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她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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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女士轻晃着红酒,笑了笑:“男人靠不住,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
  去年她发现丈夫出轨,毅然决然离婚,分走不少家产,投资医美产业,如今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
  曲鸢终于听到一句赞同的话,举起酒杯,和她碰了碰,仰头饮尽。
  甄湘正低头回信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生生将“你酒量差,喝酒容易误事”这句话吞了回去,刚好电话响起,她看到屏幕跳动的联系人,太阳穴突地一跳。
  趁曲鸢和曾女士聊天没注意,甄湘悄悄把她的杯子拿走,跑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不料她刚结束通话,转身就见好几个年轻男生进了包厢,原来是富太太们觉得纯喝酒没意思,特地找了小鲜肉来助兴,甄湘顿觉眼前一黑。
  小鲜肉们个个年轻帅气,唱跳俱佳,甄湘凭借一己之力否决了跳脱衣舞的节目,提议让他们唱歌。
  包间里就有小型ktv,小鲜肉轮番上阵,气氛炒得火热,曲鸢醉意上来了,无论看谁,谁就长着徐墨凛的脸。
  戴鸭舌帽的“徐墨凛”拿着麦克风,扭腰摆臀,小嘴巴张张合合,在唱着:“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她从记忆里搜寻出了一段歌词,不自觉地跟着rap出声:“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曲小姐,托我真诚祝福你,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绿帽它一顶又一顶,怎么戴……”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阵阵冷意涌入,犹如凛冬已至。
  等看清站在门口的男人,富太太们不约而同地目瞪口呆,正勾着小鲜肉喝交杯酒的钱太太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徐先生?!”
  王太太捂着心口惊疑不定,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连电话都不回吗,怎么这会儿人竟然亲自来了?
  徐墨凛一身黑衫黑裤,勾勒出挺拔身形,下颌线条刀琢般凌厉,周身自带低气压,碾压得包间里的愉快气氛半点儿不剩,他没有看其他的任何人,径自走向曲鸢。
  甄湘根本不敢看他,心虚地垂下眼睛,努力减少存在感。
  曲鸢面染薄红,眸光迷离地看着男人走到面前,认真地看了又看,从他独有的气质判定出这是徐墨凛本尊,她晕乎乎站起身,双脚使不上力,软绵绵地扑进他怀里。
  徐墨凛还在恢复中的右手被她撞得生疼,他眼都不眨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两人的身体。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曲鸢抱住他的腰,脸颊在他心口蹭了蹭,杏眸蒙上盈盈水光,泪如断珠扑簌而落,“你知不知道只剩我一个人,我有多害怕?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也不要在乎你了。我要和你离婚,现在,立刻,马上离!”
  这出神入化的演技,没有一丝表演痕迹的撒娇,说来就来的眼泪,甄湘简直叹为观止,不想当影后的首席芭蕾舞演员不是好演员?
  然而,曲鸢声泪俱下地控诉,她抱着的男人却像一座冰冷的石雕,既不回抱,也不回应,俊脸干净得没有一丝表情。
  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富太太们悄悄伸长耳朵,屏息凝神等徐墨凛的回应。
  角落,有个贪图美酒的白白净净小鲜肉喝了不少酒,醉得几乎不省人事,响亮地打了个酒嗝。
  徐墨凛像是才发现包间里其他人的存在,神色阴鸷,戾气骤生,眼梢风冷扫过去:“滚。”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小鲜肉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纷纷鸟兽散,颇会审时度势、看人眼色的富太太们紧随其后,慌乱间不知是谁撞歪了桌子,酒瓶摇晃着掉到地毯上,暗红酒液汩汩而流。
  无关的人走完了,甄湘无处可藏,硬着头皮上前:“徐总。”
  徐墨凛只是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隐着警告。
  甄湘突然意识到,相比之下,他平时生人勿近的淡漠,还是有所收敛的。
  原来徐墨凛并非永远波澜不惊,曲鸢的这一步险棋,应该算是走对了?
  片刻后,甄湘扶着曲鸢上了车,偷偷地轻捏她手心,可她压根没反应,甄湘坐到副驾驶座,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真喝醉了……
  卧槽,酒后吐真言,她该不会把计划和盘托出吧?!
  隔板落下,后座成了私密空间。
  曲鸢柔若无骨地软在座椅上,轻声嘟囔着什么,天旋地转,眼前重影层叠,她伸出莹白食指对着旁边的罪魁祸首,命令道:“你不准动!”
  徐墨凛偏头看向车窗外,灯光从他高挺的鼻梁上一跃而过,转瞬间又坠入幽暗。
  车子汇入跨江大桥的车流中。
  曲鸢实在头晕得厉害,解开安全带,爬到他腿上坐好,两只手“啪”地拍上他的脸,强势扭正:“说了别动,听我唱歌。”
  “绿驴绿,绿绿绿,雪梨雪梨雪梨梨,led去掉l说的就是你!”
  徐墨凛手伤未愈,动作受限,薄唇紧抿,颈间青筋若隐若现。
  见他全无反应,可能是没听清?曲鸢扶着他肩膀,稍稍支起身,几乎覆在他耳畔:“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曲小姐,祝你……”
  大概嫌这个姿势太累,她重新坐回他腿上,迷蒙了几秒终于想起后面的歌词,手舞足蹈地打着拍子:“祝你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徐墨凛闭上了双眼,鸦羽长睫低垂,阴影重重,漂亮得过分的俊脸覆着寒霜。
  即便温香软玉在怀,他仍如高僧入定,纹丝不乱。
  蓦地,他感到下唇一疼。
  原来是,她重重地咬上了他的唇。
  第7章 取悦她 老公永垂不朽
  这和吻根本不沾边,更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快得徐墨凛来不及反应,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
  他沉着脸,眸色深之又深。
  黑色车子下了跨江大桥,穿越浓稠夜色,开进宿鹤公馆。
  副驾的甄湘惴惴不安了一路,生怕曲鸢醉后吐露真实心声,车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拉开后座车门,不禁吓了一跳。
  曲鸢并没有坐在原来的位置,而是和他坐在一起,正安静地睡着。
  甄湘瞪大双眼,露出被雷电击中的表情,迷茫地想,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斜射而来,阴风猎猎,脊背泛寒,她才回神,只见男人面色阴冷,薄唇被咬破了,未干透的血迹聚如一粒朱砂,明晃晃地堆砌在唇心处,要落不落,在暗淡灯光映衬下,俊美的脸添了几分妖冶之色。
  夜空晴朗,繁星满天,周遭的压迫感却让人难以喘息,甄湘顶着重压探身进去,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曲鸢从他身上抱下来,轻放回原座。
  司机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徐墨凛面无表情下车,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甄湘个子小,力气大,拦腰抱起昏睡的曲鸢,轻轻松松把她送到了二楼客卧。
  甄湘在浴室找到卸妆面巾,细致地卸去她的淡妆,抹了护肤面霜后,又打来温水,简单帮她擦了身体,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留一盏壁灯,轻声关门离去。
  半夜,曲鸢口渴,迷迷糊糊醒了,摸到床头桌上的水杯,喝了半杯水,顺便去上洗手间。
  解决完,她洗干净手走出来,茫然四顾,这不是她的房间。
  曲鸢打着呵欠,熟门熟路地穿过衣帽间,推开主卧的门,找到熟悉的大床,躺了上去。
  空调开得有点低,她摸了摸发凉的手臂,从旁边拉了薄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睡了没多久,曲鸢又有些热了,生出躺在壁炉边的错觉,热力源源不断地散发,她困得眼皮睁不开,只好试着用后背将壁炉一点点地拱走。
  次日清晨,天色半明,湖面笼着白雾,湖畔浅粉荷花初开,雾蒙蒙中映出一朵朵朦胧丽影。
  凉风吹动窗帘流苏,卷起,又落下。
  曲鸢宿醉醒来,指腹轻揉眉角,意识一点点回笼,发间有灼热气息徐徐而下,她霎时睡意全无,抬头看去。
  男人锋利的喉结映入眼帘,再往上是线条分明的下巴,她目光停留在他结着血痂的唇上,破了?
  谁咬的?
  疑惑接连而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睡在主卧的床上?
  曲鸢立刻低头检查睡衣,她和徐墨凛,没发生什么吧?
  在她心绪微乱时,听到男人混着醒后喑哑的讥讽声音说:“徐太太这是故意借醉半夜投怀送抱?”
  曲鸢微愣,直直地撞入那双琥珀色眼眸,深如寒潭,透着不容侵犯的清矜,她将床单抓出一团团褶皱,如果意念能杀人的话,他现在已经连人带盒五斤重了。
  曲鸢不动声色地垂眸,很快想到了反击之法。
  她故作娇羞掩面:“老公,从你出车祸以来,我们有半个多月没做了。”
  “以前你几乎每晚都缠着我好几次……习惯了你的节奏,这些天我一个人睡,好像确实是有点儿……不满。”
  “老公,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我知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不会怪你的。”
  徐墨凛并不为所动,眼尾轻挑,勾出嘲弄的弧度,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冷笑道:“别想太多,如今你就算是脱光睡在我旁边,我都对你提不起半分性致。”
  婚后独守两年空房的困惑终于解开,曲鸢心弦骤松,大概是绷得麻木了,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只可惜,准前夫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她想起刚刚无意间蹭到的某物,视线直勾勾地扫过去,一目了然。
  “老公,虽然你嘴上说着冷漠无情的话,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羞赧地伸出手,装出想碰一碰的样子。
  男人侧过身,避开了她的碰触,从床上坐起,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什么,轻描淡写道:“你昨晚说要离婚,我不同意。”
  “我暂时还没有换徐太太的想法。”
  “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安守徐太太的本分,其他不该想的,别妄想。”
  “即使要离婚,也只能由我来提。”
  说完,他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曲鸢看着那紧绷冷硬的背影,轻轻地笑了,她忽然发现,一旦从爱他这件事中挣脱出来,他所有的漠视,嘲讽,冷言冷语,再也无法伤害她分毫。
  只能由他提离婚?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把离婚协议甩到他脸上。
  曲鸢慢慢平复了情绪,翻身下床,瞥见他的拖鞋整齐摆在她睡的这边,她想都没想,一脚踢进了床底。
  回到客卧,曲鸢拿起手机,查看主卧的监控回放。
  凌晨2点16分27秒,她出现在主卧,爬上床,抢走了盖在徐墨凛腰间的薄被,并将他一点点地挤到床边,独占了大半张床。
  2点25分08秒,她连续翻身,被床畔的障碍物拦住,试着翻了几次,翻不过去,干脆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她保持这个睡姿,直到醒来。
  整个过程,徐墨凛都在熟睡状态,被她严丝合缝地压着,全程连根手指都没有动过,曲鸢退出监控,负重92斤,彻夜安然酣睡,他的睡眠质量居然这么好?
  手机震动,是甄湘发的视频申请,曲鸢刚接通,烟熏嗓音立刻传入她耳中:“鸢儿,昨晚在车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咬破徐墨凛的唇?!”
  他的唇是她咬的?
  曲鸢回想了下,她只记得曾女士传授了许多成功的投资经验,后面的事毫无印象,试着往深了想头就开始疼,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不记得了。”
  甄湘:“……”
  “我只想说咬得好!!!你不知道当时徐墨凛的脸色多沉,浸了墨汁似的,偏偏手不能动,想推又推不开,只能坐着任由你蹂`躏,哈哈哈哈哈哈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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