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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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张白卡,就是正面完全是一片空白,背面则是比较华丽的深蓝色星空图案,星空背景下似乎有一个隐隐约约的五星魔法阵。
  这张卡牌上沾着少量血迹,那种已经凝固成黑色的血迹,穆钦不知道这是什么卡牌,他问过穆钦的母亲解竹,解竹说这是周悦当年发生意外时,被送进医院后,医生从他衣服口袋里发现的,之后也没有扔,就一直放在他病房的床头柜抽屉中。
  这张奇怪的卡牌也不知哪里吸引了穆钦,穆钦曾经拿着它仔细琢磨过,但它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一张卡片,穆钦琢磨不出什么问题,就只能放着它不管了。
  不过想想也是挺奇怪的,这种沾着血迹,上面还有古怪类似魔法阵一样的卡牌,怎么想都有点不祥的预兆,穆钦觉得还是扔掉比较好,所以他把卡牌塞进了自己兜里,打算等会儿出去扔垃圾桶。
  他给周悦穿好袜子和鞋子,抱着他坐上轮椅,梳理了一下周悦的头发,看了看周悦睡得安详的神情。
  周悦嘴唇也是苍白的,穆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点情不自禁,就凑近了,在周悦嘴唇上小小的亲了一口。
  亲完了之后,穆钦继续跟他说话:“你以前也会这样亲我的,只要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你就一定要亲我,我还嫌弃过你这一点,因为你粘人粘得实在太厉害了。”
  说着,穆钦蹲在周悦的跟前,伸手握住周悦的手,“现在你也可以像以前那样粘我哟,我再也不会介意了。”
  周悦没说话,他静静地坐在他的轮椅上,他低垂着脑袋,双手被穆钦握在手里,看着十分宁静平和。
  穆钦也不气馁,这三个月来,最初那个阶段时,看着周悦一动不动半死不活的样子,穆钦心里就会十分难受,然而难受着难受着,似乎也就习惯了周悦现在这幅样子。心脏有些麻木了,穆钦不会再思索周悦最后能不能醒过来的问题,他只想在这半年时间里好好照顾周悦,能够尽情地和周悦在一起。
  “我们去散步吧。”穆钦站起身,绕到轮椅后面推着轮椅,把周悦推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继续说话:“我打算过两天带你出去玩玩,也不远,就在隔壁市,那里有个小景点,我可以开车带你去。你妈妈也希望我可以带你去兜风,一直躺在床上肯定让你浑身难受吧,毕竟你以前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呢。”
  说着说着,穆钦推着周悦出了病房,推着他来到了电梯门口,按下电梯按钮等电梯,他打算带周悦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等电梯的时候,穆钦蹲下身给周悦调整轮椅的高度,以及调整周悦的坐姿。就在他这么干的时候,电梯来了,电梯门在小小的叮铃声后打开,里面只有一个人。
  穆钦下意识地抬起头往电梯里的人看了一眼,发现是个身穿灰黑色风衣,黑色长裤,穿皮鞋,戴兜帽,低着脑袋看起来有点阴森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些高,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身上宽大的风衣也不能完全遮蔽他结实有力的身体。不过引起穆钦注意的是,这个男人几乎穿着一身黑……医院里的黑衣有种不好的意味,大部分来医院探病的家属,只要有点智商,都不会穿这种衣服,医生护士就更不会穿黑衣了,白衣天使不是随便叫的,而病人也有专用的病号服。
  医院里穿黑衣服的不是没有,多数是随同救护车匆匆跟过来的家属或病人,有些穿着黑衣来不及更换。
  但医院的救护室在一楼,穆钦现在在医院的五楼,这里是住院区。
  也许是曾经当过兵受过训练的缘故吧,穆钦对“异常状况”和“危险人物”有一种极其敏锐的知觉,他能够瞬间辨别一个人的好坏,他甚至可以通过注视某人的眼睛,来辨别某人有没有杀过人。
  电梯里这个男人一看就给穆钦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对方似乎并不是冲着穆钦来的,这男人绕开穆钦和轮椅上的周悦,和他们擦肩而过,然后朝着穆钦身后的走廊深处过去了。穆钦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想想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所以还是推着周悦进了电梯,顺着电梯下楼,离开医院,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晒太阳。
  等穆钦带着周悦公园散步一圈回来后已经临近中午了,被太阳晒了晒的周悦苍白的肤色看起来也正常了许多,穆钦非常满意,带着他回医院,然而推着周悦回到周悦的病房时,却发现周悦病房门外围着一群医生护士,其中还站着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察。
  一群人围在病房门口叽叽喳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穆钦不明就里,也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他首先推着周悦过去了。见到穆钦周悦一来,那群医生护士的其中一位就冲了过来,是周悦的主治医生,他冲过来对穆钦说道:“你们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我带周悦去散步啊。”穆钦回答医生的话,然后看了两眼医生身后的警察,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医生回答道:“你病房里好像进了贼。”
  “进贼?”穆钦闻言略微一惊,“被偷了什么东西吗?”
  医生回答说:“倒是没有,就是被翻了个乱七八糟,进来检查的护士看病房这幅样子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把警察叫来了。”
  穆钦听后往病房里面一看,果然发现周悦的病房里一片狼藉,周悦住的是单人病房,周家有钱,愿意给他住好地方,里面各种医疗设备非常齐全,只是现在都被翻得一塌糊涂,柜子都被拉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上,被子床单也被扯下来了。
  第29章 回溯03┃浑身毛骨悚然。
  虽然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 但入侵者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穆钦后来检查病房时, 也的确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东西的样子,他和周悦的一些私人物品衣服用具之类的东西都在, 钱财手机之类的贵重物品,穆钦一直是放在身上的。
  后来两名警察去调看了住院区走廊大厅的监控, 他们发现这起事件的嫌疑人,就是穆钦在电梯里曾见过的、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此黑衣男在穆钦推着周悦离开医院后, 便摸进入了周悦的病房, 在里面待了十分钟左右,随后就出来了。黑衣男的那身黑衣服在医院里实在是很打眼, 然而医生护士们却都查不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周悦住的是军区医院, 这种医院管理非常严格,尤其是其住院区,是完全封闭式的。住院区设有前台、门卫和一群保安, 每个来探病的家属或出入人员都得进行登记,登记以后前台护士会给进出的人发一个临时出入的吊牌证明,只有身上挂着牌子才能进门,没有这个牌子, 谁都不可能进来。
  然而这个男人他进来了, 在查到的监控里,警察只翻到了他在住院区走廊里走动、以及在周悦病房里出入的监控录像,在这些监控里,男人一直低着头,脑袋上戴着兜帽, 看不到面貌。
  最神奇的是,这个男人进入住院区之前,无论如何都得经过住院区前台才对,可是调出来的前台监控录像中,并没有出现这个男人的身影,他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了住院区内部,紧接着又凭空消失了。
  之后警方又询问了登记进出人员的前台接待,接待也表示她根本没见过这个黑衣男人。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其中一位警察开口询问前台,“你们住院区还有别的入口吗?”
  前台接待在警察的询问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断的摇头:“所有进出住院区的人都要进过这个前台、这个大厅,没有别的出入口,除非他是爬墙爬窗户进来的。”
  之后两个警察又开始琢磨住院区里面的窗户,这座医院大楼总共二十六楼,四楼以下是急诊科、抢救室之类的地方,四楼到七楼都是住院区,需要长期住院,重症需专人监护的患者都被安置在这里。七楼往上才是给患有各种病症的病人看病门诊的地方,什么耳鼻喉科、心肺科……之类的。
  四楼到七楼的住院区,楼层也不算高,确实有被人爬窗户爬进来的可能性,可现在是大白天,有个人堂而皇之在外面窗户上墙壁上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人看见才对,警方后来也调查了一下附近街道的监控,仍然没有看见和录像中拍到的那个黑衣男人体貌特征相似的家伙。
  之后就这件事情,穆钦和医院警方的人商谈了很久,穆钦还打电话想把周悦的母亲叫过来,但是电话打给解竹之后,解竹在电话里问了一下情况,当听到穆钦说入侵者并没有偷盗走任何东西时,解竹显然有些不耐烦,说道:“既然小偷没偷走什么东西,那就别管了,给周悦换个病房就好了。”
  “你不来看看他吗?”穆钦偶尔会觉得解竹这个女人,作为周悦的亲生母亲,在对待周悦的某些方面,实在是有些过分无情了。穆钦并不怀疑她对周悦倾注的爱,只是这份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有分量罢了。
  解竹电话里回复说:“我没有时间,周悦暂时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解竹匆匆结束了与穆钦的对话,穆钦听着电话那边响起的嘟嘟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按下了手机的挂断键。
  既然解竹已经表态,穆钦也只好暂时与两位过来调查的警官沟通沟通,把这件事情先留个案底做个记录,然后就敷衍敷衍过去了。
  警察走后,穆钦开始着手给周悦换病房的事情,因为住院区遭贼的事情,也有医院管理不当的责任,所以医院这边很是积极,很快就给周悦把病房从五楼换到了六楼,并且加强了保护,说是让医院里的保安多多留意这边。
  于是一天下来,穆钦忙着换病房的事情就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因为各种手续而在医院里到处跑,也没空好好照顾周悦,只能托护士帮忙看一下。等回过神来时,穆钦发现自己中午晚上都没吃饭,只能去医院的餐厅打了份盒饭回来。然后穆钦抱着周悦,让他躺在崭新的病床上,给他输一些营养液。输液的过程中,穆钦才终于有时间坐在他身边一边休息,一边啃有些冷了的盒饭。
  吃了饭,穆钦感觉身体稍微有了些力量,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整理一下自己,结果突然从自己的口袋里又摸出了那张白色的卡牌。
  穆钦看到这张卡牌后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忘记扔了。”
  本来这张卡牌,穆钦是想随便找个垃圾桶扔掉的,但后来他忙着带周悦去散步,忙着处理病房遭贼的事,忙着给周悦换病房……一连串事情忙碌下来以后,这张卡牌就被穆钦遗忘在自己的口袋里。
  在诸多忙碌、全身放松休息的档儿,穆钦忽然也不急着把这张卡牌给扔掉了。
  因为他突然有种莫名的预感,他总觉得……白天那个在周悦病房里翻箱倒柜的“小偷”,很可能就是来找这张卡牌的!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这卡牌横看竖看,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注意或特别的地方,偷这样一张卡牌并无太大意义,然而穆钦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这个念头在穆钦脑海中一经冒出,就挥之不去了。
  既然做出了这样的猜测,穆钦便忍不住开始随着这个猜测继续推断下去。穆钦猜想,若那“小偷”确实是来寻找这张卡牌的话,那就代表这卡片对小偷来说很重要,他需要这卡牌,无论他要拿卡牌去做什么。
  关键是,小偷为什么需要这样一张卡牌?而这张卡牌又有什么用?能够为小偷带来什么好处或物件吗?
  以及,这张卡牌留在周悦病床床头柜里,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据解竹所说,这卡牌是从周悦两年前重伤住院以来,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东西,那个小偷之前为什么不来找,偏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呢?
  思来想去,穆钦也想不出答案,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假设这个小偷真的迫切想得到这张卡牌,那么他绝对会再来一次!
  他随时有可能再次回头,继续来找周悦的病房,可能还会趁着穆钦不在时,对周悦做出一些无法预计的事情。想到这里,穆钦心里顿时充斥着莫名又沉重的担忧,这种猜想令穆钦觉得浑身不自在。
  穆钦又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卡牌,他用手指摸索着卡牌上的血迹,他觉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愈发加重了,穆钦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多时候,穆钦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自在的穆钦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睡得十分安稳的周悦,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把周悦从医院里搬出去。
  这个决定是匆匆间定下的,理由荒唐可笑。穆钦猜测一个可能要偷卡牌的小偷会对周悦产生威胁,所以想把周悦从医院里挪走……这种理由实在是可笑至极了!
  但穆钦就是对此深信不疑,当他做出决定后,他站起身来,在周悦的新病房内来回踱步,思考着怎么把周悦从医院里搬出去。
  要让周悦出院的话,首先得办理出院手续,这手续挺麻烦的,要让周悦的主治医生同意,还要让周悦的家属签字,也就是说还得联系周悦的母亲解竹,但解竹不一定能够理解穆钦的想法,因为穆钦想把周悦搬走的理由真的太可笑了。
  所以穆钦得编造一个正经一点的理由,堂而皇之将周悦带出医院。
  穆钦很快想到了好理由,之前解竹不是说过吗?为了尝试唤醒周悦,解竹一直希望穆钦带周悦出去兜兜风,她甚至认为若穆钦带周悦去他们以前共同去过的地方,比如高中那所学校,在那里故地重游,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说不定会起到良好的效果。
  这其实就是把周悦搬出医院的最好方式了。
  做下决定的穆钦,虽然很想尽快、甚至就现在把周悦搬出医院,但显然今天是不可能的,因为外面的天空已经暗沉下来,天色已晚,解竹也没空过来给周悦的出院手续签字,穆钦只能把事情推到明天,而今天晚上,他打算一整晚都守着周悦。
  为了方便家属陪床,医院病房内都设置有活动床板以及备用被褥,周悦住的是豪华单人间,这些东西更是一应俱全。想着今晚睡在周悦身边也不错,穆钦就把病房里面地扫了一遍,清理好杂物,洗洗漱漱,再给周悦也洗洗漱漱擦擦脸,打开病房里面配备的悬挂式电视机,搬出活动床紧挨在周悦病床的边上,再铺上被褥。拖了外套的穆钦就这样躺在周悦的身边,靠着枕头看看电视。
  新闻频道里正在播放一些稀疏平常的社会新闻,穆钦看得心不在焉的,他扭头瞅了瞅周悦,然后伸手过去抓住了周悦的爪子。
  “我们以前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一起看电视的。”穆钦眯着眼睛盯着电视里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段时光真好,真想回到过去啊。”
  周悦没有什么反应,安安静静地躺着。
  穆钦则闭上了眼睛,把脑袋靠在枕头上,手仍然紧紧地握住周悦的手。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穆钦的错觉,他总觉得周悦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反过来把穆钦的手握紧了。
  穆钦不敢去看,他害怕这真的是错觉。
  ……
  穆钦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是白天时太疲惫了,所以一沾床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穆钦没有做梦,但似乎没睡多久又自己醒来,他醒来时发现病房里的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晚间广告。
  周悦仍然躺在他的身边,还是那个姿势,他们的手也相互握着。
  穆钦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然后翻了个身,用另一只手抱住周悦的腰,他磨蹭磨蹭蹭到了周悦的床上去,压在了周悦的身上,开始低头和周悦玩亲亲。
  把周悦有点苍白的嘴唇亲的红肿起来,穆钦不知为何挺高兴的,趴在他身边望着他的脸庞。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啊。”穆钦温柔的看着他。
  这一晚上出乎意料地过得非常平静,穆钦设想中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一件都没有发生过,也令穆钦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之后他给解竹打了电话,说要把周悦带出去玩几天,让解竹过来签个临时出院的协议书。
  三个月来,穆钦把周悦照顾得很好,解竹其实蛮信任穆钦的,所以也没有过多怀疑,问了穆钦想把周悦带去哪儿之类的问题后,就大方地过来签字了。
  之后穆钦把自己的车开过来,将周悦一些用得上的医疗用具比如轮椅,胃管、排泄用具等等都拿上,穆钦照顾周悦有三个月了,基本上照顾植物人的方式他掌握得一清二楚,清洁、喂食、排泄、按摩他都可以为周悦做,所以他最后毫无意外地将周悦搬进了自己车子的后座,轻松地将周悦带出了医院。
  穆钦首先把周悦带回了自己家,回家的路上,他忍不住注意周边的车辆行人,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被人跟踪,但警惕地观察了一阵子后,穆钦的结论是没有,一路上他非常顺利地带着周悦回家了。
  这不禁令穆钦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把事情想的复杂了,或许昨天那个小偷真的只是来偷东西的,结果发现病房里没有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什么都没拿。
  虽然这个结论让穆钦觉得自己就是在自我安慰而已。
  穆钦的家其实离周悦所住的军区医院比较远,开车回去得花一个多小时,穆钦这些年勤奋工作,还是攒了点钱自己买了一套小房子加一辆杂牌轿车。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十几万简单地装修了一番。因为他居住的城市也不是什么大城市,房价也没有贵到离谱,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亲无故毫无负担,将来也不打算结婚生子,活得十分潇洒自在。
  照顾周悦也完全不在话下。
  穆钦趁着红绿灯的档儿,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周悦,照顾植物人的手段,该学的穆钦都从护理那里学到手了,如果可以的话,穆钦真想就这样把周悦留在他身边,不让他回医院,也不让他回他父母身边,就把周悦藏起来,藏在自己的屋子里。
  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呢。
  穆钦想着就忍不住笑,回头继续开车,随后他开上了高速,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一小时后,穆钦下了高速,回到自己的城市,并把车开到了自己房子楼下。他屋子楼下有他的专属车位,所以穆钦把车子开进车位,搬出轮椅,将后座的周悦搬出来。推着轮椅上了电梯,到了自己的楼层后,又推着周悦穿过走廊走到了自己的屋门前。
  然而等穆钦到了自己屋子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穆钦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他的屋子门没关紧,是虚掩的!
  等等,我离开家的时候是锁了门的,而且还反锁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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