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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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季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勾了勾唇,开口道:“这真的不是送给我的吗?”
  苏芩垂着头看着自己手中荷包,有些闷闷不乐的开口道:“你不是说很丑吗?那你抢什么抢。”
  苏芩心里有些难受,这荷包绣的难看她自己也知道,只不过这好歹是她第一次,一针一线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次才绣好的成果。
  沈季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苏芩的身旁,伸手将坐在地上的苏芩牵了起来,随后从她的手上接过这个荷包,淡淡的开口道:“嗯,虽然的确是很难看,但是我也没有说不喜欢啊!”
  说着沈季时将自己原本在用的荷包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悉数装进这个新荷包里面,随后递给苏芩,“来,帮我系上。”
  苏芩一脸意外的看着沈季时,开口道:“你…确定?”这荷包确实不怎么好看,挂在他的身上也十分的不配。
  沈季时勾了勾唇,低声说道:“自然,这可是我娘子给我绣的。”
  苏芩脸上原本已经降下去的热度,听到沈季时这话,又骤然的红了起来。
  她垂着脑袋,在那里认真的给他系上,嘴里还在小声的喃喃着:“这可是你自己要用的,要是被别人嘲笑了,你可不要怪我。”
  给沈季时系好荷包之后,苏芩想起之前的事情,红着一张脸坐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沈季时看着苏芩一脸害羞的模样,伸出手指偷偷抚了抚自己微凉的薄唇,就仿佛上面还带着之前苏芩红唇的热度一般。
  还挺软的。
  门外的墨菊在外面徘徊了许久,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嘴里喃喃着:“这好像已经没有动静了,是不是代表她们已经结束了?”
  那她是不是可以敲门进去问一下到底要不要传午膳过来?
  墨菊有些纠结,她怕自己贸然敲门,会打扰了里面的两个人,到时候她的罪过就大了。
  墨菊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问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好了吗?可以传午膳过来吗?”
  沈季时和苏芩两人听到墨菊的话,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感觉墨菊误会了什么。
  ……
  穆原离开沈家之后,立马就去找到那天给李老板验尸的王仵作。
  穆原来到王仵作的家门,抬头敲了敲院子的门。
  很快,就有一个妇人过来开门。
  “请问你是?”妇人看到陌生的穆原,一脸疑惑的问道。
  穆原轻咳一声,开口道:“请问这是王仵作的家吗?我找他有些事情?”
  “你跟我进来吧!”妇人打开院子的大门,让穆原进去。
  “王富贵,你给我出来,有人找你。”妇人一边带着穆原进去,一边朝着房子里面嚷嚷着。
  王仵作听到叫喊,从房子里面出来,“你这娘们就不能小一点声音吗,这被别人听到我还有什么面子。”
  妇人并未搭理王仵作,只是朝着穆原说道:“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人。”
  说完妇人转身去了厨房,院子里面就剩下穆原和王仵作两个人。
  王仵作来到穆原身旁,眼里流露出一抹疑惑,“这位小哥,我认识你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仵作,我这次过来是想要像你打听一件事情的。”穆原淡淡的开口道。
  王仵作觉得有些好笑,玩笑般的开口道:“我就是一个仵作,整天打交道打的最多的就是尸体了,难不成你过来是想要问我这些事情?”
  穆原微微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关于尸体的事情。我想问你的是,前几天你是不是检查了一具在城外破庙的被火烧死的焦尸,想知道他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
  王仵作听到穆原的话,脸色一白,随后竟是毫不客气,就想要将穆原赶走。
  “你到底是谁?你问这些干什么?你都说了焦尸那自然是烧死的。”
  穆原跟他推搡了一阵,用力的拉住王仵作的手腕,问道:“王仵作,如果真的是烧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的激动?是心虚了吗?是不是那人的死因有问题?”
  王仵作用力挣脱开穆原的束缚,大声的在那里嚷嚷着:“你这人可不要乱说话,我有什么心虚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官府查看,我们验尸的结果,都有记录在册的。”
  穆原冷笑一声,“王仵作,其实那李老板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你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那你可能就是下一个李老板,毕竟你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很难保凶手下一个就把你给灭口了。”说着穆原将手放在脖子上面做出一个咔擦的动作。
  “所以你不如把他的死因,和是谁指使你掩盖事情真相的人告诉我,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王仵作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你在那里乱说什么,什么灭口,什么指使我的人,我统统都不知道。”
  穆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王仵作,你要是不害怕,身体就不用抖动的这么厉害了,你要是说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而且我还能保证,不会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当作没我来过这里。”穆原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在王仵作的手里。
  王仵作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子,心里有些心动,他抬眸看向穆原,一脸凝重的开口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的上心。”
  穆原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我是死者的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死因,不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有你大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把你说出来的。”
  王仵作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银子,带着穆原进了房间,说道:“这些事情我们里面说。”
  ……
  穆原从王仵作家中出来,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搞清楚了,他总算可以去和少爷交差了。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得知李老板死因的穆原,他感觉不到一点太阳传来热意,只是觉得后背一凉。
  实在是太狠毒了,他从未见过下手如此狠毒的人。
  穆原抬眸看了一眼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少爷,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沈季时和苏芩用完午膳,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练字,一个人侧卧在软塌之上,一只手捧着书,一边监督着某人。
  苏芩目光时不时的朝着沈季时的方向看去,她的目光落在沈季时腰间的荷包上面,越来越觉得这个荷包丑,挂在沈季时的身上,被他衣裳上面上好的绣工一衬托,就越发的丑了。
  沈季时头也没抬,淡淡的开口道:“别一直偷看我,好好的把这些字抄完,等会我要检查,你写不出来到时候可是有惩罚的。”
  苏芩瘪了瘪嘴,把心思重新放在自己面前的“功课”上面。
  算了,他既然愿意挂着就挂着,反正带出去要是有人笑话他,也是他的事情。
  就在这时,穆原回来了。
  “少爷。”
  沈季时坐了起来,朝着穆原走去,“我们去书房谈。”
  临走之前,沈季时回头看向苏芩,“别偷懒,我回来要检查的。”
  苏芩:“……”
  沈季时离开之后,苏芩立马将毛笔放下,默默的把沈季时今早带来的糕点拿了出来,开始吃了起来。
  另一边,沈季时和穆原来到了书房,穆原将房门关好后,随后站在沈季时的面前,开口道:“少爷,果然和你所想的一样,李老板的死因没那么的简单。”
  “嗯?说说。”
  “我找到给李老板尸体验尸的仵作,威逼利诱逼迫他把李老板真正的死因告诉我,其实在大火发生之前,李老板就已经死了,而且是中毒死的。在这之前,我还去问过捕快,他们说案发现场的烧的并不严重,似乎那把火是从李老板身上烧起来的。”
  “那仵作还告诉我,是赵大人为了能够在任职的最后这段时间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才不允许他们把这件事情宣传出去,对外宣称是个意外。只不过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和周景灏有勾结才找的借口。”
  这个赵大人他有听说过,一直以为都是庸庸碌碌的,在官场秉承的少做少错,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官都没有往上挪过一个位置。
  沈季时面无表情,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他一直都知道周景灏心狠手辣,却没有想过周景灏会狠毒到这个地步。
  还有上一世,这大米是卖给了别人。这一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的原因吗?现在看来这周景灏是打算毁了沈家。
  “少爷,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李老板可能是周景灏杀的,为什么利用这件事情,把周景灏给……”
  沈季时开口打断穆原的话,“哪有这么简单,任何的事情都要讲究证据,而这一切事情都是我们的猜想。”
  “少爷,你的意思是……”
  沈季时眼睛微微眯起,朝着穆原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他居然做出这些事情出来,一定会留下印迹的。”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029章
  另一边, 周景灏将李有权的母亲和夫人送走之后, 眼里闪过一抹阴霾。
  这些知道他和李有权有关系的人, 一个都不能留下, 全部都得死。
  李有权的夫人拿着周景灏给的银子,认领了李有权的尸体从官府离开,就准备送去下葬。
  在下葬当天, 李有权的夫人和母亲两个人在那里痛哭流涕。
  李母一边哭着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们李家到底做了什么孽,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紧紧的握着李母的双手,开口宽慰道:“婆婆,您别哭了, 您的眼睛本来就不好, 再哭下去会伤了眼睛的。”
  “我儿子都没了,我要这双眼睛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就这么的让我死了算了。”
  “婆婆,您别这么说。”李夫人心里头虽然也十分的难过, 可是现在李家就剩下她和她那年迈的婆婆, 她要是再倒下了,就没有照顾婆婆了。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男人来到他们的跟前, 朝着她们两人开口道:“请问你们是李有权的母亲和夫人吗?”
  “是,我们是。”李夫人眼里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请问你是谁?”
  “我是李有权的朋友吴势, 以前受过他的帮助,听闻他发生意外,特意过来看一看我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
  李夫人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意外,李有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这个做妻子的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人都死了,别人也不至于过来骗她。
  “吴兄弟,你有心了。”
  吴势拿起一些纸钱烧给李有权,嘴里还说道:“李大哥,你走的太突然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帮你照顾你的母亲和妻子的,你就一路走好吧!”
  结束之后,吴势还十分贴心的把李母和李夫人两个人送回家中。
  送回家中之后,李夫人招待着吴势,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吴势借机问道:“也不知道嫂子和老夫人之后有什么打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吩咐。”
  李母听到后深深地叹了叹气,“我和儿媳打算离开林州回老家去。”
  “是啊,林州固然好,可……”李夫人说不出来。
  以前李有权把她们两个人丢来林州,是有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能赚到钱,可是现在不行,家里唯一能够赚钱的人也没了,这在林州的开销,是她们两个妇人所承受不了的。
  还不如回老家种种菜,缝补一些东西贴补家用。
  吴势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那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我好租一辆马车送你们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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