘术。”赖先生一脸期待的说。
  “去苗疆没问题,不过这件事,赖大哥为什么不早做?”我一脸迷惑,都十几年了,现在才想起寻解蛊秘术?
  “你是寻龙张家的传人,我要去的地方,与你也有点关系,缺了你,我未必能进去。”赖先生直白的说。
  “我这辈子,就没去过苗疆,怎么还与我扯上关系了?”我觉得这事,还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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