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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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亲爹的死对头粘上了》作者:鱼慕鱼
  文案
  浪荡别扭炸毛攻(戚景思)x温柔倔强美人受(言斐)
  文案:
  晟京城里家喻户晓,戚家刚认回来的小戚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提笼架鸟,蛮横跋扈。
  对此,戚景思本人毫无在乎,只怕不能快些气死亲爹,逃回老家。
  一朝书院开学,戚景思又碰上了那个温柔昳丽的小瞎子。
  言斐因为眼疾,成为众人调笑的对象。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触了戚小公子的逆鳞,让他当场在宴上掀了桌子。
  只是戚景思的霸王脾气贯彻始终
  能动手,绝不逼逼。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此后不管是绑架还是大狱,倔强的小瞎子都陪他一起去。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戚景思逃了。
  他逃了好远,躲得开言斐执着地追逐,却躲不开自己的心。
  直到听闻连中三元的小瞎子要娶媳妇了
  他避无可避。
  一个回眸,小瞎子站在原地没走
  只是身份变成了他亲爹的死对头!
  *****
  言斐出仕为官,晟京城内的吃瓜群众炸开了锅
  众人:
  言家闻书的瞎子有出息了!
  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死断袖!
  众人:
  小言大人又双叒叕手撕戚大人了!
  戚大人搬儿子当救兵了。
  众人:
  小戚公子与小言大人进小黑屋掰扯了!
  小戚公子不愧是晟京第一纨绔,据说在那小黑屋里,朝堂之上一人便可舌战群儒的小言大人哭着求饶
  可不是嘛!小言大人最后是撑着腰、扶着墙出来的!
  本文又名#灭爸转#,我和媳妇撕渣爹的故事~
  排雷:
  1、1v1,双洁,he。
  2、涉及轻度权谋,重点还是感情线。
  3、受不是真的瞎子,类似近视眼的设定;主角攻受没有人娶妻,不要误会!攻对感情的回避有特殊原因。
  4、熟悉的双向救赎内核,照旧受追攻,定情后互宠,超级宠!
  这是一部小攻的成长史,感情线双箭头无虐,时代大背景略有波折。
  5、封面图为人设,攻受分明,大图见围脖@不吃甜食的阿鱼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景思,言斐 ┃ 配角:接档《话痨同桌对我穷追不舍》 ┃ 其它:林煜,戚同甫,常浩轸
  一句话简介:#灭爸转#,我和媳妇撕渣爹!
  立意:无论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挫折与不公,仍然不能放弃追求真爱与真理的勇气。
  第1章
  李晟王朝,建业二十一年。
  炎炎暑褪一季秋,却是今年秋热倍常年。
  沛水边忙碌的码头上人头攒动。
  戚景思穿着件粗布坎肩,蹲在一摞麻包袋上,啃着手中干得掉渣的馒头,动作间能瞧见少年小臂坚实的肌肉轻微地滚动。
  他大敞着衣襟,胸口的蜜色皮肤袒在空气里面,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午间的太阳正是晃眼。
  你今天瞧见那死断袖了吗?
  说话的叫马五,一个跟戚景思一同在码头抗麻包的挑夫;他咽下一口干粮,手拐子顶了顶身边的人。
  没瞧见。身旁另一个挑夫嚼着干粮,含糊地答道,想是今儿个没来。
  戚景思脸色铁青,狠狠将手里的半块馒头砸向脚边,从麻包垛上跳了下来。
  布鞋重重地踩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刚才两个窃窃私语的挑夫就蹲在一旁啃着干粮,这会便是吃进一嘴的灰。
  戚景思你有病吧!马五不耐烦地起身呵道:没瞧见正吃饭呢?
  没瞧见。戚景思居高临下地睨着马五,我就瞧见那么大个馒头,也堵不上你那张狗嘴!
  你急什么?马五站起身,不甘示弱地昂起头,戏谑地笑着,我又没说林
  那个字还被马五含在喉咙里,人就已经被踹翻在地,戚景思就是不准他说出那个名字。
  一旁休息的工人听见动静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拉开了戚景思。
  戚家小子!快别打了!刚才在一旁搭话的挑夫忙上来劝架,你也讲讲道理,我们说的真不是林煜
  呸!马五也被另外几个挑夫扶了起来,他骂骂咧咧地朝脚边啐了一口,不服气地嚷嚷道:你同他讲什么道理,他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他说又转头愤愤地盯着戚景思,今日我就是说了又怎样,我说错他了吗?那些腌臜事他林煜做得,我们便说不得吗!
  拉着戚景思的人都是常年在码头抗麻包下苦力的精壮汉子,三五个成年男人硬是没拉住眼前的少年,人群很快扭打作一团。
  *****
  小叔叔戚景思推开院门便闻着了熟悉的饭菜香,他习惯性地一面大步朝屋里走,一面喊着,我回来了!
  景思回来啦?林煜系着围裙,一只手端着刚出锅的热菜,一只手掀开厨房的棉布帘子,微微笑着说:快些去净手,菜马上就得。
  欸!戚景思瞧见林煜便立刻心虚地背过身去,随手把坎肩外的罩衫搭在椅背上,我这就打水去。
  日头都落了,等会进屋赶紧把衣服穿上林煜伸着颈子对着戚景思的背影喊,嘴角还是挂着点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饭菜都端上桌,戚景思摆好小凳,埋着头拼命扒着碗里的饭。
  林煜摘掉围裙坐下,瞧着戚景思的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怎就饿成了这样。他在盘中挑出一块瘦肉夹进戚景思碗里,别光紧着吃饭,当心噎着。
  戚景思嘴里包着东西含含糊糊的嗯了两声,把林煜夹的菜一股脑都倒进肚子里。
  林煜细细瞧着自己带大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对;他欺身上前盯着戚景思,终于瞧见少年眉骨上挂了彩。
  又跟人打架了?他问道。
  戚景思慢慢放下手中碗筷,心虚地偷瞄着林煜,看见他小叔叔温柔的笑意敛进了嘴角里。
  小叔叔他轻轻唤了一声。
  不必唤我。林煜重新坐回小凳上,拿起筷子又给戚景思碗里夹了片肉,今儿你打赢了,虽是挂了彩,却总还能坐在桌前唤我一声小叔叔;明儿你若打输了再要唤我,该教我去哪里寻你?
  那我的拳头便比他们更硬就是了!戚景思急急地仰起头看着林煜,对上林煜眸子里的担忧又马上心虚地垂下脑袋,都是他们太过分了
  当真?林煜轻叹一声,你不让旁人说我一个不字,只要有人在你面前提起林煜的名字都是是罪过
  景思。他语重心长道:到底是他们过分,还是你太过敏感了些?
  戚景思没有答话,只不服气地偏过头不再看林煜。
  有些事我想过瞒你,但你终究是要长大的,该有权力知道;现如今我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戚景思打断林煜的话,他扭头盯着林煜,不管有没有血亲,你都是我小叔叔,是戚景思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自幼无父无母,是林煜一手拉扯大的,明面上林煜说自己是戚景思亲爹的远房表弟,但实际上
  实际上是什么,戚景思并不在乎。
  当年无父无母的孩子好像天生就缺乏安全感,他自小就爱整夜哭闹;当初林煜也没有带过孩子,一首蹩脚的童谣还是跟村头的寡妇学来的,稀里糊涂地也算是能把孩子哄睡。
  打戚景思记事起,自己就是就是趴在林煜胸口,听着那首童谣长大的。
  后来长到几岁大,林煜给他收拾了房间单睡,知道他夜里怕黑,林煜每晚都给他留下一战油灯;又怕光线晃得他睡不好,总是半夜里等他睡熟了再悄悄来把灯灭掉。
  他虽不姓林,但戚景思这个名字都是林煜起的。
  当年是林煜第一次教他说话,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张口第一个词不是唤的阿爹、阿娘,而是叫了一声叔叔。
  也是林煜牵着他的手教他走路;在他第一次换牙吓得大哭的时候,讲着故事安慰了他一整个下午。
  他不在乎林煜是谁,只知道林煜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林煜闻言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转身在墙边角柜里摸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饭桌上。
  他总是这样,笑容也淡淡,怒气也浅浅。
  戚景思重新拿起桌上的碗筷,大夹地夹着菜,大口地刨着饭;对那封信,他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林煜掩面轻咳两声,你父亲又来信催你上京了。
  父亲?
  戚景思不觉得自己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
  当年他在襁褓中尚未足月,母亲就吊了颈子,至于那个所谓父亲,也是素未谋面。
  年初开始,那个陌生的男人不知着了什么魔,一封一封的书信寄来,说是要接他去都城晟京读书。
  戚景思心道,我都十七了,读得是哪门子书?
  他端起面前晾凉的汤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只道:我吃好了,先去厨房收拾。
  说罢,他起身便要往厨房走。
  景思。林煜叫住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人,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只直直盯着桌上的信封,你究竟作何打算?
  我的家在这儿戚景思回身望着林煜单薄挺直的脊背,肯定道:我哪儿都不去。
  嗯。林煜垂首收起桌上的信封,重新爬回脸上的那点笑容里意味难明,如此便收收心,等年后书堂里开了学,你这玩野了的心思该收不回来了。
  年后我便不去学堂了。戚景思转身往角柜里摸出个火折子,点亮小桌上的油灯。
  东街当铺的赵掌柜招伙计,我与他谈好了,年后去他那儿做学徒,学学做账也是门手艺,他日出师了做点小买卖,也能养活我们叔侄二人。
  不成。林煜难得严厉地看着戚景思,你尚未及冠,学业定不可荒废;你若还当我是你的长辈,这事叔叔便不允。
  小叔叔
  戚景思还欲再分辩些什么,却被林煜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
  药呢?他连忙起身,快步往厨房走,我去给你端来。
  不、不用林煜勉力咽下喉头咸腥的铁锈气,连忙起身阻拦,掀开厨房帘子却看见戚景思已经把一个空药罐子拎在了手里。
  药呢?戚景思拎着空罐子,整张脸埋在厨房间的昏暗里,我前两天刚找码头上的工头支了工钱给你,你答应我去看大夫抓药的。
  药呢!
  整个沛县都知道戚家的小子脾气暴躁,一点就着,但戚景思几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林煜说过话。
  林煜自知早晚瞒不住,索性坦然道:换了你年后上学堂的束脩。
  我不喜欢读书!戚景思把手中的药罐子高高地举起,却还是咬咬牙放下
  不舍得砸。
  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煎药的罐子了。
  我已经长大了!他撂下手中罐子冲林煜吼:我能养活我们两个人的!
  景思林煜走上前去,抬手揉了揉戚景思的发心,像是给一只炸了毛的幼兽顺毛。
  他仰面看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少年,柔声道:你父亲给你联系了京中最好的书院,书院的夫子曾是今上的恩师,是位很好的先生。
  你父亲能给你留出这么个席位,定是不易的,你就当去看看,好不好?
  戚景思浑身支楞着的毛刺被林煜一寸寸抚平,他低着头,只觉得胸口那些委屈恐惧都往眼角上涌。
  小叔叔要你读书,不是要你出仕为官,更未想过什么大富大贵,只是你年纪尚轻,总该读些圣人之言,识得一些礼数,不能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林煜拉着戚景思的胳膊坐回桌前,缓缓道:若是这样,你娘泉下有知,会怪叔叔没有把你教导好。
  等过几年,你及冠成年,喜欢做什么,叔叔都不拦着;但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就再听叔叔这最后一回,好不好?
  亲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除了一个名字,戚景思一无所知。
  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他的家明明就在这儿,为什么要去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身边生活。
  小叔叔这是要赶我走吗?他抬眼瞧着林煜,长长的羽睫上氤氲着一片雾气,若是我不去呢?
  那我明天便把束脩给你们学堂的先生送去。林煜的表情还是很淡,声音也很轻。
  戚景思还是盯着林煜,咬着牙问:那你的药呢?
  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林煜扭头错开戚景思的眼神,半张脸埋进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不过是着了秋日里早晚的寒气,再不济,明年开春也会好的。
  会好吗?戚景思的喉间已经带着些许哽咽,去年冬天你也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
  你还不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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