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过生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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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蕾一脸的懊恼,也不敢再胡说八道了。苦着一张脸,夜天星问她什么,她就小心而诚实的回答什么。不过现在再诚实也已经来不及了,夜天星已经约莫猜了出来,关姝他们在郁英的住处准备着什么惊喜,而这惊喜,是给她准备的。
  夜天星心里有点疑惑,为什么郁英的生日,关姝他们要给她准备惊喜?难道12月9号,是别的什么日子吗?
  夜天星没有去问本来就已经够紧张,生怕自己再说错话的徐蕾,只是一边跟徐蕾说着话,一边自己在心里猜测疑惑着。没有等夜天星猜测疑惑多久,强薇就跑来找她和徐蕾,带着她们往郁英的住处跑,去解决她的疑问。
  强薇从郁英的住处跑出来找徐蕾和夜天星之前,关姝已经出去过一次了,她是出去找寒旗的。只是寒旗,夜天星都找不到他,更不要说是关姝了。
  没有找到寒旗,关姝的“完美主义病”就发作了。回到郁英的住处,将强薇打发出去找夜天星之后,她就在那里念念叨叨个不停:“寒旗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他这已经失踪了很长时间了!今天这个生日,如果有寒旗在,如果再多加一个求婚的环节,那就真的完美了……”
  关姝嘴里念叨着,心里颇是遗憾,想着这几个月来寒旗的完全失踪,她的心里也难得的稍微多想了一下:是不是寒旗有什么事?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只是,她这很难得的多想,立刻就被打断了,因为夜天星已经被强薇给找回来了。
  “生日快乐!”夜天星被强薇和徐蕾从门外推进来,就被大家这一声齐刷刷的祝贺给闹的又有些懵。
  生日快乐?谁的生日快乐?她吗?可是……
  “你们在干嘛?我生日还有半年才到呢!”
  “你的生日,你更清楚还是阿姨更清楚?”关姝抛出了一句让夜天星哑口无言的话。
  这还用问吗?她的生日当然是郁英更清楚了!她比亲生哥哥唐隐小了十几岁,郁英生她的时候绝对算得上是高龄产妇。高龄产妇生孩子很费劲,很容易出危险的。就是不说别的,痛苦都能够让郁英记住她的生日。
  但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12月9号生的?夜天星看向一直看着她柔柔笑着的郁英,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她的生日真的是今天吗?
  郁英笑着将她拉到了沙发上坐好,理着她有些乱的头发,给了夜天星很确定的答案——她的确是12月9号的生日。
  12月9号?为什么呢?她夜天星的那个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是八月多,她以前在天家的时候过生日是在五月多,为什么她真正的生日……夜天星想到这里,突然一下子了然,她也想到了天赫会做的手脚。
  看着转瞬间就想通了一切的夜天星的侧脸,郁英又有些颓丧心酸起来。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如果她合格的话,今天这个生日,应该是她给自己的女儿过的第25个生日,但是现在,她却是第一次给自己的女儿过生日。
  郁英有些颓丧心酸,关姝是因为寒旗而有些遗憾,但是更多的却是激动,别人不知道是怎样,但是,在所有人当中,徐蕾可以算得上是最累的那一个了。
  现在是12月9号的凌晨两点,她应付了夜天星四个小时。先是说话,然后又去了一次训练场,然后又去了一次收养院,然后又是说话。四个小时的时间,她一直担心自己会说漏了嘴,一直到刚才她们进了房间,喊出来那一声“生日快乐”之后,她才放松下来。
  不知道在莫名的激动着什么的关姝,在夜天星被郁英拉着坐下来之后,她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然后更加莫名其妙的激动的宣布夜天星的生日宴开始。
  夜天星这个寿星什么也不需要做,她被郁英牢牢的摁在沙发上,只等着她的生日宴开始就好了。
  关姝强薇徐蕾茜儿充当服务员,一人端了两碟清淡小菜放上桌。然后,她们立即也坐到了座位上,吃的比夜天星这个寿星还要急。
  尽管八小碟菜全部都是色香味俱全,绝对是一流大厨的水准,但是夜天星也并没有吃多少,她心里面总还是留着一点防备,想要看看他们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留一点点防备,免得惊喜太大,会让她失态,会被关姝看见,以后笑话她一辈子。
  八小碟菜很快被扫荡一空,然后关姝她们四个又化身成为服务员,将空菜碟端下去,又端上来了几小碗面。面条揉得十分筋道,汤虽然清淡,喝完之后却满口余香。做这饭菜的人厨艺的确是不错,夜天星看着埋头狂吃的关姝四人,问了一个她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唐隐呢?”
  咽下口中的面条,关姝一边被噎得翻白眼,一边回答夜天星:“你终于是记起来你大哥了,放心,他马上就出现!”
  夜天星吃相非常好的喝掉了小碗当中的最后一口面汤,她一直都吃的很小心,因为她不放心关姝。她的这一次生日,计划着帮她过的人当中有关姝,那家伙一定不会放过捉弄她的机会!
  吃完了小菜,又吃了面喝了汤,胃里垫了一些东西之后,“正餐”就上桌了。
  那“正餐”十分漂亮,奶白色的三层生日蛋糕,每一层都点缀着不同的花样。但不论花样是怎样的,总体都脱离不开她的名字——星。
  是的,这生日蛋糕上点缀满了星星,大的十字星,小的五角星,甚至在这生日蛋糕的一侧,也不知道做这个蛋糕的人是怎么处理的,竟然还垂下来了一条星河。
  这不是生日蛋糕,这是一个艺术品。而端着这个艺术品出来的人,正是唐隐。
  夜天星死死地盯着那三层蛋糕,盯了一会儿又转眼去盯唐隐,心里对他们准备给她的惊喜有了一点儿谱。
  这蛋糕很熟悉,因为在她小的时候,哥哥就曾在12月9号的这一天,做过一个小型的这种星河蛋糕给她。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不知道哥哥是在为她祝贺生辰,而唐隐端的这个蛋糕,要比哥哥做给她的大,但是却跟哥哥做给她的生日蛋糕一模一样。
  为什么唐隐会端这样的一个蛋糕出来?这蛋糕是谁做的?难道……
  夜天星这一次是真的有些发懵,她盯着端在唐隐手中的那个生日蛋糕,有一种狂喜和不敢置信融合起来的感觉,在她的心里乱冲乱撞。
  是吗?这蛋糕是哥哥做的吗?他在这里吗?这就是关姝他们准备送给她的惊喜吗?
  房间里所有人都注意着夜天星的发呆和沉默,关姝几人对天继在夜天星心里的地位,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唐隐对她们刚刚了解的事情早就有所了解,他对夜天星开口,一句话打散了她心里面所有的希望与狂喜。
  “天继说你喜欢这种蛋糕,所以告诉了我做的方法,让我做出来,在今天送给你。你来看一看,是不是和你以前吃的是一样的?”
  唐隐的这句话让夜天星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从那种发呆的状态醒过来。她轻呼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哥哥在首都基地那么忙,应该没有时间过来的。只是,夜天星虽然这样想,她心里面终归还是有一点失望。
  看着那造型熟悉的蛋糕,夜天星很好地将她那一点失望隐藏起来,语气缓和并且诚挚的对唐隐说:“这真的是你做的?很漂亮!谢谢!”
  帮着唐隐将那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夜天星心里的狂喜、不敢置信,还有失望,也都全部退去。看着那漂亮的生日蛋糕,她想。
  真是……这基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徘徊在饿死的边缘,她还在这里如此豪奢的过生日!只是,夜天星心存愧疚的这样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稍微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下。再怎么说,这是她眼前这几个人的一番心意。一桌生日宴,做起来会很麻烦。别的不说,就是她眼前的这漂亮的,熟悉的,让人一看都舍不得切开的三层生日蛋糕,她都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在末世做出来的。
  夜天星那一点被她迅速的隐藏好的失望,被唐隐捕捉到,他没有半点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今天的寿星失望的自恼,反而眼中竟还存着些笑意。看了一眼总是莫名其妙的激动的关姝,他也稍微有些激动起来,想要看看他这个总是平静的妹妹,没有办法平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从唐隐把生日蛋糕端到桌子上之后,接下来的环节就跟夜天星以前过生日一样了——切蛋糕,吃蛋糕,然后玩游戏,玩到关姝都快要输不起的时候,就是送礼物。
  到了这一个环节的时候,大家突然又变的神秘了起来。早已经吃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的关姝,突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把夜天星生拉硬拽的拽到了卧室里面,顺便还叫上了郁英,话说得很恐怖。
  “阿姨,您跟我一块儿进来吧!我一个人恐怕‘处理’不了您女儿!”
  一听到要“处理”夜天星,郁英高高兴兴的跟关姝一起拽着夜天星进了卧室。
  客厅里面的几个人开始迅速地收拾起了桌子,卧室里面,夜天星看着准备要大干一场的关姝和郁英,有些不明白她们要做什么。一直到郁英拿着剪刀站在她身前,她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和朋友打算怎么“处理”自己。
  她们要给她理发。
  这又让夜天星觉得奇怪了,如果她们要打扮她的话,难道不应该在生日宴之前吗?这蛋糕都吃过了,游戏也玩完了,等于生日已经过掉了,她们怎么才突然记起来要打扮寿星?
  想要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所以夜天星并没有什么反抗的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看着镜中的在她身后忙碌的母亲与好友。
  “星星,你的头发长得很快啊!”郁英抓着夜天星已经快要过肩的黑发,用水打湿,然后再将其仔仔细细的擦干。
  夜天星看着镜中自己的头发,愣了一下。这已经不能算是短发了,已经是中长发了,她头发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长的?
  不过,算一算时间,现实中的时间加上她在时光空间里面度过的时间,她已经超过一年没有管自己的头发了。她的头发本来就长得快,如果不经常剪的话,很容易就能留成现在这种长度。再加上她这段时间的确是忙,又每天都有阿夜这个万能帮手帮她梳头,她根本早就已经忘掉自己的头发了。
  看着镜子里面被郁英握在手中的她的头发,夜天星摸了摸一直就盘绕在她手腕上当装饰品的阿夜。阿夜看样子是喜欢她留长发,否则的话,它应该早就用叶片把她的头发矬短了。
  郁英在给夜天星简单的洗头,而关姝,她正在绕着郁英的床转来转去,准确的来说,她是在绕着床上的那些衣服转来转去。她有的时候扫一眼夜天星,有的时候提起一件衣服比一比,但是她一直都在叹气,眉间一直都皱着褶子,仿佛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夜天星在镜子里面看着她们两个人,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你们是打算给我介绍对象吗?”
  “怎么可能?就你这样的一台冷风机,除了寒旗之外,谁能受得了啊!我们有自知之明,给你介绍对象,我们找人就得找到累死!”关姝立马接了口,畅快淋漓的说完,才忽然记起来郁英在这里。怕郁英生气,她立马道歉:“咳!阿姨,对不起啊!我们互相损习惯了!”
  郁英笑着,没有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女儿与朋友之间随便的几句玩笑话就生气呢?
  有种朋友,就是这样的。她们互相越损的凶,越看起来像仇人,其实感情越深。她很高兴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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