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受[豪门]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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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夜看他那样儿就知道,秦烈阳是准备跟他一个房间的,他真是觉得这是火上浇油,“要不,你去三楼睡吧,那里不是给你装修好房间了吗?你爸妈都不同意,咱们这样,更惹他们生气。”
  秦烈阳就不喜欢黎夜顾前顾后的样儿,这是经过了多少生活的窄缝养成的性格。他希望他的黎夜可以做什么事都不用顾忌别人,买什么东西都不用顾忌价钱,这才叫养好了呢。所以,秦烈阳莫名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合格。
  他将人搂在怀里,突然豪气万分的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呗,怕他们什么!咱就住这里了,不走了。天天给他们看。”
  黎夜被他吓了一跳,说他,“怎么可能?你爸心脏不好,这不得气坏了他。”
  秦烈阳才揉着他脑袋说,“没事,我跟老爷子说好了,就住在这里。”否则他怎么能耽误到这么晚才回屋?虽然有些事情不能妥协,但很多地方,他和他爸都做了沟通,结果还算满意。只是不好跟黎夜说,他岔开话题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爸心脏不好?唐鼎欣来了?”
  “来了。你怎么知道?”黎夜就把唐鼎欣的话跟他说了一遍。“她好像再教我怎么跟老爷子相处。”
  秦烈阳当然知道,唐鼎欣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不抓紧这个机会卖好?不过他依旧很满意,这个好卖的让秦烈阳十分满意,毕竟,有些事情秦烈阳是知道的,但很多生活小习惯,秦烈阳作为一个天天在外面打拼的男人,他是不知道的。
  他拍拍黎夜的脑袋,“你心里有数就是。”不过他也不准备去指点着黎夜讨好,这种事要发自内心才好,黎夜愿意做,当然是最好的,不愿意做,他也不勉强。虽然麻烦点,他来处理就好,他最重要的,是给这个人安稳,“以后我每天送你去宁大师那里,下午接你回来,放心好了,我都陪着你。”
  黎夜这才放了心。
  卧室里,方梅替秦振整理好,关了灯,躺到了床上。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今天秦烈阳太咄咄逼人了,她哥哥露出了不少马脚,虽然没有承认,可有些事情,不是说没承认就可以的。
  她小声跟秦振说,“小伟烫成那样,差点伤着命根子,我哥吓坏了。”她觉得,但凡能聊聊天,说不定就能带着秦振说点关于她哥的事儿,顺便说点好话,往常也是这样的。
  可今天秦振没吭声。
  方梅觉得不太好,忍不住又来了过去那一套,“我哥是秦氏的老功臣,这些年多出力啊,他不能这样损人不利己。烈阳八成是弄错了,你知道的,烈阳对他舅舅和我都有心结,他觉得我丢了他,可我当初也是没办法,谁让那个女人那么狠,竟然想要弄死我们?”
  这是秦振的弱点,是他对不起方梅的地方,往年只要一说,秦振就要松口。可今天,秦振却没接下话茬,而是说了一句,“我跟烈阳说了遗嘱的事儿,他知道需要一个继承人了。”
  这是方梅一直放在心里的,她今天就想说的,可惜秦烈阳将话题带跑了,她压根没机会。不过,遗嘱是两个人定的,没有她的同意改不了,所以她也没着急,没想到秦振这么快就提了。方梅一边高兴秦振显然是不想要个男儿媳,一方面她又关心烈阳怎么说,不由坐了起来。
  “烈阳同意了吗?”
  秦振回答,“没有。他说他不需要孩子,他做不好父亲。”
  第94章
  说归说,可第二天一大早,黎夜照常早早醒来的时候,也是不好意思出去的。他总觉得有点……,有点勉为其难的感觉。不是对自己,而是对秦振。虽然做那些可以讨好秦振,可是要被一个不喜欢的人讨好,也挺郁闷的吧,何况,秦振心脏还不好。
  所以,黎夜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出去。他也不好意思睡懒觉,就起来去厨房,发现刘妈正在忙活,就上手帮了帮忙。
  秦家虽然富贵,但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秦振没出车祸的时候,还会自己下厨做饭,秦烈阳上学的时候更是什么都干的,譬如打理过草坪,清洗游泳池之类的,秦烈阳有时候还进厨房跟她一起做饭的。
  所以,刘妈也没拒绝,只当黎夜想要讨好秦家人。她就怕黎夜跟秦芙一样,干什么都砸锅,却不着调黎夜做饭水平一般,可是从小独立,干活却是个好手,瞧见他有模有样,倒也放了心。
  等着忙活的差不多了,秦振也出了电梯。他如今虽然腿脚不便,但家里为此也都装修过,所以行动是无阻的,瞧见秦振下楼,刘妈就很自然的将果汁盘子递给了黎夜,“去送过去吧,每天一杯都不少的。”
  黎夜便摇摇头,“不用,刘妈你过去吧,秦先生八成不想见我,一大早好心情都没了。”刘妈是个佣人,自然不能去管秦烈阳的婚事,可是,她心里亲近秦烈阳,自然也希望黎夜好。又劝了劝,瞧见他真不愿意,才自己端了出来。
  秦振瞧见是刘妈,还诧异了一下,依着他对唐鼎欣的了解,昨晚肯定会去告诉黎夜怎么做他才开心,今天竟然没过来?
  只是这话他不会问,刘妈做惯了也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也自然不会说,就这么错过了。
  等着黎夜帮忙完了,回屋秦烈阳已经醒了,瞧见黎夜就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搂着。黎夜嫌弃身上的衣服在厨房穿过,只能又脱了躺了过来。秦烈阳先是揉了揉他的腰,嗯,特别软,黎夜原先常年吃不好,大车司机有时候还干卸货的活,身上又瘦又硬,这算是被他养回来了。
  他就喜欢这样的手感,又滑又腻的,摸着特别有感觉。他手不老实,黎夜却被骚到了痒处,忍不住的蠕动起来,一边还想方设法摁住他点火的手,压着声音喘息地说,“别,别在这里,听见了。”
  秦烈阳是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其实昨晚就有点小冲动。今天这面一揉搓,更明显了。他问黎夜,“你不想啊。”
  当然想,虽然说两个人之前都没那啥过,可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这种事开了头怎么可能停得了。黎夜又不是柳下穗,他其实有时候也挺主动的。只是,这地方不对啊。他小声说,“要不,我给你揉揉?”
  秦烈阳自然瞧出了黎夜的想法,相比欲望,他更顾忌黎夜,虽然房间的隔音都很好,可他并不想让黎夜觉得不得劲,只能低头在黎夜胸口咬了一口,硬生生的停了。
  不过还是将黎夜的手拿过来把玩,相比身体,黎夜的指肚和掌心依旧有些硬,多年磨出的茧子并不容易褪去,不过说实在的,这样一双手抓住他家老二,那滋味别提了。他便又有些荡漾。
  黎夜也感觉到了,小声说,“我替你揉揉,你别叫出来。”
  秦烈阳就是想拒绝也控制不住身体,只能应了。然后那双有些糙的手就慢慢的摸了下去,秦烈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二两肉上,整个身体都绷紧了。黎夜不由笑笑,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肚皮……
  等着两人收拾完出了房门,秦芙和唐鼎欣已经下楼了,方梅自然也在。她昨天都在考虑方海东的事儿,压根没想到黎夜也在这儿,猛一瞧见,还吓了一跳。好在她修养还在,没说出一句你怎么没走的话来。只是扫了一眼,没搭理他们。
  这种事秦烈阳早就料到,不过刚刚他给黎夜打了预防针了,让他住这里,自然是希望他能融入秦家,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他马上要动手收拾方海东。
  秦烈阳自己就是个孤狼一样的人,对他舅舅的了解就比别人多。
  他舅舅这个人,在他看来,为人着实不怎么靠谱。他野心颇大,不记恩,只记仇,真要惹急了,八成什么事都敢做。从那沓子照片就能看出来,他舅舅早就盯上黎夜了,想也是,这些年,方海东恐怕就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一个弱点吧,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
  黎夜住在公寓,他经常加班,总有方海东能够伸到手的地方,而黎夜住在秦家,方海东是万万拿他没办法的。这也是秦烈阳留下黎夜的原因。
  方梅不吭声,秦烈阳和黎夜自然不会去招惹她,黎夜住在这里的事儿他又跟他爸说好了,一家人就在餐桌上冷冷清清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分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秦烈阳要送黎夜,自然是早出发,就跟不到上班点去花园里转悠的秦芙交代,“九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秦芙昨晚就知道他爸要带他玩这事儿,怎么可能不应,连忙应了。
  秦烈阳则是先送了黎夜去宁城山那里。那地方不近,好在秦烈阳走得早,等着开到了也八点半了,老爷子都从山上逛了一圈下来了,见了黎夜吹胡子瞪眼地挑剔,“怎么这么晚才到,这是学习的态度吗?今天开始住这里!”
  黎夜是个老实人,脸都急的有点红。秦烈阳就想帮忙说几句,结果宁城山人老成精,怎么看不出这是个桀骜不驯的,只要这家伙在,黎夜恐怕就学不好,直接一句,“你走吧。”
  秦烈阳被噎了个半死,结果人家黎夜也冲他说,“你赶快走吧,还要上班呢。”
  这会儿就连留下的理由都没有了,秦烈阳没办法,只能离开了。不过还叮嘱黎夜一句,“悠着点。”
  等着秦烈阳不在了,宁城山这才带着黎夜进了他那个带着亭台楼阁的院子,然后一溜烟从水面上走过,左边的一间屋前,把门打开了。
  此时正好是早上阳光最好的时候,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带着金辉的阳光仿若投影一般,进入了屋子。黎夜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只觉得里面所有的漆器仿佛活了一样,那鱼儿露出了水面,那花了绽开了笑容……对的,这里面三面墙壁上,都是陈列架,上面摆满了漆器。
  宁城山就一句话,“学的再多不如看得多,今天你就在这个屋子里自己看吧。中午十一点半出来做饭,下午一点半开始,四点你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说完,宁城山扭身便离开了。
  黎夜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回了头,他穿着件类似于道袍的白色长褂,头发胡须皆白,走在这亭台水榭之间,黎夜倒觉得,他这师傅真是仙风道骨了。
  等着瞧见宁城山进了北面的那间房子,他才扭过头来,又毕恭毕敬地看了一眼里面的漆器,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只脚,慢慢地踏入其中。
  从今天起,他便是一名学徒了,无论秦烈阳给了他多么优渥的生活,可终究,他是需要自己养活自己的,这是他生命的第二次起程,他无比恭敬。
  宁城山在对面远远地瞧着,见黎夜不放肆不急躁知道敬畏,点了点头。
  路上有点堵,秦烈阳到了办公室的时候,秦芙已经等了十分钟。听见他进来,秦芙就站了起来,其实他刚刚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顺便打量了他哥这个跟身份不太相称的,有些小的办公室。生活习惯所致,这屋子好东西不少,但更多的是书。
  秦芙原先进来扫过几眼,只当他哥在装逼,毕竟这年头谁有工夫看书啊。可是刚才他偷偷看了,那些大部头,可实打实的有着读书笔记。中途宁泽辉进来送东西瞧见他,还说了句,“他夜里睡不着觉,所有时间都用来工作和学习了。”
  宁泽辉没提为什么睡不着,可秦芙知道啊,他就有点挺不好意思的,还好宁泽辉没说下去的想法,否则他真受不住。
  这会儿他哥进屋了,他就先叫了声,“哥。”他其实也想不通怎么办,毕竟舅舅虽然有嫌疑,可他还有股份呢,你能随意整治得了他吗?
  秦烈阳见他不过点点头,然后随意的把西服脱了挂在一边,坐进了他的椅子中,秦芙就觉得,怎么他哥一进来,他整个人仿佛都在他哥的气势笼罩之下了。秦烈阳倒没有在这里跟他叙旧聊天的意思,直截了当的说,“五年前,方海东通过职务之便,指使副总蒋伟贤在招标时,收受贿赂。目前集团法务部已经报警,并准备提起诉讼,蒋伟贤也愿意作证。方海东的一切职务从现在开始立刻停止。另外,方洋,方伟,吕爱华,吕守业,张玉文,还有周静,刘春民,张春波八人,也停止一切工作等候通知,你去通知。”
  秦芙简直愣住了,那事儿他知道啊。秦家人都知道。他舅舅就因为这个犯了错,被他爸抓住了,但鉴于是亲戚关系,他妈又求情,所以这事儿压下来了,只是让她舅舅退居二线,交出了手中的两个分公司。这事儿就算解决了。
  为此他舅舅蛰伏很久,去年他爸出了车祸,才以帮助秦氏渡过难关的方式,在他爸没醒之前,才借机出山,召集股东开会,要重新选任董事长。结果,秦烈阳强势出击,以微弱优势击败了他,他才成为董事。按理说董事有对内管理公司事务,对外代表公司进行经济活动的职责,可偏偏他哥强势的不像人,他舅舅其实也没什么实权。
  他是觉得他舅舅过分,可是已经原谅的事儿,就那么不算话了拿出来说,秦芙总觉得有点言而无信。秦烈阳将他那张俊脸上的意思猜的一清二楚,眯着眼问他,“那他还在爸爸说不追究的时候保证再也不犯呢。他说话算数了吗?”
  这……秦芙自然明白,他舅舅显然也没当回事。
  所以,秦芙又被他哥哥教训了,“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别天天傻兮兮的,当初坑我的本事,怎么就不见了呢。”
  秦芙有点羞愧,不过就算舅舅的事儿是这样,可方伟他们呢?“哥,小伟洋洋哥毕竟是表兄弟的,还有吕家人,大表哥,都是亲戚,都不让干了吗?”
  秦烈阳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秦芙。
  秦芙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走还是该坚持,他也是被秦振养大的,他肯定站在爸爸这边。可舅舅是一直支持他的,他跟方伟和吕家人关系都好,如果这事儿是他来干,那就说明,他跟舅舅这条线断了。
  虽然舅舅不好,但毕竟这么多年也都向着他,秦芙知道自己是秦家人,肯定会站在秦家这一方,但总觉得这样落井下石不好。
  秦烈阳何等精明,怎么可能看不懂秦芙的内心斗争,但他是故意的。这事儿不一定要秦芙做,事情本来就够耸动的,随便找个人宣布效果都不会差。可是,他不想跟秦芙留下任何的缺口——省的到时候方梅求情,他会软弱。
  然后,秦烈阳给秦芙说了定海神针一般的一句话,“阿芙,你有没有想过,爸爸的车祸,是怎么出的?”
  秦芙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他不敢置信地问,“是方海东?”他的声音是上扬的,连舅舅都不用了,直接叫了名字,里面全部都是不敢置信和愤怒,这种表情,让秦烈阳顿时放下了心,秦芙总算还有点良心。
  他说,“不敢十分确定,查刘诚的时候查到一个可疑的人,正在跟进。但是阿芙,你想想如果我不强势,秦氏现在是谁的。你该醒醒了。”
  这事儿他从秦振出事的第一天开始就怀疑,但查出来都是意外,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亲人,只能闷在心里。前两天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想过告诉秦振,但又怕他爸爸太生气,还是瞒了下来。但他选择在这个时机,用这件事将秦芙完全拉过来。
  只见秦芙眼睛都红了,憋屈愤怒的站在那里。
  虽然没有言语,可秦烈阳知道,秦芙愤怒了。
  第95章
  秦烈阳老谋深算,秦芙自然不是对手,不过寥寥几句话,秦芙已经满腔怒火,险些要去质问方海东,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是秦烈阳跟他说,“事情并未完全调查清楚,不要打草惊蛇。”
  秦芙想想也是,这是涉及生死的大事,并不需要逞一时之勇。只是道理虽然理解,可情感还是难接受,纵然唐鼎欣已经早早的跟他打好了预防针,他舅舅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他,而是想要自己上位,他也信了。可终究想象跟事实是两个样子,听说跟真相是两种级别,他还是不能释怀。
  失望?后怕?
  秦芙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站在秦烈阳的办公室,站在打扫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秦芙有点恍惚的感觉,秦氏还是这个秦氏,地方还是这个地方,但他不一样了,过去种种如今再回想起来,让秦芙觉得陌生又可笑,他究竟是多么傻,才会被人当枪使,还要感激涕零呢?
  当然,秦芙既然否定了过去,也不会百分百相信秦烈阳,甚至是唐鼎欣了。
  一个天真的人如果被打破了梦幻,那将会变得无比接地气起来。他等着秦烈阳说,“事儿我做,但给我证据。我要看到真假。”
  秦烈阳特别满意这家伙不再是个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的家伙,终于进步了,于是站起来说,“这边。”他拿出来的是一个人的资料,秦芙倒是认识这个人,这不就是当时跟他爸撞车的那个司机吗?
  这个人叫刘二,家里兄弟俩,连个名字都没给起。职业和黎夜当年差不多,都是开大车的。当时出事的地方在京沪高速上,秦振的轿车正常行驶,这辆车跟在后面。前方因为出了交通意外,秦振的前车开始急刹,因为距离保持的比较远,秦振的司机也照常刹车,只是万万没想到,这辆货车却是一种刹不住车的速度撞击了过来。
  还好司机经验丰富,在后视镜里瞧见后,看见左侧没车,立刻变动方向,货车撞到了他们轿车的左后位,致使车子以斜着的方位被挤在了两车之间。命大的是,秦振坐在右后卫,两个人虽然都受了伤,但却没丧命。
  当时处理事情,秦烈阳和秦芙都去了的。这怎么看也是意外情况,当时交警判得刘二跟车距离太近,承担了八成的责任。但他穷的很,好在态度很好,将保险赔完后,又凑了两万块钱,还说卖房子。秦家人虽然恨死他了,但也不是仗势欺人的家庭,何况他们并不在意钱,而是在意命。便没再追究。
  只是如今再看刘二的名字,上面还有一条线索,他是刘诚的远方表亲,两个人家里都不在一个省份,天南海北的,如果不是查刘诚的人碰见刘二在他家楼下等着要钱,这条线索是发现不了的。
  秦芙哗啦啦的翻着资料,上面都是秦烈阳找人去他们老家查的关系,还有刘二这两年来的经济状况,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出事半年后——这大概是秦家人不再追究的时候,刘二就在老家买了房子,一套房子怎么也要几十万,钱是哪里来的,不就是秦振的买命钱吗?
  秦芙气得不得了,看完就扔了,骂了句,“该死!”然后扭头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宁泽辉就进来了,特别惊讶的冲他说,“秦芙疯了,跑到方洋他们那里,宣布停职。张玉文差点跟他打起来。”
  想想也明白,一共上了几天班,就停职了,张玉文肯定不干。不过秦烈阳没当他是个什么阻碍,包括吕家人和方伟,他唯一在意的是方洋,只是这事儿一也不好提前打招呼,二是如果方家和吕家人都停职了,就他一个还在上班,那不是让他更难做吗?他说,“等会儿我去跟洋洋哥解释。”
  宁泽辉摆摆手说,“不用,方洋听了就收拾东西了,他让我告诉你,他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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