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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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活着要比死难过多了。”向晚抬头看着墨色的天空,眼底没有半分光亮,似是没了灵魂的娃娃。
  ☆、第一百四十九章 跟您结婚?脑子进水了?
  林娜璐皱了皱眉,“晚晚……”
  “嫂子别说了,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来承担。我想一个人静静,嫂子先回去吧。”向晚沙哑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林娜璐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后,说道:“好。”
  她顿了一下,“给你半个小时,要是你半个小时后没有回去,我就来找你。”
  “嗯。”向晚努力扯了扯唇,但怎么都笑不出来,“谢谢嫂子。”
  林娜璐轻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机塞给向晚,“看着点时间。”
  向晚点了点头,说道:“我都二十岁的人了,嫂子别把我当随时会被拐的三四岁小孩子看。”
  “你这可比小孩子让人担心多了。”林娜璐说道。
  向晚抿了抿唇,手里把玩着手机,没有出声。
  “那我先走了。”林娜璐冲她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漆黑的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雨后清新的空气,还有草地上的几盏灯,空荡得让人害怕。
  可对向晚来说,这样的环境才能让她放松片刻。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人看她。她回头四处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抹衣角消失在住院部门口。
  也许是她大晚上的站这里太奇怪了,有人看了几眼。
  向晚自嘲地笑了笑,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她都有些过分敏感了。
  “向晚?”有男人喊了她一声,声音深呼吸。
  向晚身体僵了一下,厌恶地皱了皱眉,没回头,也没出声。
  喊她的人没得到回应,又喊了一声,“是向晚吗?”
  紧接着,脚步声靠近。
  向晚抿了抿唇,不想见这人,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见她走,后面的脚步声快了些,紧接着后面的人越过她,站到了她前面。
  清冷的白炽灯下,男人俊朗的五官清晰可见,琥珀色的眸底此时染着些许疲惫和怒气,“为什么不应声?”
  向晚淡漠地看着他,因空寂的环境有所缓和的心,此时多了几分厌恶和恨意,“有谁规定江先生喊我,我就必须答应吗?”
  “向晚,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江戚峰攥住她的胳膊,眼底的愤怒多了些,还有难掩的受伤。
  向晚却只觉得他这样子让人恶心,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了,希望江先生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江夫人宋小姐江小姐她们说我勾引你!”
  她说完就要走,却突然被江戚峰攥住手腕,然后拽到了怀里。
  “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江戚峰声音中满是痛苦,他爱紧紧抱着她,质问道:“为什么贺寒川打断你的腿,把你送进监狱,你还忘不了他?”
  大病初愈,向晚身体有些虚,挣扎半天也没挣脱他的禁锢,恼怒道:“放手!”
  “贺寒川就那么好吗?”江戚峰没有松手,反而抱她抱得更紧了些,“向晚,你就那么爱他?”
  向晚因挣扎而气喘吁吁,原本淡漠的眼底此时尽是恨意,“我再说一次,放手!”
  江戚峰双手紧紧环着她,声音低沉道:“如果我说不放……”
  “呵!”向晚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重重踩在他的脚上,然后趁他吃痛时,用力推开他,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向晚冷眼剜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恶、心!”
  明明为了江清然羞辱她,此时却在这里扮演什么深情,恶心;明明已经跟宋乔订婚,现在却还想要跟她纠缠,恶心。
  她以前不同意跟他爱在一起,单纯地因为对他男女情,但还把他当做大哥看;现在不同意在一起,纯粹是因为恶心
  “只要你不再做勾引贺寒川那样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你撞残清然的事情,跟宋乔解除婚约,和你结婚。”江戚峰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他妹妹,可他真的放不下向晚,这次知道她差点死掉后,他再也不想自欺欺人说放下她了。
  况且外公七十多岁找了个二十岁的风月女人,家里反对的意见都不是那么大,那他跟向晚在一起,他们……他们是不是也能接受?
  向晚气笑了,她看着江戚峰肿起的左脸,讥讽道:“江先生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和您在一起?”
  “你留在梦会所工作,不就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水平吗?”江戚峰眼底有自责,有挣扎,但更多的是疯狂和*,“你和我结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向前几步,拉住她的手,声音低了些,“只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就跟宋乔结婚,这不比你留在贺寒川身边受羞辱好吗?”
  向晚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这次没挣扎,只是淡淡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说道:“江小姐来得还真是巧,你哥哥正在跟我说结婚的事情。”
  “清然,你怎么……”江戚峰下意识松开向晚的手,转身想要跟江清然解释,但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向晚在骗他。
  他转身,直直地看着向晚。
  “江先生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向晚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嘲讽道:“您口口声声说放不下我,我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这就是您所谓的放不下?”
  江戚峰神色变幻,攥了攥拳,半晌后才稍显苦涩和恼怒地说道:“我跟你说在一起是认真的,就算清然真的来了,我也没有要反悔的意思,而你却在戏弄我。”
  向晚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跟嫂子约定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十六分钟,她皱了皱眉,对他的厌恶和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放下手机直视着他,眉眼间尽是讥讽,“就算江先生是真的想娶我,然后呢?”
  “什么然后?”江戚峰眉头紧拧。
  向晚冷嗤了一声,“您娶我,却觉得愧对江小姐,不是吗?”
  江戚峰眉头拧得更紧了些,没出声,相当于默认了。
  “然后我历尽千辛万苦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只要江小姐跟我发生什么分歧,您这个当哥哥就会义不容辞地站到您妹妹那边,指责我。”
  “除此之外,我还要被您母亲和宋小姐骂狐狸精乱勾引人,少不得在您母亲手中受气。”向晚眉宇间的讥讽又多了些,“我嫁给您?脑子进水了吗?”
  ☆、第一百五十章 我是晚晚未来男朋友
  江戚峰哑然,对她的话感到愤怒,但又无从反驳。
  见她冷着脸转身要走,他下意识上前几步拦住她……从两年前开始,他总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了,这种感觉令他感到不安。
  “江先生还有事?”向晚仰头看着他,白炽灯光下,她眉眼间的不耐烦和厌恶清晰地倒映在江戚峰眼底。
  他心口处倏地一疼,微微一怔,几次张嘴后,才声音很轻地说道:“如果你做对了,我会站在你那边的。”
  “呵!”向晚冷笑了一声,讥讽道:“那请问江先生,您觉得您妹妹有错的时候吗?”
  江戚峰喉结滚动下,眸光闪了闪,“清然一直是个很体贴很聪明的人,她做事时第一个考虑的都是别人。就连两年前你故意开车撞她,她也没有起诉你,就是因为她怕起诉你后,你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
  向晚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底的讥讽愈发浓郁,却一个字都不想说。
  跟江戚峰这种人根本说不通,她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一道温润的男声从向晚身后响起,“江先生说这么多,其实就想表达一句话:你觉得你妹妹不会做错,对吗?”
  向晚眉头微微皱了下,转身看向来人。
  他穿了身笔挺的西装,外面套了件医生穿的白色大褂,长相俊朗阳光,此时脸颊上还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
  夜色漆黑,灯光也不甚明亮,而他站在她身前,像是站在明媚阳光下。
  “陆言岑?”江戚峰眉头紧蹙,打量了男人几眼后说道。
  陆言岑笑了笑,眉眼弯弯,“七年没见,没想到江先生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两人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但陆言岑高一做了美国的交换生,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真算不上一件愉快的事情。”江戚峰扯了扯唇,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我跟我女朋友有点私事要谈,麻烦你避下吧。”
  听此,向晚眸底沉了沉,正要开口,却被一旁陆言岑抢先,“女朋友?”
  没等江戚峰应声,陆言岑轻笑了一声,“江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我大伯母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你以前跟只牛皮糖似的黏在晚晚后面,可自从两年前你妹的事情发生后,你跟晚晚就成了仇人。”
  江戚峰神色变幻,拳头微攥。
  陆言岑顿了一下,微挑眉梢,“怎么我不知道,晚晚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晚晚晚晚的叫,向晚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我和向晚之间的事情,不关你的事。”江戚峰拳头已经由微攥变成了紧攥,脸色很难看。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陆言岑一伸手,把向晚搂到了怀里,笑道:“我大伯母,哦,说刘婶也许你更熟悉些。她说等我回来后,要把我介绍给晚晚当男朋友,所以作为晚晚未来男朋友,你跟她之间的事情,还是跟我有关的。”
  向晚原本想推开这个莫名其妙搂她的男人,但听到他说他大伯母就是刘婶,她伸出的手顿了下,又放了回去。
  “走吧,不用理会他。”她主动挽上陆言岑的小臂,朝着住院部走去。
  江戚峰还想再追,向晚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点,她拿着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声道:“江先生想让我给江小姐、江夫人或者宋小姐打电话,告诉她们,你在医院纠缠我吗?”
  听此,江戚峰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他看着向晚眼底的厌恶和恨意,心脏有些疼,有些难过,又有些愤怒,有些愧疚,又有些不甘、放不下。
  他眸底闪过痛苦和挣扎,再三犹豫,还是眼睁睁看着向晚挽着陆言岑的胳膊离开了。
  进入住院部门的那一刻,陆言岑主动松开胳膊,往旁边退了一步,适当拉开他和向晚之间的距离,歉意道:“大伯母总是晚晚晚晚的喊你,我也不知道你姓什么,刚才就冒昧喊你晚晚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姓向,叫向晚,晚上的晚。”向晚看了眼他的胸牌,问道:“你就是刘婶在美国进修的侄子?”
  陆言岑笑了笑,眼底似有星光闪烁,“嗯,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陆言岑,李泽言的言,岑文本的岑。”
  李泽言手游《恋与制作人》男主角之一,华锐总裁,青年才俊。岑文本则是唐朝宰相,文学家。
  “陆先生是想说你有李泽言的帅,还有岑文本的才吗?”向晚浅浅笑了下。
  陆言岑脸颊上的酒窝深了些,笑意醉人,“呀,被你发现了。”
  “刚刚的事情谢谢你。”向晚收敛了嘴角的弧度,轻声说道。
  陆言岑脱下白色大褂,搭在手臂上,“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他顿了下,才放轻了些许声音说道:“冒昧问一句,你别介意:我听我打伯母说你右腿有些小病是吗?”
  “有点。”向晚右脚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淡淡道:“不仔细看得话,看不出来我是个瘸子。要是稍微认真点……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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