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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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的担忧瞬间少了大半。
  “你想的美!”赵星河非常幼稚的宣誓着主权。
  周静静余光见赵泽还像个木桩子似的杵着,心里的气愤又多了几分,“这都是没准的事。”
  她就是故意气赵泽。
  “她说的对。”高远阔掀了掀眼皮,“你想的美。”
  说完又补充一句:“你得管我叫叔叔,没大没小的。”
  周静静不理他这句话,只说道:“我哪不如她?我年轻长得还漂亮!”
  这话看起来是对高远阔说的,可她说话的时候却一直盯着赵泽,高远阔和赵星河都是过来人,一下子明白了这丫头的意图。
  赵星河觉得头大,现在的小年轻表达感情的方式都这么复杂吗?
  “我们是静静的邻居,她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去就行,挺晚的了,你回去的时候当心。”赵星河对赵泽说道。
  赵泽嗯了一声,对着她点点头,看向周静静的时候,周静静别扭的扭过头不看他。
  “人都走远了。”赵星河打趣道,周静静这才收回视线。
  回去的路上周静静一再强调,今晚的事绝对不能告诉她妈,赵星河连说了好几遍知道了,她这才放心的回家。
  上楼的时候赵星河还在感叹,年轻可真好啊。
  高远阔笑了一声,逗她:“说的好像你多大年纪似的。”
  高远阔眼里的赵星河年纪确实不大,可事实却非如此,她没法解释,便一边开门一边开玩笑道:“怎么不大?都成你姐姐了。”
  门开了,二人进屋的同时高远阔把人抵在了门板上,虽然只有一只胳膊,可不耽误高远阔壁咚她。
  第一次被壁咚的赵星河小心脏砰砰直跳,她强装镇定的看着高远阔,就看着他慢慢贴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姐姐?”高远阔亲了亲她的耳垂,赵星河敏感的耳朵瞬间热得发烫。
  他恶作剧似的又亲了两下,这回赵星河的脸也开始红了。
  “你正经一点。”赵星河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软成这样,她当下有些后悔开口,再抬头,就对上高远阔灼热的目光。
  高远阔没再说话,直接贴上她的唇,他吻的小心又细腻,赵星河开始还被动的接受,后来也慢慢地回应他,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脖子,这像是给了高远阔莫大的鼓励,他轻轻撬开赵星河的贝齿,灵巧的舌滑入口中,二人的呼吸瞬间纠缠,气氛暧昧醉人。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分开。
  赵星河有些缺氧,腿也发软,她只能揪着高远阔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才能不让自己滑倒。
  可一靠近,赵星河觉得哪里不对劲,“你……”
  高远阔按住要逃的赵星河,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发出一声喟叹。
  “别动,抱一会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远阔:我想静静
  周静静:???
  ——
  为什么进展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酱酱酿酿,急死我了!可我的笔有自己的想法!它不听使唤啊!
  第39章
  吴阳问赵星河借的书看完了, 这几天他整理了一下心情, 再次面对赵星河时他已经能够坦然。
  赵星河从书店出来的时候, 有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一直在看着她, 外面太阳毒辣,这女人也不知道找个阴凉地方躲一躲,就这么站在日头底下, 脸晒得通红, 但是怀里的孩子脸上遮着一块薄薄的手帕, 用来挡阳光,
  赵星河路过她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好,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搜索了一下记忆, 确定没见过这张年轻面孔。
  年轻女人犹豫着开口, 她太羞涩了,和赵星河说话的时候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手里的书, 可以借我看几天吗?”
  她鼓足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她经常在书店附近转悠, 见到赵星河很多次, 她有意观察着, 赵星河每次来都买书,她羡慕极了,可她没有钱买书。
  赵星河也是第一次遇见陌生人当街问她借书,她正要开口,就听这女人又说道:“你放心,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叫田小花,就在七道街那边住,你要不放心我可以领你去我家认认门,我跑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星河说道。
  田小花穿着实在朴素,肩膀上还打着两块补丁,脚上的一双布鞋已经洗的不像样,赵星河猜测她应该是没钱买书。
  田小花见她犹豫,立马把手腕上的银镯子摘了下来,她抱着孩子,动作有些不方便。
  “这个给你,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了,也是我唯一的嫁妆,能换几个钱,我把它押给你,我保证不弄坏你的书,你看成吗?”
  田小花的语气近乎祈求,让赵星河实在动容。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很多人都开始读书,他们想要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于是书店门前,公园里,或者是等车的时候,随处可见捧着书本阅读的人,他们对知识的渴求让人震撼。
  赵星河没再犹豫,直接把吴阳还给她的红楼梦递给她,田小花非要给她镯子,赵星河怕她心里有负担,就暂时收下。
  “你这镯子可比我这书值钱多了,这样吧,我家还有挺多书,离这也不远,你跟我回去一趟,我再挑几本书给你。”
  田小花激动的直点头,抱着孩子跟赵星河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简单聊了几句,赵星河才知道田小花今年刚满十九岁。
  她看了眼田小花怀里睡的正香的孩子,没说什么。
  田小花就在屋门口等着,赵星河找了几本包好递给她,田小花问她借了纸和笔,抵在墙上,一笔一画的写下借书的日期,还有自己的名字,她还想按个手印,正要把手指往嘴里送的时候被赵星河拦住。
  “不用这么严重,你镯子都在我这呢,大不了你不还书我就不给你镯子,里外里还是我占便宜了。”
  田小花高兴的哎了一声,郑重的向她鞠了一躬。
  人走以后赵星河关上门,她坐在桌前看着田小花给她写的借据,字迹整齐娟秀,写得很认真。
  高远阔也过来看了一眼,见赵星河愣愣地发呆,便倚在桌边问道:“怎么了?”
  赵星河把借据叠好放在抽屉里,她侧了侧身子,仰头看着高远阔,“她才十九岁。”
  高远阔知道她说的是田小花,点了点头,“看着也不大。”
  “可她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赵星河叹了口气。
  高远阔笑了笑,摸着她的脸颊,开玩笑道:“你着急了?”
  “嗯?”赵星河反应过来后打掉他的手,眉头一拧,“胡说八道什么呢。”
  高远阔不说话,静静听着她说。
  “她今天在书店外面张嘴跟我借书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疼。”
  赵星河想到了自己,她曾经也经历过一天啃一个馒头的日子,只为了攒钱买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所以她很理解田小花的心情,人都是有傲骨的,要不是日子太难,又有谁愿意低声下气的祈求一个陌生人的帮助?
  赵星河发现自从来到这以后,她的情绪就很容易受到感染,好像更多愁善感了,赵星河不知道这是不是穿书的副作用。
  高远阔抓起她的手捏了捏,安抚道:“人各有命,真到过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办法解决,旁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赵星河:“你以前有过不下去的时候吗?”
  高远阔看了看远处,半晌说道:“有吧。”
  哥嫂骤然离世,他一个大小伙子带着两个整夜啼哭的婴儿,婴儿又软又小,他连抱都不敢抱,不会冲奶粉,不会换尿布……他从来没觉得生活是如此艰难过。
  好在两个孩子健康长大了,他还有赵星河这么好的媳妇,生活是在一点点变好,他想。
  胡莉莉来敲门的时候赵星河刚吃完饭,她双眼通红像是刚哭过,胡莉莉看了眼赵星河身后的高远阔,说了句“借你媳妇用用”,就把人拽了出来。
  赵星河跟着胡莉莉到她家,一进门胡莉莉就忍不住跟她吐槽,说到激动的时候还抹了把眼泪。
  大概意思赵星河听懂了,主要就是胡莉莉和韩勉的感情进展相当不顺利,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胡莉莉这么多年一直被人追求,所以她骄傲惯了,从不肯低头,对韩勉也是旁敲侧击,有时候甚至连暗示都嫌跌份。二是韩勉是真的木头,胡莉莉身边如果有了追求者,他就躲的远远的保证不出现在她面前,一旦追求者失败撤退了,他继续妥帖的照顾胡莉莉,但绝不越雷池一步。
  其实这种情况说好办也好办,只要有一方肯先捅破窗户纸,那进展绝对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可关键就是两个人谁也不先开口,就这么默默的耗着。
  这种事旁人也没法劝,赵星河只能陪胡莉莉坐一会儿,听着她骂骂韩勉撒撒气。
  从胡莉莉家出来的时候,碰巧看见韩勉在开门,韩勉和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快速从胡莉莉的家门略过。
  赵星河想了想,还是多了句嘴。
  她说韩医生,有些时候有些事,只好肯往前迈那么一小步,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韩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嗯了一声,开门进屋。
  第二天下午,晚饭前,赵星河听到了门外胡莉莉的声音。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也不稀罕吃你的饭!咱俩绝交!老死不相往来!”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韩勉端着做好的饭菜,在胡莉莉门外站了良久,最后失魂落魄的转身回家。
  没一会儿邓军红来敲门,她是来送糖的。
  周民海昨天升了主任,不仅涨了工资,一应待遇也提高了,还给配了秘书,邓军红眉眼都是笑,今天特意去买了糖送给邻居们。
  等送到胡莉莉家的时候,胡莉莉半天才开门,刚才胡莉莉那么大声音和韩勉说话,邓军红在楼下都听到了,她其实心里是觉得胡莉莉配不上韩勉的,所以只当她是一厢情愿。
  邓军红人逢喜事心情好,就连平日里不太看得上的胡莉莉都觉得顺眼了,她多说的两句,左不过是劝胡莉莉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得了,挑来挑去都挑花了眼,女人还是要回归家庭,早点结婚生子,不合适的人就别惦记。
  她并无恶意,可说这番的时候正赶上胡莉莉心气不顺,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竟吵了起来,赵星河听着不对劲赶紧出来看看,好半天才把俩人劝好。
  邓军红指着胡莉手里的糖道:“好心好意给你送糖,真是白瞎了我这好糖!好心当成驴肝肺!”
  胡莉莉把糖又扔给她,不客气道:“我还用不着你好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赵星河眼瞅着俩人又要掐起来,赶紧打圆场,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怒气冲冲地下楼,一个气哼哼地关门。
  而自打俩人吵过架后,就跟陌生人似的,迎面碰见都跟没看见似的,一个往左扭脸,一个往右看风景,就是不看对方。
  两个人都是倔脾气,赵星河想从中调和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高远阔的胳膊恢复得不错,绷带可以撤了,伤口已经在愈合,新长出来的皮肤颜色浅浅的,和他的肤色差很多,赵星河轻轻碰了碰,有些可惜道:“看来得留疤了。”
  高远阔笑:“我一个大男人,留疤就留疤呗。”
  赵星河突然想到什么,她回到卧室翻了翻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这还是当初高远阔给她的,说是祛疤的,还剩了半瓶,这上面也没个保质期,她只能打开闻了闻,味道没什么变化,应该没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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