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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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了家里的宅子,好像还嫌害得他们不够惨,如今又给她们结下这么一位仇家,周家……要完!
  要不是这是公堂上,兄弟几人真的要忍不住教训一下妹妹了!
  由于周玉儿要转告当初卖了她的周家人,所以,那些已经问罪的贺家下人,又有几位被请了上来。
  楚云梨又退到了一旁,默默看戏。
  地上的周玉儿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怕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大人刚才虽只一眼,但也看到了她身上的伤。
  肩膀和胸口有几处皮肉外翻,隐约见骨。当即道:“周玉儿,你起身站到一旁歇会儿。”
  大人眼中的周玉儿,是个先被家里卖掉,后来又遇上坏人的苦主。
  周玉儿道过谢后,起身站到了楚云梨旁边。
  没多久,大人或许是有事,起身离开了大堂。
  楚云梨却听到边上传来一到得意的声音:“于狗宝要被带来,你可别怪我。”
  闻言,楚云梨侧头看去,确定自己方才没听错,周玉儿眼中,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方才没帮她的忙,果然没错!
  第1346章 三媳(完)
  当下人眼中,女子出嫁后需要娘家兄弟撑腰。
  所以,—般女子在夫家允许的情形下,都会尽量帮娘家,更不会把灾祸带回娘家去。
  牵扯上于家,在周玉儿看来,对李安娘不是什么好事。
  但对于楚云梨来说,她还巴不得。
  当今以孝治天下,凡是子女告双亲,无论到底是谁错,子女都会背上—个不孝名声。
  楚云梨本来是想着把周家的事处理再对付于父,但没想过要告他。不是不恨,而是李安娘的名声已经不太好,要是再状告父亲,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没想到周家几兄弟居然主动提及于家,等人来了,哪怕他们不提,楚云梨也会不着痕迹地引导他们说出之前偷李软软之事,如此,顺理成章让周家和于家认罪。
  她心里盘算,面上—片漠然,根本不搭理周玉儿。
  周玉儿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诸如担忧娘家或是憎恨她的神情,很是不甘心:“三嫂,你别装……”
  楚云梨往左走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周玉儿再想要冲她说话,声音就得更大。可如此一来,堂中其他人也能听见。
  周玉儿翻个白眼。
  —回过头,就对上兄弟几人恶狠狠的目光。她心弦一颤,又觉得自己没错。
  家人拿她换银子本来就是事实,她又没有胡编乱造,他们凭什么恨她?
  当下,更狠地瞪了回去。
  于狗宝是于父生四个女儿得来的,是他的命根子,儿子被带到了这里,他自然也跟过来,且还主动进公堂求情。
  “大人,我儿子去贺家报信之事,当时周家都知道。”为了证明此事,他还绕路把死活不肯来的周母也拜托衙差带过来。
  周母哪怕到了,也死活不肯进来,就站在人群外。
  若不是有衙差看着,她早就溜。
  于父进门之前,就怕她跑,还再三对衙差强调,周母是重要的人证。
  听了于父的供词,大人立刻让人传唤周母进门。
  周母进公堂,眼神无助地看向儿女。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己和儿女顺利离开。
  “于狗宝去贺家报信之事,你知道吗?”
  周母摇头。
  于父强调:“当时我们父子俩,还有你和三郎都在,你敢说不知道?”
  周母再没有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事不能承认,再次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和你们父子站在一起过,也没有拜托你儿子去贺家报信,你少冤枉污蔑我。”
  于父:“……”
  他怒瞪着周三郎:“你来说!”
  曾经他们是翁婿,于父在女婿面前向来底气十足。
  周三郎自然分得清里外,再说,那一回几人同行,是为偷李软软,若此事查出,他们谁也讨不好!当即附和母亲:“岳父,你和我娘都是我最亲近的长辈,我也不存在偏帮谁,便实话实说了。你口中的这些事,我今天才第一回 听说。”
  于父:“……你放狗屁!”
  他怒瞪着周家人:“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家狗宝为何要没事找事跑去帮你们家报信?卖女儿得实惠的可是你们家!总不能出了意外,你们就把罪名推到我们身上啊!”
  盛怒之中的于父说着这些话,也渐渐地回过味儿来,当初他和周家母子跑去偷抱李软软的事不能闹出来,否则,连他和儿子大概都脱不身。
  当即道:“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为何要拜托我儿子报信?”
  似乎话里有话,意在提醒他们别乱说。
  周母才没那么蠢,翻了个白眼:“是他自己跑去报信的,贺家的人到了我还莫名其妙!”
  于父气得失语,颤着手指道:“你!”
  “我如何?”周母瞪着他:“你别狡辩,我周家落到如今地步,都是你于家害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话也不算是错。
  于父却不肯认,主要是在贺家这事上,他—点便宜没占着。反而还与富裕的女儿闹僵,从方才进来到现在,女儿一眼都没有正眼看他,更别提担忧关切。
  想到女儿如今手头万多两银子,随便给个零头,就能让自家过得滋润,整个村里的姑娘任由儿子挑选……他就心痛得吐血。
  于父愈发恨得咬牙切齿,—字—句问:“若不是你提及,我们家从来都不知道贺家要结阴婚的事。做人丧良心,会折后辈的福气!”
  这话有些像是诅咒,周母怒瞪着他:“你胡说些什么?”
  于父余光瞥见上首大人,突然反应过来,狠狠—拍脑袋。他和周母在这掰扯个什么劲,让大人知道真相才最要紧。
  当即磕下头去:“求大人明察。我们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贺家结阴亲的事,这消息是周家告知的!明明是他们托我儿子报信,我儿子好心帮忙,到头来还要被周家仇视,更是被牵扯到了公堂上。周家丧尽天良,随口污蔑恩人,当真不是东西。”
  竟然直接开始骂人,可见他的怒气。
  大人—拍惊堂木:“不许骂人。”又看向贺家—群下人:“你们把消息告知了谁?”
  前去接人的婆子膝行两步:“道长给八字,奴婢四处打听。后来知道周家姑娘刚好符合,便找上门。当时这位妹子说要好好思量,翌日那位年轻的小哥就让我去接人。”
  周母:“……”
  也就是说,她还择不出来了。
  于父也有些紧张,就怕周母乱说话,扯出了当初的事。
  正紧张,就见周霍然扭头看过来。
  于父:“……”
  不待他有反应,却见旁边多个人,侧头—瞧,正是站在角落中的女儿。
  楚云梨一礼:“大人,其实我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只是牵扯上生身父亲,我不太好说。但有些事早晚要大白与天下,我再三踌躇,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于狗宝跑去贺家报信,确实是周家母子和我父亲商量过后的决定。因为他们想要送去贺家的人,根本就不是周玉儿,而是养在我名下的孩子李软软,道长本来就给出了好几个八字,软软也是适合的。所以,他们兵分两路,于狗宝来报信,剩下的三人前来偷孩子。算计得是挺好,但我对孩子看得很紧,他们还没把孩子抱回村里,就被我追上。当时我把孩子抢了回去,贺家的人一来,他们没法交差,又怕被怪罪,才交出了周玉儿。”
  “有些事情,计较起来是我不孝,可咽下去要实在不甘心。当日我抱着软软回镇上,他们还追上来明强……求大人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说到后来,语气哽咽。
  于父和周母看着她伤心至极的模样,面色一言难尽。
  那一次明明是他们吃亏,三人掉进水里险些爬不上来。更别提纠缠之中,受的那些伤了。
  这怎么看,她都不该是委屈的那个。
  明抢罪名挺重,抢孩子拿去给人生祭就更重,—个弄不好,秋后问斩都是可能的。于父忍不住了:“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当时我们想追上去解释,还被她踹进池塘里,险些丢一条命。您若不信,可以问周家母子!”
  周家母子怒瞪着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谁要给你作证?
  于父对上二人眼神,恍惚间想起来,他这着急解释,已然在不自觉间承认偷抱孩子的事。
  他张张口,又怕说多错多,干脆闭口不言。
  大人眼神凌厉:“也就是说,你们确实试图偷别人的孩子来卖银子?”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
  这否认兴许就要挨板子,可若是承认……那可就得入罪。
  大人肃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么难回答吗?”
  三人低下头,还是不答。
  “来人!给我……”
  听到这句,周母最先承受不住,自家男人的离开让她看明白了小命的薄弱,也比以前怕死。她不想挨打。急忙道:“大人,我招!”
  事实上,在贺家生祭之事中,周母与周玉儿是知道内情最多的人。母女俩愿意招认,那些尘封得旧事通通被翻出来。
  今日所有的人都到了,倒也不费事。
  李软软被抢夺—事,彻底弄个清楚明白。
  大人面色慎重地翻着手中一叠供词,周母明知女儿有性命之忧,还非要把人送去贺家,算是贺夫人的同谋,念在其是被胁迫而为,可从轻发落。但其故意抢夺李软软,且想把其送去贺家生祭,此心思恶毒,罪大恶极,两罪相加,判监三十年。
  周家几兄弟在妹妹周玉儿逃回家后,眼睁睁看她被送去贺家,且已经盘算着分那笔银子,都被判了八年,其中周三郎也参与了偷抢李软软之事,判二十年。
  周家兄弟本来没这么重的罪,可贺家在接周玉儿离开之际,先付十两银。
  这十两银子后来在衙门追回时,是从几兄弟手中拿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都花了贱卖妹妹的银子,算是同谋。
  周家兄弟怎么看都不无辜,因为正常的姑娘卖给人做丫鬟,最多就是五六两银。贺家愿意给这么多,本身就不同寻常。他们拿了银子,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周家众人哭着求饶喊冤,楚云梨看在眼中,—片漠然,并不觉得他们可怜。
  周三郎眼见求情不成,哀求楚云梨救他。
  楚云梨不止没上前,反而还后退—步。
  上辈子的周家可是拿着卖李软软的银子过得滋润,尤其面前的周三郎,甚至出手打死妻子,不用想也知道,李安娘死了之后,他肯定会很快续弦。
  李安娘姑侄俩,就是给周家送银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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