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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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蛋挠挠头,“你不知道,这个盈盈姐姐从小就没有妈妈,好可怜的,以前你说吕回花可怜,不是也没有跟她计较?”
  “还叫人家姐姐了。”小彪知道自己的大仇是没法子报了,“唉,她要是个男孩子,我就挑战她了。”
  狗蛋学着大人的样子轻轻拍着小彪,“行了,多大点事?她还叫我胖墩了,我去哪里找人说理?而且,她今天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狗蛋仔细地把吴盈盈今天把伍再兰摔了一记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他总结,
  “你看,就算她是个坏姑娘,也会有做好事的时候嘛,咱们要带着她共同进步,共同干革命。”
  第五百零八章黄心红薯
  第五百零八章黄心红薯
  李红梅正好来找他俩,听到了狗蛋的话,她撇撇嘴,“拉倒吧你们,你们是带着人家吴盈盈调皮捣蛋还差不多。”
  “红梅姑,你不懂。”狗蛋耐心地解释,“我们小孩子干革命就是去调皮捣蛋,捣蛋也要有一个官方说法,不能这么赤裸裸,明白?”
  狗蛋说最后那两个字的尾音微微上挑,眼睛还斜斜地睨了一眼李红梅,如果伍再奇在的话,就认出来了,这正是前世车匪杨狗蛋最喜欢的动作。
  “你不要做这种怪动作。”李红梅念叨他,“小伍最讨厌你学习不正经的动作,给他看见,少不得要揪你耳朵。”
  狗蛋老老实实地收回斜睨的眼神,“真是奇怪,你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做什么都是要经过小伍叔的同意,好像我以前做错过什么,他要特意盯着我。”
  “嗐,这你就不懂了。”小彪老气横秋地说,“大人对自己家的孩子总是要严格一点的,别人家的小孩关自己什么事?哪里就会费精神去管他。”
  狗蛋眨眨眼睛,“这样我还得高兴了?高兴他是我们自己家的人?”
  “自然是这样喽。”李红梅把他从楼梯上拉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见过小伍管我说什么?”
  这时候,楼梯口泛黄的灯光下,传来了一股甜甜的香味,小彪一跃而起,“难道我爹竟然难得地靠谱了一次?”
  李红梅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你爹本来就靠谱得很,随通县初中的胡校长夸他:稳重成熟,是革命道路上一块坚实的灰砂砖,哪里需要就哪里搬。”
  “他对我极其不靠谱。”小彪开始忆苦思甜,
  “我是在宁城人民医院出生的,出院的时候,我奶奶把我包得像一个蜡烛包一样,然后她一个没注意,黎景虎同志挟起我就走,刚刚出门口,一个老太太指着他的胳肢窝问,同志,你挟着的是不是小娃娃?”
  “我奶奶心惊胆战地把我抢下来,然后追着他打,听说整个医院都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哈哈哈……”
  李红梅和狗蛋乐不可支,想不到黎景虎看起来挺稳重的一个人,竟然干出了这事。
  “我的彪彪嗳……”黎景虎在屋里听到了儿子的话,“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那时候,你爹不是头一次当爹?没有经验,现在我抱你,分分钟让你舒舒服服的。”
  “我还不是头一次当人家儿子。”黎小彪背着手进来了,“我又知道要做一个好孩子?要认真听父母的话?”
  一屋子的人竟然无言以对,彪妈拿了一个黄里透红,外皮微微有点焦的红薯放在碗里递给他,“小小人儿话这么多,吃吧。他犯一次错,就能吸取一次教训。”
  “前几年他在随通县把我弄丢了。”小彪继续揭露他老子,“他光顾着看热闹去了,他屡教不改。”
  黎景虎瞥了一眼儿子,“我那样不是为了吸取更多的教训嘛?”
  伍再奇笑眯眯地听着那父子俩拌嘴,伸手拿过一个拳头大小已经烤好的红薯,把皮剥好递给云妮。
  吹了一口金黄色果肉上面冒出来的腾腾热气,云妮浅浅地咬了一小口,一股香甜软糯的滋味一直从舌尖窜到了心底,她眯起眼睛,叹了一声,“唔,真正好吃。”
  伍再奇满足地看着云妮餍足的表情,笑道,“人生一大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冬夜里吃一个烤得流糖油的红薯了。”
  “你去跟我们俩的师父说说看。”李红梅也拿了一个开始吃,“看他不赏你一个大白眼,他说了,谁喊他吃红薯,他就跟谁急。”
  黎景虎哈哈大笑,“这是跟红薯有多大的仇恨呐。”
  “这炉子太小。”梁雨红吃完一个,开始蹲在炉子前面盯着正在烤的红薯看,“把炉子的阀门打开一点,火大了,就熟得快。”
  李红梅烤红薯却是行家里手,她赶紧阻止了梁雨红,“别介,我告诉你,小雨,烤红薯一定不能急,一着急,就会外皮焦了,里面不熟,不熟的红薯,吃了会不停地打屁。”
  “梁姑姑。”狗蛋也说,“你听红梅姑的,一准没有错,她厨房的活计没有一样是拿手的,这种野外的技能她就在行得很,什么红薯窑,什么烤蚂蚱,甚至叫花鸡,也不知道她祸祸了多少红薯和鸡,啧啧。”
  云妮也陷入了回忆,“是啊,她那叫花鸡可是一绝,以前她偷偷拿她家里的鸡来做,后来,我会打猎了,打到了山鸡就让她做,那句话是怎么说了?香得你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噗……”黎景虎不以为然,“这年月,只要是肉,都好吃,哪里就因为她是烤鸡高手的缘故?”
  “嗳嗳。”李红梅把头从手里的红薯里抬起来,“我说彪爹,我好不容易有一样拿手的东西,你还一棒子把我锤了下去,明天我就上台柱山打一只野鸡,烤给你看。”
  “那啥,红梅呐。”梁雨红也凑了过来,“我也不相信你烤得一手好鸡,你多打一只,让我鉴定一下,动手的事我不行,可是架不住我会品尝呐。”
  云妮的脸黑了,“不行,台柱山的鸡是能吃的?台柱山可是有名的乱葬岗。”
  那天晚上她到台柱山捉老鼠,分明看到清冷的月光下,寒风吹着荒草,那些小动物就在一堆堆的枯骨翻捡觅食。
  李红梅却大咧咧地说,“小妮,你傻的,野鸡是吃素的,我家的鸡吃玉米粒,草籽,还有糠饭,我还看见它们吃砂砾,它们不会吃尸体肉的。”
  “鸡什么都吃。”在家里经常捉虫子喂鸡的狗蛋笃定地说,“厕所里面的蛆,地里的蚯蚓,田里的害虫……”
  “所以也许会吃……那什么肉。”小彪加了一句。
  李红梅呆了,“真的?”
  “养鸡小能手还能骗你不成?”狗蛋拍拍胸脯。
  这时候,云妮阻止了他们,“行了,别说鸡的事情了,两个月后是全校大比武,你们把奖项都拿了,我们就来一次烤串大会,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第五百零九章腹中之气
  第五百零九章腹中之气
  校园大比武是上个星期五宣布的,大比武按照年级参赛,全员备赛,每一个年纪设前五名,参赛人员临场抽定,选手上了场,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一旦失败即被淘汰,这个方法极其简单粗暴,却节省了时间。
  梁雨红唉声叹气,“我觉得这种赛制太不公平,像我这样的,如果一开始就碰到了高手,很可能是上去露一下脸,就彻底沦为台下观众了。”
  “这样也挺好的,不用白费力气。”李红梅安慰她,“我觉得像我这样的,白白辛苦半天,激动半天,然后在赛到中间的时候被人家打下来,多郁闷。”
  梁雨红给了她一掌,“你练了两年武功,我还练了三四年呢,我都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输,凭什么你就能打到一半?”
  “你们俩怎么这么低调?”狗蛋不满,“我都开始设想自己威风凛凛地站在决赛场上跟小彪对决了。”
  “哈哈……”小彪乐了,“狗蛋,你想得真美,我们俩对决,你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第一名了呢,我什么时候打得过你了?”
  狗蛋开始剥第二个红薯的皮,“我这不是给你留了第二名了嘛?总决赛就是第一和第二在打。”
  “还有二个月。”伍再奇懒洋洋地说,“是驴子是马,到时候出来遛遛了,这一次前五名的奖品很丰厚哦。”
  前五名都能得到奖金和写着名字的水壶水杯,奖金就厉害了,第一名是五十元,第二名是四十元,以此类推,第五名就是十元。
  云妮慢慢吃着红薯,不置一词。
  第二天一早,云妮分明感受到了空气里那一股蓬勃的朝气,每个少年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每个人的心里都暗搓搓地打着小算盘,万一运气好,总是抽到弱鸡,自己不就能杀进前五了?那可都是钱呐,而且,写了名字的奖杯,喝起水来多带劲呀,说什么也要拼一下。
  早上五点就开始有同学出门到演武场拿武器练习,多练习半小时,说不定就能多一分胜算呀。
  晚上放学吃完饭,演武场也是熙熙攘攘,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作为武术部的教导主任,宫远骏虽然乐意看到这种情形,可是自己就没有了场地教徒弟了,他背着手转悠了一圈,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己的两个徒弟。
  演武场明亮的灯光,照在杨云妮水光潋滟的丹凤眼,竟似天上如钻的星辉,闪烁着点点银光。
  宫远骏背着手摇了摇头,她往这里一站,四周都是偷瞧她的眼神,哪里还有专心练功的学生。
  “你们俩跟我走。”宫远骏说完就带头先走了。
  云妮和李红梅对视一眼,跟在老爷子的背后出了演武场。
  “师父,新九栋前面的场地挺大的。”李红梅献策,“那里还安静。”
  昨晚黎景虎说了,今天晚上提着小煤炉下到一楼烤红薯赏月,李红梅偷笑,正好一边吃红薯,一边练功。
  看到宫远骏过来,黎景虎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宫主任,来来来,吃红薯。”
  宫远骏的眼角跳了一下,“你吃,不用跟我客气。”
  “师父,我们到角落去。”云妮想起了他不吃红薯,“走远点就不会闻到红薯的味道了。”
  “红薯的味道我倒是不计较。”宫远骏慢悠悠的说,“俗话说:一斤红薯半斤屁,我最怕人家吃了红薯之后在我面前转悠。”
  狗蛋捂住肚子大笑,“徐长征睡我下铺,昨晚嫌弃我屁多会打下来,硬要跟我换铺,他睡上铺去了,天亮的时候,他又要求换下来,说味道会往上窜……”
  “这好办。”黎景虎淡定地继续烤红薯,“等一下你回去的时候,多带几个红薯,让他们都吃了,大家就无所谓上下铺了。”
  狗蛋高兴了,“这个法子好,我本来还打算今天不吃来着。”
  远处的转角处,宫远骏开始教云妮和李红梅第十六招云山刀法,“这一招的要诀是如电如雾,如梦如幻,心中只有渺渺刀意在流淌……”
  “这么玄幻?”李红梅不乐意了,“师父,这个学不会。”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宫远骏冷冷地说出了这一句之后,他耸耸肩,“你们师祖就这么对我说的。”
  云妮说,“我们师祖这么有趣?他这话倒是跟我们干革命一样,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好吧。”李红梅认输了,“我只当自己喝醉了在打醉刀,如电如幻,还不容易。”
  “看好了。”宫远骏手持一把刀,刀随身转来了一个推刀式,顿时,路灯下,只有刀光霍霍,那一柄平凡的大刀,竟然有飘忽的醉意,又有逼人的气势。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溜。”云妮负手看向宫远骏,随口向李红梅解说,
  “这是刀术的要领,所谓单刀看手,就是说耍单刀的时候,另外那只手要配合得好,耍双刀的时候,步法要配合得上……”
  她这里话没说完,宫远骏的演练已经结束了,他问云妮,“杨云妮,你看清楚了?”
  李红梅忙说道,“师父,我还没有看清楚。”
  “你后来再慢慢跟杨云妮学。”宫远骏也狡猾了,他知道,只要教会杨云妮,李红梅自然就会了。
  她们在这里练得起劲,那边吃红薯的队伍里,又来了一个梁雨红,这姑娘,对红薯那是情有独钟呐,一副吃不厌的架势。
  狗蛋悄悄问她,“你昨晚吃了这么多红薯,今天就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什么表现?”梁雨红轻轻吹了几下滚烫的红薯,“你是不是说吃了红薯会放屁?屁乃腹中之气,岂有不放之理?”
  小彪呆了,“这样也可以?”
  “这个其实是自身脾胃克化能力的问题。”云妮学完了第十六招,迤迤然过来了,“吃豆子板栗花生什么的,也会这样,肠胃不好的人这个问题就会更加严重。”
  “对。”梁雨红姑娘大口地吃着香甜的红薯,“我从来就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我爷爷说我肠胃好,吃嘛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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