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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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母子真会找地方,朕快忙死了,你们母子四人却躲在这里偷懒。”
  皇帝一身疲倦的走过来,五皇子见状,立即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葡萄架很大,除了中间有一块地方摆放着石桌石凳外,别的地方都铺下了草席,皇帝直接躺了下来,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干什么去了?这么累?”
  素月让人拿了水与布巾过来,亲自侍候着皇帝擦脸擦脖子和擦手等。
  “岳父大人刚才来找朕,说是边关出现了蝗灾,幸好早前阿月你说过,蝗虫是一种可以吃的食物,也可以用来喂鸡鸭猪什么的,也是一种很好的饲料,所以这一次蝗灾对大秦造成的损失有限,据说现在边城那边吃蝗虫吃上了瘾,所有的蝗虫都被抓了个光。”皇帝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自己是觉得会有点恶心啦,但是对老百姓来说,只要能吃上一道肉,或者是能果腹的都能接受。
  特别是蝗虫在油炸过后,味道那叫一个香,现在边关的蝗虫一斤就要上百文,想买还买不到呢!
  果然,对于吃的执着,大秦的子民和阿月前世的华夏人是一样的,全是吃货。
  “这应该不是让你辛苦的理由,肯定还有别的事对吗?”
  太子和五皇子这时也凑了过来,听皇帝讲话。
  “对,咱们大秦这一次行动快,蝗虫没有造成多少损失,但是草原那边……”
  皇帝冷笑一声,这些年那些部落虽然没有太大的叩边行动,但小一些的侵犯还是有的,但每回都被大秦的军人们打了回去。
  因为没办法从大秦掠夺食物,草原上那些部落就开始侵犯围边别的番国,抢夺他们的粮食。弄得边境好些小国苦不堪言,但是这些游牧部落抢了就跑,又拿他们没办法。但是周边的小国就那么多,还老是被他们抢,如此一来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那些小国也都没有粮食可吃,再加上这一次蝗虫对草原上的伤害也挺大的。本来他们就不够吃,要靠抢劫才能勉强生存下去,现在被蝗虫这么一闹,草原上的部落就更活不下去了。
  去别的国家抢吧?那肯定不行,因为早之前那些国家就被他们抢了几回,已经没有东西可抢了。与他们接壤的也就只有大秦他们近十几年来从没有抢成功过,再听说大秦现在有多么的富裕,那些部落开始联合起来,不管最后是跟大秦打上一仗,还是想办法和大秦借些粮食渡过难关,总之先把架子搭起来。
  大秦的火炮很可怕,以前炸死的人员还有数,现在一炮过来少说也得死上十好几个,伤的人数就更多了。
  那时大秦的将士们借机跑出来一顿乱砍,没被炸死的也都被砍成了肉酱。砍完他们就撤回城中,等一通大炮又下来,把人炸得半死后,又跑出来一通乱砍,这仗根本就没办法打了。
  所以这些年来,与大秦始终没有太大的冲突,就算他们的人再强壮,骑马再厉害,搁人家大炮下也都是个渣,不堪一击。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什么火铳,以前只能打一发换一杆枪,现在居然可以连发了,打上十枪才换一把。
  在满是冷兵器的时代,热武器给敌人造成的伤害那绝对不是吹的。草原上部落里的勇士再凶猛,都凶猛不过大秦的火炮与火铳。
  所以打,那些部落是绝对不想的,但是不打他们又没有粮食可吃,眼瞅着就快要活不下去了,左右都是一个死,要不要再拼一回呢?
  要是赢了他们就赚了,输了也就一个死字嘛,不拼留在草原迟早也是要饿死的。
  因为还没有被逼到绝路,他们还有大秦可指望,所以这些部落没有往西边发展,反而打算守着这片草原过活,只要挺过了今年,明年他们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与大秦开战,真的能让草原上的部落们生存下来吗?会不会让大家连最后的退路都斩断了?现在的大秦可不同十几年前,那时他们都没占到多少便宜,每一次战争虽然财物粮食抢回来不少,但同样都会死去不少人。
  虽然说草原上部落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能上马杀人,可青壮要死太多,也对部落的发展有影响。更不要说,草原上的危险特别高,一不小心就会被别的部落并吞了。
  所以这些首领们聚在一起也没商量个什么所以然来,有支持和大秦打的,也有不支持的,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并且每一个理由都很正当,完全让人反驳不了。
  “大萨满,你的想法呢?”
  蛮族首领问坐在最中间的老人,他满头白发,脸上还有一些奇怪的图腾,身上的服饰更是与周围的人有着很大的区别,看得出来大家对他都很尊敬。
  “我祭祀问过天神了,得出来的结果并不好。”
  大萨满摇了摇头,显然他不是支持那一方的。大萨满的意见很重要,本来支持那一方的人数就不算多,结果大萨满的话一出,刚才还支持的人又倒戈了不少,这样一来的人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了。
  看到这个情况,蛮族首领也知道,就算他强制让众人去攻打大秦,那么结果也不会是他想要的。本来他们打算部落结盟,成立一个草原上的国家,然后与大秦进行一场盛大,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战场。本以为这样会带给众人信心,让他们相信这一仗哪怕大秦的武器强大,他们也不会输。
  结果大家的反应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一开始主战派就不到一半,大萨满发言后,又减少了一半,继续支持的也就几个中小型部落,还全都是依附于蛮族的部落。来之前,他们就说好了的,所以他们支持自己蛮族首领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除了他们,现在居然别的人一个也找不出来,这才是让蛮族首领丧失了斗志的地方。
  连号称最勇猛的草原雄鹰都没有了与大秦对战的勇气,这还算是草原上的儿郎吗?
  本想再用言语激出大家的血腥和斗志,可是看到大萨满不赞同的眼神,他迟疑了。
  要是换成别的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首领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但对象换成大萨满,整个草源上能力最为强大的萨满,老实说别看对方瘦瘦小小,首领还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不敬。
  第121章
  “臭小六,不要往我身上拉啊~~~”惊天怒吼在凤德宫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升座~~~”
  交泰殿中,本来正闲话的各国使臣夫人分两边站好,跪在地上迎接大秦国母。进宫之前,她们都学习了规矩,不合格的都不准进宫,所以她们学得很认真。要是所有人都进宫参拜皇后娘娘,只有她们自己不能进宫,那可就丢人了。
  素月穿越众人之间,走到凤座上坐好。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着下面花花绿绿的人影,手一抬,“平身。”
  “谢皇后娘娘。”
  各国夫人站起来,在宫人们的引导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对于上国的皇后娘娘,她们其中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见过,绝大部分的夫人甚至是第一次来主宗国,头一次见到主国的国母。
  她们的国家也有国母,可不论排场还是气势,都比主国的国母差太远了,简直是一个天上王母,一个地下凡女,不能相提并论啊!
  因出使的原因,这些大使的夫人也都学习了大秦官话,与素月对话没有半点障碍,虽然口音听着别扭,但一想到对方不是大秦人,也就能接受了。
  “皇后娘娘,臣妇乃大逻国使臣之妻迦迦,特奉我国王后之命,为娘娘奉上我国礼物。”
  大逻国,不就是那个被皇帝抢了万年温玉的番国吗?温玉很好用,素月每年冬天都会拿出来用,对她的帮助还挺大的,特别是每个月那几天,有着温玉的温养,她已经不再那么难受了,皇帝为此还特别沾沾自喜,说自己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因为大逻国前些年惹到了大秦,这几年日子也不是很好过,所以这一次派出使臣来,全国上下拿出了他们大逻国最好的礼物,皇帝太后和皇后,甚至是太子殿下、五皇子、六皇子都有份。
  当然,最好的自然是皇帝与皇后的这一份了。
  素月看了一眼,东西也都是好东西,其中各色宝石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们国家也是一个产宝石的大国,粮食不够吃时,就用宝石跟周围的国家换取食物,可以说这个国家的人还是挺有钱的,就是不怎么产粮。
  “你们有心了,回头替我跟大逻国的王后问好,就说本宫很喜欢她送的礼物。”
  送给皇后的礼物自然不能用国王的名义,所以他们便用王后的名义送了来。本来他们国王的原配王后早就去世了,这些年来也没有立后。但是为了这一次送礼,大逻国国王就立了一个无子的后妃做王后。
  而对方本以为在王宫中就老此一身的,没想到从天上砸下来个馅饼,据说在使臣们出发那一天,新王后还晕晕糊糊没回过神来呢!
  以上都是皇帝私下跟她八卦的,当时素月听了就觉得好笑不已。这个大逻国显然是被大秦吓破了胆子,就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引来大秦皇帝与国母的不满。
  有了大逻国开头,下面其他国家的夫人也开始为素月奉上她们带来的礼物,可以说就今天收下的这些礼物,素月的私库就丰厚了不少,并且她也见到了各个国家的民俗风情。
  从礼物上就能看得出来,有的国家产布,有的国家产宝石,有的国家产翡翠,有的国家产玉,还有的国家产粮,总之他们送上的礼物是各种各样,珍贵的同时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特色。
  其中要说最特别的,得是一个全国信佛的佛教国家。他们送了素月用各种材质雕刻,并且由高僧开过光的佛像。这些佛像当中,最珍贵的当属一尊白玉观音像。
  看雕刻,不像是番国的特色,反而带着大秦的特色,于是素月便问了。
  “雕刻这尊佛像的匠人,据说祖上来自大秦国,因前朝战乱避到我国,后来在我国安居乐业,这尊佛像便是他们家祖传的。”
  使臣夫人把这尊佛像的来历解释了一遍,她就知道这尊有着大秦特色的佛像肯定能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
  “既然是祖传的,怎么会送来我大秦?”
  素月看着佛像,心里想着太后应该会喜欢,回头让人送去给她老人家。不止这尊观音像,别的佛像她也不打算留着,送去皇觉寺给圆海大师,他应该会喜欢的。虽然两国的佛文化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其中也有共同点,相信圆海大师会用心的去研究别国的佛文化。
  “回娘娘,对方家中有人生了重病,急需钱财,不得已之下便出售了这尊佛像,幸而当时王宫的总管正在为娘娘准备礼物,正好遇上了便买了回去。”
  说来也是巧,也该这佛像回到故里,不然怎么就刚好碰上了采买的王宫总管呢!
  “确实很巧,本宫很喜欢。”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总觉得这佛像比之前看着有灵性多了,甚至嘴边的微笑仿佛也比之前要深了那么一点。
  肯定是她看多了礼物,眼睛花了,不然怎么会认为观音是在对她笑呢!
  暗暗在心里摇了摇头,素月又与别的夫人聊起了天。
  其实说是接见各国使臣夫人,其实除了收礼物这点外,和平时接见那些大臣们的夫人差不多,都是聊天。
  只是和皇帝的聊天不同,她们聊的都是各自的男人孩子与家庭。很少有人说起国家大事的,毕竟这个世界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男人,女人还只是附属品。
  中午,素月赐了宴,各国夫人欢欢喜欢吃了御膳,因为天气炎热,大多数菜都是凉菜,就算有几道热菜,也因为天气的原因并没有结成油花,味道自然是很不错的。
  大秦的美食和后世的华夏一样,甚至可以说是一脉相承,味道自然是不差的,比起其他国家,花样口味都更胜好几筹。
  而且这还是御厨们的手艺,各国夫人吃得赞不绝口。特别是那些第一次来大秦的,都被大秦的美食征服了。听宫人们说,有些胃口大的夫人,甚至连配菜都吃了。
  因素月掌权,后宫到是少了见高踩低的现象,对于这些夫人们失礼的行为看了也没多话,更没有在脸上露出半分来。
  就规矩而言,看似比废后时期要来得宽松,但实际上却比那个时期更有规矩。宫人们的工作就是侍候好贵人们,就算贵人们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也轮不到他们来取笑。
  特别是能在宫宴上侍候的人,规矩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毕竟这代表了皇后的颜面,宫人们都归她管理,失职便是她做的不够好,会让人看笑话的。
  前朝那些来参拜皇帝的使臣们就没他们的夫人这么好了,还有御宴吃。想都别想,他们现在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被皇帝和大秦的大臣们用各种各样的眼神打量。
  现在的大秦是越来越不好混了,他们国家的人为了出使大秦手段尽出,因为每一位出使过大秦的人回到他们国家后,对大秦就没有一句坏话,甚至还想过要留在大秦生活。可惜大家的户口本不好拿,有钱都不好使,只好一到期就灰溜溜的回国,回国后面对自己国家的生活习惯那是半点也不习惯,一有出使的机会就拼了命的要再次出使。
  但是抱着同样目的人更多,所以为了这个机会,各个国家内部甚至打了起来,打赢了的人出使大秦。
  因他们现在有求于大秦,所以姿态放得很低。不管是以前就讨好大秦的番国,还是以前暗地里没少使绊子的番国,现在面对大秦这个废然大物,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就怕惹怒了上国皇帝,为自己的国家招祸。
  “派兵的请求,朕不会同意,不过让人去警告他们一番也不是不行。”
  皇帝没派兵去打他们都是好的了,哪里会派兵去为他们打退入侵者,又不是脑子坏了。要不是看在这些丰厚的礼物份上,皇帝甚至连警告都不愿意派人去。
  “谢过大秦皇帝陛下,愿陛下福寿安康。”
  大使们得到了准话终于松了口气,派兵的要求被拒绝了,这一点也不意外,来之前他们都预料到了,但是能让主国派使者去警告那些草原上未进化的部落,他们也就知足了。
  至于那些把主意打到了主国头上的部落,这些使臣们只想呵呵一句,甚至心中还希望这件事能成真。
  打起来好啊,这样大秦就能把他们一举击败,甚至把人赶到更远的地方去。现大秦太强大了,只有那些没脑子的人才会选择与大秦作对。所以他们的心里是期盼着双方能打起来,但是想了想那些草原上的人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也没有蠢到什么也不懂的地步。
  特别是大秦现在对他们起了戒心,就别想出奇不意了。
  因为大秦的强大,这一次他们才真正明白,有一个强大的宗主国对他们这些小国来说有多么的庆幸。大秦以前的皇朝其实也强大,但没有强大让人不敢生出半点不好的心思来,甚至有不少国家都打过宗主国的主意。
  别的不说了,宗主国偶尔漏出一点,就足够他们国家生存了。所以对宗主国,他们向来都很羡慕,恨不得生活在这个国家。
  太子坐在皇帝下方,看着这些番国使臣们谄媚的表情,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据说在前朝,甚至还有番国敢对着前朝的皇帝拍桌子的。那时的前朝虽然名面上还是天、朝上国,但实际上连最小的番国都看不起,要不是大秦的开国皇帝,天、朝就真的会成为历史,被一群狼子野心的番人给统治了。
  想想天、朝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地方物博,穿得好吃得好,各种各样的珍宝数之不尽,惦记天、朝的国家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上百个。
  “太子,你有什么意见?”
  正和使臣们谈话的皇帝,突然话头一转,问起了正神游的太子。
  幸好太子身边站的太监给了他小小的提示,太子才能迅速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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