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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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们一寸一寸,轻敲检查整座宅邸,哪个角落都不放过,果然发现,这里的书房和卧室,辟出了暗室!
  大量的信被搜检出来,无一封和郑方全有关,全部是王氏的。
  有些是她亲笔,有些是与人往来,不是亲笔,也盖了她的小印。做为盐司大佬,郑方全的儿媳妇,王氏在干什么呢?她在收受贿赂,买卖盐签,左右盐道生意,甚至买官卖官,经营自己的人脉关系网!
  几乎所有郑方全任上的事,她都有插手,而且做得非常不错……
  祁言惊的手上信纸都掉了:“这女人好生厉害啊!”
  宋采唐关注的却是另一点:“王氏乃是女子,非官无职,只凭自己,能左右得了这么多盐政之事?”
  赵挚摇头:“没有可能。”
  一定要有个人在背后支持,默许她这么做。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温元思浅浅一叹:“没想到猜想这么快被证实。”
  亲缘家属,再加上男女□□,共同的秘密,对彼此能力的信任和赏识,这样的合作结盟关系……最为牢靠。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因为想要牢靠,才让事件这般发展,有了床弟之事,还是因为情之所至,互有寄思,才有了之后的合作。
  “我想到一个问题……”
  祁言默默举手,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可怕:“郑方全的妻子早死,王氏的夫君早亡,是意外,还是……还有那郑康辉,他到底是郑方全的孙子,还是儿子?”
  这些问题太可怕,可怕到他已想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抱住不想长脑子的自己。
  房间诡异的安静了良久。
  “这个问题不重要,可让下面缓缓去查,最重要的是,郑方全和王氏的这个结盟,非常牢固,”赵挚打破沉静,“他二人的死,是连环凶案凶手所为,还是有人借机清除?”
  “这些往来信件里,大部分可是盐事。”
  近来又逢盐司派签,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打破头想抢,给谁不给谁,都是问题。巨大财富引发的矛盾,足可引人杀人放火。
  宋采唐若有所思:“王氏命案的几个相关人,是否都与势力有关?”
  温元思颌首:“安阳侯不用说,皇后的哥哥,因是外戚,很多实权不敢拿,财富就成了努力的方向,盐司利益重大,不可能不想插一脚。此前他的表现供言,也说明了这一点。”
  安阳侯在向郑方全示好,想要发展这份关系,从而拿到更多的东西。
  “江绍元更不必说,他是郑方全下属,本身就是盐司的官,手上小有权利,也是众人眼热之处。偏郑方全似乎不喜欢他,人前还给他没脸。”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至于管家赵忠——是平王府的人。
  温元思看了赵挚一眼,没说话,但这内里暗意,所有人都清楚。
  赵挚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也没插手盐司之意,平王妃却不一定。偌大的王府,支撑下来不仅要精力,还要财力,服人的能力。
  可她是女子,有些事做起来不太合适,正好管家赵忠是她的人……此次赵忠与郑家的行动,很可能就是出自她的授意。
  同样,与盐有关。
  “还有计柏,”别人对这个人不太熟悉,赵挚却很清楚,“他是陵皇子的人。”
  皇子争位,自古以来都是宫廷大戏,本朝也不例外。
  大安太子早立,接受正统君王教育,朝堂上声名颇盛,可陵皇子也是皇子,只比太子小了几岁,自然哪里都不差,心气颇足,随着年龄增长,后宫隐隐约约有传闻,说他并非宫女所生,而是皇后亲子,因为皇后要避让太子,为了他的安全,方才把他记名在宫女名下,这些年也战战兢兢,从不敢过分关心,不敢逾距。
  不管这留言哪儿来的,是否有心人制造,别人又会不会信,反正陵皇子是当真了。这些年他一直上窜下跳,各种和太子对着干,哪怕被罚,放出来又是一条好汉,盐司一事,怎会不争一争?
  计柏,就是他得用的属下。
  绕来绕去,着眼点还是盐事。
  案情扑朔迷离,线索始终不够。
  赵挚沉吟:“按规矩继续吧。这些信数量太多,有部分语焉不详,感觉颇有内情,需带回去慢慢研究。郑方全尸身,也得带回去检验,这宅子主人也得查找……事情很多,大家努力吧。”
  ……
  接下来继续分工,各自忙碌。
  私宅房契归属权,很快调了出来,是郑方全一个心腹家仆,心腹所有,想也知道,这宅子是谁置的了,不是王氏,而是郑方全!
  赵挚迅速提了这个心腹问话。此人表示,按照郑方全要求,每隔两天,正午前后,他会亲自过去打扫,不让任何人知晓,他只在打扫痕迹时看出,郑方全这两日有没有过去,但干了什么,和谁一起,他全然不知情,郑方全也从未跟他说过。
  这个宅子的存在是个秘密,除了他,家里应该无人知晓。
  第278章 其它受害者
  郑方全行事相当缜密, 让心腹置了宅子, 固定时间去打扫, 旁的全部捂着不露。
  赵挚来来回回问了很多遍,得不到更多线索信息,这心腹果真是忠仆,会办事, 也有好奇心,但从不悄悄窥探。
  然后就是问供郑家下人, 以及之前王氏命案里的, 所有相关人了。
  不管江绍元,计柏, 还是平王府管家赵忠, 都有不在场证明,所有人都忙得很, 那两个红牌姑娘玲珑和凝烟, 更是生意火爆,每晚都有客人, 抽不开身。
  江绍元甚至在凝烟伺候下,捡了个时间, 和玲珑腻了小半夜,可谓欢场能人。
  唯有安阳侯陈季同,在郑方全死前, 和他见过面。
  虽他说时间是在下午, 那时郑方全还没死呢, 可整个案子,就他的时间最敏感,赵挚不得不多问两句。岂知这一问,安阳侯生气了,觉得赵挚在怀疑他,拍桌子瞪眼睛:“老子没杀人!老子同那郑方全交好,是为了盐,为了钱,为了生意,我偌大安阳侯府,也是要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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