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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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陪你去,晚点再去我姐那边。”王雪笑嘻嘻的说道。丝毫没有显露出失落的神情来。见她如此,张小龙只得沉吟着点了点头。他在琢磨着王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主动了,前两天去公园散步,王雪还是很矜持羞涩的。当时张小龙试探着去拉她的手,结果她也没拒绝,只是出口就说出一句‘做我第一任男朋友的话来’,张小龙没回答,不经意间悄悄把手松开了。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王雪就变得如此积极起来,还说要拉着张小龙去见她的父母。
  第8章 小龙腾四海
  南府井门口人群进进出出,可见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张小龙一行人吃过饭,来到一楼大厅前台赵习牛把钱开了,五人总共吃了二百三十八块,放在春城这个房价长到八千平米的城市一点也不算高,个个吃到把肚皮撑了个紧,就连三岁的赵孟汉也在不停的打着饱嗑。刘巧巧把他鱼汤喂多了。
  “房东,我和你嫂子就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赵习牛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赵孟汉从窗子里伸出头来挥手,“房东叔叔再见!雪雪阿姨再见!”
  “再见!”
  张小龙和王雪同时挥手,目送一家三口离去。剩下他们两人成为了南府井门口来往行人众目的焦点。男的眼神游离,女的眸子星光闪烁,王雪的紧身背心和超短牛仔裤衬托着她那几乎完美的身材,挺拔多姿,杯罩和内裤显露出了清晰的轮廓。感光触及到这样的装扮,再纯洁的男人也会瞬间成为牲口。相比下来张小龙倒凡显得格格不入,他一身带有adidas标志的冒牌运动服十分宽松,把唯一值得炫耀的流线型身板笼罩,大眼睛下浓密的睫毛微微眯起,有些滑稽的脸庞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出众的地方。懒散的跟王雪站在一起,大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好花都被猪啃了,这个世界到处充满悲哀,哎,我又何时能找到喜爱自己的嫦娥仙子!”一个中年胖子摇晃着身躯从王雪身边经过,手中摇控器按着朝路边发出嘀嘀声音的c级奔驰走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羡慕张小龙福气好,暗中在拿着王雪与自己家的母老虎做着比较,发出了愤慨的声音。
  张小龙想着心事,纯然没去注意那些人怎么看自己,再说他也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穷山恶水出刁民,清山圣水出贤才,张小龙算不上刁民,也谈不上贤才,如果一定要拿词语来形容他,那就是带着一丝淳朴的“野兽”。他有着钢硬的虎爪,锋利的獠牙,却无时无刻不在扮演着善良的角色。照理说小龙也是龙,龙出雾海必定是彩虹高照,祥云伐天,然而来到大都市的他却是如此普通。
  “阿东,在想什么,白龙寺离这不远,我们走吧,散步过去。”成为焦点的王雪丝毫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妥,她早已习惯了众矢之的目光,相反还享受的洋洋得意,身材是她自信骄傲的资本,笑容可拘,小鸟依人,伸手挽在了闷神的张小龙胳膊上。
  张小龙没拒绝,抬头望了望四周街道,记忆颇高的他早把春城的蓝图掌握在心底,听说王雪要走路陪自己去儿童福利院,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两人手挽着手肩并肩朝白龙寺方向走去。
  春城尽有的一家儿童福利院就在白龙寺村,附近有几所大学,还有众多的生活小区。王雪身为春城本土人士对地理环境自然要更为了解,张小龙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也谈及过自己是孤儿的事情,她也很好奇张小龙的身世,不过更看重的还是张小龙这个人,不然也不会被刘巧巧三言两语弄得越陷越深。
  “阿东,张小龙是你出生的真名吗?还是收养你的那个人给你取的名字,他有没有留给你更多的信息线索,你是不是担心到了孤儿院找不到自己的资料?”张小龙一路心事重重,王雪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女人体贴入微,她知道张小龙一向很开朗,此时变得沉闷肯定是担心即将去孤儿院发生的事情。毕竟事隔了这么多年,听说张小龙还是在当时的孤儿院门口捡到,内部资料中有没有他的信息实在很难说。
  “是啊!不知为什么,我一想到要去孤儿院就有些心慌,当年糟老头在门口把我抱走,谁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他死的时候只说让我来春城孤儿院探查自己的身世,可现在孤儿院都改成儿童福利院了,就是有人知道我的一些信息,事隔二十年,说不定那些老一辈的人都退休或是死了,我就这么去估计很难找到什么线索。”张小龙有些无奈的道。
  “那也不一定,前年我妈跟我姨去白龙寺上香求签,回来时又去了儿童福利院,当时我和姐姐也在场,福利院的院长就是个老人,而且还是个女的,好像是姓尚,没错,我姨就经常叫她尚院长,看上去都五六十岁了。对了,看门的门卫好像也是个老头,看上去也有六十多岁,你要是在门口捡到的,估计当年那门卫看到了也说不定。”王雪安慰着张小龙。
  张小龙没想到王雪还去过福利院,双眼一亮,问道:“你去过福利院?去那做什么?”
  “我姨父没有生育能力,我表妹就是在儿童福利院领养的,领养的时候才七岁,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只比我小一岁呢。所以我姨每年都要去福利院看看,资助一些钱或药品什么的,我表妹更是常常去那做义工,她偶尔也拉上我去帮那些孩子复习功课。不过我毕业后找了工作就很少去了。”王雪滔滔不不绝的侃着,好像她也是福利院领养的孤儿一般。
  “看来你对儿童福利院还蛮了解,那你表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张小龙好奇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很想知道,仅管她不愿表露出来,也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提起。但我知道她曾经问过院长和收养他的管事人,只是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既然是被抛弃的孤儿,那自然是她们的父母不愿意要他们了,也或许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总之这种行为很令人发指,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表妹经常到福利院去做义工,表面上是对福利院报恩,其实她内心的想法只有我们知道,她是抱着一份希望看能不能再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福利院门口,看着宽大的铁门张小龙停了下来。王雪的话给了他太多感触,心中唯一的希望也被破灭了。原本他还想进去询问一番,可现在站在门口脚下如同生了铁钉一般,心情十分沉重。这个跟大学校园差不多的入口,两旁的石墩明显是新砌的,刷得粉白亮,崭新的铁门镶嵌在上面,显然是刚换没多久。门顶上写着儿童福利院几个大字,大门里面左手边是一个小平房,门口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的牌牌标着“来访请登记”字样。桌前坐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他正对抬头张望的张小龙仔细打量着。看一眼,眉毛就跳两下,好像是看不清,他就把桌上的老花镜戴了起来。
  “小龙,对不起啊!”王雪仿佛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头说道:“刚才说的是我表妹的情况,说不定你的情况会好些,既然来了就进去问问吧。”
  “不了。”
  张小龙看着大门两边石墩下的水泥地不知在想着什么,自言自语道:“不知当初我睡着的篮子是摆在左边还是右边,来这里也算是完成了糟老头的遗愿,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找他们。找到了又能怎样,说不定他们早死了。走吧,以后不来这里了。”
  张小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王雪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难过。就当两人转身要离去的时候,那个满头花白的老人从小门走了出来,如同幽灵一般站在左边的石墩下喃喃自语:“篮子上罩着一块红色的布,当时就是摆在这个位置的,没哭没闹,睡得很安稳,黄纸上用鲜血写着张龙二字,老先生踏云而来,徒手在中间加了一个小字,自此也就取名为张小龙。年轻人,我等你整整二十年了,老先生真是勘破天机,实乃活神仙啊!他说你会在今天到来,连时辰都没有相差半刻,看来他老人家多半是升天了。”
  “老人家,糟老头是不是有东西让你带给我。”听完这些话,王雪已经僵化在那里,张小龙无喜无悲转过身来,好似这些都在预料中一样,对满头银发的老人说道:“您能不能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形,您知道是什么人把我放在这里的吗?”
  “小龙腾四海,侠骨照八方。”老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了过来,“年轻人,这是老先生让我带给你的话,你好好去参悟吧!他老云游四方,勘破天机,处处算绝,当年要不是他点通我说不定我早就死了。现在你来了,我也算是完成了他老的遗愿,他说自己只有二甲子出十头的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没错,他是算绝了,现在已经入土为安了。”张小龙双手把纸接了过来,摊开一看,上面写着十个苍松有劲的字,赫然就是“小龙腾四海,侠骨照八方”。
  张小龙对着这十个字看了很久,随后又折起来放进了口袋。王雪此时很乖巧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心中翻腾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老人家,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当年是谁把我放在这里的?”张小龙又问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年青人,万事莫强求,老先生说了,你将来会与你父母相遇的,是友是敌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好了,你走吧,我的任务完成了,也是该退休的时候了。”老人好像不愿多说,转身要朝里头走去。
  王雪突然喊道:“老人家,你说小龙他爷爷当年点通你,他是怎么点通你的?”
  老人顿下身子,上下打量了王雪一眼,低沉道:“我本来只有四个半指头的命,如今我已经六十五岁了,整整多活了二十年。当年我本应该出车祸丧命的,是老先生点通了这次劫难才使我逃过这一劫,我儿子也因此逃过了危难,老先生是在阴损自己来为我父子增添阳寿啊!”
  说完,老人走进了里头屋子再也不愿回头,任凭王雪如何问他都不再答理。张小龙本来也还有几个问题,见他如此也只好做罢了。张小龙知道,只要是糟老头交待过的事情,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糟老头让自己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到春城就是为了让自己看那十个字。看来他早算出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却又不直接告诉自己,还说什么是友是敌看自己造化。这根本就是在打太极,或许张小龙的命也早就被他看透了,只是天机不可泄露,纯粹是在糊弄人。
  张小龙嘴上说不信命,实际上他对张天生信服得很。从小张天生让他学算命,让他看一些命里八卦的东西,还有一些祖龙风水的书籍,张小龙哪看得进去,纯粹是当课本读物和小说去读了,只有小莹在他身上还学了个三成,却是死了。
  “神,太神了,阿东,没想到你爷爷这么厉害,那你是不是也在他身上学了很多东西。”回去的路上,王雪一路叽叽喳喳问过不停,如同那发了春的刘巧巧,脑子里多了很多向往的东西。突然间她对张小龙的看法也不一样了。如果她今天不来,可能还只知道张小龙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现在却对他是越来越好奇,感觉越来越神秘了。
  “这些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乱学的,糟老头当初就说我没有这个天赋,小莹有点天赋也只学了三成,我都怀疑是因为学这个把她克死了,真不知糟老头以前收的那些个徒弟还有几个活着,要是在的话估计也有七八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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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白龙寺(求收藏)
  街道上,两人就这么一路闲聊着。王雪穿着最为普通的平底运动鞋,来回走了几公里也不喊累,耐力相当好,她挽着他的胳膊问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当然,小莹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放过。张小龙颇带心事的为她讲述着。不过说的大都是一些在东北圣山与小莹生活的事情,凡是涉及到糟老头的问题一律打秋风带过。一是不能说,其次张小龙也不知从何说起。糟老头活了130岁,他的事迹估计可以写出n本书来,张小龙只跟他生活了二十年,很多事情压根不清楚。
  古香古色的白色寺出现在眼前,佛门大开,香火弥漫,时而传来一阵悦耳的钟声。见张小龙停下步伐打量,王雪甜甜笑道:“白龙寺求签很灵的,我们进去烧烧香,顺便求个签,还有你爷爷留给你那十个字也可以找马师傅解一下。”
  望着漆红色的大门,张小龙没说话,只是点头往里边走。两人在门口买了三柱香二根蜡烛,穿过庭院来到伺堂,前方摆着三尊佛像,两旁是一些罗汉像,还有菩萨像。上香拜佛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来来往往,穿流不息。张小龙学着那些人虔诚在各个佛像前拜了几拜,和王雪把香和蜡烛一起点了装上,然后王雪又熟练的拿起竹筒摇了一支签出来。拿着它两人来到旁边静堂里。
  求签解签的人很多,桌前坐着一个眼帘低垂穿着宽大服饰的白眉和尚,头顶上九个圆点戒巴十分显眼,肤色有点病态的白皙,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睡着了一般。瞧不出他多大年龄,此时一个身肥体胖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的美貌少妇并肩坐在他旁边虔诚听着讲解。张小龙和王雪进来不敢出声,与其它人一起安静的站在旁边聆听着。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多行善事多积因,必得果,日后事事件件皆称心。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打着禅语,说了一些让中年胖子心惊肉跳的话来。张小龙一旁听了也是眉毛掀了掀,看到老和尚神态和说话的语气,他立时就联想到了高深莫测的糟老头。他觉得这个老和尚的禅理非常深奥,好似也能斟破天机,一语命中人的软肋。
  “还请师傅点化,请问要如何做才能让我有个儿子。”中年胖子额头冒着虚汗,低头虔诚的向老和尚询问着。此刻旁边站着的十数人包括张小龙和王雪在内没有一个人敢笑话他。心中有着各自的想法,静心聆听,生怕打扰老和尚使自己受到某种罪孽。张小龙虽然已习惯了糟老头的神秘,可当他见到老和尚心中还是涟漪起伏变得心神不定。见到一个禅理如此高深的人,张小龙有些犹豫起来了。到不是怕对方什么,而是他在想着糟老头留给自己那十个字到底要不要给他看。
  “行善积德,行凶作恶,都是因果,施主不必执着。”说着,老和尚低垂的眼皮睁了开来,露出了一双十分和蔼看上去又极为睿智的眼睛来,他透过两旁的人目光径直落在了张小龙身上,眸子微微一亮,随后又闭了起来。
  中年胖子道了声谢,带着他女人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接下来又是另一个前来求解签语的人,老和尚接过签瞄了一眼,对那个有些猥琐的男人又说了一些高深莫测的话来。
  “前世修来今世受……”话语很简短,不显山不露水,还是那么温和,这就是高人的姿态。猥琐男注定是失落的,他走后,下面的全是一些女人,高到三四十岁的妇女,低到二十多岁的女人,有为家人求平安的,有救财的,也有为自己求婚姻的。老和尚都一一为他们解答,不过这回却说得生动明确了许多。俗话说天机不可泄,泄之必糟谴,老和尚看来也是因人而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点到为止,不可谓不是参禅高人。
  张小龙一边听着一边却在琢磨着自己衣兜里黄纸上的十个字。这十个字从书面上来理解其实很容易知道他的意思,可对于张小龙本人来说却有些矛盾。神算子张天生留给他的‘小龙腾四海,侠骨照八方’到底寓意着什么?
  “师傅,我求婚姻。”等了近二十分钟,终于轮到了王雪,她双手持着签子向老和尚递了过去。张小龙沉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此签不可解,施主可一年后再来。”老和尚一如既往的接过签瞄了一眼放在桌上,却是看向了她旁边站着的张小龙。
  张小龙心中紧张,表面上装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打扰高僧了,阿雪,我们走吧。”
  “师傅,别人的签你都解了,我的签为何就不能解呢?”王雪不甘心说道,“阿东,你那十个字不是要解吗?快拿出来给老师傅看看。”
  “不用了,这没什么可解的。”张小龙深深与老和尚对视一眼,拉着王雪就要离去。
  老和尚并没有阻拦他们,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对着走到门口的张小龙背影说道:“施主,本心照普,力求心安,遵循本心,事事求稳。欲望欲而为事,富贵险而求安,亲人亲事求为,险而险之度日。请代我向张仙人问好。”
  “糟老头已经死了,依照吩咐,我把他葬在圣山顶峰,有时间你自己去看吧!”张小龙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静堂门槛,只听见身后娓娓传来老和尚一句像在自诉的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施主还请保重。”
  走出白龙寺大门,王雪闷闷不乐嘴里嘀咕着不知在说什么,张小龙拉着她一直来到行人比较稀少的地方才停下来,问道:“阿雪,这个老和尚在白龙寺有多久了。”
  “大概两三年的样子吧!”王雪情绪不高的道:“前年我妈听姨说白龙寺来了个很会解签的老和尚,人气很高,白龙寺的香火也越来越旺,我妈就和姨领着我们来了。”
  “嗯,差不多,估计他最多呆三年要不了多久就会走。”张小龙好似自言自语的道。
  “走,往哪走?他刚才还说让我过一年再去,怎么就不给我解签呢?小龙。”王雪这回没喊阿东,而是撒娇的喊着张小龙的名字,“刚才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还有……我感觉你越来越神秘了,特别是你那个爷爷,那老和尚好像认识你爷爷一样,他怎么就知道你的事情?”
  “他不是我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小龙的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在白龙寺时看到老和尚他就冒出一种感觉,直觉告诉他老和尚跟糟老头是同一类人,要说有区别也只是一个悟道一个参禅,殊归同途,说到底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勘破天机,寻求真理,点化世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张小龙之前没见过老和尚,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更没有听糟老头提起过。王雪自然是不信的,总归来说她还有点小女生的任性,赫然已经把张小龙当成了她的男友,见他不愿意说,心中捣鼓得厉害。
  “阿雪,以后能不能别再问我这些事情了。”张小龙郑重看着她委婉说道,“说实话,以前我真不知道糟老头是什么人,只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有一定道理,而我又极为的反逆他,原因也是他对我太苛刻了。但从内心上来讲我还是很认同他的,直到来了春城见到了那十个字见到了老和尚我才明白,有些人的命真的是注定了的,不过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也不必太放心上。”
  “那你信还是不信?”王雪好奇问道。
  “走吧,我们回去。”张小龙转身往前走,王雪连跟了上去,“喂,阿东,你答应陪我回去的,怎么又变卦了。”
  “我去你家不太合适吧,再说我也没答应你啊。”张小龙边走边调侃着她。
  “你……你耍赖,我都跟我妈她们说了,你要不去,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王雪嘟嘴叫嚷着。
  其实她的心情张小龙能理解,无非就是她把自己带回去见她的父母,让她的家人看看自己值不值得信赖。王雪在饭桌上做出这个决定时张小龙就仔细考虑了一番,他倒不是不想去,就是觉得有些唐突,感觉还没到那程度,目前自己条件也不允许。之所以没当场拒绝就是不想对一个女孩太直接,同时也顾虑到了刘巧巧的面子。此时拒绝也有一种半开玩笑的意味。
  “我不管,总之你答应了就要陪我回去。”王雪一副生气模样停了下来,就当张小龙准备好好开导她时,前方一队青年晃着脑袋不怀好意的迎过来了。张小龙刚才说话时就发现有一辆加长面包车停在路边,现在看到下车的这些人朝自己和王雪走来,特别是领头的两人还嘻嘻哈哈说着淫*秽话语,张小龙断定他们是朝着王雪这个身材极好穿着又过招摇的女人来的。
  “美女,他不愿意陪你,哥哥来陪你如何。”一个短寸平头身材高大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来到王雪身前,抬手就朝她脸上摸了上去。王雪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吓得花容失色,本能想躲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当对方的手要触摸到她时,张小龙把她轻轻一带挡在前头。
  对小莹一向抱有遗憾的张小龙哪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对自己好的女人身上,一股暴戾之气油然而生,目露凶光盯着短寸平头男子以他身旁那些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年青人,道:“趁我没动手之前快滚,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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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第一次出手
  “小子,你豆腐吃多了吧,看不清形势?我们人多,这里我做主,明白?”短寸平头男眼神犀利,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说完朝两旁的手下左右望了一眼,顿时引得那帮混滓一阵哈哈大笑。
  是人就有三分火气,短寸平头男带着一行十三人故意来找茬哪能被对方一句话给吓走?张小龙气势凌人,把王雪挡在身后,摆出猛虎扑山架势,说出睥睨天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话来。看着他那双赤红眼睛,短寸平头男笑意更浓了,那帮混滓瞧着老大阴沉脸色得到了暗示,同时从腰后抽出一根四十公分长的黑色棍子来,哗的一声,棍子前头又弹出了一节,四十公分长的铁棍顿时又变成了近七十公分长,如同钓鱼杆一样前头细后头粗,拿在手中微微一抖,生出了呼呼响声。
  张小龙双手一撑,连连退了二步,喊道:“阿雪,你先走。”
  突发其变的局势使张小龙失去了控制,原本对方十几人他不放在眼里,在大山里与野猪和黑瞎子长期进行肉身搏斗,强悍力量毋须置疑,抗击打能力更是超人一等,只要敌方不拿武器,人再多出一倍他也有信心耗死对方。不过现在短寸平头男等人个个手上拿着伸缩铁棍,张小龙心中没了把握,至少他没把握保护好王雪。平时自大并不代表愚顽无知,野猪和黑瞎子是比任何一个人类力气大,但人类永远比畜牲要聪明这是真理。
  “阿东,我不……”
  “快走。”张小龙愤喝一声。
  “一起上,给我放倒他。”短寸平头男哪能容两人表演生死离别的感人画面,手一挥,那帮混滓顿时分两路冲了上去,短寸平头男则是退到了一旁,摆出了看戏的姿态。
  呼!呼!呼!……
  棍影当场把张小龙笼罩,十几人从四面八方把他围得水泄不通,此时王雪已经跑开了,一个劲的往前冲去,出呼意料的是没有一个人去追她,就连那靠在路边绿化树下看戏的短寸平头男也只是瞄了一眼她离去的身影,脸上带着挪揄笑容丝毫没有要追上去的打算。
  张小龙弓着身子,双手架起格挡住当头劈来的二根铁棍,摇身旋转一个迈脚击中了正前方的混滓下巴,踢得他满口喷出鲜血也不知牙齿掉了几颗。这是张小龙来到春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手,王雪的离开使他放开了身心,对付野猪的凶狠架势如今又用到了人身上,只见他听身辩位凭直觉扭头躲开了后方挥来的棍子,任由数根铁棍击在肩头和背部,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砸在了一名混滓头上,身后那名染着绿色头发的青年当场被打翻在地,从力量和承受能力来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张小龙出了全力,砸在人身上非死即伤,当然他也被众多铁棍打得全身生痛,如果脱下衣服来看就会发现他全身已经是一条条青紫,单挑十数人的场面换作别人估计早已一人一棍就要被打得爬不起来,不过张小龙从小被张天生用竹棍敲打,抗击打能力极强,有一次不小心被一头三百多斤的黑熊巴掌拍在肩上飞出十几米远都能爬起来,更何况是这些只有大拇指粗的弹簧棍子。
  弹簧棍子挥来毫无章法,那些混滓打起来更是没有规律,张小龙从小练习的钻山金刚拳面对这样混乱局面完全派不上用场,纯粹只能凭力量和抗击打能力与对方纠缠。
  转眼间他放翻了三人,这三人一个被拍中脑袋昏迷过去,一个被踢中下巴嗷嗷嚎叫,另一个则被张小龙阴脚踢中下身在地上打滚。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一瞬间三人全失去了战斗能力。但是张小龙丝毫也没有感到轻松,因为剩下的十人更为生猛,见张小龙力量如此强横,他们自然是不敢轻易近身,当张小龙向他们某人冲过去时,其它人手中的棍子就如同用拍子拍打苍蝇一般接连就是几下,合作得相密无间,默契不已。
  如果说十三人挤在一起不好开工,那剩下的十人活动起来就更为灵动,尽管他们都没有正式练过,但社会混滓个个都很勇猛,特别是老大在旁边监督,还有路边黑色两辆轿车里有更为厉害的人在盯着,他们都不敢放松。这帮人接到命令,目的是要尽全力把张小龙放倒,除非是被对方打爬下,否则不能中途退场。所以王雪只是他们对付张小龙的一个借口,这也是王雪逃跑都没有人去追的真正原因。
  “阿光,这样做是不是狠了点,要知道张小龙现在是住在我家,万一这事泄露了对你我都没好处。”相隔现场有二十米远的路边一辆黑色宝马车里,赵习牛和黄永光戴着墨镜坐在前头驾驶室看着被众人围攻的张小龙闲聊着。
  “怎么,心疼了,对他有感情了,那你之前还答应我这么做?”黄永光瞥了他一眼,笑道:“犀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实之前我也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张小龙比我想像的还要强横一些,你瞧他身上那一股不服输的劲,挨了这么多下都没倒,我估计兵仔那帮手下弄不好个个都要身残。五十万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你就不怕王雪跑去报警暴露了我们?”赵习牛反问道。
  “放心吧,这事侯老打过招呼,再说他老人家还在对面看着,事情没结束之前警察不会到来,你尽管安心看戏就好了。”黄永光一副事不关己的看着前方斗殴现场说道。
  就在两人谈话间,张小龙又放翻了三人,剩下的七人已成了惊弓之鸟,虽然没有拔腿开跑可也不敢再轻易上前。张小龙全身上下挨了几十棍也是被打得手脚不太听使唤了,动作慢了下来,双腿也有些微微摇晃。生死一线间,倔强不服输的性子在坚定着不让自己倒下,牙关咬紧双拳已经拧出汗水来,那双赤红的眸子还是那么犀利,好比斗红眼的公牛警惕盯着四周,他已经有了一种和黑瞎子拼命的冲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mb,今天踢到铁板了,明知道光头佬阴险我怎么还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为了区区五十万还亲自带人过来,这事要是让华哥知道我死定了,这些钱还不够兄弟医药会的,怎么办?”短寸平头男看着地上躺着不知生死的小弟以及那抱着宁死不屈眼神如野兽般的张小龙他终于慌了神。黄永光出五十万私下找他对付张小龙,事先也说明了张小龙身怀武力,更疑似为高手,事先说好只要把人打跑或是放倒就算任务完成,原以为很简单,可现在张小龙上下挨了几十下不但没倒,且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简直比小强还要强。叫兵仔的短寸平头男见到如此情形有种措手无策的感觉。看到小弟打破了胆不敢再进攻,心一狠,他吐掉烟头扬起铁棍冲了上去。
  任务完成了还有话说,要是任务没完成钱拿不到不说弄不好还有被上头踩死,显然短寸平头男还不是真正的老大,捞外块带来损失惨重是要被组织遗弃的,所以他也生出了抱死拼命决心。
  “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搞。”短寸平头男一马当先大喝着冲了上去,之前他一直没出手,一出手就比那些小混滓要凶猛了好几倍,不管是力量还是架势上都生出了一股强横的气势来。看到他出手,剩下的七名混滓自然不敢落后,也是挥舞着铁棍一齐冲了上来。
  张小龙被车轮战术磨到了脱力的地步,特别是全身上下被打得浮肿血液循环好似停滞,施展手脚远没有之前的灵活,完全是凭着一股倔强之气在支撑。看到短寸平头男领着七人又冲了上来,他大吼一声迎了上去。目标正是力量最为强盛的短寸平头男。
  “钻山金钢拳!”
  张小龙纯然不顾四面挥来的棍子,弓步成形,左手握拳收腰,右拳直直朝短寸平头男胸口击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短寸平头男的棍子刚落到他头上时人就被强大的劲气给冲飞出去。与此同时,其它七人的棍子也全部落到了张小龙身上。额头一条血线流了下来,张小龙身子一动不动,仿若僵化的石头盯着前方地上奄奄一息嘴里不停冒出鲜血的短寸平头男,冷声道:“我与你们无仇,别再逼我,否则我会把你们的脖子一个一个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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