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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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鸡被一路拉着走,‘妈妈’又坐旁边,高兴坏了,一路上时不时蹭蹭祝央,发出清脆的叽叽声。
  祝央还交代小世子道:“把削下来那块蛋壳顶拿好,正好是个果盘呢,也给我卧室添添元素。”
  魏江离:“……”
  就知道她会嘚瑟!
  回到营地,众人看到他们捡回一只鸡仔都懵了,一是他们这奇葩行为,二是这鸡仔的巨大体型。
  这才破壳都这么大,那完全体到底是个什么样?飞起来还不遮天蔽日啊?
  尖嘴猴腮立马笑嘻嘻的上了摸:“哎哟,这是带回来的加餐呢?”
  结果还没摸到,就被那鸡仔迅速一啄,那鸡仔看着刚破壳,体型又这么肥硕,想不到速度却异常敏捷。
  那啄人的动作又快又很,一般人都反应不过来,但尖嘴猴腮居然反应过来并且迅速躲过了。
  可见其手速也是常人难以比拟的,但这点却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小鸡仔对生人这迅速的反击,可见其天性中的攻击性,和普通的鸡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对祝央却黏糊的很,怼跑了人便又伸着脑袋在它妈怀里拱。
  这富有攻击性的暴脾气反倒让祝央喜欢,她一边搓了搓小黄鸡的呆毛,一边看了眼营地的众人。
  看来他们三个出去这大下午,这里已经发酵过一轮纠纷了,至少大吵过一架。
  因为这时候看人像是分成两拨的样子,一波是高管和浓妆女,另一波是尖嘴猴腮和家庭主妇,两边谁都不理谁,看向对方的眼神也满是嫌恶。
  唯独二牛一副尴尬不知道手往哪儿放的样子,看样子是那边也没有偏帮,但又弄得自己两边都不是人。
  祝央和徐骁不管是谁,都对这气氛视而不见,仿若没注意到似的。
  徐骁道:“我去河边洗虎皮,你们谁准备下晚饭?”
  祝央便道:“帮我抓两桶小鱼小虾回来,喂这祖宗。”
  说着还弹了弹小黄鸡的喙,小黄鸡像是知道在说它似的,高兴的在她手上蹭了蹭。
  再怎么气氛不对,在有徐骁和祝央两座大山的高压下,众人暂且不敢闹脾气到撂挑子不做事。
  于是一时间生火的生火,烧水的烧水,便为着晚饭忙活起来。
  祝央先让人烧了一锅热水,把小黄鸡从壳里倒出来,拿布巾给它擦掉身上的粘液,小世子也帮她一起擦。
  那巨大的蛋壳中间有好几处裂缝,还被戳出个洞,但削掉一截,沿着下面倒是完好无损,便被祝央用热水洗干净又擦干,往里面垫了柔软的草给它做窝。
  一通忙活下来,徐骁也洗干净虎皮带着两桶小鱼回来了,祝央把鱼放小黄鸡面前。
  这家伙现在身上已经干净了,毛巾擦过的水分也早已蒸发,满身绒毛又软又蓬松。
  见祝央给它找来食物,高兴的用头拱了拱她然后埋头苦吃。
  一般刚破壳的鸟类是没有进食能力的,都是雌鸟直接用喙喂进它们嘴里。
  但这个小黄鸡却在破壳之初就展现了强大的生存本能,不但知道攻击陌生人,还会自己进食。就是脚还站不稳,刚刚祝央试着让它站了一下。
  小黄鸡吃饱了便蹲在妈妈旁边,一步也不离开,时不时用软乎的绒毛蹭一下,很是高兴。
  这顿轮到家庭主妇做饭,高管和浓妆女打下手,刚掐得那么厉害,这会儿还是得共同协作。
  尖嘴猴腮没事做,祝央和徐骁都不想理他,而小世子对于他的鄙视他自个儿也感觉得出来。
  又见二牛在摆弄之前摘回来的药草,便凑过去:“这些草都什么用啊?你教我认认,以后要落荒郊野岭也是门用处。”
  二牛倒是不藏私,便指着那一样样道:“这种是驱蚊草,长得和俺们那儿有点不一样,但你闻这味儿,蚊子肯定不乐意靠近。”
  又拿了一小株散发着一种粪便发酵般恶臭味的草药“这种就正好相反了,你平时有没有注意到,有些草丛附近就是容易招三五成群的蚊子转?”
  “有有有!”尖嘴猴腮忙道:“我只知道驱蚊草,还有招蚊子的啊?”
  二牛便嘱咐道:“我只摘一颗回来你们认认,要是远远看到这种草丛,就避开,这儿的蚊子可老吓人了。”
  尖嘴猴腮连连点头,又拿起一颗药草:“这又是什么?”
  “这是番泄叶,主效泄热行滞,这里闷热,可能用得着,不过得慎用,这玩意儿和巴豆差不多,霸道着呢。”
  尖嘴猴腮自是连连受教。
  祝央把手机给小世子玩消消乐,这家伙和小黄鸡挤在一块儿玩得不亦乐乎,小黄鸡好似对上面的小鸡特效很感兴趣。
  时不时就要伸喙轻轻碰一下,倒是小心翼翼的没把屏幕啄碎,只是小世子好不容易最后一步快通关,却屡屡被这家伙捣乱给弄得失败了。
  祝央漫不经心的看他们玩,注意力却在二牛那草药讲解课堂上。
  偶尔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他那憨实的长相,心里满是玩味。
  没多久饭做好,众人便开始围着火堆吃饭。
  其实他们是想在山洞里吃饭的,只是祝央不允许那封闭的空间里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味的。
  晚餐将就之前剩的鸡骨熬了野菌鸡汤,滋味也是鲜美。
  家庭主妇喝完一晚想盛第二碗,尖嘴猴腮连忙结果碗帮她盛汤道:“你说一声就成了,哪儿用得着绕那么大圈?胳膊也不嫌累。”
  几人下午才吵了架,家庭主妇和尖嘴猴腮又是同一战线的,自然得做出一副联盟牢靠的架势,。
  家庭主妇自然对于尖嘴猴腮的热心欣然受之,高管和浓妆女更是不遑多让,居然互相喂食起来。
  时不时的得意看了他俩一眼,你俩这么能抱团,倒是试试看能不能这样啊?
  把家庭主妇怄个半死。
  吃完饭收拾东西洗漱过后便各自回房睡觉。
  祝央和徐骁现在各自拥有了自己的小单间,自然更自在,不过祝央房间里这会儿不但要睡自己,还得放个肥鸡崽,一下子就显得逼仄不少。
  她把蛋壳做的鸡窝往自个儿的兔皮床边一放,警告道:“不准翻身啊?压到我要你好看。”
  可小黄鸡却不乐意一个人睡鸡窝的,竟敢身子一晃一晃的从蛋壳里面爬了出来,要往祝央身下钻,想缩妈妈怀里睡觉。
  祝央懵逼的看着它折腾半天,揪着它的呆毛把它揪出来,骂道:“你拿手帕当棉被呢?个头比你爸爸两个还大,好意思往我身上缩?”
  “叽!”小黄鸡清脆的冲她叫了一声,表示了坚决不挪窝的决心。
  祝央只能一遍遍劝自己,这个是两米高的宝宝,就算两米高,它还是个宝宝,念了十几遍,这才没有把它踹墙上抠不出来。
  她看了眼被它弃之不用的壳,那壳其实也很大,直径快到两米,和家里的一米八大床也差不多了,就是多了这玩意儿,房间才突然显得这么窄。
  祝央干脆把她用来做床垫的草全铺蛋壳里面去,直将蛋壳铺平,上面再垫上兔皮,又将蛋壳推到墙角,拿几块大点的石头往旁边一拦,便做出了一个简易的圆形窝床。
  别说,还真比平铺的要舒服些。接着再把小肥鸡扔回蛋壳里,自己也爬进去,枕着它毛茸茸的身子睡了起来。
  小黄鸡在壳里又有妈妈贴着,自然安全感十足,兴奋的叽叽两声,蹭了蹭祝央,没一会儿也睡下了。
  祝央和徐骁的单间待遇虽然让其他人不平,可谁让他们没那本事使唤人前后?自己也没那能耐挖这么大的石坑出来,只得挤在外面的石洞,不过都算不错了,至少能遮风挡雨。
  小世子倒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徐骁同意把床分他一半。
  其他人不敢对祝央和徐骁表现不满,但对这个半大小孩儿还是没那么客气的,当下就有人开始说酸话。
  小世子也一点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些屁民都是没资格跟他说话的。
  晚上,大伙儿纷纷睡去,家庭主妇突然被腹中的泄意惊醒。
  她翻身起来,想喊旁边的人陪她出去一下,推了推离她最近的尖嘴猴腮,却见那家伙睡得跟死猪一眼g
  找别人吧,今天下午又刚吵过架,理会她才怪。
  想喊徐骁,可现在徐骁的房间隔了一重,祝央那家伙矫情还给卧室撞上了门,徐骁也有样学样。
  她腹中又疼痛难忍,下一刻就要憋不住了,本能驱使下便先一步推开了山洞门,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也不去草丛那些容易招蚊子的地方。
  就在边角随便一个地方就地解决,龌龊是龌龊了点,可完事后用土埋了,明早其他人醒来也不至于拿这说闲话。
  释放得正顺畅,家庭主妇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刺痛。
  她被蚊子咬出了心理障碍,吓一跳连忙伸手要往脖子后面拍,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竟然已经围满了蚊子,家庭主妇吓得短促的尖叫一声,想求助。
  可蚊子的速度更快,成百只蚊子顿时一拥而上,大到这种体型,那就不管是原本的威力成倍了。
  成群结队的冲撞过来,就跟蝗虫过境一样,撞得人生疼,好几只直接钻进家庭主妇嘴里,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二天一早,第一个出山洞的高管看到山洞口不远处一具皮包骨干尸,被吓得一屁股坐地。
  昨天早上是被啃得一丝血肉也无的老头,今早又一个凄惨死去。
  其他人出来看到这骇人的景象,纷纷陷入了恐慌,谁也不知道明天早上会不会一觉醒来又多具尸体,那具尸体会不会是自己。
  尖嘴猴腮便情绪激愤的抓过徐骁的衣领:“你们昨天把大伙儿当犯人似的审了半天,结果呢?凶手凶手没找着,保护保护也没做好,你们还自个儿住单间去了,是不是就想把我们留在外边自生自灭?”
  众人被他这话说出了心声,看向徐骁的表情就带上了不满。
  徐骁看着似乎毫不在意,反倒是走到家庭主妇的尸体面前,对她被吸成人干的惨状检查起来。
  才检查到一半,发现少了点什么,便看到祝央在远处一个人刷牙。
  她旁边的小黄鸡竟然已经能站起来了,不过还不能走,缩在她旁边,学它妈的样子漱口。
  只是漱不利索,老是把水咽下去。
  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祝央转过头,对徐骁喊道:“你检查吧,完了告诉我,我就不过来了啊,那边腌臜得很。”
  这当然了,也不看家庭主妇死前在干什么,这会儿整个尸体的样子自然一言难尽,裤子都还没提上呢,死得可谓不体面了。
  只是徐骁就有点憋屈了,合着他不怕脏似的。
  好吧,他确实不怎么怕。
  检查完了他去那边低声告诉祝央自己检查到的东西,没有夹带任何主观色彩,全平板写实的描述而已。
  其他人自然不满,但祝央听完之后,也没什么动作,反倒是开始削土豆做早饭。
  尖嘴猴腮他们见两人这么不负责任,顿时不满了,上来就要找她理论。
  结果当头就被祝央扇翻在地,嗤笑道:“我们什么时候有保护你们的义务了?当自个儿是个宝宝呢?”
  “我现在和你们好声好气说话,给你们提供了基本的食物和住宿,就给我好好感恩戴德,我要撵你出去自生自灭,需要过的也只有徐骁那个坎而已。还真把别人的情分当本分了?脸挺大的嘛。”
  徐骁闻言也耸耸肩:“我也无所谓啊,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而已,要真没能活着把人带进游戏,我也没多大的心理负担。”
  剩下几个人傻眼了,连徐骁都这么说,他们还有什么敢得罪的?
  便一个个有些神思不属,没过多久那边祝央喊了一声:“饭好了,拿着碗派对领,煮得有点少了,我统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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