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了宿敌的配偶 第10节
应旭红着眼睛看着他，态度上却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倔强：“我不，我不会跟她道歉的，她根本不安好心！”
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朱迪斯夫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应旭！”顾峥看他这样瞬间有些上火，但看着应旭湿漉漉的眼睛，他又强压着自己把脾气放软和了下来，蹲下了身，柔声跟应旭说道：“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她心里面打着什么主意，至少表面上的礼貌和问候她对你做到了，你作为一个alpha难道不应该回以她同样的礼貌和尊重吗？哪怕只是场面上的？”
顾峥知道自己个性强硬，不会柔软，也知道教育孩子不能像他这样，可他却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自己。
但为了应旭，他想他是愿意去改变的。
顾峥将这么一席话直白的说了出来，朱迪斯夫人的脸上瞬间五颜六色了起来，显得越发尴尬了，倒是应旭似乎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不少，捏紧的小拳头瞬间放松了。
顾峥见状，觉得自己大抵要告诉应旭的事已经传达到了，也不想懒得去顾及朱迪斯夫人难看的脸色，直白的对应旭说道：“你现在还小，也许人家不会说你，但等你长大了，还这样的话......至少在场面上看，你这样的态度就是不识好歹，会让人不由自主去同情被你这样态度对待的那一方了，你想要让状况变成这样，让心里不怀好意的人笑破大牙吗？”
“我......我不想......”应旭踌躇了下，如是回答。
他们两这一问一答简直让朱迪斯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顾峥却并不顾及她的感受：“那就向这位女士道歉，把你的风度拿出来。”
应旭将顾峥的话听进了心坎里去，想了想，便郑重站到了朱迪斯夫人的跟前，向她致歉道：“对不起，夫人，您来看我，我不该对您大呼小叫，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冷静下来，他也觉得顾峥说得没错。
朱迪斯夫人何等人精，只片刻功夫便将脸上难看的脸色遮掩得一干二净，笑容满面的看向了应旭，心中不乏得意道：“没关系，应旭，阿姨是不会怪你的，只要你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
为了成为应夫人，这点委屈她还承受得起。
顾峥看着应旭的态度，瞬间展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而后他便走到了朱迪斯夫人跟前，直接了当道：“好了，夫人，应旭已经向您道歉了，之前他也说过，他不希望看见你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现在为了彼此尊重，不知您是否可以离开呢？”
他的目的只为了教育应旭——
朱迪斯夫人的心情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你是什么人？应旭新来的保姆吗？之前，我在这里都没有见过你呢。”朱迪斯的脸色发青，心里对顾峥不满到了极点，方才顾峥说得那番话实在是太过不给他脸。
她还没有找顾峥算账呢？
没想到，顾峥却先一步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顾峥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话，坦白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介绍他自己的身份。
管家见顾峥不答，遂代他回答道：“夫人，他是小少爷的家庭医生。”虽然，这个家庭医生身上透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但顾峥目前的身份的确是家庭医生没错......
“家庭医生啊？不知道，先生知道不知道，不好好回答雇主问题，并且在不断意图教坏小孩子的家庭医生可是会被辞退的？”朱迪斯勾起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威胁道。
顾峥波澜不惊，面上不曾呈现半点退缩之意，笑道：“可您似乎并不是我的雇主，女士。”
“我会向应晖提议的。”朱迪斯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同应晖暧昧的关系展露了出来，在她看来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早晚的事。
顾峥只觉好笑：“那我拭目以待。”
几年不见，应晖的品味已是越来越差了......
“他才不是什么家庭医生......”就在朱迪斯和顾峥一问一答之际，应旭却突然一下子站了出来，气鼓鼓的为顾峥证名道：“他是我母父！”
朱迪斯夫人和管家齐齐一惊，再看顾峥的眼神也充满了审视：“你在说什么？应旭，这种话可不是能够随便乱说的。”
他们都知道应旭是有母父的——
但他的母父是谁，在应晖的刻意回避隐瞒下，他们却都不知道，不曾见过......就连应旭自己当初找顾峥，也是通过自己的出生资料，在系统里一点一滴查出来的......
而后，他带去找顾峥的人，也是他自己花钱另外雇佣的，而非家里忠于应晖的这一批......
只可惜，就算那样他所做的事，也还是没能瞒过应晖。
“小少爷，这种事......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笑的。”管家的脸色变了几变，看向顾峥，却愕然发现，顾峥拥有着一双和朱迪斯夫人极为相似的眼睛。
不，也许应该反过来说，是朱迪斯夫人的眼睛像他。
不单如此，管家细看之下居然还发觉顾峥的五官神态居然和应晖带出去过的历任女伴都有那么几点相似之处......就好像是应晖刻意......一样。
所有人都很难想象像应晖那样一个alpha如果爱过一个人......
那个人将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么，现在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那个人会是顾峥吗？
应旭肯定的告诉他们：“我没有乱说，他就是我母父！”
他不是没有母父的孩子，他是有母父的。
顾峥并未反驳应旭的话，朱迪斯夫人愕然看向顾峥，却突然察觉对方的眼睛和自己的长得极其相像......而应晖，之所以会选她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的眼睛......
应晖曾多次夸奖过她的眼睛，说她的眼睛生得极美......
难道......
就当这时，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几人同时向门外看去，却见应晖大步流星朝这里走来，六年不见的，他的模样几乎一星半点儿也不曾改变。
仍和六年前一样的惹人厌恶。
让顾峥只看了一眼便觉作呕，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和他对着来。
“父亲......”应旭一见他进门，当即恭敬的开口叫出了声，对于应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是爱与畏惧并存的。
应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将视线定格在了顾峥身上：“今天家里还真是热闹啊。”
六年不见，今日一见，他才发觉对于顾峥，他的想念远要比自己想象得要多得多......几乎只在一瞬间，他心底就燃起了一股子热血沸腾，难以抹消的战意......
虽然现在他没法和顾峥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觉得很好，一种自己还活着是个人，有东西能够引起自己情绪激动，自己并不是个冷血动物，行尸走肉的感觉。
六年了......
六年不见顾峥，他也整整当了六年的行尸走肉。
朱迪斯夫人一见了应晖就想迎上去，可应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径直走到了顾峥跟前。顾峥只在最初冷冷看了应晖一眼后，便别开了眼去。
但他越是这样，便越是惹得应晖想要去招惹他：“六年不见了，你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可喜可贺你恢复了......只不过，你会来找我，还真是让我意外呢？我以为，你应当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在我眼前才是，没想到居然这样快......”
他知道顾峥讨厌他。
而他最喜欢的，恰恰也就是顾峥这副厌恶他，却又偏偏没有法子奈何他的模样......
“你也还是一样，和六年前一样的惹人厌恶和恶心......”顾峥终于抬眼看向他，轻笑了一声，说：“我来找你，很值得意外吗？我还以为，你随时随地都会做好我来找你的准备呢？我法律意义上的配偶。”
应晖嗤笑一声，道：“你还不够格让我随时随地为你做好准备。”
“不过，我很意外你居然会承认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他嗤笑过后，又突然一下子转变了语调，就像个温柔含情的情人一般凑在顾峥耳边这样续道。
第14章
“承不承认有什么区别吗？事实已经存在了，无论我愿意与否......”顾峥嘴角冷冷一掀，显得倒是远要比应晖想象当中的要淡定得多。
这里是应晖的府邸。
对于应晖知悉他的到来，和与应晖注定的碰面，顾峥并不意外。
应晖轻轻勾起唇畔，目光从应旭身上扫过，复又定格在了顾峥脸上，笑意渐浓：“说得也是，不过，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你居然会承认应旭是你的孩子。”他故意顿了顿，才将话续了下去：“这还真是叫我意外啊，简直就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顾峥。”
应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峥，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表情，说：“我还以为你清醒以后会很憎恶他的存在才是。”
顾峥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他向来都很清楚。
听了他的话，思及应旭之所以会出生，顾峥的眉心果然不自觉的皱了皱，但却又很快平复下来，淡声道：“有什么可意外的呢？他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但却一定是我的孩子。”
因为，应旭是从他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故此，应旭在未成年前的抚养权，也合该属于他。
应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瞳孔，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遂正色了起来，盯了顾峥许久，又许久，才出口问道：“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顾峥。”
“暂时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你也知道，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顾峥回望着他的凝视，端着一副再是坦荡不过的样子：“我只是想要来从你的家里带走我的孩子，顺便和你详细的谈一下关于我们离婚的相关事宜而已，我的法定配偶。”
他会永远记住应晖这乘人之危的卑劣行径的。
但他不会将这事牵连责怪到应旭身上的，因为应旭也是他的孩子，并且是无辜的......
应晖微微挑眉：“你要带走应旭？”
“他是我的儿子。”顾峥吐字清晰而又坚定。
“应旭是我的继承人，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他。”应晖收敛起自己审视的目光，回答的同样果决。
顾峥半点也不怵他：“我想，这应该交由应旭自己选择。”
应晖冷淡的挑了挑眉。
“如果，他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也没妄想可以和你和平解决此事，我随时做好准备，我们就法庭上见吧，应晖。”顾峥语气疏冷道：“对于未成年子女的监护权，法庭一向都是倾向于判给生父的，并且，根据‘omega保护法令’我们离婚的话，你的财产应该是要分割给我一半，如果你出现婚内出轨的行为的话，我甚至可以要求你净身出户......”
因为，omega数量上的稀少和娇弱，很多法律在规定上都是倾向于保障omega权益多一些的。
这是alpha和beta都没法比的。
顾峥冷冷看着他，继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利用你的滔天权势只手遮天，做到其他alpha做不到的，让法庭做出倾向于你的判决。只不过，那样，你便就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了，你了解我的，应该也知道对我而言，要把这件事闹大并不算什么难事。”
应晖轻轻嗤笑了一声。
朱迪斯夫人和管家都目瞪口呆在了当场，竟是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同应晖说话。
“我知道，按照你的逻辑，可能不会怎么在意外界的舆论和你自己的形象问题。但这样的事，闹出来，或多或少都是能给你带来点麻烦的......我想，你应该也没那个耐心去解决，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吧？”顾峥丝毫不顾他们的态度，分析利害，兀自将这事说了出来。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这事闹大闹成一桩丑闻让社会舆论去指责应晖。
但他却也知道，只要应晖手中还有兵权仍有权势，便是让整个星际的人都去唾弃应晖，对应晖而言的影响也是不大的，事情总会被压下去。
最终被人当成笑话或同情对象看的只会是他这个给应晖生了个孩子还疯了六年，醒来后，还什么事都做不了，只会泼妇骂街将丑事闹上新闻的手下败将。
同样会成为笑话的还有——
在事件曝光以后，一辈子只能顶着他是父亲强奸了疯了的母父生下孩子身份，前途一片渺茫往后只能活在阴影当中的应旭。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顾峥愿意看到的。
并且，真的闹大了舆论到底会偏向哪一方还不一定呢！
虽然，他是个omega，但他到底是个败将，应晖和他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以后，在明明可以选择不管他，只要孩子的情况下，不管为了什么都和他结了婚，并把疯了的他送到了疗养院治疗，不论效果如何，这么多年的昂贵费用和义务应晖都是承担了的......
指不定，反过头来，真闹大了臭了的人只会是他。
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朱迪斯夫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应旭！”顾峥看他这样瞬间有些上火，但看着应旭湿漉漉的眼睛，他又强压着自己把脾气放软和了下来，蹲下了身，柔声跟应旭说道：“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她心里面打着什么主意，至少表面上的礼貌和问候她对你做到了，你作为一个alpha难道不应该回以她同样的礼貌和尊重吗？哪怕只是场面上的？”
顾峥知道自己个性强硬，不会柔软，也知道教育孩子不能像他这样，可他却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自己。
但为了应旭，他想他是愿意去改变的。
顾峥将这么一席话直白的说了出来，朱迪斯夫人的脸上瞬间五颜六色了起来，显得越发尴尬了，倒是应旭似乎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不少，捏紧的小拳头瞬间放松了。
顾峥见状，觉得自己大抵要告诉应旭的事已经传达到了，也不想懒得去顾及朱迪斯夫人难看的脸色，直白的对应旭说道：“你现在还小，也许人家不会说你，但等你长大了，还这样的话......至少在场面上看，你这样的态度就是不识好歹，会让人不由自主去同情被你这样态度对待的那一方了，你想要让状况变成这样，让心里不怀好意的人笑破大牙吗？”
“我......我不想......”应旭踌躇了下，如是回答。
他们两这一问一答简直让朱迪斯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顾峥却并不顾及她的感受：“那就向这位女士道歉，把你的风度拿出来。”
应旭将顾峥的话听进了心坎里去，想了想，便郑重站到了朱迪斯夫人的跟前，向她致歉道：“对不起，夫人，您来看我，我不该对您大呼小叫，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冷静下来，他也觉得顾峥说得没错。
朱迪斯夫人何等人精，只片刻功夫便将脸上难看的脸色遮掩得一干二净，笑容满面的看向了应旭，心中不乏得意道：“没关系，应旭，阿姨是不会怪你的，只要你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
为了成为应夫人，这点委屈她还承受得起。
顾峥看着应旭的态度，瞬间展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来，而后他便走到了朱迪斯夫人跟前，直接了当道：“好了，夫人，应旭已经向您道歉了，之前他也说过，他不希望看见你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现在为了彼此尊重，不知您是否可以离开呢？”
他的目的只为了教育应旭——
朱迪斯夫人的心情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你是什么人？应旭新来的保姆吗？之前，我在这里都没有见过你呢。”朱迪斯的脸色发青，心里对顾峥不满到了极点，方才顾峥说得那番话实在是太过不给他脸。
她还没有找顾峥算账呢？
没想到，顾峥却先一步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顾峥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话，坦白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介绍他自己的身份。
管家见顾峥不答，遂代他回答道：“夫人，他是小少爷的家庭医生。”虽然，这个家庭医生身上透着说不出来的古怪，但顾峥目前的身份的确是家庭医生没错......
“家庭医生啊？不知道，先生知道不知道，不好好回答雇主问题，并且在不断意图教坏小孩子的家庭医生可是会被辞退的？”朱迪斯勾起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威胁道。
顾峥波澜不惊，面上不曾呈现半点退缩之意，笑道：“可您似乎并不是我的雇主，女士。”
“我会向应晖提议的。”朱迪斯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同应晖暧昧的关系展露了出来，在她看来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早晚的事。
顾峥只觉好笑：“那我拭目以待。”
几年不见，应晖的品味已是越来越差了......
“他才不是什么家庭医生......”就在朱迪斯和顾峥一问一答之际，应旭却突然一下子站了出来，气鼓鼓的为顾峥证名道：“他是我母父！”
朱迪斯夫人和管家齐齐一惊，再看顾峥的眼神也充满了审视：“你在说什么？应旭，这种话可不是能够随便乱说的。”
他们都知道应旭是有母父的——
但他的母父是谁，在应晖的刻意回避隐瞒下，他们却都不知道，不曾见过......就连应旭自己当初找顾峥，也是通过自己的出生资料，在系统里一点一滴查出来的......
而后，他带去找顾峥的人，也是他自己花钱另外雇佣的，而非家里忠于应晖的这一批......
只可惜，就算那样他所做的事，也还是没能瞒过应晖。
“小少爷，这种事......可不是能够随便说笑的。”管家的脸色变了几变，看向顾峥，却愕然发现，顾峥拥有着一双和朱迪斯夫人极为相似的眼睛。
不，也许应该反过来说，是朱迪斯夫人的眼睛像他。
不单如此，管家细看之下居然还发觉顾峥的五官神态居然和应晖带出去过的历任女伴都有那么几点相似之处......就好像是应晖刻意......一样。
所有人都很难想象像应晖那样一个alpha如果爱过一个人......
那个人将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么，现在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那个人会是顾峥吗？
应旭肯定的告诉他们：“我没有乱说，他就是我母父！”
他不是没有母父的孩子，他是有母父的。
顾峥并未反驳应旭的话，朱迪斯夫人愕然看向顾峥，却突然察觉对方的眼睛和自己的长得极其相像......而应晖，之所以会选她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她的眼睛......
应晖曾多次夸奖过她的眼睛，说她的眼睛生得极美......
难道......
就当这时，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几人同时向门外看去，却见应晖大步流星朝这里走来，六年不见的，他的模样几乎一星半点儿也不曾改变。
仍和六年前一样的惹人厌恶。
让顾峥只看了一眼便觉作呕，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和他对着来。
“父亲......”应旭一见他进门，当即恭敬的开口叫出了声，对于应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是爱与畏惧并存的。
应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将视线定格在了顾峥身上：“今天家里还真是热闹啊。”
六年不见，今日一见，他才发觉对于顾峥，他的想念远要比自己想象得要多得多......几乎只在一瞬间，他心底就燃起了一股子热血沸腾，难以抹消的战意......
虽然现在他没法和顾峥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
但这种感觉却让他觉得很好，一种自己还活着是个人，有东西能够引起自己情绪激动，自己并不是个冷血动物，行尸走肉的感觉。
六年了......
六年不见顾峥，他也整整当了六年的行尸走肉。
朱迪斯夫人一见了应晖就想迎上去，可应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径直走到了顾峥跟前。顾峥只在最初冷冷看了应晖一眼后，便别开了眼去。
但他越是这样，便越是惹得应晖想要去招惹他：“六年不见了，你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可喜可贺你恢复了......只不过，你会来找我，还真是让我意外呢？我以为，你应当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在我眼前才是，没想到居然这样快......”
他知道顾峥讨厌他。
而他最喜欢的，恰恰也就是顾峥这副厌恶他，却又偏偏没有法子奈何他的模样......
“你也还是一样，和六年前一样的惹人厌恶和恶心......”顾峥终于抬眼看向他，轻笑了一声，说：“我来找你，很值得意外吗？我还以为，你随时随地都会做好我来找你的准备呢？我法律意义上的配偶。”
应晖嗤笑一声，道：“你还不够格让我随时随地为你做好准备。”
“不过，我很意外你居然会承认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他嗤笑过后，又突然一下子转变了语调，就像个温柔含情的情人一般凑在顾峥耳边这样续道。
第14章
“承不承认有什么区别吗？事实已经存在了，无论我愿意与否......”顾峥嘴角冷冷一掀，显得倒是远要比应晖想象当中的要淡定得多。
这里是应晖的府邸。
对于应晖知悉他的到来，和与应晖注定的碰面，顾峥并不意外。
应晖轻轻勾起唇畔，目光从应旭身上扫过，复又定格在了顾峥脸上，笑意渐浓：“说得也是，不过，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你居然会承认应旭是你的孩子。”他故意顿了顿，才将话续了下去：“这还真是叫我意外啊，简直就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顾峥。”
应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峥，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表情，说：“我还以为你清醒以后会很憎恶他的存在才是。”
顾峥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他向来都很清楚。
听了他的话，思及应旭之所以会出生，顾峥的眉心果然不自觉的皱了皱，但却又很快平复下来，淡声道：“有什么可意外的呢？他可能不是你的孩子，但却一定是我的孩子。”
因为，应旭是从他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故此，应旭在未成年前的抚养权，也合该属于他。
应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瞳孔，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遂正色了起来，盯了顾峥许久，又许久，才出口问道：“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顾峥。”
“暂时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你也知道，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顾峥回望着他的凝视，端着一副再是坦荡不过的样子：“我只是想要来从你的家里带走我的孩子，顺便和你详细的谈一下关于我们离婚的相关事宜而已，我的法定配偶。”
他会永远记住应晖这乘人之危的卑劣行径的。
但他不会将这事牵连责怪到应旭身上的，因为应旭也是他的孩子，并且是无辜的......
应晖微微挑眉：“你要带走应旭？”
“他是我的儿子。”顾峥吐字清晰而又坚定。
“应旭是我的继承人，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他。”应晖收敛起自己审视的目光，回答的同样果决。
顾峥半点也不怵他：“我想，这应该交由应旭自己选择。”
应晖冷淡的挑了挑眉。
“如果，他愿意跟我走的话，我也没妄想可以和你和平解决此事，我随时做好准备，我们就法庭上见吧，应晖。”顾峥语气疏冷道：“对于未成年子女的监护权，法庭一向都是倾向于判给生父的，并且，根据‘omega保护法令’我们离婚的话，你的财产应该是要分割给我一半，如果你出现婚内出轨的行为的话，我甚至可以要求你净身出户......”
因为，omega数量上的稀少和娇弱，很多法律在规定上都是倾向于保障omega权益多一些的。
这是alpha和beta都没法比的。
顾峥冷冷看着他，继又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利用你的滔天权势只手遮天，做到其他alpha做不到的，让法庭做出倾向于你的判决。只不过，那样，你便就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了，你了解我的，应该也知道对我而言，要把这件事闹大并不算什么难事。”
应晖轻轻嗤笑了一声。
朱迪斯夫人和管家都目瞪口呆在了当场，竟是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同应晖说话。
“我知道，按照你的逻辑，可能不会怎么在意外界的舆论和你自己的形象问题。但这样的事，闹出来，或多或少都是能给你带来点麻烦的......我想，你应该也没那个耐心去解决，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吧？”顾峥丝毫不顾他们的态度，分析利害，兀自将这事说了出来。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这事闹大闹成一桩丑闻让社会舆论去指责应晖。
但他却也知道，只要应晖手中还有兵权仍有权势，便是让整个星际的人都去唾弃应晖，对应晖而言的影响也是不大的，事情总会被压下去。
最终被人当成笑话或同情对象看的只会是他这个给应晖生了个孩子还疯了六年，醒来后，还什么事都做不了，只会泼妇骂街将丑事闹上新闻的手下败将。
同样会成为笑话的还有——
在事件曝光以后，一辈子只能顶着他是父亲强奸了疯了的母父生下孩子身份，前途一片渺茫往后只能活在阴影当中的应旭。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顾峥愿意看到的。
并且，真的闹大了舆论到底会偏向哪一方还不一定呢！
虽然，他是个omega，但他到底是个败将，应晖和他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以后，在明明可以选择不管他，只要孩子的情况下，不管为了什么都和他结了婚，并把疯了的他送到了疗养院治疗，不论效果如何，这么多年的昂贵费用和义务应晖都是承担了的......
指不定，反过头来，真闹大了臭了的人只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