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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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隽舟点头,故作严肃,一天天啥都能落下,快去快回,别让大哥等太久啊。
  安子韩气笑着,拍了下纪隽舟的肩。
  安子韩出浴室门,就见更衣室的柜台旁,蒋焦和五个人霸道地占据柜台旁边的长椅,在那惬意地吹着风扇。
  那几人注意到安子韩的闯入,神色皆有些不悦。
  安子韩犹豫片刻,前往柜台旁欲拿起上面的沐浴露,却被蒋焦抢先一步。
  安子韩弯着腰一顿,再愣愣地起身。只见蒋焦不善地笑着,拿着沐浴露的手特别造作地放开,玻璃装的沐浴露顷刻间四分五裂。
  蒋焦假惺惺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想递给你的 ,手滑了。
  安子韩怒目,攥拳。
  这种玻璃瓶装的沐浴露是军训专发的,三人为一小组共用。
  而且开训前教官就提前规定过,凡日用品因自身原因损坏丢失的,军校概不补发。
  也就是说,蒋焦刚才打碎了他们三人接下来三十五天用的沐浴露。
  蒋焦笑着,眼底皆是挑衅,怎么这就生气了?
  安子韩上前一步,瞪他,你 !
  蒋焦身边的五个人皆恶狠狠地站起,大有随时大打出手的意思。
  蒋焦推着笑意,食指戳了一下安子韩的肩头,力道倒很大 ,想打架?
  大伙瞧瞧。蒋焦回顾一下身后的四人,满脸嘲笑着说,一个只会跟着他哥哥屁股后面的转悠的跟屁虫,居然还会生气啊 哈哈哈
  众人亦跟着耻笑。
  安子韩怒目,抬起手就想打蒋焦。
  骤然,被身后的一只手拦住,安子韩回头一看,是楚余的手。
  楚余低声劝道,算了,真要闹起来我们都讨不到好处。
  军校军规第七则:凡打架斗殴者,自斗殴当日算起,每晚罚田径场跑二十五圈,直到军训结束为止。
  纪隽舟虽龇牙咧嘴的,但也不敢实际做出什么嚣张的举动。
  毕竟,每天晚上跑二十五圈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余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蒋焦之所以敢这样嚣张跋扈,就是看准了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当然,蒋焦自己也不敢。
  就过过嘴瘾罢了。
  哟。蒋焦依旧笑得很欠,将矛头指向楚余,没想到楚少爷是个和平大使啊,啧啧啧,难怪老师见了就喜欢,都夸楚少爷可爱得跟个o似的。
  众人哈哈大笑。
  纪隽舟怒了,大喊道,你他妈的再敢说一句 !
  楚余咬牙眯眼,他又揽过骂街的纪隽舟。
  他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
  忍。
  风平浪静,海阔天空。
  安子韩吐了口恶气,瞪着他们 ,上前。
  算了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楚余轻声劝身边的二人,咱们走,不逞口舌之快。
  安子韩和纪隽舟顺着楚余的拉揽,欲离开。
  这就走了?
  蒋焦愈发变本加厉,笑着说 三位可真是大度呢,一个没妈养 ,一个没爹教,嘁这还有一个啧啧,果然是有缘分唔 !
  楚余没忍住,抬手就狠狠给了一巴掌。
  纪隽舟和安子韩也愣了片刻。
  想不到,第一个出手打人的
  会是刚才劝和的楚余 !
  当听到蒋焦肆意戳向纪隽舟和安子韩的痛处时,他扑上去对着蒋焦就是一顿暴揍。
  他妈的再给说一句 !楚余一拳将其打在墙上,击打动作紧接着快速而至。
  没妈养没爹教是吧 ! 老子打到你爸妈黑发人送白发人为止 ! !
  纪隽舟和安子韩对视一眼。
  撸.起袖子。
  管他娘的训诫。
  就是干 !
  第27章
  蒋焦等五人怎么也没想到,楚余会突然动手。
  蒋焦被楚余打到在地上,嘴角和鼻孔溢出猩红的血液。
  狼狈不堪而又不知所措。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痛苦地咳了咳,吐出带着血丝的痰。
  纪隽舟和安子韩扑向余下的四人。
  安子韩毫无章法地攻击对方,拳打脚踢的就差上嘴了,这大概是他自打出生以来,打的第一次架。
  纪隽舟比起呆呆傻傻的安子韩。
  他在打架这方面有着读到的天赋和方法。
  比如说现在。
  他与两人扭打在一块,抓住时机就抓着二人的脸,阵仗十分惊悚。
  呲牙咧嘴,好不嚣张。
  老子让你见识唔见识什么叫唔武功盖世 !
  而楚余。
  他这些年跟在顾赋宁身边,格斗也学到了点皮毛。
  他侧身躲过袭来的拳击,将一人的手拉过来并快速用手肘狠狠劈下去 ,继而膝盖撞上他的背,用力拽过他的腋下将其重重放倒。
  那人倒在地上痛吟:呃嘶
  蒋焦爬起来又试图偷袭楚余,再被楚余打倒在地,他再爬起来
  这场以三比五的战争在浴室轰轰烈烈地打响。
  声势浩大到甚至惊动了巡逻的军官。
  晚间九点。
  楚余三人站在左侧,脸上都挂着彩。
  而右侧的五人,三人负伤,一人小腿骨折。
  那一骨折的人,就是蒋焦。
  听到巡逻军官的通知,楚余的教练闻声而来。
  教练一进门,就见浴室门口端端正正地站着的八人。
  一眼扫过去。
  得,全是他连里的人。
  并且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得桀骜不驯的纪隽舟。
  可以啊,你们俩。教官用军帽拍了下纪北纪隽舟的胸口,气笑,下午刚刚训完,逃校未遂,怎么?现在改斗殴霸凌了?
  纪隽舟被教官这么一拍,疼得咳了下,不敢说话反驳。
  教官扫了眼地上苟延残喘的蒋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带着嫌弃,皱眉眯眼,老子这些算是天白教了,打个架都能被打成这样,真她妈没用。
  蒋焦额间留着冷汗,神色痛苦,有些丢脸地低头不语,眼底皆是恨意。
  教练看了眼脸颊边带着一道小伤痕的楚余,楚余的模样与平日的胆怯孱弱无异。
  这样子一看就不是会惹事的。
  他越过楚余看向眼波平静,只知道盯着他的安子韩。
  这小呆子也不是打架的料。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指着纪隽舟问道。
  纪隽舟:报告教官,我叫纪隽舟。
  哦。教官踱步走向纪隽舟 ,皮笑肉不笑,干得好啊,纪隽舟,带五六个人公然斗殴霸凌同学,你难道是想在接下来的军训时光里跑遍田径场吗?
  纪隽舟忙辩驳道,教官,我,我跟他们几个不是一伙的 !
  教官笑了笑,那你说说,这地上躺着的这仨是谁打的?我打的吗?
  纪隽舟低头 ,耸肩,默默闭嘴。
  他打人是事实,也不好反驳自己没动手吧。
  地上蒋焦身旁的小弟之一指向楚余,道,教官 ,是他先动手的!咳咳
  教官顺着那人看向眼底泛着水光的楚余,怎么看怎么像受害者。
  他未动,毕竟光他一人的说辞不能确信。
  楚余慌乱地看向教官,流转的眸光颤着,胆怯地低头,仿佛在用表情在告诉教官,他是无辜的。
  也是,教官对纪隽舟道,打架总得有个团伙吧。纪隽舟,你和你的团伙往前一步,站出来。
  纪隽舟三人齐齐往前迈出一步。
  教官一愣,看向余下那鼻青脸肿苟延残喘的五人,眼神里愈发嫌弃。
  五个人打三个,还被打成这狗样子。
  打死得了。
  害。
  嚯。教官拍了拍纪隽舟的肩膀,脸上笑吟吟地,看不出来啊你们仨,以少胜多,是真没给你教官我丢脸啊。话罢,教官脸上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是谁先动的手 ?
  楚余轻声道:教,教官不是我们先动手的。
  安子韩额头青紫一块,嘴角破了个伤口。
  亦跟着呆愣地点头。
  黑湫湫的亮眼上皆是认真。
  咳楚余咳咳你个王八蛋你胡说 !蒋焦指着楚余就骂,牵动伤口,咳咳 !呃
  教官狠狠扫蒋焦一眼,蒋焦就不敢喊叫了。
  他道,喊什么,有能耐就打赢来啊,躺在这喊有个屁用。
  纪隽舟憋着笑自个乐,肩膀一抽一抽的。
  见到蒋焦那狼狈样,他就得劲。
  教官重重拍了下纪隽舟,纪隽舟即刻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这教官下手也太狠了。
  咳教官,纪隽舟捂着胸口,道 您看到了吧,他们不仅人多,还骂人!就是他们先动手的 !
  地上的众人喊闹起来。
  你胡说 !
  就是楚余先打的人!
  纪隽舟你满嘴喷.粪!你,你不得好死!
  教官瞪众人一眼,纪隽舟和那五人又闭嘴。
  他呼了口气,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大晚上的,他就没见哪个战友的学生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事来。
  他越看地上的蒋焦等五人越心烦,打开光脑通讯呼来医务室的救护车。
  我不管是谁先动的手。教官严肃着脸,道,既然来到国家军校,就算只是军训,那你们也应该有点军人的样子。
  教官整理好军帽,一丝不苟地戴上,瞥向那五人,既然来到了这里 ,就该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输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就已经归为你们的责任。
  纪隽舟和楚余雀跃地对视一眼。
  楚余微微挑眉。
  当然,你们仨也逃不了罚。教官整理下袖口,铜纽扣反着光,依照军校训诫,你们仨以后每晚去田径场跑十圈,从今晚记起。
  他又道,其它五个人,都滚去跑二十五圈,有伤的伤好了去跑,还要补上你们今晚欠下的。我会派无人机去田径场监督,敢偷懒你们就完了。
  话罢,就自行离开了。
  教官严肃的脸让楚余三人看的心头发麻。
  医务室的人来架走了蒋焦等人。
  纪隽舟就这么乐呵呵地看着。
  他故意刺激蒋焦,哦哟,瞧他这伤的,估计等我们军训结束了他还得留在这跑呢吧,哈哈哈哈
  其笑声极度猖狂。
  等纪隽舟笑完,他们三人便气喘吁吁地跑完了十圈田径场。
  楚余累倒在田径场边的草坪上。
  感觉喉咙里有股火在烧。
  纪隽舟和安子韩也好不到哪里去。
  撑着膝盖,满天大汗,气都喘不顺。
  嗨
  纪隽舟的视线被汗蒙住,脸皱成一团,下次,下次回学校,大哥一定要再打一顿蒋焦那王八蛋 !
  安子韩忙喘着气,疯狂点头同意,汗湿的发梢跟着甩动。
  次日。
  楚余不知秦宿是在哪得来的消息。
  愣是在消息封闭与世隔绝的军分校得知,昨晚楚余和人打架的轰轰烈烈的事迹。
  清晨,正是训练的时间。
  他就在空旷的平地大门外,看见那辆银色的首级上将专用机械车缓缓驶进来。
  第28章
  分校教育区总部办公室内。
  秦宿端坐于上座,俊脸清冷,眸子阴寒恍然寒冰,分校的校长战战兢兢,立侍在侧。
  而校长身侧,主训官却显得镇定自若。
  校长二人流着冷汗,额头湿了一片。
  校长谨慎地上一步,恭敬地说,将军,我已经派人去请小公子了。
  许校长,我希望你明白。我当初审批通过你任军校分部校长,可不是让你来纵容这种斗殴事件的肆意妄为的秦宿瞥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枪.柄。
  声线阴冷带着凛然的寒意。
  危险而又肃杀。
  校长咽了口唾沫:将将军恕罪,这次确实是属下的疏忽
  秦宿低着眸,从始至终都未抬头看过正满头大汗的许校长。
  那么,此事许校长是怎么处理的?
  秦宿鹰眼瞥他一眼,眼神里的锋芒仿佛在威示许校长,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决定着自己余后的军政生涯还能走多远。
  许校长谨慎地回头瞥一眼主教官。
  身材魁梧的主教官,主教官站得笔直挺.立,戎装与站姿皆一丝不苟。
  报告将军,楚士
  他被校长狠狠戳了下手肘,只好粗犷地皱眉,改说辞道,楚少爷昨晚和纪隽舟、安子韩三人公然在浴室和蒋焦等五人打架斗殴,影响恶劣。他们八人的教官已经按照军校诫训,对其做出了相应的处罚。
  校长赔笑着,附和地点了点头。
  哦?说来听听。秦宿摸了摸抬眼,冰冷地启唇,我们教官对楚士兵做出了怎样的处罚?
  话里皆是阴阳不定的语气,令人心声惧意。
  和缓的沉默里。
  或许其中亦暗藏凶猛致命的喧嚣。
  许校长偷偷拉了了主训官这大高个的后衣摆,示意他不要瞎说。
  可惜许校长的拉扯对主训官来说就向挠痒痒,他声音洪亮,报告将军,八连教官昨晚向我汇报的是,楚余三人每晚田径场罚跑十圈,蒋焦等五人罚跑二十五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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