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54 第3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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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他们的火炮一样,他们不肯卖我们一枝这样的火铳,事实上,他们确实也没有货了。
  澳门的兵头瓦斯基先生尝试过购买,但听说全被福建的郑伯爵买去了,而且是有多少要多少,大家都相信,整个澳门的银子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多。
  听说瓦斯基先生从郑伯爵那里弄到了他们的子弹,但是毫无办法仿制,是的,这只是他们卖给郑伯爵的火铳,还不是他们手中的。
  他们是不可以战胜的,这一点我们一定要记住,荷兰人不相信,结果人人都知道,在他们的面前,我们要表现出我们的尊重。
  诺尔松船长收回了自己的望远镜,他刚才看到了各种建材,有水泥,就是那种圆桶的,他见过,还有红砖,各种形状的木料,还有大大小小的木头箱子。
  上帝啊,他们说他们是临时计划,而且我必须相信。
  狮子不需要在意土狼的态度。
  接下来的日子,汉唐集团的海安大队开始在高地上伐木,平整土地,开挖地基,砌盖堡垒。
  那河口上的船长们就一天一天地看着那高地上慢慢出现了一座两层的堡垒。
  所有人都在汉唐集团的指挥下忙碌着,他们太有经验了,上千人在他们的指挥下人人都知道自己干什么,干一天还当场发马票,二十马票,崭新的二十马票!
  补给船船长说:“我们的粮食不太够了,这些货太能吃了,幸好我们只是中午管饭……”
  孙瑜大队长说:“先让葡萄牙商船和郑家商船一起先去去马六甲城补给,妈蛋的,那些葡萄牙人真能吃,再让郑家的留一些粮食,他们只要两天的海程……再说了,我们这都快收尾了。”
  淡马锡兵站,两层水泥砖房,顶层为平底炮台,设置两座m1857火炮,居高临下,可控制河口。
  它内部有二十七间房间,可容一百五十名海安队员生活。
  周边为三米高水泥红砖围墙,墙内部架设木跳板。
  在外围有杂木木桩。
  根据推演,在正常条件下,可抵抗两千名土著的全面围攻。
  饮食方面,贮葳有半年食物。
  原计划是要安排一百五十名海安队员,但是孙瑜大队长只安排了一百名,武器倒是按照一百五十人配给。
  临行前,孙瑜大队长拍着刘匪王的肩膀说:“事不可为就跑,你们的装备,自保没有问题。别再说昨天的话了……”
  昨天晚上,当决定了明天离开淡马錫时,刚刚被认命为站长的刘匪王,指着兵站上空正在迎风飘舞的汉唐集团旗帜说:“那旗帜在,我等就在!不是敌人的血将它染得更红,就是我等的!”
  “妈蛋的,在你们身上花费那么多,你们去跟别人兑子玩?!能不能打过了,你还分不清楚??你要是再有这种当炮灰的想法,我撤掉你!!”
  刘匪王站长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汉唐集团远洋船队 13
  就在汉唐集团远洋船队要从淡马锡河口出发的时候,出事情了。
  好几天前就被命令去马六甲城补给的郑家商船,竟然派回来一只小帆船,慌慌张张地冲进了淡马锡河口。
  这个船型一看就知道是模仿海安大队的交通通讯船,这种船型从刚一出现在海安大队里的时候,那就让郑家瞧上眼了,他们还好意思派人上门要直接照着做。
  吴杰船长那时黑着脸嘟囔了几句,真想和他们要专利费,但是心里又说,算了,盗版这逼养的都是有传统的,不和你们一样了。
  但真实原因很简单,人家郑家是特别大方的,想要跟人家郑家提银两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以前要人家太多银两了,再和人家提银两,吴杰厂长自己都会先脸红。
  脸黑的人,不一定心黑,要不然他在那面的世界不能不那么成功,郑家商船派回来的人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他几句话就把当时的情况说明白了。
  “孙大队长,那红毛蕃子看来是早有预谋。
  这一路上,他们对我家商船礼遇相加,让我等走在前面。
  这倒是无妨,马六甲海上,哪年不走个来回?但是这佛朗机人鬼头啊,我家两只商船进了马六甲城港之后,他们紧紧地跟在后面,孙大队长您可别忘了,他们这时一直挂得可是汉唐集团的旗帜,这汉唐集团的旗帜在这四海之内那是赫赫有名啊——那荷兰红毛蕃哪里想到其中会有诈?你猜如何?”
  孙瑜大队长扶了一下墨镜,心里真想一脚就把他踢下河,但是见他满头大汗,却仍是一脸的八卦样子,忍住了,便给他搭了个桥说:
  “如何?”
  那个家伙眼睛亮亮地,还上前了一步,这一身的汗味直接扑过来了。
  孙瑜大队长忍住了,啥也没说,这家伙是真辛苦了。
  “他们佛朗机人一开始搭上了跳板,下来些水手栓绳揽索,并无异样。待那荷兰红毛蕃的海关人员正和我家船长谈话时,忽然听得一声火铳响,那声音当然没有我郑家的声响大,只见那两条佛朗机人的商船之上,顺着那几条跳板跑下无数人马——”
  “等等,有多少?!”
  “……两百人是有了——”
  “好,你继续,我忘了你们明人说话的风格了。”
  “只见那佛朗机人手持火绳枪大步流星,绝尘而去,似那脚踏风火轮,又似那腿上绑有甲马,他们直接冲向了马六甲城!
  说是迟,那是快,荷兰红毛蕃子来不及掩关城门,但是那城墙上的荷兰红毛蕃反应神速,立刻开炮,众人耳边只听得嗵嗵两声炮响,那荷兰红毛蕃的火炮——当然比不上我郑家,但是也非同一般,只见那佛朗机人顿时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但是剩下的佛朗机人也是勇猛异常,只见里面有几人边跑边拿出掌心雷,就是那手、榴弹,只见他们拉燃后,猿臂舒展,怎么就那么寸,怎么就那么巧,于那百丈之外那手、榴弹就一一投入到那炮位之中,耳边只听得轰轰轰几声,只见那荷兰红毛蕃子的炮手就飞上了半空之中,不见了踪影。
  剩余的佛朗机人便占了那马六甲城——”
  孙瑜大队长脱下帽子,狠狠地挠了几下头皮说:“你好好说,他们距离多远就开始投放手、榴弹的?那城墙有多高?我怎么听着像玄幻似的——”
  “十丈远是有了!那城墙吗,一丈高是准准的!您接着听啊,那佛朗机人夺下城后,却也学我郑家一般,不乱杀人,只惩首恶。那个荷兰红毛蕃子首领便被吊死在码头!
  这期间,我郑家船主冷眼旁观,谁去理会他们狗咬狗的龌龊之事?
  这时,小的上前说:呔,你等佛郞机人何故行此之事?
  只见那诺尔松船长深揖一躬,说:小人原先便是此地的主管之人,奈何被荷兰红毛蕃子抢走此城,心中常常大恨,常常扼腕叹息,痛于骨髓之中——
  此时,我郑家船主上前好言相安说:事已如此,你若奈何?
  那诺尔松船长又是深揖一躬,说:我等愿与汉唐集团共享此城,补给之事,休当回事。
  我家船主便派我速速来报,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天若与之,不取不祥!愿孙大队长早做准备!”
  孙瑜大队长说:“他们哪里来的手、榴弹?”
  “小的还以为是汉唐集团卖与他们的……”
  “胡说,汉唐集团军工部门出产的军备除了自用,剩下的全都被你郑家包了,明人军工厂的产品都是被我们监控数目的,哪里可能卖给他们?算了,你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在我的船上休息吧。”
  那人又做了一个揖,转身便要下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名叫古剑山……”
  “这名字真够响亮,你喜欢听评书?”
  “孙大队长猜得真准,在热兰遮市场里,小的可以把《三国演义》的评书倒背如流!”
  孙瑜大队长把王成船长和补给船长召来了,那条微笑的老海狼也被喊来,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个中年大叔有些叽叽歪歪的。
  那条老海狼听闻此事后,满脸都是笑意,不由得不说话了。他微笑着拱手说:“我汉唐集团大喜啊,威望远震于域外了!”
  补给船船长说:“看看他们有什么补给吧。”
  王成船长说:“这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孙瑜大队长说:“妈蛋的,这事情太便宜了吧,干传销的,还是高息集资……”
  那条老海狼:“?”
  补给船船长说:“利用我们占小便宜的心理,是肯定的了。”
  王成船长说:“啊呀,是有点不像是好事情。”
  孙瑜大队长说:“肯定是不干好事情,妈蛋的,四十多年了,我们见过白白为人民服务的?”
  那条老海狼:“??”
  补给船船长说:“占小便宜吃大亏!免费医疗药物我都从来不用……”
  王成船长说:“白给我们的,他们一定会得到的更多!”
  孙瑜大队长说:“对极了,我们不要那个破城了,共享,妈蛋的,谁知道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老海狼,你说说那个城里有多少人,周边有多少田地?”
  那条老海狼这次终于听明白了,他微笑着说:“几千人是有了,那里有无数的水田,都是一年两熟……”
  孙瑜大队长又是一阵心疼。
  王成船长悠悠地说:“我突然想到,其实他们是在利用我们想不劳而获的心理啊,一定是不怀好意。那么,他们与我们共享,他们会得到什么?”
  大家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不过,不要那个地方倒是达成一致了。
  他们不相信那个葡萄牙人是好心,他们从来都相信占小便宜吃大亏,他们鄙视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
  那条一直在微笑的老海狼心中大骂:白予而不取,不足与谋!
  马六甲海道一直以风平海静而闻名,那里时常是三四级的海风。
  每个早晨和傍晚都会有薄薄的淡雾,北面海岸上那一直是无穷的化不开的浓浓翠绿了。
  白云。蓝天。碧海。银沙。翠绿。
  这一切都让人无比的惬意,马六甲海道,我们的海道。
  不到两天,他们慢悠悠地出现在马六甲港口的海面上。
  闻讯而来的诺尔松船长和另一位船长恭恭敬敬站在码头上迎接他们。
  马六甲城的城墙上空同时飘扬着葡萄牙东印度公司的旗帜和汉唐集团的旗帜。
  诺尔松船长对另一位船长说:“他们一定会大喜过望,德赛隆议事长的安排非常出乎意料。”
  另一位船长说:“是的,没有人不想着占便宜,我们还可以多给他们一些。反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
  诺尔松船长掏出来白沙烟,给了他一根,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两个人深深地吸了一口。
  诺尔松船长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说:“贪婪,是人的本心。谁学会了利用它,谁就会有大收获。愿上帝原谅我们。”
  那个船长和他相视一笑,也说:“上帝知道,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要让他们和荷兰人成为世仇。”
  孙瑜大队长下船后,听到了他们鸣放了几声礼炮,这家伙,真下了功夫呢,这更是不怀好意了。
  孙瑜大队长说:“我们不会去抢占别人的胜利果实,共享,不符合我们汉唐集团的理念。”
  孙瑜大队长又说:“真为你们重新夺回马六甲城而感到高兴,我们只是路过的,来补给的。”
  孙瑜大队长最后说:“我们当然还可以贸易,我们与一切人都可以在自主自愿的基础上展开公平公正的贸易,就这样。”
  诺尔松船长一双冰冷的蓝眼睛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怒火万丈。
  他并不是因为这次计谋的失败而生气,而是鄙视,对,他感到对方从高高在上的地方在鄙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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