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0章:分饰两角的谢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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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具棺材形态材质各异。有的形态古朴,只是简单地由巨石刻成。有的奢侈华贵,金灿灿似由黄金打造,周身更是刻满雕纹。还有的以木材制成,与凡人的棺材并无区别……
  被十三具棺材包围,谢云飞却出奇的没有感觉到半点阴森恐怖。每一具棺木都安宁祥和,寂静无比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
  “这是我玄门道教七代掌教与阁主。”陆烟立在棺木中央,神情肃穆。
  与旁派不同,玄门道教掌教与阁主坐化后,不立塑像不做画像。放置这些棺木,目的也不是收敛尸身,仅是供后人拜谒罢了。
  “自吾之后,绝泥塑偶像之崇拜。”玄门道教创教祖师如是说。
  谢云飞默不作声,仅是冲着这些棺木弯了弯腰。
  “诸天英灵在上,玄门道教第八代传道人陆烟,在此传功于幽并州牧谢云飞。”
  陆烟对着十三具棺木叩首行礼,言语中庄严肃穆。
  直到这会谢云飞才知道陆烟为何突然出现,原来是要传授自己玄门道教的武道。她并没有称自己为弟子,是因为拜师的不过是谢云飞的一尊化身,二者气运上牵扯并不多。不过谢云飞不明白,在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陆烟为何仍要传授功法给自己?
  话音落下,十三具棺木微微震荡,似是在回应陆烟的言语。他缓缓起身,左手张开,掌心一团紫色的光辉不断变化。
  “谢云飞。”陆烟直视矗立在面前的谢云飞,朗声说道。
  “在。”
  谢云飞垂下头,极为恭敬的说道。他感觉到似乎有十几道柔和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
  “祖师英灵见证,今日我授你《七杀帝器》。”
  紫色光芒没入眉间,大篇玄妙的文字骤然出现在他脑海。谢云飞惊奇的发现,整篇功法其中涵义他全懂得。每个字符却偏偏不认识,想要写出半点印象也无,甚是奥妙。
  一道奇异的符文在他眉间若隐若现,几个呼吸后就彻底消隐。
  “想不到这篇功法竟以大道真言写成。”谢云飞暗自心境,以他的修为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的只有大道真言了。
  谢云飞沉思片刻,心中一丝不详闪过,他沉声道:
  “你要去处理一件事?而且没什么把握?”
  “你怎么知道。”陆烟有些诧异的望向许褚。
  谢云飞神色认真,“如果你看过一个叫电影的东西就知道里面的正派角色在赴死前都是这样。”
  陆烟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
  “我确实有点事。”
  陆烟那抹笑意渐归冷冽,黑暗中凝视某处闪烁的烛火,“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残破的战旗在阴云下舞动,一只满布鲜血的手紧攥着旗杆,它的主人竭力扯着脖子让脸颊贴近旗面。睁大眼睛,试图找寻一丝光明。
  一只脚却将其重重地踩入泥中,泥水飞溅沾满破旧不堪的旗面。
  拎着头发随手将对方头颅割下,脚的主人仰面望着隐匿云层的光晕,低声ni喃:
  “终于要开始了么。”
  阴云微挪,阳光穿透缝隙映得他手中铁戈寒光耀眼。刺痛了敌手的眼睛,更刺破了这雾蒙的天。他仰天大笑,左手随意一抛。
  斗大的头颅滚落进泥水,死前的不甘、诅咒只化作糊满面目的泥水。
  鼻尖ji促的地呼吸,阴云下的众人沉默前行,枪林逼近挥舞铁戈的身影。黄叶飞旋,越过森森铁甲在空气中肆意舞动。
  遥远的地平线,滚起阵阵闷雷。
  “啪嗒。”“啪嗒。”战盔顶传来细微声响,天地间骤然而至的万般声响连成混响。透过坚甲硬盔,敲击在心灵的薄弱。
  年轻的士兵忍不住抬头,一滴雨水沾湿了他僵硬的脸庞。
  暴雨,开始了。
  寒光划破幽暗,漫天鲜血混合雨水浸湿luo露的皮肤。血水顺着暴起的青筋,滴落、渗入黝黑的土壤。铁戈犹如死神的镰刀,挥舞间血光四溅、生命流逝。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天道残缺匹夫补。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huang龙誓不休。
  血花四溅间,粗犷的战歌响起。年轻兵卒的瞳孔中,倒映着魔鬼般高大身躯,如山脉般步步紧逼,排山倒海般压迫而来。放大的瞳孔中,残存着压抑的恐惧。
  年轻兵卒紧咬牙关,瞪大双眼盯着逼近的身影。终究嘶吼一声,chan抖双手带着扭曲的面孔杀向恐怖的化身。
  撕裂脖间的痛楚刺激神经,他无力瘫倒,左手试图捂住致命的伤口。流水般涌出的血液将身下的大地染得更红几分。
  嘶叫一声,栖息于远处山崖的秃鹫冲入层层乌云。
  赤红大地间,只余着那手持铁戈的身影,脊椎微躬不住chuan息。
  “这他娘痛快。”满面猩红间,咧开一抹森白。
  朦胧间谢云飞猛然惊醒,他翻身坐起,左顾右盼一时未转过脑筋。他还记得方才还在神秘铜殿与陆烟交谈,似乎头脑一迷糊,清醒过来时已到这了别处。
  “难道是陆烟捣的鬼?”谢云飞半晌摸不着头脑,他修为高于陆烟怎会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弄昏了?
  谢云飞环顾四周,现今所处是一处寻常房间。不似先前道观极为简朴,也不像炼体的那间院落过于奢华。房内墙壁挂着一幅山水画,画者笔力苍劲,泼墨勾描兼用。短短数笔,便将山水豪情烘托到极致。深室静坐,恍然间就如处山林,高山仰止。
  与这非凡画作不同,其余摆设到时颇为平常。除了谢云飞所卧床榻,不过是一方桌案,两把胡椅。房门虚掩间屡屡凉气渗入屋内。
  “这里莫不是玄门道教的地盘。”谢云飞披衣下床,推门而出。他还想着让许褚等人过来,想不到自己就先来了这里一趟。
  屋外细雪遍地,几片粘着雪花残叶挂在树梢,冷风拂过缓缓飘落。几只野兔蹲在院落中,见谢云飞推门而出,也不怕生人。就那么睁着水汪的眼睛,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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