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7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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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启励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夜里躺在床上还在念叨自己没本事之类的话。
  吵得周柔兰根本睡不着。她腹中孩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平时很是小心。也怕自己睡不好之后影响了孩子,眼看夜已深,边上的男人还不消停,她一气之下,直接回了自己的家里。
  这就是娘家住的近的好处了,只在斜对面。就是半夜回去,也不耽误什么。
  等到胡启励早上起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顿时就慌了,院子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倒是看到母亲起身洗漱,急忙问:“娘,你看到柔兰了吗?”
  李氏随口道:“我累得恨不能粘床就睡,哪里还顾得上别人。自己找去吧。”
  一个大活人在家里不见了,胡启励哪里能不急?也顾不上母亲的阴阳怪气,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李氏洗漱完后准备出门,实在是太累了,难怪这镇上那么多闲着的人酒楼愣是找不到一个帮工了。
  做了几天,要不是惦记着工钱拿不到,李氏真不想去了。
  其实也不是她放不下那些铜板,而是这几天实在难熬。就这么放弃不要,怎么想都不甘心。临出门前,李氏和往常一般扫视了一下院子,准备关门时,余光落到了正房开着的门板上。
  想了想,她又进门将门栓上,再次入了正房。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周柔兰的话。手头捏得这么紧的人,不可能没有银子。
  如果有银子,该不会在周家。因为周家人多,屋子不够住。周柔兰在娘家是要和侄女一起住的,没有自己的屋子,怎么会安心把银子放在那里?
  如果真的有,肯定在胡家。
  进了屋后,李氏并没有如上次一般急着到处乱翻,而是缓缓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最后,她将眼神落到了角落的新红漆箱子上。
  这只箱子是周柔兰的陪嫁,上一回她也翻过,里面除了一些小衣和贵重的衣衫外,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屋中所有的东西李氏都熟悉,不可能藏得了东西。或者说,不可能藏的东西她看不出来。
  李氏上前打开红漆箱子,和上次一样。上面放着的是贵重的衣衫,绣工精致,下面的是小衣,料子细滑,只摸着就知道穿在身上很是舒适。
  李氏没有看儿媳小衣的爱好,飞快将箱子翻过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有些疑惑,这么大只箱子,就装这么点东西就满了。
  她叹息一声,终于接受了儿媳是个马屎蛋的结果。
  马屎蛋嘛,只外面好看。
  她站起身准备去酒楼,再晚就该迟了。起身时又因为蹲得太久,腿酸脚麻,没能起来不说,反而摔到了地上。
  因为是蹲着摔的,摔得并不重。李氏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句,然后扶着箱子起身,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那只箱子。
  表面上看平平无奇,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这么大的箱子,里面那么点东西就装满了?
  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飞快上前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然后敲了敲箱子底部,看看外面,又看看里面,发现里面少了小半截。李氏当即大喜,在箱子底部摸索了一番,从角落里抠开了一块木板。底下果然别有洞天。
  李氏欢喜得很,将藏在箱子底下的首饰和银票都拿了出来。足足一百多两银票,还有首饰和银子若干。看着一堆东西,她最先想到的是周柔兰对自己的冷漠。
  这么多的银子藏在这里,居然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婆婆病得越来越重。还东推西推就是不肯拿药钱……李氏心一狠,直接将所有东西搂进怀中,然后将东西复位。等到她再出门时,正房的屋子和她刚才进去时几乎一模一样。
  钱是人的胆,有了这么多银子傍身,李氏顿时就有了底气,当日去厨房时,不待管事指责她来得晚,她直接表示自己不干了。
  管事有些意外,洗碗这个活儿很辛苦,很多人熬不下来。所以在找人的时候一般都会说清楚,没做到一个月,不发工钱。好多妇人舍不得血汗钱,都会熬上一个月拿到工钱再走。
  第927章 不肯让位的原配十七
  这么多年下来,酒楼基本每个月都会招洗碗的人。
  本以为这个月找着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能舍掉工钱不要也不继续干了。
  管事心情复杂,还想劝说几句。
  李氏却已经没了兴致和管事再多说。这几天她在这里洗碗,刚来时不如别的人麻利,没少被管事骂。对着管事,她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管事看到她那副别人欠她债的架势,也不想再劝了。
  李氏出了酒楼的后街,先去了前面要了一顿丰盛的早饭。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算看明白了,无论多少银子,没花到自己身上,都不算属于自己。
  吃完了早饭,李氏又去了布庄,将最好的料子来了两匹,直接大方地让布庄的人帮着找绣娘。又买了最好的衣料做小衣,然后是鞋子,又去买了首饰,半天逛下来,她心里畅快无比。
  要不是去府城不方便,她还真想去城里转悠一圈。
  镇上的人本就不多,大家都知根知底。看到李氏这般豪迈阔绰,有人忍不住问:“嫂子,这是发了?”
  李氏笑呵呵:“以前攒的。”
  一个时辰后,这些事情就传到楚云梨耳中。
  当初楚云梨离开的时候几乎是掘地三尺,胡家的哪怕一枚铜板她都收捡得干干净净。不可能有留下的,就算偶有漏网之鱼,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笔的银子。
  李氏的这些银子,不可能是胡家的。要么,就是周柔兰的。
  如果真是……楚云梨嘴角微微勾起,有好戏看了呢。
  李氏买买买,欢喜得不行,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中。看到院子里胡启励正在低声给周柔兰道歉:“我不是故意喝多的,我就是有些郁郁,以后不会了,我可以发誓。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跑啊!我离不开你,柔兰……”
  最后那个“兰”字喊得一波三折,叫得李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大白天的,闹妖呢?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周柔兰已经年近三十,确实不年轻了。
  胡启励给心上人撒娇求饶怎么样都好,但是不能让外人看见。哪怕这人是他母亲,他也觉得尴尬不已。
  飞快起身:“娘,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氏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我那么蠢,要在酒楼干一辈子?你是我儿子,我养你小,现在我老了,你就该给我养老。以后我都不干活了,家里的粮食你看着办。”
  周柔兰则惊疑不定地打量李氏周身,试探着问道:“娘,你买鞋子了?”
  李氏不止买鞋,她还买衣衫首饰了呢。她知道今日的自己很高调,本来她也没打算瞒着,这些银子她拿了也就拿了,身为婆婆,给儿媳保管贵重的东西应当应分。
  “买了。”李氏伸出脚,暗紫色的鞋子绸缎包边,上面还有绣花,很是好看。
  当然了,银子也好看,足足花了她之前洗碗时半年的工钱。
  周柔兰看得眼皮直跳,心里都不安愈发重,好奇问:“娘,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李氏似笑非笑:“我在家里找到的。”
  周柔兰:“……”
  当初林絮娘和离的时候拿着她有孕的把柄,几乎将胡家掏得一干二净,胡家要是还有银子,上一回李氏生病也不至于苦熬了。
  所以,这在家中找到的银子,应该就是她的那些。
  想到这里,周柔兰飞快回了屋,立刻打开红漆箱子,顾不得里面精致的衣衫,将其全部丢在地上,就去抠最底下的木板。
  木板底下空空如也。
  看到周柔兰突然就惊慌不已,胡启励追了过来。站在门口看到她动作,又回头看看母亲身上的新鞋和手中拎着的东西,顿时恍然:“你真的藏有银子对不对?”
  周柔兰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几乎要崩溃,不理会门口的胡启励,几步奔出门去。对着李氏大吼:“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李氏一脸莫名其妙:“我是你婆婆,就算那些是你嫁妆我不能花用,但我还是能替你保管的。你也真是,银子和首饰就那么丢在里面,也太大意了,如果有贼,还不得给你一锅端喽。”
  周柔兰欲哭无泪,可不就是被一锅端了么!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周柔兰辛辛苦苦十年,就攒了这些银子。为了这些银子,她放弃了许多许多东西。结果被李氏全部拿走,没有立刻扑上去抢回来,她自觉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李氏冷哼:“我就不还。你这么多银子,咱们家何必辛辛苦苦做饭?直接找个厨娘回来,选个手艺好的,你腹中还有孩子,要多吃一些。厨娘手艺好,你吃得下,对你们母子都有好处。”
  周柔兰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那是我的银子,应该由我做主。你要是不还,我就去报官。”
  李氏一点儿不惧:“我说了,我不是偷拿你的钱,只是给你保管。你就是报官,我也说得过去。”
  还别说,这话挺有道理。
  周柔兰想不明白为李氏一个乡野村妇会知道这些事。这种事情就是难拿到公堂上……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家事。
  报官那就是多余。见唬不住,周柔兰无法,一把揪住胡启励手臂:“启励哥,那是我的银子,你让她还给我!”
  因为太过着急,周柔兰的声音少了往日的矫揉造作,变得清爽许多。可这语气,也实在不客气就是。
  胡启励一直沉默看着两人,这时候出声问:“你有多少银子?”
  李氏闲闲道:“一百三十两的银票,剩下的银子今日被我花得七七八八,你要是想要,我给你三十两。”
  周柔兰:“……”当着她的面分她的银子?
  听到散碎银子被花完了,周柔兰一瞬间都要疯了:“花完了?你花哪儿去了!”
  李氏冷哼:“反正花完了。你就别管了。”
  周柔兰:“……”
  她的银子,她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丢了换来的银子,最后得一句“不管了”?
  她难道上辈子欠了胡家的吗?
  她用十年青春换来的银子,凭什么给胡家?
  “你还不还?”周柔兰脸上的温柔尽去,变得有些狰狞。
  李氏还真好怕,坦荡荡道:“我不还!这些银子得挪出来一些以后做生意的本钱。你也别舍不得,启励过得好,你才能过得好。他赚了银子,以后都是你腹中孩子的。”
  周柔兰根本听不进去,眼神都有些癫狂,惊声问:“你还不还我……”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扑了过来。保养得极好留着长长的指甲直往李氏脸上招呼。
  李氏惊得后退一步:“你疯了!”
  周柔兰辛苦攒了多年的银子被拿走,偏偏还要不回来,她就算没疯,也差不多了。
  胡启励怕两人打出个好歹,无论打着谁他都不好办,当即上前一把抱住周柔兰,把人拖进了正房,这才低声安慰:“你别慌啊,我肯定能给你拿回来。”
  周柔兰扑进他怀中:“启励哥,你千万要帮我拿回来。要不然……我会疯的,就算没疯,我也不活了。”
  其实此刻的周柔兰情绪很不对。以往她都是温声细语,出来的话无比慰贴。可是这时候,她声音尖利,眼神癫狂,头发都有些散乱,脚上的鞋还掉了一只。
  胡启励急忙安慰:“别哭。我肯定给你要回来。”
  又安抚了好久,胡启励才得以出门。
  彼时李氏正拿着从医馆买回来的膏药涂手,专治被水泡过的手。
  方才周柔兰精神崩溃,胡启励哄了好半天才好,只觉心力交瘁。这时候看到悠闲的母亲,尤其她还是罪魁祸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氏抬起头来:“不做什么啊。之前我都要病死了,她还不肯给我药钱。她把银子捏得紧紧的,我年纪这么大,又容易生病。我可不想因为没银子买药吃而病死,所以,这银子还是放在我这里最好。”
  “你别劝我还给她,劝了也白劝。她之前做出的事,让我胡家损失了九十多两银子,现在这些银子刚好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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