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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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爱未刚刚公布一份网购的数据时,阮思澄说了说自己当年是如何知道“网购”的,下的首个单是什么,邵君理也讲了一讲,而后一边切着煎蛋,一边说:“我在google时,有一次在xx下单。结果东西被back ordered了,搬走以前都收不到。我就电话对方客服,要把收件地址改成公司地址。我说:‘街名,1600 amphitheater parkway,公司名,google。’她说,你直接说公司名字。我说,google。她说,你直接拼公司名字,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念。我说,g-o-o-g-l-e。她这才明白,名字名字就是google,我没让她用地址搜。”
  “哈哈哈哈。”阮思澄笑,而后突然想起什么,说,“君理……谈恋爱前,你从不说自己以前的事儿,即使大家一起聚会,喝酒、聊天,你也不说自己过去的事儿。”
  邵君理抬起眼皮:“因为完全没必要让他们知道曾经的我。”
  “那……”
  “嗯,我想让你知道……曾经的我。知道以前、参与现在还有以后。”
  “…………”她也是呀。
  “放心。要跟爸妈提及彼此的关系了。”
  “噢……”
  看看外面雨不太大,阮思澄问:“今儿干吗?”
  “随你。”
  “不想上班。嗯……”阮思澄翻着白眼,盯着天棚,想起曾在某本书中看到过的内容,问,“去法海寺看壁画吗?”
  “嗯?”
  “是首都的壁画代表,也是明清的壁画之最。由宫廷画师绘制而成,据说,艺术上面价值超高的~”
  邵君理颔首:“行。”
  “快快快,走走走。”阮思澄的性子一向急。
  “嗯。”邵君理则慢条斯理地用方巾擦了擦手,把碗碟和碟一个一个放进厨房的洗碗机,“周末阿姨一般不来,我不喜欢家里有人,请别搞得太脏太乱,那样只能自己收拾。”
  阮思澄问:“我不是人?”
  邵君理一顿,而后笑她:“你不是说你是小仙女?”
  “…………”
  好……好像是说过,在买到了很喜欢的衣服和首饰时。
  法海寺在西五环上。这座古刹已经矗立600余年,群山环抱,安静幽远,目前已无僧人居住。其中,大雄宝殿中的壁画是镇寺之宝,用了大量贴金技法,与别处的壁画不同,尽显皇家尊贵气派。
  这里壁画单独收费,齁贵。
  而齁贵的结果就是,极少有人花上百元只为看看几幅壁画。今天有雨,10点半场更是只有阮思澄邵君理两个人了。
  十分出乎阮思澄意料的是,大雄宝殿一片漆黑,没有灯光!有专人在殿门口发给他们两支手电,而这,就是全部的“设备”了!
  阮思澄:“咦?”
  讲解员带他们进去:“打开手电……这是为了保护文物。‘光’会损伤这些壁画,尤其热光,因此殿内没有光源。但是,若让它们一生隐于黑暗,不让世人看到它们的美,这些壁画又失去了存在价值……艺术品,最重要的还是观赏作用。咱们这个法海寺呢,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平时都是黑漆漆的,如果有人想来看看,就发给他一支手电,他想看哪,就看哪,看到哪照到哪,其他地方还是黑的,最大限度保护壁画。门票定的也比较贵,只让真正想看的进。”讲解员并不是僧侣,而是一个文博专家。
  “原来如此……”阮思澄这才明白,“齁贵齁贵”的背后有这种考量。
  她怼了怼投资爸爸:“那咱们用一支好了,你的那一支关掉。”
  “嗯。”邵君理没说什么,咔的一声闭了手电。
  讲解员开始讲解:“壁画内容,有佛众、菩萨、十八罗汉、飞天仙女、山水、花草、祥云等等……”
  “艺术方面,它采用了大量贴金、沥金、堆金,在国内属绝无仅有……在颜料中掺入金粉,一层层涂,把金上上。重彩设色……请看菩萨的……”
  讲解员一面讲,一面叫他们看壁画某处细节。阮思澄的眼神不好,拿着手电晃来晃去,拼到老命也没找到。
  邵君理的声音低沉,在黑暗中尤其带磁,有无奈有宠溺:“大眼睛还真是没用……这儿。”一边说,另一边则无比自然地握上了阮思澄正挥着电筒的手,一拽,固定在了某个角度:“看到了么。”
  “哦哦哦哦……”
  几次以后,邵君理也不撒手了。他手掌大,手指长,把阮思澄软软的手包在里面,两人共执一个电筒,邵君理带着姑娘,在黑暗中,看脸孔、看衣饰、看背景,看佛众、看菩萨、看十八罗汉、看飞天仙女,看山水花草。
  阮思澄就觉得,两人打着一支手电,细细地看大幅壁画,感受千百年前人的信仰、向往以及追寻,挺浪漫的。
  讲解员也含笑看着。
  阮思澄人比较好奇,又聪明,还开朗,一刻不停地问问题,千奇百怪,角度刁钻,从艺术到佛学,而讲解员居然可以回答出来80%以上。
  在某一处,因为昨天没有回家,还穿着高跟鞋子,阮思澄没注意脚下,一拌,被邵君理给搂住了。
  中间来到最有名的水月观音的壁画前。画像高4.5米,宽4.5米,用金量非常可观,壁画之最。
  水月观音低眉垂首慈悲六道,身上有着一件披纱,似有若无,若隐若现,异常虚幻,坐的位置似水非水似花非花,十分符合水月观音“水中倒影”的核心。
  讲解员道:“这是一副完美之作。这件披纱,大家近看,是由非常细密的线勾成的网,可是几乎看不出来。披纱上面,还有堆金而画成的六棱花瓣,闪着金光。材料之昂贵,技法之高超,绝无仅有……”
  一分钟后:“旁边童子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繁复华丽,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再看坐骑、鸟兽……”
  阮思澄定定看着,说:“好美哦……”
  虚幻的观音菩萨,似在叫人珍惜眼前。
  转到最后一面墙时,趁讲解员背对他们,阮思澄把电筒一转,从下方照自己的脸,同时做了一个鬼脸,眼瞳吊着,舌头伸出:“君理……君理……”
  吓唬对方!
  邵君理一笑,忽然伸手,盖住了正向照着的手电筒,把光捂的严严实实。在漆黑中,阮思澄没反应过来,额头上被亲了一下。
  她忙捂住自己额头:“干啥子呀……”
  “不知道。”
  “佛众菩萨能看到的……”
  “那又如何。”
  “…………”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全黑的环境之下,在壁画的环绕当中,这轻轻一吻,有点儿隐秘,又有点儿庄严。
  出来又在寺内转转,看了大殿、藻井、铜钟、孔桥……觉得十分幽静雅致,创业圈的喧嚣、浮躁,还有总是挥之不去的“钱味儿”,忽然距离他们很远。
  雨已停了。雨后天空一碧如洗,鱼鳞似的灰白早已消退殆尽,太阳重新挂上天空,温暖却不炙热。一道彩虹横亘山间,在柔和的阳光当中飘忽变幻,那些颜色如此纯粹,仿佛是宇宙中最原始的本质。
  …………
  下午到处逛了逛,到家大概七点半钟。营养师已经来过,把饭菜都留在桌上。
  两人吃过,阮思澄在手机里面挑挑拣拣,最后选出首次约会在自然博物馆大恐龙前的那张合影,给自己爸妈发了过去,问:【好不好看?窝现在有男朋友辣!】
  阮思澄妈立即音频,并给出了一连串的问句攻击:“身高不错,长得挺好。是哪里人?在哪工作?做什么的?父母又是做什么的?”
  阮思澄也一一回答:“本地人。在扬清工作,也是码工,对……也搞ai。在扬清工作……本科博士都在美国,哎哟不是野鸡大学,是名校。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啦……哦,他姓邵,叫他‘小邵’就可以辣!叫扬清男也可以的!”冷不丁说是大老板,怕把爸妈给吓翻了。
  她曾提过她投资人,如何投资如何增资,如何聪明如何厉害,不过,此刻爸妈明显没往那个人的方向去想。
  看得出来,父母觉得十分满意。而且,因为女儿眼看30岁,终于找到了男朋友,表面看着还挺不错,特高兴。
  最后,阮思澄的爸爸突然来了一句:“叫邵什么?前几天你姑父遇到中学同学,人儿子也在扬清集团。可以把名字、照片发给人家,问问,看认不认识,还有周围同事认不认识,打听打听这个人的人品、能力都怎么样。”
  阮思澄差点跪下,说:“别!别!您千万别拿到扬清去打听!”
  阮爸:“为什么?”
  阮思澄正色道:“扬清集团可大了,好几万人,哪能随便打听出来,功夫肯定要白费的,姑父还要欠着人情。姑父同学的儿子也可能瞎说。而且,万一小邵知道咱家托人打听他的事情,多不好呀,不信他似的。”
  邵爸:“也对……”
  阮思澄长舒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总之,以后遇到扬清的人,您和我妈也别打听。”
  “好吧……”
  邵君理用手指遮唇,把笑声给咽在喉里。
  等到轮到邵君理时,他只发了一句话去:【妈,跟您说声儿,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改天有空带回家里。】
  完全不容对方反对!
  而他那个又塞飞机又塞豪车的老妈呢,明显天天宠着儿子,说:【好,你喜欢妈就喜欢。】
  阮思澄:“…………”
  把碗筷都收拾起来,阮思澄说:“那我走啦。”
  邵君理的喉间又是一声轻笑:“我的阮阮,又下雨了。”
  “……我不信。这不可能。”阮思澄说。
  她走到了窗户前面,仔细看看外面夜幕,说:“果然,根本没有下雨!骗子!”
  为了验证“没有下雨”,她还伸手开了窗子,想再看看,结果被雨猛地兜了一脑袋。
  阮思澄:“……”
  还真下雨了……
  只是雨丝细细密密,在夜色中并不清晰。
  苍天啊,她想:你为什么也宠着他!!
  阮思澄默默地转回身子,说:“我想回家……没有衣物。”
  “出去买点,那边有个大的超市。”
  阮思澄觉得自己也变yd了,居然小声说了句“好”。
  出门买了内衣内裤、睡衣睡裤等等东西,到家刚好是十点钟,两人看完昨天那个独立电影,洗澡,刷牙,一人一床大厚被子,又在主卧分头睡觉。
  阮思澄躺在那儿,又紧张,又期待,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见对方还没有动静,便叫:“君理……”
  “嗯?”
  “没事……”
  又等两分来钟,再叫:“君理……”
  “嗯?”
  “没事……”
  邵君理一笑,伸出手,把女孩儿给扯到了自己身上,让她仰着,颗颗解开对方扣子。
  阮思澄:“嗯……”
  然而她怂,在邵君理撩起她的真丝睡裙,两手轻轻上下抚-摸里面裤子边缘处的皮肤时,阮思澄一个受不住,嗷地一声,用尽力气摆脱桎梏,推开对方一只手臂,从邵君理身上翻下,趴在床上,夹紧两腿,把各部位都藏起来,说:“不要……不要……!”
  结果,邵君理压在她的身上,手强硬地分开长腿,拨开布料,从另一个位置、角度,做了跟昨天同样的事。
  阮思澄又没有力气动弹了。邵君理把她翻过来,盖好被,又在她的唇上吻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行了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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