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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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上陪聂工来的人,还有省医的院长,一大群人在后面跟着了,童言无忌,但明显的,大家都愣了一下,大概也是没想到,聂工的老家人能这么直白。
  要不是在孩子面前说多了,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能说出这话来吗。
  ……
  “小陈同志,陈小姐,我的工资是全部都上缴给你了的,但是稿费也得给这仨孩子存着吧,我不能去跟我父亲单独聊,我要跟他一聊,他保准就是要钱,那么老了,手那么糙,伸着手,真要要个万儿八千的,我又给不起,可我也不想跟他吵架。你说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医院卫生间,聂工气急败坏,来救助于陈小姐,显然了的,他希望她能给自己解了目前这种被道德绑架的局面。
  “听说你把我认成包小姐了,聂工,在你眼中我有包小姐那么漂亮吗?”
  “我什么时候把你认成包曼丽了?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要说聂卫民撒谎,我信,二蛋在我跟前可从来不撒谎,就是他说的,这么说,你和包曼丽私底下见过面我竟然不知道?”
  “我要有跟包曼丽见面的时间,我情愿把它放在工作中,至少会干出点成绩来,好早日实现总理所说的四个现代化,国民生产总值腾飞的目标,让他老人家能够感到欣慰。”聂工说。
  摘了眼镜,他真诚的说:“你生的这么美,我四只眼睛都不够欣赏你的美,又怎么可能去看别的女人呢?”
  天啦,聂工事实上连陈小姐也很少看,不过,她生的美是事实,确实赏心阅目,所以,这句不算撒谎。
  陈小姐用x光眼一样的眼睛盯着聂工看了很久,摆手说:“我看省上来的那些人就明白了,他们很希望你去帮他们解决困难,你去吧,这儿我顶着。”
  “那老家的门路,你找得着吗,钥匙我给你了,带着孩子们进去给他爷奶上柱香,走一走,让他们知道孙子们回来了。”
  “找得找,怎么找不着,上辈子我还在里头住过很久呢。”所以,这个上辈子是板上钉钉,确确实实发生过的啦。
  陈丽娜穿的皮鞋,还是总理自掏腰包买的那一双。
  当然,这也是她最重要的一双鞋,她今后所有重要的日子,都要穿着它。
  为了重病中的总理,为了真正在总理临走之前能让他看到四个现代化,她也不能拿这些小矫情来拖聂工的后腿嘛。
  谁说英雄难当啊,英雄身后的女人,才是最难当的。
  “怎么,老大见个面就走啦,他妹都还没见他一面了,他咋能走,小陈,你来怎么连孩子也不带?”
  “医院本来就是个传染源最多的地方,小孩子抵抗力又差,在这儿给他们传染上了病怎么办?”
  “老二媳妇,快把传宝带到招待所去,别在这儿守着。”聂父于是赶紧说。
  同样是孙子,对于大的三个不闻不问,对于传宝却是那么的重视,亲生的儿子,聂博钊到底没养过嘛,老聂家虽然一直在伸手要钱,但对于大蛋几兄弟,祖父只怕连样子都忘了,也完全不在意他们都长成啥样儿了,只从这点小细节陈丽娜就看出来了。
  “老大媳妇,听说现在老大的钱你管着?”聂父还在抽旱烟锅子,就问。
  “倒也没有,不过我管养孩子。”
  “你看,现在他四妹躺病床上了,医院说这钱可以先欠着,但我们交不起这个住院费,这个钱呀,得老大来掏。”
  “四妹生病的钱我会和主治的医生,以及院长联络,我们来解决就行了,这个不用你们操心。但是大蛋他爸也说了,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他只救这一次,往后四妹要还敢生,生死都于他无关,自己不惜命的人,别人是救不了的。”
  “话咋能这么说嘛,因为生不成孩子,赵家那个不要脸的叫着喊着要跟你四妹离婚,你们咋还能说这话?”聂父给气的不轻,再说了,他也发现了,大儿子的身份那叫一个特殊。
  身份越是特殊的人,对于自己的身誉就越是敏感嘛。
  聂父这是恃准了儿子要顾名誉,儿媳妇更不敢跟自己撕破脸,直接就伸手要开了:“光给医药费那不行,我们把她带回家,还得给她补身体呢,再说了,她这估计是没法嫁人了,呆在家里咋办,还不得钱来养身体。我们这一大家口人了,老大总不能眼睁睁的只看着,不管吧?”
  好嘛,果然是想要钱了。
  黄桂兰就躲在拐角处,心说老伴儿到底比自己厉害,一句句跟那银针似的,全都扎在穴位上了。
  “说啊,也不多要,就八千块,这个钱他们保准有,看老大现在富的,眼看都快要闪腰了啊。”
  黄桂兰只看儿媳妇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风衣,看那料子就知道值价的很,他们肯定是有钱的嘛。
  “爸,你们也太懦弱了,四妹的孩子是给赵家怀的,我妈还在乡上妇联工作吧,怎么就不问赵家要钱,四妹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你们怎么能这样亏待她?”
  “不是,她生不出来成形的孩子人家不要了,我们能咋办?”
  “把四妹的介绍信给我一份就得,这事儿我来处理。我会告到那姓赵的破产,否则,他就必须交住院费,赔偿四妹一些补偿费。”陈丽娜说。
  说完,她准备要走了,聂父一想不对劲儿了:“不对呀老大媳妇,你们得给我们解决困难,你看老二家那六个闺女眼看要上学,我家还有家宝了,我们还要一起搬城里住……”
  “怎么,老聂原来月月给你们二十不够用?”陈丽娜转而问聂父。
  这时候已经晚了嘛,走廊里也没啥人,灯也是嘶啦嘶啦的闪着。
  “也不是说不够用,我们现在得有一笔大钱,一是搬到城里,二是让几个闺女和传宝都有学上。”聂父说。
  “爸,我这样跟你说吧,四妹的事儿,我可以帮你解决,但要钱,我们是不会给的。一则,聂工自己还有父母,不过是离世了而已。再则,你们当时过继他的时候,可是写过合约压过手印的,五十个大洋,从此生死不问,不是父母。您要不谈钱,我也就不说这事儿,您今儿既然谈起来了,那我就多说两句,从四妹的事情以后,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再给你们给钱了的,要你们真不服,咱们人民法院见,你拿你需要他赡养的证据,我拿他的卖身契和户口本,好不好?”
  “不是,老大媳妇,你这咋还不讲道义了呢,咱是老乡不,他是我们介绍给你的不?”
  “爸,是因为道义我才叫您一声爸,四妹的事情我们也愿意管,但是,聂工往后是绝对绝对,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了,他要再敢给,我撕了他的脸。”
  言罢,陈丽娜竟是转身就走。
  嗨,黄桂兰也追了出来,和聂父俩人面面相觑着看了半天,终于黄桂兰一拍手,说:“这个辣货比原来更辣了呀这是。”
  “那咋办?”
  “我那知道咋办?”俩人面面相觑着,嗨的一声,都没办法。
  回到宾馆,省上给安排的套间,陈丽娜推门进屋,三个光屁蛋儿,衣服都没穿,就在浴池里玩上了。
  一看陈丽娜进来,聂卫民跟只放飞了的窜天猴似的,嗖一下就窜进里面那间,找他的小内裤去了。
  儿子大了,该避的就要避讳,陈丽娜假装没看到,转身就往里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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