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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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珩意识到吴思远在故意激怒自己,于是松开手,冷笑着说道:“哼,你爱慕她多年又怎样?她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她的美,她的好,你永远都体会不到。”说完之后,张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转身离开,留下吴思远在原地,一脸的愤恨无比。
  天气渐渐炎热,张珩刚一回到郊外的宅院里,沈菱月便将一大碗解暑汤端到了他面前。
  张珩看着沈菱月甜美的笑容,今天在朝堂上的闷气便少了一大半。
  随后,张珩一边喝着汤水,一边将沈菱月揽在怀中。
  “月儿,为夫要在家里赋闲一段时间了。”张珩说道。
  沈菱月听后很是高兴,拍着手说道:“那我们可以一起种花、种树、在后院一起荡秋千了。”
  张珩放下汤勺,轻轻笑了笑:“你就不想让为夫去争功名吗?”
  沈菱月摇了摇头:“官职做得再高又怎样呢。况且,我也不希望你整日太过操劳和辛苦。大不了,我们一起回沿水村种茶树去。”
  张珩轻轻拍了拍沈菱月的头,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舍得你去受苦受累?”
  “并不累啊,在沿水村的时候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快。”
  张珩看着沈菱月傻傻的笑容,并未再言语,事实上,自己在朝堂上这样做只是出于策略,并非真的赋闲。
  午后时分,微风吹来。
  张珩和沈菱月开始在后院里种树。张珩负责挖坑填土,沈菱月负责栽种树苗,然后二人一起浇水。
  由于天气炎热,当种下一排树苗之后,张珩的脸上已满是汗珠。
  沈菱月拿出帕子,轻轻地为他擦拭着汗水。
  张珩轻轻揽住她,说道:“这些树苗要过好多年才能长成大树,改天我弄些成型的树过来。”
  沈菱月轻笑着摇摇头:“没关系,这毕竟是我们一起亲手栽下的树,我们看着它们慢慢成长就好了。况且,后面还有竹林,天热的时候,我们可以去那里乘凉。”
  张珩轻轻抚了抚她的头,笑容煞是好看。
  傍晚时分,天空雷声大作,狂风四起。没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沈菱月在屋子里看向外面,焦急地说道:“糟了,我们今天下午种的小树苗肯定躲不过这场暴风雨了。”
  张珩低声安慰着她:“没关系,挑个晴朗的日子,我们再种就是了。”
  沈菱月在窗前托着腮,嘟着嘴,心里很是沮丧,劳作了一下午,结果白忙活了,尤其那还是自己和夫君一起种下的树。
  张珩看着沈菱月心情低落的样子,便将她揽在怀里,劝慰道:“反正我要在家里待上一段时日,来日方长,我们不仅可以种树,还可以种花、种菜。”
  沈菱月点了点头,夫君能时时陪着自己,这比什么都重要。
  外面雷雨交加,沈菱月依偎在张珩怀中,渐渐睡着了。
  没多久,小德子赶来有事汇报。
  张珩不忍弄醒怀里的沈菱月,便一边拥她在怀,一边听小德子低声汇报近来的局势。
  “张大人,一切如您所料,眼下不少人因为裁撤禁卫司据点而高兴,愈发地得意起来,一个个的,行事也越来越骄纵。”小德子小声说道。
  张珩点了点头:“暂且由着他们去,他们越放松越好。”
  “还有,张大人,这次带头要求裁撤禁卫司据点的人,我已拟好了名单,到时咱们做到心中有数。”
  张珩不屑地笑了笑:“这伙人,暗中盯紧就是。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后悔今日的行动。”
  小德子不住地点头:“这些个不知死活的,早晚会落到咱们手上。尤其是那个吴思远,这次裁减禁卫司的事,他忙前忙后,很是积极。”
  张珩冷笑道:“先让他蹦跶一段时间好了。我们抓紧时间调查吴家才最要紧,根据目前的线索,吴将军在藩王之乱时暗地里做了不少手脚啊。”
  小德子点了点头:“端了吴家,才是正经。”
  随后,小德子又把各地情况详细汇报了一番,最后临走时,嬉笑着说道:“张大人,胳膊要是酸了,就换另一条,免得右臂发麻,写不了字,批不了文书。批不了文书不打紧,抱不了美人才是麻烦。”
  张珩碍着怀中的沈菱月,站不起身来,只能狠狠地瞪了小德子一眼。小德子则眼尖腿快,说完了就开溜。
  第52章
  第二天早上, 天气晴和,阳光明媚, 仿佛昨天那场大雨只是虚幻一场。
  沈菱月心里惦记着昨天刚栽种的小树苗,不知道它们经历了昨天的风吹雨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刚想起身去后院查看一番,便被身旁的张珩一把揽回了怀中。
  张珩拥着沈菱月,仔细嗅着她的长发,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沈菱月笑着说道:“我去后院看看树苗就回来。”
  张珩睡眼未睁,但依旧不肯松手。
  沈菱月被张珩牢牢揽在怀中,动弹不得,只好无奈地轻抚着他清俊的脸庞, 说道:“难道我们要一直躺着不成?”
  张珩轻笑了一下,笑容煞是好看,随后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此时, 日头早已升高,有阳光倾洒进屋内。
  沈菱月不堪在光天白日里这样被他撩拨, 便开始给他挠痒痒。张珩则反手将她的小手擒住。
  正在此时, 突然“喵”地一声, 阿白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
  张珩愤恨地瞪了阿白一眼,结果阿白跳进了沈菱月怀中,又委屈地“喵”了一声。
  沈菱月则趁机起身, 一边抱着阿白,一边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阿白倚在沈菱月怀中,还偷偷探出头, 看了一眼满脸愠色的张珩。
  张珩此时特别后悔将它带回来,要不是看在它能给沈菱月解闷的份上,早就找个机会把它扔出去了。
  梳洗过后,沈菱月来到后院,见到有些树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的则还好一些。
  重新将树苗打理好之后,沈菱月的额头已有了微微细汗。
  此时,张珩也已起身,走到近前,说道:“你对这些树可比对我好多了,宁愿来陪它们也不陪我。”
  沈菱月无奈地看着吃歪醋的张珩:“你又没受风吹雨打。”
  “我一定要被风吹雨淋,你才肯心疼我,是不是?”张珩反问道。
  沈菱月笑着捏了捏张珩的耳朵:“又在编排我。”
  张珩则趁机将她揽入怀中,轻轻亲向她的脸颊。
  此时,阿白“喵喵”地叫着,围着两人的脚边绕来绕去,不停地走动着。
  张珩嫌阿白十分碍事,便偷偷抬起脚,将它轻踹到了一边去。
  阿白当即惨叫了一声,眼神十分委屈。
  沈菱月连忙挣脱开张珩的怀抱,蹲下来看向地上的阿白,一边轻抚它的白毛,一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阿白一边偷偷看着张珩,一边跳入沈菱月的怀中,声音愈发地委屈。
  张珩见沈菱月的心思全在阿白身上,心中更加不满。
  沈菱月则笑着将阿白塞入张珩怀里,张珩连忙一脸嫌弃地推了回去。两人一路说笑打闹,回到了房间。
  用早膳期间,张珩看着专心喝粥的沈菱月说道:“你在园子里闷久了,我现下又有闲暇,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沈菱月抬头问道。
  张珩想了想,随后说道:“我们可以去南方,还可以一路欣赏沿途的风景。”
  沈菱月乖巧地点了点头:“夫君英明神武,一切都听夫君的安排。”
  张珩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拍马屁了?”
  沈菱月调皮地朝他笑了笑:“我们要不要带上阿白?”
  “不要!”张珩立即否认,随后又解释道,“它平常懒散惯了,只会吃喝睡觉,哪里经得起路上的劳顿和辛苦。”阿白要是跟着去了,只会碍眼和碍事。
  沈菱月点了点头,认同张珩的说法。
  午后时分,张珩在禁卫司处理完一些日常事务后便准备回到郊外的宅院。近来时间宽裕,张珩愈发地感到轻松起来。
  回去的路上,张珩的马车走走停停。在行驶到一处隐蔽的小路后,张珩命令属下:“拦下后面的马车。”一路跟了这么久,张珩早已有所察觉,所以路上故意不断试探。
  胆敢一路跟踪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张珩正待发怒之时,属下带过来一个人。
  张珩看过去,来人竟然是兰馨公主,一时间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做什么?”张珩没好气地问道。
  “总是见不到你人影,你偶尔进宫也是来去匆匆,我只好跟着你了。”兰馨公主从小与皇兄相依为命,因而也与张珩熟识得很,“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珩无奈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兰馨公主轻声哼道:“皇兄让我跟你说,他始终视你为心腹,让你不要计较禁卫司一时的得失。”
  张珩对皇上的反应心中有数,并未言语。
  “还有,你上次滞留在外,未复皇命,皇兄心里是不满的,只是他并未明示而已。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大动肝火了。你和皇兄曾一起同生共死,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嫌隙。”兰馨公主继续说道。
  “说完了?那你可以走了。”张珩随即面无表情地命令马车继续前行。
  “哎!”兰馨公主急忙拦下张珩,说道“我还有事要跟你说,是我自己的事。”
  张珩无奈地转过头来:“你有什么事啊?”
  兰馨公主气鼓鼓地说道:“哼,我和徐驸马吵架了,我想回宫里住一段时间,可皇兄说出嫁的姑娘,再回宫里不合适。别人看笑话不说,他也整日繁忙,无暇分心处理我的琐事。”
  “所以呢?”张珩反问道。
  “所以啊”,兰馨公主继续说道,“我就想到了张大人你啊。从小我就跟在皇兄和你身边,那时候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一起在宫里熬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日子。除了皇兄之外,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娘家人了。我如今受了委屈,我不找你找谁呢?”
  张珩无奈地笑了笑:“你是想让我帮你出气,是吧?没问题,明天我就让徐驸马跟你负荆请罪,他若是敢有半点迟疑,就弄到禁卫司去,不怕他不低头。”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兰馨公主连忙摇头,“我只是跟他言语不和,发生了争吵而已。而且,我出门这么久,他竟然都没有主动找我。我这次非要跟他冷战到底不可。既然不方便回宫里住,我就到你那里去吧,张大人。”
  张珩听后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我那里也不方便啊。你一个出了阁的姑娘,住到我那里,说出去多不好听。”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兰馨公主扯着张珩的袖子,非要让他答应不可,“再说,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看待,在我心里,你和我皇兄是一样的娘家人。”
  “您是金枝玉叶,我可受用不起”,张珩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我在京城还有一处宅子,要不你住到那里去算了。”
  兰馨公主不满地哼道:“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只是这次受了委屈,连个给我撑腰的娘家人都没有,我就是要让徐驸马知道,我是有人呵护的,也是有娘家人疼的。”
  眼看着张珩还是不肯答应,兰馨公主眼泪汪汪地说道:“我从小母妃就早逝,在宫里我和皇兄都不受待见,皇兄是男嗣还好一些,我一路艰辛不易,好不容易长大嫁了人,受了委屈都没处说,我的命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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