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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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丝上附有梁萧的真气,尽管是童姥,她神功未成,也挣其不脱。梁萧苦口婆心再次劝谏:“姥姥,咱罢手吧?李师伯已经被你所伤,念在同门之谊,请你手下留情!”童姥不听,左手一翻一绕,使个擒拿手法,实实把蚕丝抓牢。
  梁萧看她执意如此,也不好再相劝,心想:“惟今之计,我只有将你制服了,才能谈其他。”正待往蚕丝上加劲,哪料童姥右手一扬,登时一逢淡红色的晶芒朝梁萧飞来,分打上中下三个部位,上打头部,中打腰腹,下打双膝,距离甚近,她出手又快,劲道又狠。
  不得已,先抽回蚕丝,梁萧不敢硬接,跟着脚尖前掀,向后翻了个筋斗,远远蹿了出去。童姥不待他立定身影,双掌又向李秋水拍去。梁萧半空中瞧见,不觉吃了个惊悚,也是他应变得法,居然又将筋头顺翻了回来。
  一搭上她手腕,却才看清,童姥右手食指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伤口兀溢着鲜红,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方才对我发射的,竟是生死符,以血制作,那她以前打我的不成也是......”念头未完,童姥呼的一掌,往梁萧脸上打来。
  梁萧不得不放开她手腕,施展拳脚相迎。这番搭上手,哪肯方休,你瞧那:白衫影,灰矮行,蚕变莹丝无人识,天山六阳有声名。一个因爱生痴嫉妒恨,一个为那同门情谊深,萧君早知那童姥,性子执拗爆戾型。今逢偷袭得良机,岂有不痛杀死命。短掌行凶招招狠,蚕丝缕缕面轻迎。呼呼喝喝两相持,冰山玉镜映快影。
  他俩个在冰面上来回缠打,笑得个李秋水坐在地面心里称快。童姥和梁萧斗经多时,不分胜负。梁萧心道:“如此打将下去,何时了事?”心忽生一计,当即将蚕丝一引,嘶的一声扯开,好似蛛网缠搅,乱打童姥,这童姥一时慌了手脚,隐现败意。哪知这时,二人之间白影一闪,竟是李秋水。
  原来她得梁萧援手,受损经筋已调息顺畅,只见她纤手翻拍,居然是狠辣凌厉的两掌,目标正击童姥脑袋。童姥在梁萧的蚕丝下已是险象环生,见李秋水袭来,童姥料定梁萧心慈手软,便不避他的锋芒,故而改迎向李秋水。不想梁萧真个撒回真气,蚕丝顿时不见,他立定步子,急叫:“喂,喂!李师伯,你干甚么?居然偷袭,太卑鄙了!”
  李秋水轻轻一笑,说道:“跟你大师伯学的!”梁萧一怔,无言以对,李秋水便不再睬他,施辗所学,与童姥剧斗。童姥少了梁萧这个束缚,展开手脚,自然顺心随意,虽然她神功未成,却也和李秋水打了一个平手。
  冰山折影,只听呼呼之声大作,却见一团白影和一团灰影都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拍拍之声,玉面光滑现出二人的身姿,有时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足见二人身手之块,匪夷所思之至。
  头顶光线,逐偏午时,冰面上的影子也逐渐在偏移,然而掌风呼呼,二人兀斗得难解难分。梁萧心下甚是焦急:“姥姥练功时辰已快到,久斗下去真气必然加剧膨胀,届时凶险以及,我该如何思个法子助她才是?”咬咬牙,心下一狠:“算了,拼罢!”身形一幌,加入战团,发一掌向李秋水劈去,童姥得梁萧相助,情形大好,如同二人联手,登时打得李秋水难以招架。
  过了片会,看见李秋水香汗淋漓,梁萧眉头深皱,心一狠,又改为攻击童姥。童姥看见梁萧肯相助自己,又逐把李秋水打落败去,心中正欢喜,哪料这小子却反过来对付自己,心中大怒,不禁骂道:“小畜生,你敢!”李秋水得梁萧援一下手,情势立即好变,接着便是两人联手,同斗童姥。
  过得片刻,只见童姥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她心底将梁萧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梁萧眼见童姥不支,当下招式一变,改向李秋水攻去,李秋水怒道:“掌门,你到底帮谁?”
  梁萧嘻嘻一笑,说道:“我谁也不帮!”口中说话,手上可不含糊,呼呼两掌凌厉之极的掌法打了出去。就这样,谁弱了,他就去打强者。如此将近一个时辰,梁萧随意挥洒,乐在其中,却把两人气了冒烟。
  梁萧一招“阳关三叠”打向李秋水,斗久了,这童姥也颇有心得,看见他向贼贱人打去,心下窃喜,双掌运足内力,狠狠乘胜追击。梁萧一惊,当即斜身,反手往童姥手背抓去,童姥大怒,骂道:“小贼,你怎又用这招对付我?”原来他情急之下,用的一招乃童姥所教的“阳歌钩天”。
  童姥盛怒之下,发狠招猛向他攻击。李秋水缓过一口气,也施辣手疾攻梁萧,适才一男一女斗一女,现下却是二女打一男。梁萧双掌连出,招招化解,三人功力本在伯仲之间,或许梁萧有“以气御人”之真气,稍胜一筹,但此间二女联手,战斗力剧增,迫得梁萧步步后退,险象环生。二女在激斗中,不觉对视一眼,立马恨从心起,均弃了梁萧,又斗在了一起。
  梁萧脱出身来,大吁了口气,脸上弥留微微苦笑,心忖:“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微一拧眉,又有了计较。当下气惯丹田,双掌内力尽吐,忽闻嗤嗤几声,随着掌心冒出几缕寒气,竟有数百根蚕丝吐出。梁萧不由得双掌连拍,将丝都打在二人身上。
  剧斗中两人徒遇袭击,自然而然反手相迎,然而二人肉掌哪及梁萧的冰蚕寒丝,一旦沾上身,立即黏紧,加之数量较多,顷刻之间便结成了两个大蚕茧。梁萧亦是吃了一惊,本想将二人分开,再好言相劝,不想却把两人全身都缠裹了起来。待要撤回真气,只觉左右二手各传来一股沛然内力。
  原来是二人不甘心被缚,竟不借以内力相抗。梁萧感知来袭,自然以真气相抗,熟料二人脾气倒倔,你攻他一分,她也回你一分,如此来来往往,三股真气在这小小的蚕丝上穿梭奔腾。便在此时,冰山顶上突然传下一声呼喝:“孩子,快快住手!”这声音苍老之极,然而又充满慈爱,不是无崖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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