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死胡同里的人,谁让她这么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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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衍的语速很慢,也听不出辨别的意思,只是淡然道,“万物相生相克,食物链条和权力链条都是自然的优胜略汰……存在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湘丝,你陷入了一个悖论。
  你说万物平等,水可疏不可堵……但你要知道这只是手段,不是本质。
  本质是,滔滔江河自有去处,哪怕惊涛拍岸一溃千里那也是自然而然的命途……”
  湘丝死死皱眉,她脑子乱了。
  离衍的话,折射出了她多年强硬之下不敢承认不敢面对的懦弱和害怕——
  所有的激烈言辞,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因为这份害怕找的借口。
  因为害怕最后天下揭竿而起淹没轩辕皇权,导致心中那人死而不得全尸,所以她才选择消极应对——
  试图劝说檀寂对现状和政权采取放弃和放任的态度。
  也正因为这份害怕,当努力了将近五百年不见成效之后,她才生无可恋的跳下了翡翠湖!
  这才是根植于她内心深处最可怕的弱点!
  这一刻,摧毁了她全部的信念。
  前方传来离衍如梦似幻又似醍醐灌顶一般的嗓音,“如今,玄女平山封禅,意味着凤玄女帝成为那片大陆的正统,轩辕檀寂将失去本来紧握在手的先机。
  而因为轩辕檀寂曾将你所不喜的那些人全都是塞进了进去容易出来难的瑶池仙山结界,导致他无兵可用,如丧家之犬……
  而湘丝你,还在这里试探他的真心,还在这里等待着他给你一个救赎……”
  “不!不要再说了!”
  湘丝突然疯了一样,掀翻面前的木桌,一道闪电般的逃离!
  她怕他死,最后却亲手把他拉进了地狱!
  这个结论几乎让她失去了所有信念,让她不敢面对自己的曾经……
  身后,离衍摇头轻叹,“人总是更喜欢迁怒于别人。”
  了解了湘丝和檀寂的过往之后,离衍觉得,强权而不容丝毫忤逆的人或许不是檀寂,而是湘丝。
  这场爱情,檀寂但凡有一点没有听从湘丝的观点,他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被湘丝抹去,清零。
  而湘丝的伤,来自于她从小潜藏于心的却不肯表露给任何人看的软弱。
  转念,离衍又想到自己——
  当初自己离开那人去了魂殿,又是为了什么?
  观别人清,观自己迷……
  对于湘丝,离衍作为她最近的朋友,希望能帮她改变点什么,让她离开这个死胡同。
  但是她自己呢?
  时过境迁,自己在那人心中,还是当初模样吗?
  她突然有些怕了。
  这天晚上,湘丝浑浑噩噩的,离开了翡翠谷……
  而这边暮色降临时,凤玄那边天已经亮了。
  次日一早,君轻暖和子衿两人用早膳时,金甤进来了。
  “陛下,昨夜属下在侧园遇到一姑娘,听见她哭便过去看了一眼,说是行宫的仆从之女,出去游历归来,却发现母亲已经失足坠入湖去世了,这便哭了。”
  君轻暖抬头看他,“然后呢?”
  这倒也是寻常事,谁都没怎么往心里去。
  但金甤想说的是,“这姑娘和陛下面容三分相似,臣难免心软,便让她等待陛下处理……”
  “和朕长得像?”君轻暖嘴角微微勾了勾,“她叫什么名字?”
  “叫……颜织?”金甤想了半天,又点点头,“应该是这个名字,颜如玉的颜,织布的织。”
  “那你去问问吧,看看她擅长什么,然后叫南慕给她安排个合适的差事吧。”君轻暖倒也没有多问。
  因为再有一刻钟便要启程继续前行了。
  金甤告辞,又去见了那颜织姑娘。
  金甤去时,颜织正在打扫院子,但是身上并没有沾染泥土。
  见了金甤之后,便抱拳,“大人。”
  “嗯,陛下说了,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擅长的,酌情上报,会安排合适的职位。”金甤笑了笑,在晨光中才发现,那颜织长得和君轻暖可真有点像。
  颜织闻言,道,“之前曾在外面学习草药知识,可以帮忙照料、整理药草。”
  “好,我去上报。”金甤告辞,去找南慕。
  南慕听了,便想着安排她去管理皇宫的草药库,于是仪仗队离开小城的时候,颜织姑娘随行。
  直到这天中午,临时路上休息用膳的时候,敛容这才上前来,道,“陛下,队伍里多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和陛下太像了,以至于很多人都产生幻觉,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陛下……”
  他眼中有几分犹疑,却没有明着说,只是道,“这样怕是不太好。”
  君轻暖一愣,想起之前金甤说的话,不由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道,“她人在哪里?”
  而子衿则凝眉,心中多有疑惑。
  敛容指了指后方,道,“在那里……就是站在翟大人边上那个。
  君轻暖循声望去,见翟桐正和一个白衣红色披风的女子说话。
  那装扮,让君轻暖想起了初入燕都时候的自己。
  而子衿显然也看到了那人,微微蹙眉,“谁叫她这么穿的!”
  他有些不开心,但是四周群臣和百姓看着,他不好发作。
  毕竟他是凤后,即便大部分朝臣都知道他时常替女帝做决策,但是外面的百姓却不这么想。
  他们只会认为他出面就是后宫干政。
  而一旁金甤吓一跳,赶忙上前来,低声道,“昨夜见她时,她就穿着一身。”
  复而,又道,“她这穿着打扮,也不好干涉。”
  子衿眼底噙着不悦,君轻暖见了赶忙打了个圆场,“就是一件衣服一个发型而已,没事的。”
  而后,又叹息道,“我现在这张属于凤水月的脸,和之前的君三小姐长得很不一样,但却……和君家二小姐有一点点相似。
  实际上,如果她脱了这身衣服,她其实像的不是我,而是我二姐。”
  她的视力非同寻常,这么隔着好几丈远,也是能够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的。
  那女人不是和她像,而是……而是和她二姐君轻缘长得几乎难辨真假!
  颜织像她的,只不过是穿衣打扮和头发而已。
  君轻暖盯着她,自己都有点愣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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