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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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希望你能回来。
  后面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温知黎出声打断了。
  温知黎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错是不在我,但那是你的家。”
  简予池小声补充:“也可以是你的。”
  温知黎自嘲地笑了笑:“你读书还行,嘴皮子功夫连你爸的皮毛都没学到。”
  你爸。
  不是咱爸。
  简予池知道温知黎生了气,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没有,不是爸让我说的,这是我心里话。还有我妈,她一直很想见见你……”
  温知黎垂眸,眼底情绪复杂,声音也淡:“替我谢谢阿姨,但是不用了。”
  温知黎提到这件事就不痛快,她讨厌那些灰暗压抑的岁月。
  一点也不愿意深聊。
  在简予池再开口前,温知黎单方面掐断了话头:“小池你要是还拿我当姐,就到此为止,不然前面路口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公司。”
  “我不说了。”
  简予池无奈认输。
  吃饭的时候,简予池问起晚上生日会的事。
  温知黎一开始不想让他来,怕他玩得无聊,因为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可耐不住简予池一直见缝插针游说,温知黎到底松了口,同意他一起。
  简予池初衷只是想陪温知黎过个生日,并不愿意因为自己扫了她的兴。
  思来想去,简予池只说去酒吧待会儿,晚上吃饭就不参加了。
  反正零点吹蜡烛切蛋糕的时候,他能跟温知黎说上一句生日快乐就好。
  ——
  人都是辛娆约的,基本都是玩得好的同学朋友。
  温知黎跟辛娆好得跟连体婴似的,朋友圈基本重合,聚在一起也不会尴尬。
  考虑到大众口味,人也比较多,晚饭订了一家风评不错的烤肉店。
  温知黎不能喝酒可以放心开车,她一下班去店里接上辛娆。
  碰上晚高峰,两个人到得最晚,被服务员带进大包间的事实,人已经到齐了。
  温知黎作为寿星不能喝酒,辛娆全替她包圆了,逢人敬必喝。
  中途辛娆喝得有点儿高,贺扬站出来替了两杯,一帮老同学趁机调侃:“班长你没规矩啊,人闺蜜不分彼此,你也得给个说法才能代喝。”
  大学的时候,贺扬跟温知黎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
  他们经常组队参加大赛,拿下的奖杯奖牌数不胜数,在整个林学院都小有名气,被称为双学霸搭档,走到学校里就自带cp感那种。
  大二温知黎脱单后,贺扬有意避嫌,这种打趣声才淡下去。
  那年班上同学没少私底下感叹官配cp崩了。
  现在温知黎恢复单身,贺扬又一直没谈女朋友,cp党们重燃信心,起哄劲儿比起读书那阵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扬性格好,见温知黎没说话,也不想让她为难,避重就轻回答:“替老搭档喝两杯酒,要什么说法。”
  贺扬哥们儿揶揄道:“那班长我跟你也是老搭档,你替我喝一杯。”
  贺扬往温知黎杯子里添了点儿鲜榨橙汁,一边跟别人说话:“你少来,年年挂科的人我可瞧不上,自己玩儿去。”
  气氛渐渐被贺扬带回正轨,大家聊起读书的时候趣事,倒没人揪着两个人不放了。
  温知黎暗自松了一口气,趁大家聊得正欢的时候,低声对身边的贺扬说了声谢谢。
  贺扬听完,用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只笑了笑,没说话。
  吃饱喝足,一帮人转场,去酒吧续摊。
  这个酒吧在潼城小有名气,据说是几个富二代合伙开来玩票的。
  酒吧走的就是小资格调风,面向年轻人,不带脏不蹦迪,时不时会请当红歌手来驻唱,来玩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位置。
  现在已经成为来潼城旅游的外地人,必到此一游的打卡圣地。
  今晚有温知黎喜欢的民谣歌手来驻唱,贺扬托朋友包了大厅的位置,庆生听歌两不耽误。
  ——
  过了零点是温知黎生日,不过零点是谢从述生日。
  今晚一过就迈进三十岁的行列,谢从述没什么庆祝心思。
  可那帮兄弟发小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替他攒局,美名其曰是好哥们儿陪你告别二十开头的年纪,迎来光辉灿烂的三十岁。
  谢从述笑骂他放屁,倒也没拒绝得太狠,扫了大家的兴。
  吃完饭到熟人的酒吧玩牌续摊,在二楼开了个大包间。
  上楼的时候,谢从述一眼就看见了大厅的温知黎。
  温知黎顾着玩,没看见他。
  她坐在人群中央,周围的人除了辛娆和简予池,谢从述都叫不出名字,估计是她同学朋友。
  不对。
  仔细一看还是有个人能叫上名字。
  温知黎身边那个给她递吃递喝的男人,似乎叫贺扬来着。
  喻泽走了两步见谢从述没跟上,回头问:“看什么呢九哥?有妞儿啊。”
  谢从述倏地收回视线,掐灭了手上的烟,淡声道:“有你姥姥。”
  喻泽贫个没完:“哪呢我姥,看见我姥爷来也不来迎着,我给您请去?”
  谢从述没再理,推开他,抬腿上楼。
  牌玩儿了两圈,喻泽嫌寡淡无味,提议下楼玩玩,说不定能泡到什么好妞儿。
  说话的功夫,江承延又放了一个炮,毫不留情扫他的兴:“一楼被包了场,生日局,有妞儿也内部消化了,哪轮得到你。”
  内部消化。
  谢从述眼睛微眯,想到楼下温知黎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儿,轻笑了声。
  几分自嘲只有他自己清楚。
  一圈结束,谢从述起身,拿上打火机,去走廊抽烟。
  饮料喝得多,一帮人轮流上厕所,温知黎在一楼排了两三分钟也没见里面的人出来。
  她等不及,问过服务生,得知二楼走廊还有洗手间,毫不犹豫上楼。
  不同于一楼大厅的热闹,二楼包间居多,喧闹声被隔绝在楼梯口,走廊没什么人,很安静。
  温知黎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也没找着洗手间。
  这室内设计师把二楼弄成了一个迷宫吗?
  温知黎憋得难受,走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服务生,倒是看见走廊栏杆旁边,有个男人靠着在抽烟。
  温知黎走上去,站在男人身后,温声问道:“你好,打扰一下,请问洗手间往哪走?”
  谢从述转过身,周围烟雾缭绕,温知黎被熏得眯了眯眼。
  谢从述看见是她,轻掸了下烟灰,倒没跟以前那样看见她就掐烟。
  “来过生日?”
  谢从述明知故问。
  气氛不尴不尬,温知黎“嗯”了声,想起今天也是谢从述生日,顺嘴说:“生日快乐。”
  谢从述一怔。
  静默几秒,谢从述上前两步,手撑着栏杆,弯腰凑上前:“这就完了?”
  温知黎稍顿,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谢从述掐灭了烟,声音低哑,懒懒笑起来:“你跟老同学喝酒聊天,还想让我快乐?”
  第17章
  温知黎对烟味很敏感。
  她妈妈是个爱抽烟的女人,她从小闻到大,丝毫没习惯反而愈发厌恶烟味。
  谢从述倾身靠过来,连带着呼吸里的烟味一起扑向她的脸。
  他身上惯有的木质琥珀香被烟味盖过。
  浑浊烟雾在空气里升腾,男人笑容半明半暗,颓靡气息衬得他像个风流混蛋。
  温知黎捂着鼻子瞥了眼立在他脚边的烟灰桶,上面零零散散有三四个烟头。
  抽得还真不少,难怪这么呛人。
  咳嗽了两声,温知黎缓过神琢磨他那句话,抬头莫名道:“这有什么因果关系?”
  谢从述挺腰站直,敛起几分笑。
  也不知道她是真没懂还是装不懂。
  总归从她嘴里听不到几句真话,他也不想再问。
  谢从述转身要走,温知黎出声叫住他。
  几秒后,温知黎脸色涨红,感觉难以启齿,不自在地问:“……那个,洗手间在哪?”
  谢从述挑眉,故意逗她似的,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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