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归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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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含血喷人!沈爷才不是这样的人!”大顺挺直了胸膛上前,理直气壮,“若不是沈爷派人从海岸接了你家公子回来,他恐怕早死在那儿了。”大顺本就直肠子,气头上更是口不择言。
  “大顺!”斥责声虽低,却还是让廊下三人齐齐看向院子,玉漱更是径直从靠椅上弹起。
  “沈爷!”
  “沈爷……”
  引章‘切’了一句,转身离开。
  “引章。”引章顿住,没有回头,只听来人问道,“怎么回事。”
  “你问他们去。”说着引章朝玉漱大顺撇嘴。
  玉漱正要开口,大顺挡在前面忙道:“是我不对,管不住嘴,跟她吵起来了。”言语间竟不闻半分委屈。
  沈越倒是没有理会大顺说辞,转而径直问引章:“你方才说我砸了沈鲤东西?”
  “呵呵,沈爷敢做不敢当?”引章没好气道,“公子在京城的门店,不都是你派人砸的,好断了公子财路。”
  沈越目光阴沉,没回答引章质问,转而大步向房内步去。
  引章却不休:“我不知道沈大人为了什么,但求沈大人别再惺惺作态了,趁早让我把公子带走,我们府邸虽让你砸了,但好歹还有几处靠得住的朋友。”
  沈越才下朝,绯袍尚未来得及更换,此刻大袖下双拳捏紧,出语却平淡:“离了这儿,你们谁请得动上的了台面的郎中。”
  引章噤声。
  毕竟,这几日钟大夫如何妙手回春,引章还是见识了的。
  回到暖阁,沈鲤睡相沉沉,沈越放轻步子,恰巧钟太医入内,沈越让开,站在榻前看老人换药。
  期间寻壑不住拧眉,待揭开右手掌层层纱布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似的睁眼。
  犹记初见时,沈越第一眼注意的,就是推杯换盏间,这冰肌玉骨般的一双手。可而今……
  烧伤粘连的手指借外力剪开,结痂后呈现出诡异的弧度,黑疤红肉交错,盘亘在肿胀的骨肉上,连沈越都不忍卒视,遂收眼,垂眸间却见寻壑盯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掌,眼神直愣而空洞。心下一跳,沈越忙半蹲在榻旁,出手捂了寻壑双眼。“忍一忍。”掌心分明感受到滚烫的湿意。
  待钟太医换好药,引章也熬了药端进来,大顺在其后拎着食盒。
  老人起身,看见引章手中端的药碗,吩咐道:“姑娘,公子病情好转,换了几味药材,汤药得重新熬制了,你随我来。”
  “可公子还没吃……”回头见大顺正将碟碗一一取出,引章作罢,跟钟老出去。
  大顺粗活在行,可这端汤喂饭的差事他却从没做过,可眼下室内除了沈爷就剩自己,喂饭的事,舍我其谁……
  近日曾见厨子薛大妈给孙儿喂饭,大顺心一横,决定依样画葫芦,如法炮制。
  沈越在大顺准备间隙,坐上床沿,将寻壑上身稍稍托起,见寻壑双目失神,沈越伏低身子,温声道:“吃饭了。”
  盛好粥,大顺上前,蹲**舀起一勺,就往寻壑嘴里送去。
  甫一入口,寻壑就全数吐了出去——太烫了。
  大顺以下,汤匙‘哐啷’一声丢回碗中,捉了袖子就替寻壑抹嘴,却被沈越拍开手,又挨了呵斥:“毛毛躁躁,走开。”
  沈越自怀中取了锦帕,替寻壑细细擦了一遍,才从大顺手中接过粥,只舀了小半勺,吹温,才送入寻壑口中。
  不多的一碗粥,却愣是喝了半个多时辰。
  末了,沈越叫大顺湿了手绢,接来替寻壑擦干净嘴,将人自股上放下。沈超突然跑进,气喘吁吁。
  沈越诧异:“怎么?”
  沈超喘息着道:“皇上和子翀……来府上了。”
  “什么!?”
  第22章鸿飞那复计东西②
  闪神不过瞬间,沈越目色恢复镇静,吩咐大顺:“叫玉漱立马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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