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五章 成对的阴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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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美妙琴音之中,冷不丁的回到这人情冷暖的世界,我和李麻子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现在老蔡猛的发生如此巨变,我俩都给吓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
  我立马冲上去,把老蔡给扶起来,老蔡依旧昏迷不醒。我只好把老蔡给背到了楼上,同时让李麻子在下面盯着点。
  我觉得古琴之中的怨灵应该愤怒了,担心它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所以才让李麻子盯着。
  我把老蔡背到了楼上,往他脸上泼了凉水,老蔡这才一点点的清醒了过来。
  不过即便醒过来之后,依旧情绪黯淡,泪流满面。
  我连忙问老蔡这是怎么了?
  老蔡说道:“唉,我他妈活着有个什么劲?每天像狗一样的被人使唤,还要被导演辱骂,我怎么活的这么憋屈。”
  我算是看出来了,老蔡这是被琴音给勾起了负面情绪。
  只不过我们两人的世界观不同。在老蔡的世界里,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他这么委屈,所以沉浸在琴音之中之后,他才会觉得自己委屈,人生充满迷茫。
  而我对人生则积极向上,所以才会看到那美妙的一幕。
  我担心老蔡真的会自寻短见,所以干脆就在别墅盯了老蔡一晚上。
  而那古琴,却被老蔡给折断了,安静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
  直到天亮,李麻子才迈着疲惫的步伐走上来,表情沉重的看着我,说那阴物里的亡魂,为什么要损坏阴物?这不是破坏自己的栖身之所吗?
  我叹了口气,表示我也不能理解对方的行为。
  我去把古琴收拾起来,古琴从中间断开,琴弦也断了大部分。我用手勾了一下尚未断裂的琴弦,发出的声音却是那般晦涩沙哑,十分难听。
  估计昨晚古琴发出的声音,也是有灵性的。
  李麻子问我,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把古琴里的亡魂给召唤出来?如果召唤不出来,我们怎么才能得到夜龙啖?
  按理说这古琴损毁,附着其中的亡魂也应该元气大伤,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而在我头疼,该如何处理古琴的时候,t恤男的救命电话打来了。
  “夜龙啖的下落,我打听到了。”t恤男说道。
  什么?我和李麻子自然一阵兴奋,连忙问t恤男夜龙啖究竟在何处。
  t恤男却并未直接告诉我们,而是先问我们古琴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立马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t恤男一遍,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夜龙啖!至于这古琴,实在不行我会带在身上,在路上处理。”
  t恤男说道:“带来吧,路上应该没什么风险。”
  t恤男都确认古琴不会出问题了,我和李麻子也都松了口气,立即将古琴打包,就开车前往t恤男指定的地点。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武汉。原本为了赶时间,我们是准备乘飞机的。不过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去。
  先不说古琴能不能托运,即便能托运,万一古琴在半空‘发起狂’来,影响到飞行员那就惨了,说不定飞机都会被开掉下来。
  我和李麻子马不停蹄的轮流开车,休息。不过在车上休息也休息不好,毕竟我们要提防着古琴。
  不过还好,古琴一路上好像死物,安安静静,并没发生任何异常。
  到了武汉,我们租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t恤男所在的雨伯村,找到了t恤男。
  t恤男带我们去了其中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清冷的很,好像就只有一个光棍。
  李麻子也没多过问,直接开口道,夜龙啖在什么地方?
  t恤男冲我们使眼色,意思是让我们别多说话,我就知道想得到夜龙啖没那么简单。赶紧叫李麻子闭嘴,然后准备找个机会,和t恤男单独聊聊。
  t恤男给那光棍写了一张纸条,让他出去准备一些晚上要用到的东西。
  那光棍的嗓子哑了,发出的声音很晦涩难听:“好。”
  我这才多看了一眼对方。
  头发花白,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臭气熏天,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他离开后,李麻子就迫不及待的问t恤男,夜龙啖到底在哪儿。
  t恤男却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让我们把古琴放下。
  我立即照做,将包裹着古琴的包裹放下,t恤男则从这户人家的墙上,摘下来了一把斧头,放在了古琴旁边,站在一旁静静的欣赏:“你们知道,有些阴物是天生一对的。在一起,能佑人平安,分开了,会变成阴物,伤天害理。”
  我似乎有点明白t恤男的意思了,莫非,这把古琴和这把斧头,是成双成对的?
  我刚入行的时候,碰到的那双绣花鞋,就是成双成对的。不过那双绣花鞋本身就是左右脚各一只,这才缺一不可。
  但古琴和斧头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呢?一个是鸿儒谈笑风雅之物,另一个却是贩夫走卒劳作之物……
  我问t恤男,这其中的门道。
  t恤男却让我们坐下,他细细的观察起古琴来,轻轻的拨弄了一下,古琴发出的声音,竟又有些灵动了。
  “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你们都听过吧?”t恤男道。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t恤男提起这两人,我顿时茅塞顿开,这么明显的事,我怎么会没想到呢?
  伯牙摔琴谢知音,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典故!
  知音一词,也由此家喻户晓。
  当年伯牙琴技超人,震惊全国,他弹奏的曲子,如高山流水,如风吹草动,每一个音律,都让人心旷神怡,很多人赞颂他的琴技。
  不过他却每日闷闷不乐,觉得无人能真正读懂他的曲子。
  这日他行至一山间小溪,不由得雅兴大发,便随手奏得一曲《高山流水》,而这时才发现有一樵夫在一旁听的入神。
  看到伯牙发现他,樵夫立即不好意思的说道:“先生琴技超人,忍不住沉浸其中,抱歉。”
  伯牙心中却不屑,心道你一贩夫走卒,又怎能听得懂我的琴音?
  不过钟子期却能将他曲子所构造的意境,用言语形象的表达出来,澎湃如江河,轻缓如小溪,高昂入山巅,低沉如钻地。
  伯牙大吃一惊,两人相谈甚欢,自此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以兄弟相称,并且许诺来年中秋之日,两人不见不散!
  不过当来年中秋,伯牙再次回到此地的时候,却并未等到钟子期。打听过后,方得知钟子期已重病缠身而死,而尸体就埋在两人相约之地附近的小溪旁边,期待来年在地下能再听到伯牙美妙的琴声。
  伯牙心中伤痛,唉叹不已,对着钟子期的坟墓,便弹了一曲。曲子低沉压抑,令人心伤,肝肠寸断。
  弹奏完毕,却未有老友欣赏,伯牙心中惋惜,当即便将琴摔断,没有钟子期欣赏,我弹琴又给谁人听呢?
  自此之后,伯牙便再不再弹琴。
  他心中为老友的逝去而心痛,便将自己的琴,埋入了钟子期墓边,许诺死后就葬在这里,和老友去下面把酒赏乐。
  当时伯牙贵为晋国大夫,手中有一颗晋王赏赐的夜龙啖,他知晓这夜龙啖能沟通阴阳,便将夜龙啖埋入了钟子期的坟中,期待老友能等自己,一同共赴黄泉路。
  这是野史上夜龙啖最后一次出现,t恤男也是无意中从一老前辈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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