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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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有脚步声响起,她竖起耳朵,随时注意身后男人的动向,以免被他偷袭。
  没过多久,她的左肩被他拍了下,舒清因猛地朝左挥了一拳。
  挥空了。
  男人此时正站在她的右边,趁她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伸出右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揽过。
  舒清因的身体转了半圈,落回男人的怀里。
  她抬起头,神色呆滞的看着他。
  “我也会用,”男人垂眸看着她,眸色明净,“惊喜吗?”
  舒清因不太服气,小声反驳,“这算什么,老把戏而已。”
  他没生气,轻轻笑了笑,低下头,似乎要亲她。
  他侧着头,好像是要亲左脸,舒清因赶紧用手捂住左脸,又怕他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还顺便捂住了右脸。
  一手捧着一边脸,这下他哪边都亲不到了。
  男人软而温凉的唇亲在了她的小巧而挺翘的鼻尖上。
  “这个就当报酬吧。”男人低声解释着这个占便宜的举动。
  舒清因整个人宛如烫熟的龙虾,张着钳子从他身边跳开。
  “这可是新把戏了吧?”沈司岸直起身子,姿态闲适而懒散。
  舒清因捂着鼻子,这会儿鼻子估计已经红成冬天雪人的红鼻子了。
  夜色尚浓,昏黄路灯下,年轻的女人脚步飞快,誓要把男人狠狠甩在背后。
  天气已经变好了,夜幕中开始有星星冒出头了。
  月亮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在值班了。
  “小姑姑,”男人哭笑不得,“我不认路。”
  女人没理他,径直朝前走着,只是刚刚明明还健步如飞,这会儿却慢下了脚步。
  ***
  终于回到家后,舒清因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在沙发上躺好,准备睡觉。
  男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上半身只穿了件贴身的衬衫,因为刚刚洗了脸,额头上的碎发还有点湿。
  “真睡沙发?”
  舒清因背对着他,当没听见。
  “刚刚已经被人误会我是小白脸,”沈司岸走到沙发边,垂下眼笑望着她,“这会儿要加个形容词了,没有绅士风度的小白脸。”
  舒清因坐起身,仰着头瞪他,“你要把床还给我?”
  沈司岸唔了声,“不还,睡床多舒服。”
  她眯起眼,好半晌没说话。
  沈司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反应,可能是伶牙俐齿的回击,也可能是恼羞成怒,直接把床抢回来。
  无论是哪种反应,都是沈司岸所期望的,前者能看到小猫露爪的样子,后者能让她回卧室睡床。
  结果哪种反应都不是。
  她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卧室走。
  沈司岸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结果她只是一言不发的领着他走进了卧室,然后还把门o带上了,关上了卧室的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前小灯。
  她推他,男人顺势坐在了床上。
  她又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到在床上,男人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搞得措手不及,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她居高临下的俯下身,手撑在他的两侧,语气僵硬,“我们一起睡。”
  “轰――”
  沈司岸的理智骤然轰塌,声线低沉,几乎快被她搞疯,“我今晚要睡被子里。”
  “好。”
  他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然后抱起她,掀开被子把她放了进去,这次他真的没睡在被子外,而是跟她一起钻进了被子。
  沈司岸抑着嗓音问她:“就这么不喜欢睡沙发?”
  她小声回答:“睡沙发不舒服。”
  床灯将两个人的脸朦朦胧胧的照亮,女人眸色水润清亮,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清丽姣好,犹抱琵琶般,越是藏着下半张脸,越是想让男人扯开被子,看清她整张脸。
  沈司岸秉着呼吸,声音比刚刚更低了些,“那跟我睡就舒服?”
  她没回答,却又反问他:“你舒不舒服?”
  “不舒服,”他声音闷闷地,“你还是去睡沙发吧。”
  “这是我的床,要睡你去睡吧,我不走了。”她忽然伸出手,又按紧了身上的被子,一副无赖样子。
  男人哼了声,“不就是借你的床睡一晚,这么小气。”
  “你刚刚在超市怎么不说清楚,”她忽然咧嘴,似乎要露出獠牙,“睡一晚睡一晚,谁知道你要睡什么。”
  他挑眉,“睡什么?”
  男人很喜欢话说一半,然后留着另一半逗她。她懂了,会凶他,不懂,就会瞪圆了眼,等他接着暗示,不管哪种反应都很有趣。
  只是她今天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转了性,居然往他这边挪了挪,温软香甜的气息打在男人面脸上。
  用再轻不过的声音,像羽毛般在男人的心间不停地撩拨刮擦,“睡人。”
  男人眼神热了热,嘶哑着声音说:“舒清因,你知道自己在找死吗?”
  她非但不觉得自己在找死,反而还娇娇地笑了两声,“不知道,我不懂。”
  她明明就他妈懂了,装什么装。
  沈司岸下腹紧绷着,眸光彻底红了,声音里半是恼怒半是无奈,“我认输,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你玩死。”
  说完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沉重而缓慢的叹了口气,最后从床上下来了。
  舒清因抱着被子问他:“你要睡沙发吗?”
  “你真想我睡你的床?”沈司岸勾唇,音色清冽而慵懒:“那我睡了你的床,礼尚往来,你要不要睡我?”
  舒清因彻底愣了,这叫什么礼尚往来。
  但她今天胆子格外大,拍了拍床说:“来,躺好。”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保持着最后的冷静,眉眼里还有残存的清明,瞳孔中还有小簇的火苗徐徐烧着。
  他今天被她勾得背脊发麻,这会儿再不去冲个冷水澡,今天这场就没法收拾了。
  “不跟你闹了,”他低声凶她,“睡你的觉吧。”
  他出去了,替她关上了门。
  舒清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都还没丝毫困意,滚过来滚过去,最后滚到了男人刚刚躺着的那半边床。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上头还残留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清香。
  这下更睡不着了,小腹涨得慌,酥麻感从大脑蔓延至全身。
  在身体的那股奇怪的感觉渐渐消散后,她若有所思的想着,今天她的回应,也不知道他懂不懂。
  沈司岸躺在沙发上,痛苦的辗转反侧,压抑与狂乱交错相织,这沙发被她坐过,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尖,每一次呼吸都在疯狂考验他的意志力。
  冲多了冷水澡不好,但不冲,那东西不长教训,非要当个站哨士兵。
  这女人今天简直吃错药了,反撩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第52章 生病
  舒清因因为失眠到凌晨,早上的闹钟足足叫了四五遍才将她叫醒。
  她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沈司岸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早晨的阳光透亮温柔,为他描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边。
  她走到阳台边,推开玻璃门,迎面扑来带着丝丝凉意的晨风,和淡淡的香烟味。
  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抬手,手指上还夹着烟,手背抵着唇,连着咳了几声。
  舒清因有些惊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你感冒了还吹风?还抽烟?”
  她拢紧身上的睡衣,将男人赶回了室内。
  沈司岸将烟摁灭,神色倦懒,声音比正常状态下明显沙哑很多,“醒了?”
  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要去公司了,”她不放心的看着他,“你呢?”
  “我跟孟时约好了,待会去找他。”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费劲,好不容易说完,又侧过头咳了几声。
  “昨天还是好好的啊,怎么今天就感冒了,”舒清因看了眼沙发上有些凌乱的被子,“是不是被子太薄了?”
  他窝在沙发里,仰头,胳膊捂着眼睛,鼻腔很重,“没有。”
  “你先躺下吧。”她说。
  男人懒懒地嗯了声,又在沙发上躺下了。
  舒清因想伸手去探探他的温度,“胳膊拿下来。”
  沈司岸放下手,闭着眼,眉心拧着,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色。
  她的手有点凉,摸上他额头的时候,男人忍不住颤了颤,但也没反抗,温顺得像只大金毛。
  还好,只是有一点点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测个体温比较好。
  舒清因起身打算去找医药箱,这时候突然想起,她为了减轻行李负担,搬离酒店的时候,很多平常没怎么用的东西就没带上,包括医药箱。
  她看了眼客厅上的挂钟,已经快九点了,就算这间公寓去公司比较方便,她这时候怎么也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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