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第34章 腿抖了
回县城时, 邱清清又回了一趟邱家村, 跟邱家人呆了半个小时，这才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县城这边。
回到医院这边的宿舍门口时, 邱清清刚停下自行车，就看见楼下的老曾夫妻俩正坐在楼梯口。
“呐，这不是回来了吗，都跟你说不用担心了, 你还尽操心。”
老曾头一看到这对母子俩回来, 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拍着屁股对着老伴讲道。
老曾头媳妇姓董。董老太一脸哭笑不得看着已经上去的老伴，摇头一笑。
邱清清提着袋子走过来, 见他们两个老人家在这里专门等着自己，心有不忍的道, “师母, 让你们担心了, 我应该带着小修杰早点回来的。”
“回来了就好, 你别理你师父这个臭脾气, 之前你没回来时，他可是最担心你们母子俩的，是他拉着我一直守在这里, 这个老头子, 老了老了，脾气就古古怪怪的。”董老太不客气的把老曾头给出卖了。
邱清清看着上楼的那道佝偻背影，嘴角扬了扬。
回到三楼, 老曾头已经坐在厅里喝着茶。
邱清清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笑了笑，轻轻一咳，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桌面上，“师父，这个是你徒弟我孝敬你的。”
老曾头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东西来的？”
邱清清嘴角向上一扬，卖关子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曾头哼了哼，手还是往桌上放着的那个袋子伸了过去。布袋一打开，里面一根根用小孩手掌这么粗的人惨映入进了他的眼帘里。
老曾头看得发白眉头向上一挑，赶紧把袋子给合上，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邱清清这个徒弟，“丫头，你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邱清清扬起嘴角，淡定的回答，“我之前买的那栋屋子里自己长的，怎么样，老头，喜欢吗？”
老曾头突然一笑，“喜欢，当然喜欢了，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这是有钱都难买的。”
邱清清看见他脸上高兴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送对东西了。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报答他们夫妻俩这么照顾她的东西了。
眨眼之间，邱清清在这间医院里实习了将近半个月。
这间医院一直都有一个规定，不管是护士还是实习医生只培养一个月，之后就要出来医院里正式给病人服务。
今天刚好是他们这些实习医生正式上岗的第一天。
十个人，两人分成了一组。
看着跟自己分成一组的人，邱清清突然后悔今天上班时没有去拜一下神。
“真倒霉，第一天上班就跟你一组，我告诉你，你可别拖我的后腿，还有，你要是惹出了什么事情，可不管我的事情，听到没有。”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刘庆芳一脸没好脸色对着邱清清警告道。
“咱们谁会惹出事来还不一定呢，倒是你，小心一点，尽量少给病人看，免得把人给害了。”说完这句话，邱清清没去看她像是要吃人的眼睛，转身往她们指定的那个科室走了过去。
刘庆芳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直跺脚。今天她们两人分的科室是产科。
这个年代的产科还不像后世热闹，这个年代的人都想着能省钱，一般就算是生产了也都只是在自己村子里找一个接生婆生下来就完了。
根本不会来医院这个地方。所以今天邱清清在这个产科室里呆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病人上门。
眼看着这一天就要过去，下班的时间也快到，做为同一组的刘庆芳早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呆得不耐烦，眼见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人家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之后，马上站起身，“下班了，无聊死了，一整天在这里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着，真无聊。”
邱清清见她去拿背包，无语的摇了下头。
就在这时，产科门前来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大肚便便的女人走了进来。
“同志，请问你们这里是产科吗？我们是来看病的！”老妇人扶着孕妇，满头是汗。
邱清清刚站起身想回话，站在离门口比较近的刘庆芳一脸不耐烦的回了一声，“是产科，不过已经我们已经下班了，你们有事明天再来吧。”
老妇人一听，马上吓得老脸一慌，着急的道，“怎么会这样，我儿媳妇要生了呀，还很不舒服，你们帮我给她看看吧，求求了。”
“烦不烦啊，都说我们下班了，你要想看明天再过来吧，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帮你们看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下班的时候过来，这不是在耽误我们吗？”
老妇人急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邱清清脸一沉，瞪了一眼刘庆芳，然后一脸笑容的对着老妇人讲，“大娘，你把你儿媳妇扶到这里来，我帮她看。”
老妇人一听，立即高兴的直对邱清清弯腰鞠躬的。
刘庆芳见状，撇了下嘴，冲着邱清清骂了一句，“自以为是的家伙，等会儿看你怎么死，我懒得理你。”
这个孕妇一看就知道是出了问题的，还傻傻的接下来，真是一个找死的。”
产科室里边，邱清清把这个孕妇接下来后，这才发现这个孕妇可不是单单的阵痛这么简单，人家还有妊娠合并心脏病，看着孕妇这气喘的模样，邱清清马上跑了出去。
老曾头办公室，正准备下班的老曾头看见徒弟跑过来，还以为人家是来接自己这个师父下班的，笑呵呵的道，“算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有一点良心，知道来接你师父，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下班了。”
邱清清不好意思的朝老曾头喊了一声，“师父，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接你下班的，我是有事情要找你，我那边接了一个孕妇要生的了。”
老曾头轻轻一哼，“一个孕妇就一个孕妇了，居然让你怕成这个样子，我不是教过你接生吗，怕什么。”
邱清清脸上露出苦笑，“师父，要是正常的接生就好了，糟就糟在那个孕妇她只了要生产外，我发现她身上还伴随着妊娠合并心脏病啊，我怕我处理不过来，想请你老人家过来帮我看看。”
老曾头神情变了下，马上把手上的背包放到桌面上，立即走过来，“还等什么，快点过去看看啊。”
师徒俩立即急急忙忙的跑向了产科室那边。
师徒俩这急急匆匆跑的样子，立即引来了医院不少医生护士的注意，大伙好奇的跟着跑了过去。
大伙跟过去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来的科室居然是产科。
“医生，你去哪里了呀，我的媳妇痛得脸色都青了，你快点帮我过来看看她呀。”
老妇人立即白着一张老脸走过来拉着邱清清的手臂。
“大娘，你别着急，我叫我师父给你媳妇看看，你先出去外面等着。”邱清清边说边扶着老妇人往产房外面走去。
把老太太送到外面，邱清清又倒回到产房里面，走到老曾跟前，“师父，怎么样，这产妇是真的得了那病吗？”
老曾头扶了下鼻上的眼镜，表情有点沉重，“没错，你能诊断出来，看来这一两个月里没有白跟我学习。”
邱清清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还是师父你教得好。”
老曾头得意的哼了一声，“那是，我要是不厉害，还怎么当你师父。”
邱清清笑了笑后，目光定在了他们身后的产妇身上，“那师父，现在怎么办，这个产妇现在要生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呀。”
老曾头看着她问，“现在你是她的主治医生，你跟我说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邱清清吓了一跳，“师父，你耍我的吧，我才刚实习啊，你就要我一个人来治这个孕妇！”
“怎么，不敢了？”老曾头挑着眉看过来问道。
邱清清顿时被气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一样，犹豫了会儿，握紧了双手，大声喊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我敢。”
老曾头严肃的老脸上这才露出笑意，“这样才有我老曾头的作风，那你跟我说说现在要怎么做？”
邱清清马上把自己这段日子所学的知识全过滤了一遍，然后讲道，“这产妇顺产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剖腹，为了防止大出血，首先要准备足够的血桨？”
说完，她一直盯着老曾头，等着他的肯定。
老曾头眼里露出满意，过了几秒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的喊了一声，“既然都知道怎么做了，还不快点去准备！看着我干什么呀，我脸上有吃的是不是？”
邱清清“哦”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突然产房门口，见外面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医生们，想到等会儿要是真的做手术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来，于是在这些医生堆里点了几个人，“等会儿这里可能会有一个手术，还有我师父会指导，你们谁要一块来的吗？”
她这话一落，马上有好几个医生们一脸兴奋的举起手表示他们愿意加入。
有了这几个人的加入，接下来的准备就快了很多。
不到二十分钟，一台手术要准备的东西就准备好了。
“别高兴太早了，你还要跟家属说要给孕妇剖肚子呢，我告诉你，现在的人可不容易接受女人剖肚子的，你好好去做那家人的思想吧。”
老曾头看着高兴过头的徒弟，很不客气的在她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邱清清脸上的笑容随着他这句话立即消失了。
对啊，她都忘记了现在可是七零年代，人们的前卫意识还没有后世那么强呢。
果然，邱清清一过去跟那孕妇的婆婆说要剖腹的事情，人家立即拒绝。
“医生啊，这在人的肚子上剖开，这不是要人的命吗，不行的呀，就不能生下来吗？”
老太太一直摇头拒绝。
邱清清尽量让自己笑着跟这位老太太解释这剖腹也不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老太太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就是摇头不答应。
就在事情这样子僵持着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产妇的男人到了。
“国强啊，这位医生说小真要剖肚子啊，这可怎么办好啊，这人要是把肚子给拉开了，不是要死了吗？”老妇人一看到自己儿子，马上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儿子的手哭道。
邱清清看了一眼产妇的老公，是一个工人，穿着他们厂里的青蓝色厂服。
“妈，你先别着急，我问问医生。”赵国强安抚好母亲后，马上走到邱清清这边了解情况。
邱清清还是好言好语的把所有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要是再不同意，产妇跟孩子都会没命，你们自己选择吧。”
赵国强脸色变了下，马上咬牙道，“医生，剖吧，请一定要救救我媳妇跟孩子。”
“国强，你疯了，那是剖开肚子啊，会死人的呀。”老太太激动的用力拉着儿子的手臂。
赵国强拉着老母亲的手，眼眶红红的，“妈，这事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我们要是不剖腹，小真跟孩子都会没命，而且这剖腹不是一定会死人，我们厂里有一个大姐也是剖腹，生的孩子聪明可爱，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呢。”
邱清清满意的走上前，“这位赵同志，产妇有你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男人是她福气，你放心，我们会尽大努力把你媳妇跟孩子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赵国强眼眶微红的在邱清清拿出来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名字。
手术很快进行。做为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全程邱清清都觉着自己的心像是在提着一样。
虽然身边有师父一直在看着，但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好在过程有点凶险，但最后都有惊无险的渡过了难关。
出来手术室时，邱清清两条腿都是打着颤的。
“瞧你这副出息，以后还有更多的手术等着你呢，现在就吓成这个样子，千万别说出去你是我的徒弟，丢我的脸。”老曾头走在后面，看见她颤抖的腿，一脸鄙视的道。
邱清清回过头，脸色都是白的，“师父，你老人家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才学了几个月的医术啊，就做这么大的手术，我心里能不慌吗。”
“怕什么，有我这个师父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撑着腰，你怕什么，没胆子。”
说完，老曾头大步越过了她，走出了手术室。
回县城时, 邱清清又回了一趟邱家村, 跟邱家人呆了半个小时，这才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县城这边。
回到医院这边的宿舍门口时, 邱清清刚停下自行车，就看见楼下的老曾夫妻俩正坐在楼梯口。
“呐，这不是回来了吗，都跟你说不用担心了, 你还尽操心。”
老曾头一看到这对母子俩回来, 马上从地上站起来，拍着屁股对着老伴讲道。
老曾头媳妇姓董。董老太一脸哭笑不得看着已经上去的老伴，摇头一笑。
邱清清提着袋子走过来, 见他们两个老人家在这里专门等着自己，心有不忍的道, “师母, 让你们担心了, 我应该带着小修杰早点回来的。”
“回来了就好, 你别理你师父这个臭脾气, 之前你没回来时，他可是最担心你们母子俩的，是他拉着我一直守在这里, 这个老头子, 老了老了，脾气就古古怪怪的。”董老太不客气的把老曾头给出卖了。
邱清清看着上楼的那道佝偻背影，嘴角扬了扬。
回到三楼, 老曾头已经坐在厅里喝着茶。
邱清清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笑了笑，轻轻一咳，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桌面上，“师父，这个是你徒弟我孝敬你的。”
老曾头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东西来的？”
邱清清嘴角向上一扬，卖关子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曾头哼了哼，手还是往桌上放着的那个袋子伸了过去。布袋一打开，里面一根根用小孩手掌这么粗的人惨映入进了他的眼帘里。
老曾头看得发白眉头向上一挑，赶紧把袋子给合上，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邱清清这个徒弟，“丫头，你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邱清清扬起嘴角，淡定的回答，“我之前买的那栋屋子里自己长的，怎么样，老头，喜欢吗？”
老曾头突然一笑，“喜欢，当然喜欢了，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这是有钱都难买的。”
邱清清看见他脸上高兴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送对东西了。
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报答他们夫妻俩这么照顾她的东西了。
眨眼之间，邱清清在这间医院里实习了将近半个月。
这间医院一直都有一个规定，不管是护士还是实习医生只培养一个月，之后就要出来医院里正式给病人服务。
今天刚好是他们这些实习医生正式上岗的第一天。
十个人，两人分成了一组。
看着跟自己分成一组的人，邱清清突然后悔今天上班时没有去拜一下神。
“真倒霉，第一天上班就跟你一组，我告诉你，你可别拖我的后腿，还有，你要是惹出了什么事情，可不管我的事情，听到没有。”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刘庆芳一脸没好脸色对着邱清清警告道。
“咱们谁会惹出事来还不一定呢，倒是你，小心一点，尽量少给病人看，免得把人给害了。”说完这句话，邱清清没去看她像是要吃人的眼睛，转身往她们指定的那个科室走了过去。
刘庆芳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直跺脚。今天她们两人分的科室是产科。
这个年代的产科还不像后世热闹，这个年代的人都想着能省钱，一般就算是生产了也都只是在自己村子里找一个接生婆生下来就完了。
根本不会来医院这个地方。所以今天邱清清在这个产科室里呆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病人上门。
眼看着这一天就要过去，下班的时间也快到，做为同一组的刘庆芳早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呆得不耐烦，眼见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人家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之后，马上站起身，“下班了，无聊死了，一整天在这里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着，真无聊。”
邱清清见她去拿背包，无语的摇了下头。
就在这时，产科门前来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大肚便便的女人走了进来。
“同志，请问你们这里是产科吗？我们是来看病的！”老妇人扶着孕妇，满头是汗。
邱清清刚站起身想回话，站在离门口比较近的刘庆芳一脸不耐烦的回了一声，“是产科，不过已经我们已经下班了，你们有事明天再来吧。”
老妇人一听，马上吓得老脸一慌，着急的道，“怎么会这样，我儿媳妇要生了呀，还很不舒服，你们帮我给她看看吧，求求了。”
“烦不烦啊，都说我们下班了，你要想看明天再过来吧，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帮你们看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下班的时候过来，这不是在耽误我们吗？”
老妇人急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邱清清脸一沉，瞪了一眼刘庆芳，然后一脸笑容的对着老妇人讲，“大娘，你把你儿媳妇扶到这里来，我帮她看。”
老妇人一听，立即高兴的直对邱清清弯腰鞠躬的。
刘庆芳见状，撇了下嘴，冲着邱清清骂了一句，“自以为是的家伙，等会儿看你怎么死，我懒得理你。”
这个孕妇一看就知道是出了问题的，还傻傻的接下来，真是一个找死的。”
产科室里边，邱清清把这个孕妇接下来后，这才发现这个孕妇可不是单单的阵痛这么简单，人家还有妊娠合并心脏病，看着孕妇这气喘的模样，邱清清马上跑了出去。
老曾头办公室，正准备下班的老曾头看见徒弟跑过来，还以为人家是来接自己这个师父下班的，笑呵呵的道，“算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有一点良心，知道来接你师父，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下班了。”
邱清清不好意思的朝老曾头喊了一声，“师父，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接你下班的，我是有事情要找你，我那边接了一个孕妇要生的了。”
老曾头轻轻一哼，“一个孕妇就一个孕妇了，居然让你怕成这个样子，我不是教过你接生吗，怕什么。”
邱清清脸上露出苦笑，“师父，要是正常的接生就好了，糟就糟在那个孕妇她只了要生产外，我发现她身上还伴随着妊娠合并心脏病啊，我怕我处理不过来，想请你老人家过来帮我看看。”
老曾头神情变了下，马上把手上的背包放到桌面上，立即走过来，“还等什么，快点过去看看啊。”
师徒俩立即急急忙忙的跑向了产科室那边。
师徒俩这急急匆匆跑的样子，立即引来了医院不少医生护士的注意，大伙好奇的跟着跑了过去。
大伙跟过去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来的科室居然是产科。
“医生，你去哪里了呀，我的媳妇痛得脸色都青了，你快点帮我过来看看她呀。”
老妇人立即白着一张老脸走过来拉着邱清清的手臂。
“大娘，你别着急，我叫我师父给你媳妇看看，你先出去外面等着。”邱清清边说边扶着老妇人往产房外面走去。
把老太太送到外面，邱清清又倒回到产房里面，走到老曾跟前，“师父，怎么样，这产妇是真的得了那病吗？”
老曾头扶了下鼻上的眼镜，表情有点沉重，“没错，你能诊断出来，看来这一两个月里没有白跟我学习。”
邱清清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还是师父你教得好。”
老曾头得意的哼了一声，“那是，我要是不厉害，还怎么当你师父。”
邱清清笑了笑后，目光定在了他们身后的产妇身上，“那师父，现在怎么办，这个产妇现在要生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呀。”
老曾头看着她问，“现在你是她的主治医生，你跟我说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邱清清吓了一跳，“师父，你耍我的吧，我才刚实习啊，你就要我一个人来治这个孕妇！”
“怎么，不敢了？”老曾头挑着眉看过来问道。
邱清清顿时被气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一样，犹豫了会儿，握紧了双手，大声喊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我敢。”
老曾头严肃的老脸上这才露出笑意，“这样才有我老曾头的作风，那你跟我说说现在要怎么做？”
邱清清马上把自己这段日子所学的知识全过滤了一遍，然后讲道，“这产妇顺产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剖腹，为了防止大出血，首先要准备足够的血桨？”
说完，她一直盯着老曾头，等着他的肯定。
老曾头眼里露出满意，过了几秒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的喊了一声，“既然都知道怎么做了，还不快点去准备！看着我干什么呀，我脸上有吃的是不是？”
邱清清“哦”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突然产房门口，见外面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医生们，想到等会儿要是真的做手术了，就只有她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来，于是在这些医生堆里点了几个人，“等会儿这里可能会有一个手术，还有我师父会指导，你们谁要一块来的吗？”
她这话一落，马上有好几个医生们一脸兴奋的举起手表示他们愿意加入。
有了这几个人的加入，接下来的准备就快了很多。
不到二十分钟，一台手术要准备的东西就准备好了。
“别高兴太早了，你还要跟家属说要给孕妇剖肚子呢，我告诉你，现在的人可不容易接受女人剖肚子的，你好好去做那家人的思想吧。”
老曾头看着高兴过头的徒弟，很不客气的在她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邱清清脸上的笑容随着他这句话立即消失了。
对啊，她都忘记了现在可是七零年代，人们的前卫意识还没有后世那么强呢。
果然，邱清清一过去跟那孕妇的婆婆说要剖腹的事情，人家立即拒绝。
“医生啊，这在人的肚子上剖开，这不是要人的命吗，不行的呀，就不能生下来吗？”
老太太一直摇头拒绝。
邱清清尽量让自己笑着跟这位老太太解释这剖腹也不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老太太就像是听不懂一样，就是摇头不答应。
就在事情这样子僵持着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产妇的男人到了。
“国强啊，这位医生说小真要剖肚子啊，这可怎么办好啊，这人要是把肚子给拉开了，不是要死了吗？”老妇人一看到自己儿子，马上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儿子的手哭道。
邱清清看了一眼产妇的老公，是一个工人，穿着他们厂里的青蓝色厂服。
“妈，你先别着急，我问问医生。”赵国强安抚好母亲后，马上走到邱清清这边了解情况。
邱清清还是好言好语的把所有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要是再不同意，产妇跟孩子都会没命，你们自己选择吧。”
赵国强脸色变了下，马上咬牙道，“医生，剖吧，请一定要救救我媳妇跟孩子。”
“国强，你疯了，那是剖开肚子啊，会死人的呀。”老太太激动的用力拉着儿子的手臂。
赵国强拉着老母亲的手，眼眶红红的，“妈，这事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我们要是不剖腹，小真跟孩子都会没命，而且这剖腹不是一定会死人，我们厂里有一个大姐也是剖腹，生的孩子聪明可爱，现在她还活得好好的呢。”
邱清清满意的走上前，“这位赵同志，产妇有你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男人是她福气，你放心，我们会尽大努力把你媳妇跟孩子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赵国强眼眶微红的在邱清清拿出来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名字。
手术很快进行。做为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全程邱清清都觉着自己的心像是在提着一样。
虽然身边有师父一直在看着，但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好在过程有点凶险，但最后都有惊无险的渡过了难关。
出来手术室时，邱清清两条腿都是打着颤的。
“瞧你这副出息，以后还有更多的手术等着你呢，现在就吓成这个样子，千万别说出去你是我的徒弟，丢我的脸。”老曾头走在后面，看见她颤抖的腿，一脸鄙视的道。
邱清清回过头，脸色都是白的，“师父，你老人家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才学了几个月的医术啊，就做这么大的手术，我心里能不慌吗。”
“怕什么，有我这个师父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撑着腰，你怕什么，没胆子。”
说完，老曾头大步越过了她，走出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