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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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这么不关心国家利益的皇子,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内心甚至都怀疑了一下,四皇子是否是前朝被掉包了混在皇宫的余孽,四皇子才能完美的做到,对战事、对国家安危如此的毫不在意、漫不经心。
  怀着一种惆怅的心情,萧越清转身离开了。
  钰纬斜着眼睛看着萧越清的背影,用脚趾头也知道萧越清在想什么,哎……没有经历过殿下那般遭遇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殿下为何会变成这样。
  “殿下……”钰纬喊了一声。
  北辰邪焱顿了顿,忽地沉声道:“派人去找,务必找到她的下落!”
  “是!”钰纬立即应下,心里明白殿下还是不放心。
  旋即,北辰邪焱继续道:“盯着北辰奕,焱不希望再一次发生,他从焱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边城的事!”
  “是!”钰纬立即神情一肃,上次自己因为这件事情,被踢了一脚,他还记忆忧心,他是一个有尊严的钰纬,绝对不能为了同一件事,被殿下踢第二脚。
  哦,对了。
  再出这种事,殿下估计根本懒得踢他了,怕是直接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
  官道之上,夜魅策马飞快的奔驰。
  在离开边城之后,她便清楚又有人在暗中跟着她。这一次她丝毫没客气,直接便掏出自己袖中的匕首,对着跟踪的位置抛去!
  “嗤!”
  “咚!”的声音落下。
  两具尸体应声倒地。
  这一回,倒是真的应了夜魅那句话,再有人敢跟踪,她就要杀人了。
  这下,其他人顿时也不敢跟了。毕竟很明显,他们的身形已经被夜魅察觉,强行跟踪的话,除了丢了自己的小命之外,不会有第二种更美好的结局。
  接下来,便当真是试探夜魅忍耐性的人都没有,众人都纷纷退散,不敢继续跟踪了。
  夜魅策马,按照离开边城的时候,找一脸懵逼的卢相桦要的地图,飞速的往暝河的方向而去。
  脑子也飞快的运转。
  以北辰奕的缜密,一定能猜到,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了什么,必然有亲自去暝河看看的可能,所以暝河应该早就守着北辰奕的人。
  她要如何才能避过这些人的耳目,成功的到达暝河附近,去亲身寻找记忆?
  倘若杀了那些守着的人,北辰奕一定能猜到她去过。
  但那里不比潜入皇宫或者军营,这种敌在明她在暗的地方。反而情况对调过来,变成不知有多少暗线埋伏,敌在暗,她在明,而且她也不熟悉暝河附近的地形,想要完全不留下丝毫痕迹的出现,实在太难。
  那么……
  她能有什么破解的办法,能不留下痕迹,也丝毫不引起北辰奕的怀疑?
  她飞快的思索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心中的测算却是分毫不让。她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也不允许再输掉任何一场,更不能留下任何的破绽,否则她复仇的路,会非常难走!
  所以,即便这办法再难想,她也一定要想出来!
  也许当真人给自己多大的压力,就能挖掘自己多大的潜力。在夜魅的头沉得快要炸掉的前夕,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便真的有一个办法,从自己脑海中掠过……
  ……
  边城。
  北辰奕已经躺在床榻上,依旧是在咳嗽。
  骁钦刚给北辰奕把了脉,并无奈且无语地说了一句:“奕王,你我之间的协议,应当到我为你拔除身上的毒为止,便算做结束。但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点,你又感染风寒,你是想劳烦骁钦为你调养十年八年吗?”
  这样无端端地被拉长自己被胁迫的工作时间,任由谁都高兴不起来。
  北辰奕扫了骁钦一眼,倒也没什么歉意,只沉声道:“不会有下一次!”
  的确,不会有下一次。
  这一次是因为夜魅那一张脸,跟阿曦一模一样,出于对阿曦的怜惜。如今,这几日下来,他早就已经再清楚不过,夜魅是夜魅,阿曦是阿曦,既然并不是同一个人,他自己也没有再如此的必要。
  “希望吧!”骁钦不悦的嗤了一声,大笔一挥,极为不高兴地写下了药方。
  写完之后,交给边上守着的下人。
  这时候,清歌也从门外进来了,神色匆匆,并看了骁钦一眼。
  骁钦也明白,这些话是不方便给自己听,直接便转身出去了。
  清歌进来之后,便弯腰开口禀报:“王爷,我们派出监视夜魅的人,被她赶回来了。随后她离开了边城,属下又派了人跟踪她,这一次她出手杀了两个人,我们其他的暗线也不敢再跟,便都回来了!”
  北辰奕颔首,闭上眼思索片刻:“她见过司马蕊之后离开的?”
  “不错!”清歌点头,“说是为了九魂的药材,并且走的匆忙,就连话都没给北辰邪焱留,以至于北辰邪焱为此极是不悦!”
  北辰奕听完,沉默了,暂且没有吭声。
  清歌却是立即开口问道:“王爷,您说,夜魅是真的去帮九魂找药材了吗?如果不是,她还可能去哪里?”
  北辰奕默了片刻之后,那双狭长的凤眸,变得讳莫如深起来,沉声道:“清歌,其实本王前些日子,忽视了一个问题!”
  “王爷是指……?”清歌有些纳闷。
  北辰奕很快地道:“本王只想着,按理说,如果夜魅就是阿曦,她定然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表现,而且与阿曦丝毫不像。但……如果,夜魅是失忆了呢?”
  “这……”清歌顿时愣住了,想了想,开口道,“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
  只是当初她的尸体,他们找到了啊。
  北辰奕继续道:“不管本王这个猜测,会不会是真。但如果夜魅就是阿曦,在去过宗政皇朝的旧址之后,她很有可能……会去暝河!”
  ☆、269 做不得蜂蜜,就做烈酒!
  说着,北辰奕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论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还是重温蚀骨的恨意,来坚定她报复的决心。从人之常情来看,只要阿曦还活着,她去暝河的几率很大……”
  “所以这就是您一直让人在暝河看守的原因?”清歌立即问了一句。
  其实他一直都不是很明白,殿下一直让人在暝河和宗政皇朝的旧址守着干什么,如今一想也真的是……
  假设曦公主还活着,皇宫和暝河在两个发生惨案的地方,从人之常情来看,她很有可能会去,重温痛楚,坚定报仇之心。假设夜魅是失忆了,这个地方也会是夜魅找回记忆最有可能的去处……
  所以,王爷这一步棋,已经下得很远。
  如今,宗政皇朝的旧址,王爷已经带着夜魅去过了,倘若她就是曦公主,那么她想去的地方,就只剩下暝河,尤其,前脚她才去了宗政皇朝的旧址,这时候她心中痛苦如果不能平,也更会去暝河!
  想到这里,清歌马上就开口:“所以,只要夜魅出现在暝河,就证明她很有可能,就是曦公主!毕竟,只有曦公主才有出现在暝河的理由,而如果她只是夜魅,她这时候并没有去暝河的原因!”
  “不错!”北辰奕颔首,表示赞同。
  而清歌又继续道:“难怪当日您带夜魅走了三个地方,却不带她去暝河。原来是故意留着这处地方,让她自己去,也好露出破绽!”
  北辰奕赞赏点头,旋即,沉声吩咐道:“所以,这几日守好了,倘若夜魅出现在暝河,第一时间来报本王!”
  “是!”清歌立即点头,并飞快地道,“王爷放心,守在暝河和宗政皇朝旧宫的暗线手中,都有曦公主的画像,只要曦公主或者夜魅出现,他们定然能马上认出来,毕竟曦公主和夜魅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们布下的暗线数量众多,就算是武功再高超,隐匿身形的技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去过不留下丝毫痕迹。所以……”
  说到这里,清歌铿锵有声地道:“如果夜魅此行,并不是帮九魂找药,而是为了去暝河,那么……只要她出现在暝河,一定逃不出我们的眼线监视!”
  “嗯!”北辰奕应了一声,算作放心。
  说到这里,清歌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可王爷,倘若夜魅真的是曦公主,倘若她既不是失忆。而且她即便去了宗政皇朝的旧址,心中怒不能平。但她若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了避免不被发现,坚决不去暝河呢?那我们岂不是白监视一场?”
  他这话一出,北辰奕沉声道:“你说得不错,如果她既不是失忆,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去暝河,本王的确白白筹谋了这一局。但……本王赌的就是她不能控制,赌的就是她也许失忆!哪怕有万分之一赌赢的可能,本王也不会放弃!”
  “属下明白了!”清歌应下了这一句。
  原是如此,纵然是守不到,但只要有丝毫能守到的可能,王爷也不愿意放弃。
  看清歌已经明晰自己的想法,北辰奕便闭上眼打算休息,并嘱咐了一句:“夜魅足智多谋,传信过去,让他们当心看守!”
  “是!”清歌应下后,又问,“王爷,您这次不考虑出城去找夜魅吗?”
  上次毕竟已经去了。
  北辰奕睨了他一眼,沉声嗤道:“你当真以为北辰邪焱是傻子么?上一回没被发现,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与我们对局的经验,以至于北辰邪焱手下的人疏忽了。倘若本王还能再出去一次不被北辰邪焱发现,那也太小看北辰邪焱了!”
  清歌噎了一下,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上次能不被北辰邪焱发现,就已经是侥幸,想要这一次再不被发现,这也太难了。
  清歌点头:“那就只有先这样了!”
  “嗯!”
  ……
  京城,司马府。
  司徒蔷坐在床榻上,比起从前她的张扬,如今她脸上看来多了几分难掩的凄婉,甚至是沧桑。
  门外忽地有人经过。
  是来回的侍婢们,侍婢们在小声的议论。
  “听说上次皇后娘娘亲自下旨,要将郡主许配给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也拒婚了!”
  “这不是正常的吗?你也不想想,咱们郡主都成什么样子了?谁愿意娶一个断了腿的女人,就算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外甥女又怎么样?废了就是废了。旁人都不愿意娶,就别提四皇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了!”
  “可别说,郡主的腿,听说还是四皇子殿下亲自折断的!”侍婢说着,还刻意从窗外往里面看了一眼,似是故意说给司徒蔷听。
  司徒蔷原本就惨白的脸色,也更白了,手也忍不住攥紧。
  就在这时候,司徒蔷身后的侍婢,忍无可忍,大步走到窗口,对着她们一阵呵斥:“你们这些贱蹄子,成天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就算郡主如今腿脚不便,那也是金枝玉叶,是由得你们这些东西在这里议论的?”
  她这话一出,窗外的侍婢,当即便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床榻上坐着的司徒蔷:“呵,金枝玉叶?如今这府中还有谁将郡主当做金枝玉叶?从郡主被退婚了,连丞相大人都懒得来看一眼。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郡主死了,怕府中也没人来为她送丧!”
  “是啊,谁叫郡主出事了不算,大公子还被流放了。夫人心力交猝也病倒,这府中啊,早就变天了!不知道夫人还能活几天。”另外一名侍婢,也跟着讥讽了一句。
  司徒蔷顿时怒了,切齿道:“你们这些贱婢,谁准你们诅咒我娘!”
  “哈!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呢!”两名侍婢讽刺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司徒蔷的婢女顿时气白了一张脸:“这群贱人,她们不得好死!”
  司徒蔷的脸色清清白白了半天,却是下定了决心,对着婢女挥了挥手:“你过来!”
  婢女附耳过去。
  司徒蔷一阵耳语。侍婢顿时白了脸:“郡主,您真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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