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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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男朋友明明这么好看,但是走到哪里都容易招惹是非,不过上一次他和人用这种方式解决冲突,左眼被扬了满满一把沙子,他身上都有哪些弱点您很清楚,但您始终没针对他伤处下手,这点我很感激您。”
  戴锴好歹是个男人,背地里和周晨骁说你女朋友怎样怎样针对的也是周晨骁,当着徐念的面反倒有点抹不开面子了,更何况换回黑发的徐念看着是真小真嫩,跟未成年的高中生一样,如今小姑娘一本正经地道谢,他再怎么样也摆不出强硬的姿态。
  便清了清嗓子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不至于干出那么孙子的事。”
  徐念对他弯起眼睛笑起来:“就凭这一点,我认为您已经比上个挑衅他的人,夏初夏影帝厉害很多了,虽然夏影帝被他摔了七次还一点事都没有,不过夏影帝的打法很下流,所以我觉得作为对手而言,您比他值得尊敬。”
  戴锴:“……”
  虽然这句话也算是夸,但一想到他和那个以性别不明朗著称的影帝同样是没打过周晨骁,那样一个人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他真的,心情比被周晨骁打进医院更加复杂。
  张博涛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得不承认徐念这两句话说得太聪明了,第一句,她用道谢堵住了戴锴的怨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人可以不接受道歉,但很少会有人不接受道谢。
  第二句,她提到了夏初,一边肯定了戴锴打就光明正大打的行为很君子,一边又把戴锴的比较心理从周晨骁引到了夏初身上。
  周晨骁属于那种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很少说只会做的人,而徐念恰好弥补了他的这点不足,这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情商高得可怕,难得可贵的是她并未把这份情商用在算计别人身上,恰恰相反,她用真挚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只凭这点,就足以击溃所有关涉到她的敌意。
  这时徐念又说了第三句话:“还有就是,我听我男朋友说,您好像对我有些看法,认为我前两天那样造成的影响不太好。这点确实是我的错,我还在五道口上大学,学服装设计,所以在兼职的公司是做服装品牌的。周五拍摄商图当天一个模特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没能到场,我被临时抓过去救场,为了贴合服装风格,造型师给我染了比较夸张的发色,染的时候她说是一次性染发剂,我回去洗一洗就能洗掉,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弄到我头发上就变得特别持久,我洗到昨天晚上才差不多都掉干净……”
  说到这里,徐念的话音顿了顿,敛起了笑容,语气严肃了一些:“我男朋友结婚报告都递了,我明白作为军嫂这样确实不太合适,不过这些都与我男朋友无关,他并不是真的认为我这样好,他只是太想维护我了。”
  她这句话又暗示了戴锴两点,一,周晨骁并没有不拿军人的荣耀当回事。她看出戴锴的本质不坏,不甘心和嫉妒是有,更多的是出身军旅世家的戴锴看不惯周晨骁“占位置养老”和放任小太妹一样的女朋友没规没矩地在军区乱走。
  二,她也是在对戴锴解释自己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因为她看起来浑猜测周晨骁底子也不干净更是无稽之谈,他们清白着呢!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家一个小姑娘坦坦荡荡地把这些摆出来说,先前误解他们还说出那种话的戴锴更不好意思了,“也是我的错,我没想故意说你,就是……我一直都不怎么服周副团长,枪法也好格斗也好,我觉得我比他强,所以一直想和他打一场证明这点,但之前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我今天一气之下才提了你……所以这也特么是我自找的,挨打我也活该。”
  张博涛在外面听到戴锴道歉就知道没事了,周晨骁的底线就是徐念,只要戴锴能为他说徐念的话道歉,那其他的对于周晨骁来说都可以不追究。
  “没想到还真叫她给摆平了。”张博涛自觉没什么插手的必要了,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在嘀咕,“得,看来男人长得好看还是有优势,媳妇都能挑好的骗……”
  总之经过了这次的事件,不但说周晨骁过来养老的传言烟消云散,连带着徐念也跟着出名起来。
  队里面都在传,周副团长那日打架发了狠是怒发冲冠为红颜,让周副团长一来就递了结婚报告的小姑娘据说今年七月才满法定结婚年龄,别看外表又萌又小的一只,实际上一直和周副团长不对付的戴营长,都是她帮忙搞定的。
  “听起来我好像像个传说。”等这件事又兜兜转转传回徐念耳朵里,她托着腮叹了口气,“感觉下次我去你们部队肯定比粉毛的时候更容易引起围观,要真是这样我下回得收门票。”
  “也不会。”周晨骁听了便笑,“戴锴说你一句不好都被我打得在医院里呆了一周,没人有那个盯着你看的胆子。”
  “……”徐念突然有种自己活成了小说里霸道军官小娇妻的感觉。
  苏是挺苏,美是挺美,但这和她设想的未来一点都不一样,比起自己变成霸道军官的小娇妻,她更想让周晨骁变成霸道总裁的小娇夫,他才是那么好看,得供起来养。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徐念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参加了四月份的一个国际服装设计大赛,不但取得名次可以拿到以美金计的奖金,而且这对于一个设计师而言也是十分宝贵的资历。
  徐念把作品递交上去的时候和周晨骁说:“三等奖是底线,二等奖是正常,一等奖……毕竟是欧洲那些国家联合举办的,拔头筹的肯定更会倾向欧美国籍的参赛设计师,所以可能性不大。”
  周晨骁不太懂比赛,但他知道要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拿奖很难,对自己的作品拥有绝对自信的小姑娘特别优秀。
  2020年的7月,对于徐念来说是她这一生都会铭记的一个月,首先是国际比赛的结果出来,她居然创造历史地拿了一等奖,要知道这个奖创立以来从来没有中国籍的设计师获得这份殊荣,伴随着这份奖项而来的还有几份采访,不过都被徐念推去了八月份,因为她在7月7号,满20岁生日的那天,要去和周晨骁扯属于他们的小红本本。
  虽然那次明着撅了徐明和徐父之后,徐念算是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不过那两个人很意外地没再从中作什么梗,不但政审的时候十分配合,七月初徐念打电话过去要户口本,他们都没有二话就发了快递过来。
  徐朗说:“咱俩这应该算彻底抗争成功了,还得感谢你当面撅徐明和老徐那一下,那次往后我就觉得他们好像不但不管你了,连我和你嫂子的路也不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认识到自己过去有多狭隘,在诚心忏悔。”
  值得一提的是,徐朗早在4月份就和时蜜扯了证,那时他察觉到徐父和徐明好像不堵他的路了,便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电话过去要户口,徐明也是像这次对徐念一样,没说什么就给他邮了过去,所以徐念拿到的户口本上面并没有徐朗的名字。
  “你也调户口?”周晨骁看她翻看户口本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主动和她提出来,“其实你调不调都可以,反正都在上海。”
  “还是调吧,和他们的隔阂已经产生,户口还写在一本上总归怪怪的。”徐念摇摇头,“而且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最踏实。”
  周晨骁都听她的,7月7日当天,他开车载着这个终于可以嫁给他的小姑娘去民政局扯证。
  “哟,才满法定结婚年龄就过来,您二位也真够急的。”给他们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看着徐念的资料愣了一下,但瞧见是军婚夫妻俩颜值又都这么高还是祝福,“恭喜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说也奇怪,明明是很开心的事,徐念眼圈却红了,她接过小红本揉了揉眼睛,和周晨骁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终于嫁给你了,我从18岁那年就想这天,终于……终于……”
  两年的时间,他们经历了太多也跨过了太多,终于他牵住了她的手,以后再也不会放开。
  周晨骁明白她的心情,任凭已经是他妻子的小姑娘扑到他怀里,把眼泪都擦在他身上。
  胸前热热的,那颗被她救回来的心脏,此时此刻为她跳动得如鼓怦然。
  这时他面前被递了一个东西,周晨骁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枚完好的护身符,他接过来用手指捏捏,摸到了缺损子弹和破碎珠子的形状。
  “你居然又做了个新的把它们装进去……”周晨骁把护身符放在掌心收好,感谢这两样东西,让他还有命娶他最心爱的女孩儿。
  徐念点点头:“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送你一个,今年这个的主题是重生和开始,我还答应过你有朝一日会在里面放别墅钥匙,也不知道第几年会达成。”
  周晨骁的唇角带着笑意,恍惚间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午后,她对他笑出了两枚小虎牙,逗他说护身符里的是别墅钥匙。
  那时他以为只凭一枚护身符想从枪林弹雨中抢人纯属天方夜谭,不料她真的抢回来了,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到她身边。
  他不顾民政局里来来往往的人,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揽在自己的臂弯。
  “好。”他贴近她的耳朵说,“我等着,十年二十年,这辈子都等,一直等。”
  第69章
  领证回来,徐念终于把那对结婚戒指拿了出来, 她一枚周晨骁一枚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摆拍了一张和小红本本一起发朋友圈, 配文字:最好的20岁生日礼物。
  她的朋友圈评论区沦陷得很快。
  孟鑫:这速度, 牛掰了!
  林婉瑶:婚礼伴娘席位预订!
  郝佳雯:你单身的时候, 我单身, 你有对象了,我单身,你证都领了,我还是单身, 我已经做好当单身小姨的准备了, 来来来,你尽管抱娃毕业,我不半夜去你家偷孩子算我输。
  徐念在这条评论下面回:抱娃你想多了哈哈哈,婚礼也想多了,我俩纯裸婚, 就是先扯个证把对方按住,哪来的钱养孩子。
  当然也有表现得不那么高兴的,比如又过了一会儿, 她收到了她二哥的评论:快, 快去找夏初要红包, 趁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这条拉黑你!我当时晒证第二天有个宣传短视频需要找他拍, 一发消息发现他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就为了省红包钱!这人活到现在还没被雷劈死绝对是脸皮太厚刀枪不入, 你别和他扯没用的,直接发消息说我结婚了要红包,顺便把哥那份一起要过来。
  徐念让他吓得心惊肉跳,急忙给夏初发微信,不管她二哥怎么样,怎么也得把自己那份抢救回来。
  结果夏初对她表现得倒没有很丧良心,只回她一段聊天记录的截图,当事人是他和卓熠的。
  夏初说:念念和周晨骁结婚了,我那份红包你记得帮我拿。
  卓熠回:哦。
  夏初又说:你没发现你最近对我有点冷淡吗?之前徐朗结婚我让你帮我送个红包你都没理我,害得我只能把那么多年的兄弟都拉黑了,难过死我了。
  这次卓熠回了一段省略号。
  徐念知道夏初这是告诉她想要多少问卓熠要的意思,只是她想了想,还是把这张截图拿给周晨骁看了。
  徐念赤着脚蹦哒到他身边,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你和卓熠哥哥走得比较近,他最近是不是受刺激了,你看他居然对夏初哥哥都这个态度,夏初哥哥会伤心的。”
  周晨骁那么好的身手让她这一吓都两次没接稳手机,第三次好不容易接稳了,但整个人都不太好,生怕卓熠就是拿夏初当挡箭牌的关系却叫夏初当了真,他听说夏初家闺女才3岁,那卓熠可是作了老大一个孽。
  等看全聊天记录他才多少松了口气,夏初的语气看起来是不太高兴,不过更多像是资深绿茶婊对失去一个舔狗的遗憾,一点真情实感都没有。
  “念念,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好歹两个人都扯了证,周晨骁觉得还是别再让她继续误会卓熠了比较好,“你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讲过一个关于我同期的故事,就是那个因为决策失误害死了心上人哥哥的同期。”
  徐念点点头,那是他们故事开始的那次英雄救美,她当然记得,那天周晨骁笑得特别温柔好看,好看得他说他爸爸是北京猿人她都愿意信。
  周晨骁叹了口气:“我说的那个同期,就是卓熠。”
  于是徐念像周晨骁第一次听说卓熠喜欢夏初那样,仿佛整个世界观都稀碎稀碎,再也不要相信爱情了。
  等她得知夏初从始至终都只是卓熠掩藏真实心思的挡箭牌后,她立刻打电话给夏初:“夏初哥哥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给我包个大红包我就和你说。”
  就这样,徐念和周晨骁有幸成为了夏影帝有生之年第一对自掏腰包送出红包的新人。
  至于之后夏初因为这件事去找卓熠讨说法,结果因为说卓熠心头的白月光不及他肤白貌美大长腿,长得什么玩意而失去性别模糊的特权,被当成货真价实的男人捶到哭的事……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大三开学前的暑假,手里面已经有一个国际大奖的徐念从她现在的老板,也是婆婆祁岚那里接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调度,祁岚想把她调到howl刚创立半年的童装部,虽然她的上班时间依旧自由,以学业为重,不过不再是实习设计师的身份,而是成为正式的设计师,甚至允许她从现在柳安妮的团队里挑两个人,由她带组进部门。
  “不知道该带谁吗?”这天周晨骁休息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徐念正在一张纸上划拉她现在同事们的名字,无论写了谁全是没两秒又划掉,最后笔尖都拿倒了,给白嫩嫩的小脸上添了好几道胡子,活像只愁眉苦脸的小花猫,“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柳安妮团队好多优秀的设计师,怎么还挑不出来?”
  “就是都很优秀才愁……”徐念丝毫没有自己把脸画花了的自觉,只觉得她老公今天笑得杀伤力特别大,“我大概理解祁总为什么想把我调到童装部,是希望我能够接触更多的风格,而且我大概只有在童装部这样各方面都不怎么完备的新部门才可能带自己的组。但别人不是啊,人家在原本的领域做得好好的,突然被我强制性拉到都不知道能坚-挺多久的新部门,这不是坑人吗?”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挺愁人的。”周晨骁嘴上说愁,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基本没见他笑过这么久的徐念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拽了枕头扔他,“我是真的很闹心好吧,你还笑!”
  周晨骁笑而不语,把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摆到她面前,这才发现自己脸都花了的徐念简直又羞又气,抬起纤白的小脚丫踹了他一下,“噔噔噔”跑去卫生间洗脸了。
  “你现在坏死了!和我认识你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徐念洗好了脸之后都不想理他了,躲到床角离他远远的,“那时我感觉我讲一个荤段子就能让你面红耳赤,然后苦口婆心地给我讲道理,说我女孩子家家不可以这么说话,现在你只会讲个更黄的给我。”
  周晨骁也脱了拖鞋上床,把已经蜷到角落的小姑娘捉回来:“我一开始在你心里的印象那么纯情吗?”
  这点他是真没想到,他们当兵的虽然平时见姑娘的情况不多,但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晚上熄灯了哪个寝不讲荤段子,哪里还至于让她一个小姑娘臊得面红耳赤?
  徐念想了想:“对呀,你忘了我们在新疆那次,我说你床上想让我叫爸爸,你脸色一下就红了,我到现在都怀疑当时我们被识破是你演得太不自然的原因。”
  她拿小手把他推远:“你说,没领证的时候你是不是卖人设骗我的?”
  周晨骁让她一下下推得心头发痒,她越是推他靠得越近,最后把她圈在床边上:“说我骗你,你没骗我吗?”
  徐念不解:“我骗你什么了?”
  周晨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跟个小孩子似的,现在这么磨人……”
  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道:“迟早有一天让你磨死。”
  说着他又把她扯回床中央,按着她好一顿耳鬓厮磨。
  做完了正经事,徐念一想到工作的事还没解决,还是有点睡不着。
  “让你帮我想办法的,结果你就想这事儿!”徐念气得不行,把自己蜷成一个棉被卷,全方位藏起她身上可能激发出她老公兽性的东西,“真是要你何用!”
  周晨骁沉吟一下:“……你刚才不就在用吗?不好用?”
  徐念:“……”果然和一个刚吃饱喝足的男人是聊不出那件事之外的话题的。
  周晨骁其实是故意逗她的,把她从被子里摘出来之后,他给她讲了17年九寨沟地震救援的事。
  参加地震救援对于特战队队员来说也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震区条件艰苦不说而且也发挥不出他们的作战长处,当时刘朔国让他从手底下挑十个人,直接跟着北京军区的救援队走,他也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挑谁,因为觉得无论挑谁都是在为难队员,后来还是有几个兵找到他主动申请要去,一问才知道他们有家在九寨沟附近的,还有当年汶川大地震,被军人救过现在自己当兵了也想回报社会的……
  “你是说,这件事或许不像我想的那样,对于所有人都是苦差事?”徐念听懂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这两天多和他们聊聊天,看看谁比较有这方面意向。”
  徐念这一去了解才发现,确实有人可能欣然和她走。
  一个是怀孕三个月的丁敏,她本来就因为有点吃不消柳安妮手下的工作强度,正酝酿休假回家养胎,童装部是一个新部门,清闲一点正适合她,工资不变还能多给她未出世的孩子赚点奶粉钱。
  另外一个是本身就对童装感兴趣的蔡筱甜,她一直认为童装能比成人的衣服融入更多的想象力,能在童装上有一番作为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理想。
  确定了组员名单,徐念去找了现在童装部的负责人习茹,想和她确认一下三人转过来的工位和部门的规章制度。
  习茹不到四十岁,许是保养得当的缘故,瞧着居然和三十岁出头的柳安妮差不多年纪,从徐念手里接过文件后看起来极其随意地翻了翻她们三个的过往作品和简历资料,翻到徐念婚姻状态已婚那栏停顿一下:“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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